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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汗。
當真是父子,兩個人沒有一個好對付的。
林飛揚踹了會兒氣,喝了口涼茶,趕緊給何汝穆去了電話,而聲音也穩了很多,“何少,最近和你未婚妻怎麽樣啊?之前我問你聯系沒聯系,你說沒有呢是吧,那最近呢?我可跟您說啊,這有了未婚妻是真好啊,她那叫一個溫柔,就跟日本小妞似的,進門又給端茶又給倒水的,可體貼了!”撒着謊,林飛揚臉不紅不白的。
“是嗎?那麽好?那你還聯系那位幹什麽?”
“哪位?于薇嗎?我就逗她玩啊。”
“逗她玩麽?”何汝穆悠悠地問,“她就在我旁邊呢,我開免提,你要重新說一次嗎?”
“別別別……”
林飛揚算是怕了何汝穆了。
何汝穆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看着于薇的那個清粉彩瓶,肯定的反問:“我爸又找你了?”
林飛揚頓時想破口大罵,當初就不該跟他當朋友!
怎麽一個兩個都這麽精!
林飛揚的沉默,就是默認,何汝穆拿起茶杯,淺酌了一口,淡道:“不用擔心我父親,我知道他想幹什麽,近期內不會再讓他找你了。”
林飛揚相信何汝穆的辦事能力,松了口氣,然後眉一挑,馬上吊兒郎當了起來,揪着葡萄邊往嘴裏投邊說:“何少,你幫我問問她星座呗?知己知彼嘛。”
剛好于薇從卧室裏走出來,剛洗了澡,一手拿着毛巾胡亂地擦着,一手拿着手機,邊走邊按着屏幕。
何汝穆揚聲問她,“于薇,你什麽星座的?”
于薇頭也不擡地下意識回答,“金牛,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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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汝穆對着電話那頭道,“金牛座。”
林飛揚立馬上網搜索金牛女特點,結果最大一特點就是物質,這可把林飛揚樂壞了,果真和何少說得一樣,是個拜金女。
那對拜金女該怎麽追求?
當然是拿錢砸!
就是直到很久後,林飛揚見到物質為上的于薇,為了追何汝穆,能夠一月只吃饅頭配榨菜的時候,才明白她哪裏是拜金女,她明明是抖M女!
比楊沫的M體質更上一層樓!
金牛座的特點除了物質為上以外,就是非常的固執!
而于薇看見何汝穆對着電話道出的“金牛座”三個字,再一次反應過味來,“林飛揚是你朋友?”
“我從沒否認過。”何汝穆點頭。
“你對我态度友好的另一個原因是讓我放松警惕,順便給林飛揚挖我資料?”
何汝穆輕蔑地看了她一樣,好似在諷刺她的反應速度,放下雜志,繞過她,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親們的霸王票支持,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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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8403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07-21 14:25:36
還有就是這文的虐點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什麽糾結,什麽撕心裂肺,什麽要死要活,真的不是那種虐好麽!!好多人說看了文案就不想看正文了,你們一定不知道傷害我有多深T_T
給糖吃,給糖吃,給糖就不傷心啦
☆、婚約
何正威的書房,完全是書香門第老老爺子的風格,正對門擺放着超大的紅木桌子,桌子後是木質椅子,椅子後是兩米高的書櫃,擺放了不少奇書和珍貴古玩。
再旁邊是兩扇屏風,招待客人的板凳,板凳後上方是巨大的題字匾——厚積薄發。
是年輕時岳父給他提的字,岳父現在老了,回老家養老去了,而這幅字,何正威一直挂着。
何正威今年方過花甲之年,六十一歲,該是享福的年紀了,但仍舊每天都會在這書房裏坐上四五個小時。
讀書,或是算計。
經商之人,尤其古董,從古至今的書讀得越多,眼睛才會越毒,任何一件古物,擺出來,才能立刻說出它的歷史淵源,才能夠十拿九穩的收購到值錢的玩意兒。
而算計,自然也不能缺少,除了公司的發展,另有和同行之間的炒價,或是和老朋友的讓價,每次交手,都必須經過深思熟慮。
何正威的老伴兒陳彤彤跟他過了三十幾年,早就習慣他每天一副高深莫測的狀态,但也仍會每天都少不得唠叨他,“個頭都被心眼贅住了,你看,是不是越來越矮了……”
就因為這老頭子,弄得她兒子的心思都深入海,把他父親那些招數學了八|九成,除了林飛揚一個朋友,再沒有真心朋友了!
而且今年過完生日就三十了,還沒正經談過戀愛,總是把心思放在生意上,這都是他何正威教出來的“好兒子”!
陳彤彤進來送水果時,何正威正垂頭看着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照片,長着老繭的手細細摩挲着相框。
何正威的五官如镌刻般深邃,就像國外廣場上五世紀騎在馬背上舉刀狂殺外敵的國王的雕像,側臉尤為的棱角分明。
老了老了,卻依舊魅力非凡,當真是越成熟的男人越招人。
陳彤彤幾乎都能想象到她兒子再過三十年,會是何等風采。
何汝穆現在的模樣,就跟何正威三十年前幾乎一模一樣。
一言一行,天之驕子般的驕傲,還有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輕輕一眯,就透漏着他的智慧。
不不,不是一模一樣。
她兒子,可比他爸當年更有魅力多了。
何正威摩挲着的相框,裏面裝的是何汝穆二十二歲大學畢業時穿着學士服的照片,何汝穆唯一一張正兒八經看着鏡頭的照片。
戴着金邊方框眼鏡,頭頂學士帽,手裏拿着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對着鏡頭淺笑。
多麽青蔥的年輕人啊。
“想兒子了?”
