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屁的人定勝天
“我說,兄弟,你看什麽呢?”林洛威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沒看到什麽與衆不同的事情值得他這樣的神情去注視。
“我覺得,一會會有人從這裏出來。”秋熙童說着看了眼林洛威。
“我們一會要從這進去,你不是聽到有人死,就受刺激了吧?”項李提醒着,雖然他被毀掉塊肉,可上天還是眷顧他的,至少讓他分在了懲罰最輕的地方。
秋熙童第一次進來這裏時,确實很不淡定,但還要裝的淡定,至于現在,早就習以為常了。再看他們一個個臉上寫滿了驚恐二字,可還要假裝談笑風生。也是難為大家了。“沒有受刺激,就覺得,這都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說沒就沒了。”
“可不是嗎,我還記得,我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去地震災區當志願者,看着那一具具屍體被從廢墟中挖出來,擡到空地,擺好,等着認領。有的人臉都被砸沒了,就是一個坑凹進去。你知道嗎,我一個大小夥子,當場就吐了,那場景。我至今記憶猶新。”
“能不能別說了。”呂菲在一旁插嘴,看着像是要吐的架勢,還捏着鼻子擺着手。
“所以啊,人在大自然面前,真的太渺小了。還說什麽人定勝天,狗屁的鬼話,能活一天是一天。”
“說得太對了!”何寶樹在一旁。
秋熙童轉過頭繼續盯着那扇門。聽着他們圍繞着生命,人類,自然又展開了讨論。只有親眼目睹人死,才會觸動心靈深處那對生命的一絲慰藉。
“三小時到,你們可以進去了。”
就在門開的那一瞬間,飄出一股白煙。秋熙童皺下眉,率先走進去。
果然,房間不是很大,但看着很空曠,什麽都沒有。從門進去之後,正對着是一扇小門,門上插着一把鑰匙,秋熙童先走了過去,四個人緊随其後。
擰了鑰匙推開門的一瞬間,秋熙童驚得合不攏嘴。
“怎麽了?”項李見他站在門口不動問道,也快步走過去看,同樣愣住了。
四個人都愣在門口,而呂菲已經跑去角落吐了。
屋內散落各處的白色粉末,有的地方已經變成了紅色的泥漿,一側牆上還有斑駁的血跡,印子順着牆流下來。而屋子裏癱坐在地上頭發淩亂臉上滿是抓痕的江朗錦和王久平,雙目無神的呆坐在白色粉末的中間,看來坐了很久了,身上落滿了白色的粉末。而手裏拿着一把長長挫骨刀的金一靈站在地中央狂笑。
“他,他們這是怎麽了?”林洛威往後縮了縮,問一直站在前面的秋熙童。
“不知道,受打擊了吧。”秋熙童結合眼前的場景,不由得在腦中勾勒出了畫面,癱着的二人殺了另外兩個,而手拿搓骨刀的金一靈,則生生地将二人搓成了粉末。
至于為什麽這麽瘋瘋癫癫的,但凡一個正常人,都會是這樣的表現吧。
正想着,突然坐在地上的王久平站起來,沖到秋熙童面前,一把抓住他,歇斯底裏,“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不想殺他,我沒辦法!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被逼的,那個聲音一直說我們不殺他就殺,我沒辦法啊!”“是他,他殺了他們!他還把他們搓成了骨灰,嘎吱嘎吱嘎吱。”然後又突然蹲下,抓起一把粉末,向空中抛去,“下雪啦,下雪啦。”“美嗎?”轉身滿眼期待的等着秋熙童回答。
秋熙童面部抽搐了一下,“美。”
“你看,他都說美了!哈哈哈哈哈,那就是美。”王久平回到江朗錦身邊,“我就說你騙我!他們都說美了。”
看着屋子裏瘋瘋癫癫的三個人,這一刻忽然覺得,被殺了的人,反而比活着的人要輕松。
半晌,秋熙童的視線落在門口的清掃工具上,才想起今天的任務,“我們,要打掃了。”
“你,你去吧,我還是不去了。”“我也不去了。”“我,我也是。”
秋熙童知道,任務必須完成,毋庸置疑,不然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刻會發生什麽。這任務是輕松,但受到的折磨卻一點不小。
秋熙童一點點掃淨地上的粉末,在三個人身邊不斷地走着,又将牆上地面的血跡擦的幹幹淨淨。
“來幫個忙,把人拖出去。”秋熙童喊着門外的人。等了半天,見他們都退到了大門口,無奈,只好自己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三個又唱又跳的瘋子弄到了門外,那四個人竟然消失了。
·
四個不明所以的人被泡在一個大的帶鎖的血水池中,而呂菲已經要暈過去了。
“為什麽,不老老實實接受懲罰?為什麽要逃避呢?”空靈的聲音回蕩在這空曠的房間顯得格外的陰森。
“我,我。”林洛威完了半天也沒我出什麽來。
就想着有人幫着打掃就可以了啊,這還要人人參與嗎?
