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下毒手放恨話
綠蘿和紅袖趕來,看見現場的情況,同時走向那兩暈死過去的銀甲兵,一人踹了一腳。
镖師們震驚了,一路上這兩姑娘都挺正常的,沒想到還有這麽虎的一面,當着拔劍的銀甲兵還敢踹人,不要命了?
銀甲兵更是驚訝,他們縱橫上京無人能敵,這一行人怕是唯一敢給他們甩臉子的,這一路上還不是一次兩次,副指揮使可沒少被怼,而此時他們都拔劍了,結果對方還敢動手,這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啊。
“竟敢不将我們放在眼裏,找死。”銀甲兵裏不知誰喊了一嗓子。
啪——
一聲巨響,殘腿桌子被扔在雙方面前,四分五裂,原本蠢蠢欲動的銀甲兵頓住。
沈書堯被東嶺推着出現,來到依依身旁,“邊大人好威風,不問青紅皂白就對我們拔劍相向,你便是這麽護送的?”
其實銀甲兵來的目的為何雙方心知肚明,從出了事趕來的速度也可看出,銀甲兵其實就是明宗帝派來弄死他們的,一路上沒動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挑選好動手的風水寶地。
紅袖給紫霄和詩畫把了脈,兩人受了驚吓,目前這局面只會讓她們更害怕,還是離開為好,“姑娘,奴婢帶她們先下去歇息。”
“嗯,照顧好她們。”
得了依依首肯,綠蘿和紅袖各攙扶一個,護着人先離開,綠蘿調走一半的镖師做護衛,防止銀甲兵找她們麻煩。
四護衛裏有兩個跟着離開,大小明留下。
邊庭再次發問,“怎麽回事?”
依依:“你瞎嗎?”
沈書堯看了眼邊庭,“銀甲兵住前院,這二人跑到女眷住的後院來……邊大人以前不傻啊。”
一看便明白的事,何必裝傻。
邊庭并不傻更不瞎,他這般問不過是想尋個臺階化解此事罷了。
不過聽這夫妻二人口氣,是不打算大事化小,“是我管教下屬不嚴,在這裏替他們賠不是。不過不管如何,少夫人不應濫用私刑将我的人傷成這樣,他們欺負女人得了教訓,但動手傷他們的人,也應該交由我銀甲兵處置,我得給我的人一個交代。”
屋子是驿站放雜物的地方,斷腿的桌椅板凳堆積像座小山一樣。
依依随手抓起一個斷腿木凳沖邊庭砸過去,“你他媽哪兒來的臉跟我要交代。”
邊庭并未将一個女人的力氣放在眼中,随手一擋,誰知卻被一股氣撞的往後退去,若不是反應快運內力擋住,站他身後的銀甲兵能倒一片。
依依冷眼看着他,“兩個畜生傷害我的人帳這還沒算完,你卻想讓我給畜生交代。怎麽?憑他們是畜生有優待?”
沈書堯第一次看見依依動怒,發起火來像能吞人的食人花,滿身倒刺随時傷人,卻讓人移不開眼。
邊庭皺了皺眉頭,“少夫人慎言。他們傷害人自是要賠罪的,可少夫人已經給了他們最大的懲罰,也報了仇,是否應該放過他們?待他們醒了我自會讓他們負荊請罪。”
“不稀罕,報完仇我自會把人還你,別急,用不了多少時間。”依依冷冷道,說完吩咐大小明一通。
兩盆水下去,昏死過去的兩銀甲兵清醒過來,臉上的痛他們顧忌不到,因為身上某處地方的疼痛讓他們生不如死。
正要求救,兩人的臉被大小明一人一個掰着,面對前方不知何時出現的幾條大狗,而大狗聚在一起吃着什麽東西,血紅色還殘留新鮮血液。
小明俯身在兩人中間,解釋道:“眼熟嗎?你們身上的。”
兩銀甲兵從那殘缺的肉塊中反應過來,其中一人當即啊啊慘叫起來,想要撲過去搶,卻被大小明點穴定住。
依依冷眼掃過銀甲兵,“仇,當然自己報才解氣,你們不服氣嗎?給我憋着,他們兩人沒得逞是這個下場,你們猜,他們若是得逞了,我會怎麽對付他們?”
轉身之際,依依突然停住又道:“奉勸家裏有姐姐妹妹妻妾兒女的各位,你們可聽好了,你們命賤想來找死別怕随時歡迎,但你們若敢動我的人,就算你們死了,還有你們的家人可以替你們受過,別到時候犯事被抓跟我說禍不及妻兒,提褲子的時候你們多想想妻兒,你們應該也就做不出畜生才做的混賬事。”
銀甲兵抄家滅族不少,也算是‘燒殺搶掠’裏的各中翹楚,欺男霸女的事就算自己沒做過也見過。
以前他們是強勢一方嘻嘻哈哈笑過了事,但是當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們卻笑不出來了。
這也讓他們認清一件事,路上他們口花花偶爾調侃丫鬟因為沒有動手動腳所以無傷大雅。
一直以來他們都覺得只不過是丫鬟無而已,給他們送女人的人多了去了,他們收下那是給對方臉。
結果,這次卻是踢到了鐵板。
而且對方明确告訴他們,她是一個比他們還無恥無賴的人,他們敢做,她就敢對他們的親人下手。
後院忙活的下人不知事情具體內情,但聽說少夫人為了她們這些下人傷了銀甲兵,甚至逼瘋了一個。
那一刻她們無不感動,下人的命最輕賤,往往受了委屈都是自己往肚裏咽,就怕哪兒招惹了貴人給主子丢臉被主子發賣。
然而少夫人卻為了他們這些下人跟銀甲兵相對。
這一路趕路衆人都知道自家主子的好,能得主子維護他們心裏那是發自內心的尊重,也發誓要好生伺候。。
邊牧天不亮就離開了驿站,深夜才回來,回來聽說此事,去看了眼出事的兩銀甲兵,一個瘋了,一個沒瘋但也差不多快瘋了。
推開他哥的屋門,進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哥,你不是是非不分的人,這次怎麽……”
邊庭打斷他,問道:“我讓你查的事查到了嗎?”
“嗯,你猜的沒錯,那些殺手都死了,死的悄無聲息,若不是埋的不夠深,我估計都發現不了。”
邊庭點了點頭,果真如他猜測的,不是殺手沒行動,而是殺手沒機會動手。
明宗帝本就不是大度之人,老了以後越發眦睚必報,再有蕭貴妃挑事,他們怎會讓沈書堯活着到沂州。
只是明目張膽動手怕沈家軍反撲,明宗帝的意思是趁亂滅口,只是原本安排的刺殺不知為何遲遲沒有出現。
他一直以為是沈書堯讓人暗中做了手腳,今日對上少夫人他才發現這個女人才是深不可測的那一個。
“致死傷是什麽?”
“沒有致死傷,表情特別安詳,想睡覺睡死了一樣。”這才是邊牧詫異的,他帶着人快馬加鞭一路找回去,翻出來的屍體都沒有致死傷,每個人表情也很平靜。
最主要的是那些殺手就死在距離他們每次歇腳不足二裏地的地方,這麽近距離死人,他們卻一點都沒有察覺。
邊牧一口飲下杯中茶水,“哥。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邊庭搖了搖頭,“別輕舉妄動。”
估計他們的計劃早被發現了,只是為何沒有對他們出手?這讓他費解。
若是邊庭開口問依依,依依會告訴他,因為麻煩,銀甲兵若是全死了,明宗帝肯定會追究。
殺手就不一樣了,殺手本就是見不得光的死了就死了,想鬧也擡不到明面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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