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三把金鑰匙

又等了一晚,司馬書再次迎着朝陽坐起了身,不管怎樣,崴的腳,比之前好了許多,盡管走路還是很不方便。

但此刻司馬書已經對從幻境走出去不抱任何希望了。

雙目無神的盯着前方,司馬書目光聚集在一個藍色的光點處,這是之前他沒見過的,或許是沒留意,但不管怎樣,還是走了過去。

但那藍色光點并不是死的,而是有意逗他一般,四處跳動着。而此刻司馬書就像一只對光點極其敏感充滿好奇心的小貓,藍色光點到哪裏,他就去哪裏。

最後光點終于停下,司馬書走過去,發現它正停在那根被丢掉的肋骨上。

本來司馬書心中燃起的希望又被澆滅,但還是把骨頭撿了起來,沒想到那上面的字又出現了,簡直就是逗他玩。

不過這次的字和上次的不同,字大,且稀疏,“舍骨之人必為貴人,貴人必有其道,其道……”

“沒了?”司馬書翻來覆去的看着,确信其道之後真的沒有字了。本想有一次把它甩開,但還是忍住了,或許還會有線索。

這意思是,那天的骷髅,是他司馬書的貴人,就是還要找到他?早知道是這樣那天就不讓他跑了。

而司馬書發現這幾天的一天好像過得格外的快,沒多久,就黑天了。

又是一個滿月夜,司馬書已經不想奢求什麽了,借着幽暗的月光,看着手裏的肋骨。

來回轉的過程中,司馬書發現其道下面有字,可再想仔細看,又沒有了。

反複幾次後,司馬書發現,只有當月光的照射與肋骨成四十五度角時,那其道之後的字才會顯現,乳白色微微發着紫光:月夜持骨方知所蹤,所蹤即為管址。

合着即便找到了平頂山也找不到鑰匙,司馬書還必須找到被自己放跑的那具骷髅。

有了目标便有了動力,也不想知道是不是幻境了,萬事萬物總有其定論。

而司馬書一夜沒睡,手裏拿着這根骨頭,反複在月光下看着,終于在快要睡着的時候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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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月亮的角度不同,肋骨反射的光也不盡相同,但只有過了淩晨,才是最正确的時候。而以往幾天,這個點司馬書早就不知道做了多少個夢了。

按照骨頭上呈現出的形狀,司馬書終于順着層層樹林看到了那平頂山,原來那平頂山并不高,跟周圍的樹木差不多。

沒費太大的力,司馬書便爬到山頂,此時的月亮已經又轉了角度,再看肋骨,上面光潔無瑕,連根毛都沒有,別說字了。

幸虧司馬書記性好,不然連鑰匙長什麽樣都記不清,那就糟了。

山頂繞了一圈,在背面下山路的半山腰處,司馬書又在那根肋骨上看到了指引,一個箭頭,會跟着他旋轉方向轉動的小箭頭。

随後司馬書就看到一個像祭拜祠堂一樣的地方,還供奉着幾柱香,旁邊放着點心和水果。

雖然知道不能吃,但司馬書還是咽了咽口水,忍不住的瘋狂瞟了好幾眼。伸手拿了個蘋果,啃了一口,還挺甜,又放了回去。

此時指針不動了,看來就是這裏,出于禮貌,司馬書還是拜了拜。

但司馬書沒想到這祭祀臺竟然向一側滑去,隐藏起來,露出一個洞穴。

接着司馬書走了進去,洞口在他進來之後就關了起來。洞內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光亮,但手裏的肋骨卻一閃一閃發出微弱的紫光,至少能稍稍看清洞內的環境。

洞內不深,只走了一會就到了盡頭。可什麽都沒有,司馬書只得原路返回,路過中間某一處的時候,肋骨有那麽一瞬間亮度大漲,但随即就恢複了原樣。

好在司馬書發現了這點,來回走了幾次,終于停在肋骨的光亮不會減弱的位置,這個地方一定有蹊跷。

借着光亮看去,司馬書看到右手邊的位置有一個凹進去的位置,小小的,長方形,因為離開那個位置,肋骨的光芒就弱下去,司馬書只能用手去摸,沒有什麽,扣了幾下,沒想到還真的摸到了一把鑰匙,拿在手裏,借着微弱的光去看,就是一開始肋骨上出現的形狀,只不過,好像不是金子啊。

但此刻司馬書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先收起來再說。

反複來回走了得有二十幾趟,司馬書終于集齊了三枚鑰匙。不由得打心眼裏感謝那個骷髅,雖然不知道這辦法究竟是否可行。

不過手中的三把鑰匙,只有一把是金子的,其他兩把,看起來像是人骨所制。

司馬書靈機一動,反正周圍沒人,捏着那兩把鑰匙,把它們變成了金子的質感。并按照提示,首尾相連放在掌心,将冒着黑煙的标志圍起。

雖說動作簡單的很,但對于只有一只手,而且要圍着的東西還是在左手的司馬書來講,挺難的。

找到那個肋骨可以發出高亮光的地方坐下,司馬書擺了很久才擺好。

接下來就只需要靜靜地等待奇跡發生。

·

祝小寶渾身膠狀,想要活動就只能靠爬,生不如死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好在他沒放棄,總算蠕動着前行了。也被迫在有生之年體會了一把蚯蚓的感覺。

不過祝小寶哪有蚯蚓那兩下子,現在他的身體也不是肌肉組成,而是果凍狀的膠質,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時間,才勉強蠕動到西雅茨龍帶他進來的地方。

