48 彎彎月牙挂天上
按照肋骨上的提示,司馬書一瘸一拐的朝着西邊的山走去。好在夜晚到來的時候,他來到了山腳下。
如今腳崴了,手瘸了,真是配套。
手裏拿着肋骨,司馬書心中牢記那句:彎彎月牙指西源,平平山尖取北管。但問題是,今晚沒有月牙,一個星星都沒有,陰天。
可剛剛分明是晴天。
司馬書在山腳下找了一棵歪着脖子的小樹,靠在上面。大半天走下來,腳又開始疼了,再加上很久沒有吃飯,看到樹葉,忍不住摘下來幾片嚼着。
還有點甜的,想來是樹葉內的彩色漿液散發的甜味。
而此時司馬書也顧不得什麽有毒沒毒,果斷吃下樹葉填肚子,但終究不能多吃。
黑漆漆的夜晚,格外的靜谧,風涼飕飕的。司馬書勉強站起,找了個有些遮擋的大樹,靠在上面坐下,一腿支起,崴腳的腿伸直。
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說,司馬書現在身處幻境之中,那那個骷髅,和手中的肋骨究竟是真是假。
再看身後的高山,也并沒有看到哪座山尖是平的,司馬書覺得他好像又被騙了。
但實在走不動了,司馬書就靠在原地沉沉地睡了過去。
大清早,司馬書是被透過樹葉的一縷陽光晃到眼睛,此時他身體大部分已經滑到了地上,只一個腦袋還靠在樹幹上。
往上蹭了蹭,司馬書揉了揉脖子,雖然有些僵,但好在沒有落枕。
伸了個懶腰,司馬書就開始琢磨,明明豔陽高照,怎麽就能沒月亮,莫非還是要再等一晚?
雖說總感覺被騙了,但司馬書現在也沒辦法,又不發生奇怪的事情。從昨天掉進陷阱,挖出骷髅,骷髅掰斷一根肋骨一直到現在,除了月亮沒有出現,就沒發生什麽。
又或者說,司馬書找錯方向了。那句話并不是字面意思,而是他理解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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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司馬書已經把那句話已經牢記在心,但為了不會出錯,還是舉起手中的肋骨,想要再确認一下,可那上面竟然一個字也沒有了。
絕望的情緒再一次席卷全身,莫非真的是幻覺,所有的所有全部都是,就連司馬書活着也是幻覺。
司馬書要被折磨瘋了。
揉了揉眼睛,許是剛睡醒,司馬書這樣安慰着自己,再次看去,真的沒有字。
咒罵了一聲,司馬書用力将抱了一夜就怕丢了的肋骨甩到了一邊。也忘了腳崴了,用力踢了一下背靠的大樹,疼痛讓他“嘶”了一聲。
抱着腳又坐了下來,司馬書邊揉邊自言自語,“真是造孽,早知道當時乞丐要選人的時候,說我自己好了。”
都說逼瘋一個人的并不是生活本身,而是面對百般刁難的生活時,胸膛裏那顆火熱的心是否還堅強有力的跳動。
将心中的悶氣生生吞了下去,司馬書靠在樹上再一次梳理前後。
如果沒記錯的話,管就是鑰匙的意思,那西源,西邊的源頭?還是說月牙所指的西邊是源頭?
此時司馬書也被搞糊塗了,現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身處西邊,絕對的西邊,只要這個沒有搞錯就可以。
問題是,司馬書走出山腳下,四下望着,試圖再次尋找是否有山峰的山尖是平的,但他并沒有發現。
一直等到晚上,天黑了下來,都沒有發生什麽可以逆轉的奇怪事件,看來只能靜靜的等待彎彎月牙挂天上。
求爺爺告奶奶的,總算盼到了月亮,但萬萬沒想到,是一輪滿月!