如此看來是的。
突然一陣“咯咯咯”的笑聲傳進耳中。
他們只覺得身上有千百只吸食骨髓的東西附着在身上,然而并不痛,只覺得奇癢無比。
·
司馬書感覺渾身上下全都發燙,而且沉甸甸的,舉起手臂再看,上面挂着一層已經生鏽的金屬表層。心中暗道,“鐵水的質量也不怎麽好,這才多久,便生鏽了。”
忽然身後一陣怪風,司馬書猛的回頭,什麽都沒有。
懲罰看來結束了,都已經有人死了。
獵殺開始。
又是一陣疾風。
司馬書心道可千萬別上來就碰到那個什麽,密林的高級掠食者。
想什麽來什麽的毛病,司馬書這輩子,這一生算是甩不掉了。
再次虎虎生風的時候,司馬書正對上一雙巨大的眼睛。
人在遇到危險時刻,第一個想法便是逃跑,司馬書自然也是如此,可即便這樣,他還是利用短短的幾秒鐘,仔細的看了這獅蟒的模樣,四只眼,異瞳,竟還有兩只眼睛長在耳朵上,滴溜溜的轉着,只是沒來得及看它的尾巴。
就聽得一聲震天吼。好在,它的體型只是普通獅子的一點五倍,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可他的速度極快,就像腳踩氮氣一樣,很快便追上了司馬書。
司馬書此刻腦子裏只冒出了一個大炮的樣子,手上便出現了它。而因為太重,險些把他絆倒,踉跄着向前幾步,站穩。
用盡力氣端穩大炮面對着飛奔過來的獅蟒,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司馬書發現這大炮根本無法操作,原來他只想了樣子,根本就沒具體到該如何使用,趕緊丢掉手中的大炮,往左手邊跑去。
一邊S形的奔跑躲避,一邊努力集中精力在大腦中構思了一把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武器,總之,出現在手裏的是一把很小的手/槍,但是根據他的設想,手/槍可以射出的子彈威力巨大,足以穿透幾米厚的混凝土牆。
反手就是一槍,正高興打中了的時候,只見那獅蟒又是一聲怒吼,竟然自己把子彈從身體裏逼了出來。
“這怎麽還帶內力啊?”司馬書邊跑邊喊。快速搜索着到底什麽可以殺了他,現在看來這是把獅蟒給激怒了。
·
等到秋熙童把人搬出來之後,身後的房子就消失了,樹木快速移動,又一次把他帶進了密林之中。
很顯然,帶着這三個瘋掉了的拖油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果斷丢下他們,鑽進密林之中。
沒看到所說的十種生物,倒是看到了一個果凍蟲,軟體的,主要是,它爬到了秋熙童的腳趾骨上。
但這東西就像是有吸盤,沾到了,怎麽都甩不掉。
本來秋熙童想着,就這麽帶它走好了,反正一會就掉了。誰想到,那果凍蟲竟然想要鑽進他的骨頭中,現在半個身子已經進去了。
沒辦法,只能用匕首,将它從骨頭上刮掉,可已經鑽進去的半個身子卻出不來。
秋熙童只覺得果凍蟲的半個身體在他的腳骨中游走,疼痛難忍,完全無法走路。
無奈只好坐下來,靜靜的感受疼痛在他腳中穿梭。一刀下去,切斷了左腳的第三根腳趾的第一節 。
被果凍蟲穿梭于身體的疼痛倒是消失了,但是斷指之痛接踵而至。雖然沒有流血,但是那痛卻直達腦神經,現在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捂着腳趾,看那一小截被切掉的骨頭,裏面已經開始發黑發紫。再看腳上趾頭的潔面,血紅色,看來他的選擇是明智的,天曉得這東西在身體裏走一圈會是什麽後果。
忍着疼痛站起來,無意間掃向草叢,看到一個深灰接近黑色的大肚子的東西,朝上的口子長滿了牙齒。
這是那個大肚杯,秋熙童第一反應是這樣。
接着看到一個熒光紫的小飛蟲落在它朝上的口器之中,只眨眼之際,那小蟲便被他吞了去。
“這還不簡單,拔了它的根,不就齊了。”秋熙童這樣想的也這樣做的。
可大肚杯雖無根,卻深紮在地上,完全拔不掉。
不得不再次拿出匕首,想齊着地平線将它挖起,可它突然顏色大變,在無數種顏色中混亂的變化,向上的口器開始不斷的吐出各種各樣粘稠的液體。
那液體落在秋熙童的骨頭上,骨頭立刻變黑,吓得他趕緊把手縮了回來,有腐蝕性。
不過看樣子,思路起碼是對的。想着,手裏出現了一把手柄很長的剪刀,打算再試一試。
大概剪了十來分鐘,粘稠的液體越來越少,顏色的變化也越來越慢,最後肚子開始萎縮。秋熙童試探着,還真把它拔了下來。
這算是獵殺成功?
·
林洛威、項李,何寶樹三人,從血水池出來之後,那個呂大胸,呂菲就不見了蹤影,三個人通體紅色,差點笑死在裏面。如今終于出來了,各個暈頭轉向,頭昏腦脹。
适應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他們要幹什麽。
都說傻人有傻福,就在他們剛反應過來的時候,正巧看到一只狂跳的紫色狗追趕一只綠鼠。
三人一下來了精神,手裏各拿一把匕首,撲了上去。
它們沒想到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剛剛還是倆只動物的較量,瞬間就變成了,人類和動物的較量。
只見跳跳狗和綠鼠瘋狂的逃竄,毫無章法。
但最後還是被三人逼到了死胡同。
三個人一人幾刀,把綠鼠給殺了,結果跳跳狗卻跑了,還把項李給踢傷了。
但終究狼多肉少,好不容易殺了獵物,卻因為歸屬的問題,打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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