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冥頑不靈

“你妹啊!你還活着!”李小冉站在辦公室窗前對着電話大吼。

一旁站着的秋熙童聽到他這樣,心中不免大喜,但接着又很擔心,想要湊過去聽聽,可李小冉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只好站在一旁,豎着耳朵聽,想看看能不能聽到什麽。

“別喊別喊,我在文澤路上一個超市門口,車牌闌A·5234B,你來接我一下。對了,秋熙童跟你在一起呢嗎?叫上他,打輛車過來。”司馬書說道,“別,你不要過來了,讓秋熙童現在打車過來。你去,把那個吳凱航的資料給我調出來,越詳細越好。”

“可。”李小冉一聽又讓秋熙童那家夥跟着參與,而且這還不讓自己去了,有點心急,“你白天去那個工廠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們去了?回頭我再跟你細說,我現在有緊急的事情,你讓秋熙童趕緊出發,他在不在啊?不在我一會給他打電話。”司馬書着急地問。

李小冉瞥了一眼旁邊脖子就要變成長頸鹿的秋熙童,很不耐煩,很不甘心,“在。”

“那我不跟你說了,這電話是我借的,不跟你說了,你快點啊。對了,給我帶兩套衣服。”司馬書說完就挂了電話。

電話挂斷,李小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叫你去呢!打車過去!”然後從辦公室裏間的櫃子裏拿了一套西服一套休閑裝出來,“給他帶去。”

“那你呢?”秋熙童沒想到他會讓自己去,而不是李小冉。

“廢話真多,不去正好我去。”李小冉還不放心他呢。

“去去去。”秋熙童擔心死了。

·

還了手機,司馬書這才注意到因為出來的太緊急,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要說這收銀臺的小姑娘還真是好心,也難怪之前那小賣店的阿姨不給他借了,多半覺得他是個神經病。

連連道謝之後,走了出去。

坐進車裏,落了鎖,王海文已經又一次睡了過去,不知道是疼暈的還是太累。

靠在駕駛座上,司馬書望着窗外絡繹不絕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人群。今天發生了太多事,A組織的出現,神秘組織把他帶走,而兩波人又針鋒相對,不知道自己走之後有沒有打起來,另外,不為人知的點石成金暴露在那面具男的眼皮子底下,這事也很棘手。

本來他們知道司馬書長生不老就已經夠嗆了,如今點石成金又被知道,想來他們不追來,這車沒炸彈可能也是這個原因。

再回想前前後後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司馬書有點摸不清頭腦了,這些事情都是同一個人幹的,還是兩撥人在互不知情的情況下,同時進行。

另外,看樣子那個萬達跟斐蒙還很熟的樣子,不,至少是認得。

肚子的叫聲,打斷了司馬書的思路,想想一天都沒吃飯了。回頭看後排的王海文,不知道他被抓了幾天,也不知道,他都調查到了什麽。

現在看來沒有什麽地方是安全的,除了‘混沌’。

真是可笑。

·

“你們這幫廢物!廢物!除了學習,能不能多學學別的!別的!腦子重要!身體也重要!”脖子上纏着一圈繃帶的斐蒙已經摘了面具,七十號人站在下面,一個個低着頭。

“可,老大,不是你把他放走的嗎?”丁錦輝有板有眼地說。

“你瞎嗎?丁錦輝!”斐蒙指了指脖子上的一圈,跟個圍脖似的,“都這樣了,我死給你們看啊!”

“我真是不知道,你們平時除了搞研究,還做些什麽,訓練的時候到底有沒有認真!各個都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覺得我平時對你們太客氣了是不是。”斐蒙訓斥着,“常安!你給我過來,站那麽往後幹什麽!”“我問你,平時他們怎麽訓練的,你怎麽教的?”

“老大,他們,訓練,都挺認真的。”常安站得筆直回答他。

“胡說!瞪着眼睛說瞎話。要是訓練刻苦認真,像學習那樣用功,今天能全讓人打趴下一個站着的都沒有?真當我瞎啊?”斐蒙簡直要被這幫廢物氣炸肺。

被罵了之後,常安低着頭,不敢說話,這些人都太愛學習,每次訓練,除非逼到頭上,才肯練幾下,就嘀嘀咕咕的研究那些東西,根本不聽常安指揮,用他們的話講,他們是動腦的不是動手的。

“明天開始!我監督!集訓一個月!誰也不要搞什麽狗屁研究了!早六晚六!誰遲到,我罰誰!”斐蒙簡直要被氣死了,常安這麽厲害一個人,能文能武的,特意找過來的,又是保镖又是教練,愣是沒把這群人教明白。“冥頑不靈!”甩下幾句話,斐蒙轉身離開。

等到人走,地下議論聲驟起:

“這下完了,慘了慘了,老大發飙了。”

“平時沒見這麽大火氣,對大家夥兒都還好。”

“平時挺嚴肅的,但從沒見過這樣。”

“肯定是氣着了,到嘴的鴨子飛了,換誰誰不氣。”

“跟我媽說的一樣,告訴我別總學習,多鍛煉鍛煉身體,可我學習有錯嗎,也沒聽過那個人科學家是學武術出身的。”

“行了,都少說幾句吧,那老大醞釀這麽久,又親手給放了,肯定憋着一肚子氣呢。”

“就是,再說了,那個自命不凡的萬達還追了過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順藤摸瓜找上來的。”

“你說,他不會是一直在跟蹤那個司馬書吧。”