看到這個,司馬書抓狂似的在靜谧的叢林中大叫。叫得聲嘶力竭,眼角挂着淚滴,這才逐漸緩和下來。
此刻司馬書已經不記得進來幾天了,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可能都快要出去了吧。
·
秋熙童果然又在窗戶那裏看到了那個骷髅,擡手摸了摸窗戶,感覺不是很厚,應該可以一肘擊碎,醞釀了一下力量,便聽到玻璃開裂的聲音,又擊一次,這次碎的徹底。
飄落在腳下的是一張紙,拾起來看,上面正是秋熙童在外面看到的場景。
而那碎掉的玻璃,構造如望遠鏡一般,不過那個骷髅,倒是依然存在,本來還在想為什麽如此窄薄的鐵皮牆壁怎麽能容得下這個立體的骷髅頭。
但秋熙童檢查才發現,只有這個窗戶的位置,是真的極厚,但是不知道它們用了什麽手段,周圍的牆壁真的是極薄,就像是這部分空間被生生的擠壓在了這裏。
“有什麽進展?”站在一旁的燕思君看着正在思考問題的秋熙童問道,他也看到了這部分被隐藏的空間。
“沒有。”秋熙童搖頭,他看不懂這是什麽原理,若說是折射,那摸起來肯定不是這個樣子,薄的吓人,可事實就是如此。“或許我們可以從這裏出去。”
“你開玩笑呢吧!”趙明燭在一旁用難以置信的口吻說道。
“我只是猜測,并沒有依據。”秋熙童說道。
“那你要說你有依據,我才覺得奇怪,你當我們是小嬰兒,能從這麽點大的窗戶裏鑽進去.先不說是不是真的能出去,就是卡也要卡住了,最多伸出一個腦袋。”趙明燭目測了一下,“這窗戶也就40厘米長寬不能再多了。”
而秋熙童也知道這一點,但眼下的情形大家也都看到了,那所謂的場景就是一張紙,一張畫,真實的就是,屋外是懸崖,屋內除窗外沒有一個看上去可能會延伸的地方。
走到門口,秋熙童推開門,外面依然是懸崖無疑。他決定試一試,萬一出現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本來這地方就不可思議,十分詭異。
秋熙童推開圍在窗前端詳那張骷髅臉的兩人,“我決定試試,你們自便。”說着在兩個人的注視下,把手伸了進去。
果然不出所料,那張骷髅臉便是入口,手指伸進去一點,秋熙童就覺得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給吸了進去,只給燕趙二人留下了一聲,“啊!”
這邊燕思君和趙明燭兩人面面相觑了好一會,手拉着手,把兩只帶着标記的手伸進去,同樣被吸了進去。
只覺得過了好長時間,秋熙童就像穿越了時空隧道一樣,最後掉進了一個木桶中,沒等他站起來,木桶自動封蓋,被困在需要蜷縮才能待下的木桶中,只覺得一路翻滾。拼命的想要從木桶中逃出去,但那桶蓋牢牢的封住木桶,紋絲不動。
不知道滾了多久,秋熙童感覺木桶好像撞到了一個鋒利的東西上面,竟然碎裂開來。
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秋熙童正為自己的幸運覺得慶幸,就看着木桶所在的位置是一個滑坡,剛剛可以通過一只木桶。
而秋熙童眼看着上面接連滾下兩只木桶,正加速向他沖。
看到身後的一個棱角分明的大石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保命要緊,秋熙童直接爬了上去,剛剛到頂,兩個木桶便撞上了大石頭,只聽得“砰!砰!”兩聲,四分五裂。
此時,秋熙童低頭去看,果然是燕思君和趙明燭二人,也同樣是一臉懵逼的叉開腿坐在那裏。笑着問道,“好玩嗎?”