嘗試了無數次,祝小寶終于鑽了出去,但本以為能着陸,沒想到卻掉進了一個圓管中,圓管直徑很小,若不是他柔軟靈活的身體,根本就進不去。

一路向下,期間祝小寶因為身體的緣故,幾次都吸在了管壁上卡住,加上管子本來就很長,這一路下來,花了很久。

雖說祝小寶的身體變成了膠質,可那狼紋标卻沒有消失,依然閃着藍色的光芒,在身體的左側。

·

司馬書竟然就這麽坐在洞中央像圓寂一樣睡着了。

再睜眼,司馬書周圍是一片草原,而手中捏着的金鑰匙早就消失不見,身邊的肋骨也不見蹤影。

再看四周,這裏好像就是他們剛剛離開廢墟後得到坐騎的那片地方,但周圍空無一人。

“莫非自己就是從這裏開始入了幻境?”司馬書自言自語,而後站起來,可周圍并沒有懸崖,那秋熙童是怎麽在懸崖那喊他的呢。

不過這些在司馬書看到一個草坪上出現一本打開的巨大的書之後,變得沒那麽重要了。

反正之前那幻境與否都無從考證了,只要現在是真實的就好。

但誰又能知道呢?

走到書前,司馬書伸手摸了一下,不等感覺到書的材質,一下子就被吸了進去。

·

“你特麽的就是多管閑事,傻逼!”“我怎麽多管閑事了!你說!我就說了句要小心點這周圍,我特麽的怎麽就多管閑事了?”“我就看你不順眼,就覺得你多管閑事,怎麽了,不行嗎?”“不行,小屁孩,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特麽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

“诶,诶!別打了!”“別打了!”

幾個人将龍運辰和元景分開,兩個人還在空中拳打腳踢,誰也不服誰。場面極度混亂。

人們的注意力全被兩個人吵架吸引了過去,完全沒有注意有一坨果凍和一個大活人前後飛奔着沖向他們。

站在一旁的秋熙童被那坨果凍砸了個正着,看着地上一灘果凍樣式的東西,皺着眉,心生惡心,“這什麽東西?還有兩只眼睛!”

李廣浩聽聞湊過去看了看,忍不住幹嘔了一聲,“還真是造孽,自己竟然把他變成了這個樣子,太殘忍了。”看完李廣浩不停的在心裏念叨着。

司馬書是在大家圍觀這灘果凍并議論好久之後,才出現,而且無巧不成書的又撞在了秋熙童身上。

要說這鬥獸場如此之大,他秋熙童怎麽就能連着被砸了兩次,所以正要發火,看到是司馬書,立刻臉上挂笑,拉他起來。

但很快秋熙童覺出他不對勁,“你怎麽了?怎麽一瘸一拐的?”

看到秋熙童安然無恙,司馬書一把攬過他,抱了一會,輕描淡寫,“沒事。”

“我看你,跳下懸崖了……”秋熙童低下頭,随機擡起來,對上他的視線,“對不起,我本來……本來應該跟着你跳下去的,但是,你也知道,我是真的恐高,我,對不起……”

“哎呀,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呢。”司馬書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麽還突然自責起來了,不用這樣。”随即四下看着,“你們在幹什麽?”

指着地上那一灘,秋熙童說道:“那,有一個果凍人。”

聽聞司馬書擠進去,看了看,又點了點人數,再看那雙眼睛,接着司馬書視線又落在了那個泛着藍光的狼紋上,退到一旁,拉過秋熙童,悄聲道,“這是祝小寶吧。我點了一下人數,除了死掉的兩個,就全在這裏了。”接着擡頭正好對上龍運辰和元景兩人不經意的目光,報以淺笑。

“他們兩個打仗了?”司馬書接着問。

“你怎麽知道?”秋熙童驚詫。

“你看他們兩個之間那麽緊張,不是打仗也是跟這規則有關,反正不是什麽好關系。剛打來着,我們正勸架,那一坨就砸我身上了,我本來……”秋熙童說道。

“你本來還想罵我來着,是嗎?”司馬書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我們都聚在一起,不是什麽好事。”說着摸了摸他胸前的手,最近摸得越來越頻繁了。

“你是什麽身份?”秋熙童一邊小聲問,一邊給他看右手掌心飄着紅色煙霧的小熊貓紋。

看到他的小熊貓,司馬書不由得會心一笑,“還真配。”說着給他看了看自己手心冒着黑煙的寄生蟲。

秋熙童驚訝,但随即小心的瞄了其他人一眼,壓低聲音,“你是,那啥?!我靠!”

“噓。”司馬書點點頭,又聳聳肩,沒人知道他這一路都遭遇了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還寄生蟲,不過,寄生蟲有什麽特殊的能力麽?他還不得而知。

而後秋熙童又悄聲指着範旭、周華雨、高運升,“你看他們三個的,都長在那麽明顯的位置上。”雖然有點幸災樂禍,但也實在同情,畢竟在這種情況下,越是隐蔽越好。

“可憐。”司馬書說了句,“那個人誰弄成這樣的?”

“不知道。”秋熙童搖搖頭,“真可憐,第一個出現,還是最後一排,就成了衆矢之的,變成了活靶子,不知道是誰弄的,還是說‘混沌’搞的鬼。”

接着秋熙童又問,“‘混沌’不會……”但話還沒說完,就聽宣朗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們兩個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麽?”

“我們在讨論隐藏身份,你是什麽?”司馬書直接問他,毫不避諱,見他默不作聲直接走開回到人群裏跟着讨論那一坨果凍。勾起嘴角不屑道:“小樣還要過來質問我。”

給他豎個大拇指後秋熙童又道:“你的手臂……”說着視線落到那沒長出手來但卻會自動生長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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