“诶,我覺得老大肯定有下一步動作,你沒看到嗎,今天那個司馬書啊,他能變金子,可厲害了。”

“卧槽,這生財之道,我也想有。”

“所以說啊,我覺得老大沒準想用這一點,不然,怎麽可能就這麽放了,再說了,老大功夫不差,不可能甘心一直被人捏脖子的。”

“但這回慘了,集訓一個月,我這小命難保喽。”

“誰讓當時訓練的時候,你們不聽常哥的,就捧着書啃着筆在那研究,我們這幾個認真學了的,也跟着遭殃了。”

“那你申請免訓去啊,真是的。”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回到休息室,等待明天的殘酷訓練。

·

萬達洋洋得意的回到研究室,雖然今天人沒抓到,但至少,怼的斐蒙這狗賊一愣一愣的。早就說他根本比不過自己,看他那慫樣,還給人放了,真是丢人。

沒多久就有人來報,說在文澤路發現了司馬書的身影。

萬達叫他們依舊交替輪流繼續跟着,千萬不要跟丢。

又命人去查那個被司馬書舍命救走的人到底是什麽來頭。莫非他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網上已經開始有萬六福珠寶董事長司馬書的負/面/消/息了,說他縱火、爆炸、搞邪術。萬達知道這樣做,不一定起到什麽效果,但他要的就是混淆視聽,自己好趁機下手,當然,如果能起到一些影響,那更好了。

·

雖然停業三天,但譚偉昂也沒閑着,一邊打點公司上上下下,檢修線路、查房、翻新等事宜,畢竟一年到頭也不一定有什麽好的停業休息的機會。另一邊要應付媒體,好在警察那邊已經疏通了關系。

況且受傷員工和客人補償及時處理到位,也沒有什麽太多的波瀾。只是有一些不法人士想趁虛而入,但也都一一化解,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倒是那天分開之後,就沒了司馬書的消息,後來打電話也不接,之後幹脆就關機。倒也沒多想,反正經常找不到這家夥,再加上事情又多,就把這事給忘了。

而網上卻開始扒司馬書的黑歷史,連搞邪術都出來了,也不知道這幫媒體都是從哪裏搞到這種神乎其神的消息的。畢竟是酒店的創始人兼董事長,還是有必要出面幹涉一下,這種事情發生了,要是傳進顧客的耳朵裏,可不太好,現在這客人,良莠不齊,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有限。

·

司馬書是被一陣急促的敲窗戶聲吵醒的,沒想到想着想着還睡着了。下意識地以為有人來追他,剛想發動車子,就看到站在外面正往裏看的秋熙童。

看到這張臉,司馬書就覺得心安。

但昨天,司馬書說了那樣的話,但他該知道,自己有苦衷吧。

搖下車窗,司馬書對他報以笑容,“你來了。”

“你怎麽穿成這樣!”秋熙童看到他沒受傷,懸着的心就放了下來。

“衣服呢?”司馬書問他。

“給你。”秋熙童把衣服遞給他,盯着他看。

接過衣服,司馬書說:“我換個衣服,你去那邊藥店買點紗布,消毒的,總之外傷的藥都多買些。”

趁着秋熙童去買藥的功夫,先把自己的衣服換上,又扒下已經有些和皮肉粘連的王海文身上的衣服,想給他換上,但換了一半,王海文被疼醒了。

“司馬,你幹嘛?”王海文聲音微弱地說。

“把衣服換上,我們要走了。”司馬書看他虛弱的樣子,怕是沒法自己換衣服了,還是幫他換了衣服。

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司馬書道:“你就安心休息,有什麽話,一會再說。”

這一套流程下來,秋熙童也把藥買了回來。

“你去叫輛車。”司馬書攙扶着王海文下來。

雖然秋熙童詫異有車為什麽不開,但是看到面色蒼白的王海文之後就懂了。

叫了車,兩人駕着王海文進了車裏。

在醫院和家裏徘徊了一陣,還是去了醫院,雖然自己買那麽多藥就是想自己給他處理傷口,但畢竟王叔不是自己,年紀不同,還是去醫院處理比較放心。

到了醫院,司馬書全程頂着護士異樣的眼光和問東問西的話語,依然寸步不離的跟着王海文,生怕這期間出現纰漏。

換了藥,包紮好,拿着開的藥,本打算帶回家,但是王海文堅持要回他自己家,說他老婆一定等着急了。王海文知道,幹這行的兇險,以前他就跟妻子有個約定,如果某天出門,超七十二小時未歸再報警,如今快到了,若是不回去,就要報警了,報警就對司馬書不利了。

聽到這些,司馬書鼻子一酸,說着對不起,但最後還是把他送回了家。

路上還買了些水果,讓秋熙童在樓下等他,自己跟着他一同上樓,同時制造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這才從王海文口中得知。那天司馬書把名單交給他之後,王海文就暗中開始調查這幾個人,家庭背景,學歷,從事的行業,交往的人,以及家庭住址,他全都查了出來。

因為王海文這些年跟着司馬書,也對A組織有所耳聞,加上有時候司馬書讓他辦的事情,就會跟A組織有瓜葛.更何況,典當行本來就是黃金的地下交易場所,明裏暗裏的,兩人幾乎就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所以司馬書才會如此的信任他,才會去救他,而王海文也因此會像護着自家孩子一樣,護着他。

但也就是王海文把資料都調查出來整理好之後,才發現這是一夥新人,而他們跟A組織還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曾經合作現在競争。

正打算交給司馬書,王海文就被在去上班的路上給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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