果然這樣問不被打也要被甩白眼,秋熙童伸手想要去拉他們,但看樣子不用,不過也沒什麽。站在這塊石頭上,向前望去,像是一個游樂園,只不過,裏面的那些所謂的娛樂設施,已經破舊不堪,東倒西歪。
“上面有什麽?”燕思君問道。
秋熙童給他讓了讓位置,“上面沒什麽,倒是下面有什麽。”
三個人站在大石頭上,其實石頭不高,跳下去就可以,可石頭尖尖,足以在巨大的沖擊下紮破木桶。不過離那所謂的游樂園倒是還有一個滑梯的距離。滑梯極長。
“一起?”燕思君問道。
“走呗。”秋熙童搭話,轉身卻看到燕思君其實是在柔聲細語的跟趙明燭說話,一下子就想念司馬書了,也不知道他在哪。自己這個大燈泡是當的夠夠的了。但也只能輕咳幾聲以掩飾尴尬,好在回答的聲音不大。
秋熙童率先滑了下去,只是到了底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麽東倒西歪的游樂園,而是一個鬥獸場。
“诶诶诶,讓開讓開。”站在滑梯口的秋熙童聽到後面趙明燭的叫聲,趕緊往旁邊靠了靠。
“想什麽……呢?”趙明燭本來還想說他跟傻子似的戳在滑梯口想什麽不趕緊離開,但眼前的場景讓他的聲音小了下去。
地面上動物的屍骸堆積成山,零散的矛劍四散各處,周圍高高的城牆,将這個有六個足球場大的荒草地團團圍住。周圍都是看臺,但草坪離看臺約有三四米那麽高,想要爬上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看臺下,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個大的鐵門,上面印着不同的獸印,獅子老虎各種猛禽一應俱全,少說也要有幾十個這樣的門。
等到秋熙童後悔來到這裏,他想要再回去的時候,那滑梯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什麽鬼地方,出也出不去了?”趙明燭一路小跑來到離他最近的一個獸印門。
上面是蛇的樣子,可大門緊閉,且無鎖。若不是因為有些年頭,就是因為這門有機關,應當是上下開關的那種。且鐵門是實的,僅在左側門中間的部位開有一個見方的網狀通氣孔,那鐵網還極為密集細小。
“看樣子……”秋熙童話音未落,就聽到此起彼伏的叫喊聲。
接着人們就從四面八方沖了出來。
正是其他八人。
·
在一股布滿困意的邪風過後,一衆十一人睜開眼睛,他們此刻正身處一個大型的體育場中間,周圍看臺空無一人,天空毛毛細雨翩翩飛舞,看來最後一戰不可避免。
“為什麽少了兩個人!”秋熙童看了一圈,查了好幾遍,反複确認,都沒有司馬書的影子,還有那個狼,祝小寶,也不見蹤影。
“誰知道那兩人去哪了。”龍運辰抱着雙臂盤腿坐在地上。
站在一旁的李廣浩有些心虛,祝小寶和司馬書兩人真的沒來,其中有一個人可能就是狼,要真的那樣,不會是死了吧,不會真的變成膠質了吧。
許多疑問接踵而至,李廣浩用力搖頭,試圖趕走這個想法,此刻光是想想就覺得殘忍。
方才,心中默念狼之後,李廣浩手中的龜殼便化作一團粉末,随風飄散。那之後他就漫無目的的四處走,後來海水漲潮沖上了海岸,很快就将他所在的海島淹沒。本以為從此就告別了這個世界,沒想到還能聚集于此,倒是有些僥幸。
“有人看到司馬書嗎?”秋熙童再次發問,見沒人回答,一個人一個人問過去。全都搖頭。
而秋熙童倒是在高運升的腦門看到了一只羚羊,又在周華雨的喉結處看到一只袋鼠,至于範旭,在他鎖骨若隐若現看到了一只尾巴,因為有衣服擋着,以為看到的是蟒蛇。
其他人的标志倒是沒有發現,想來是在比較隐蔽的位置。
只不過,司馬書到底去哪了??
作者有話要說: 1.今天有點慘,手機沒拿住,在空中做了兩個360度轉體之後掉在了地上,還好沒事。
萬幸
逼瘋一個人的并不是生活本身,而是面對百般刁難的生活時,胸膛裏那顆火熱的心是否還堅強有力的跳動。——參考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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