何正威皺了下眉頭,立刻把相框放下,塞進了抽屜裏,“沒有。”
陳彤彤繞過桌子,打開抽屜,把相框再次拿了出來,笑道:“想了就想了呗,裝什麽!你們倆還真是爺倆兒,無論什麽時候都把話藏心裏,不見面的時候還想,一見面就又跟仇人似的,幼不幼稚!”
何正威外人面前嚴肅得吓人,在多年的老伴兒面前,卻也依舊,只不過陳彤彤不怕罷了。
“你究竟想說什麽?”何正威臉色一正。
陳彤彤不滿地唠叨着:“看你把兒子逼的,他都已經十天沒家了,你不想,我還想呢。”
“我逼他什麽了!”何正威突然重重一拍桌子,“我說過多少次了!梁芊芮是最适合他的!我是他老子!我能害他嗎!”
何正威的臉都繃了起來,濃眉一蹙,威嚴四射。
但陳彤彤仿若沒看見他動怒了,撇了撇嘴,湊過去把何正威的右手擡起來,扔到一旁,低頭連連吹着桌子,“拍什麽拍,別把桌子拍壞了,這可是我當年陪嫁的桌子,要拍也是我拍。”然後突然比何正威更重地拍了下桌子,“你這不是逼他是什麽!”
何正威眼角一抽,憤憤地收回了手,但再開口的時候語氣還是緩和了一些,“我這也是為他好,我現在的身份多,但都沒有實權。咱們家這一行,黑白兩道都惦記着,若沒有真正的官家庇護,總是不行的。梁家有實權,梁芊芮她爺爺是老将軍,她又是獨女,我死後就不用擔心小穆應付不來各樣的麻煩了,只要把她娶過來,才能無後顧之憂。”
“別總拿為這個好為那個好的說事兒,”陳彤彤不為所動,“我知道你是怕你們家打拼下來的事業名譽兒子護不住,現在盯着咱們家的人越來越多了,但這些東西難道比兒子的幸福還重要?”
“誰說他娶了梁芊芮就不會幸福?”
“可兒子想要的不是她!前三十年,他每一步都已經按照你的要求走了,難道以後的婚姻,也要這樣嗎?兒子這麽多年都沒真正釋放過……”
陳彤彤比何正威小了将近十歲,平時又注重保養,看起來就像是四十出頭的女人,談起兒子又會露出母親的柔情和脆弱,何正威有點招架不住了。
“那個,我也沒多逼他……”
陳彤彤心裏立即一喜,卻又聽何正威道,“那等他回來再繼續探讨訂婚的事,我現在不逼他。”
陳彤彤臉一冷,知道跟何正威說不通,捧着剛送進來的果盤,恨恨地走了。
何正威深深地嘆了口氣,家裏一老一少沒一個省心的。
古董這行不比別的,必須要門當戶對,何汝穆即使不娶這個,娶得人也必須是跟古董有關的!不然沒得商量!
陳彤彤走沒多久,何正威給兒子設的專屬鈴聲,終于時隔十天後,響了。
何正威捏着嗓子重重地咳了幾下,接起電話,“喂。”
何汝穆:“爸。”
“有事?”
“我們省的于仕哼老先生,你有多了解?”
何正威本以為何汝穆打來電話是詢問梁家女兒的事,卻不想居然是問個不常打交道的人。
“你想問什麽?”真是跟他媽一樣,說話總是要拐着彎的說。
何汝穆端坐在酒店的書房裏,擡頭看了眼書房外對着的客廳,于薇戴着耳機在練瑜伽,緩慢地問道:“于仕哼有幾個女兒?”
“一個。”何正威想了想,蹙眉問:“我記得她已經結婚了,你問這個幹什麽?”
“已經結婚了啊。”何汝穆一只手拿着鋼筆,筆尖在文件旁的一張空紙上輕輕地寫下了“已婚”兩字,久久沒說話。
何汝穆不說話,何正威也不摧。
過了半晌,何汝穆再次開口,“知道了。”
“怎麽?遇見了?”
“沒有。”何汝穆提起鋼筆,繼續在文件上簽字,“爸,有時間叫人把梁芊芮的資料發給我吧。”
“你終于想起你的未婚妻了?”
“不是終于,一直記着呢。”何汝穆想着林飛揚一臉痛苦地模樣,漫不經心地說:“等我回去就會見她一面,您可以放心。”
何正威自然能想到是林飛揚跟何汝穆透詞了,終于寬心了,也間接地表示近期內不會再逼迫林飛揚了,“嗯,回來前記得給你林叔家帶點東西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于薇和何先生沒有對手戲,來個小劇場~
很久很久很久以後,久到不知道是哪一年了。
于薇給何汝穆擦背的時候,突發奇想,問他,“喂,你交過幾個女朋友啊?”
何汝穆回頭瞥了她一眼。
“喂,究竟幾個啊?”
何汝穆沉默了很久,才道:“一個。”
“就一個?我還交了好幾個呢。”于薇表示非常好奇,“那是哪一個?姓周的那個?”
這麽多年,何汝穆頭一次懷疑于薇的智商,哪一個,還能是哪一個?!
不過……
何汝穆幽幽地問:“你說你交了好幾個?你不是說在我之前就一個?”
後來,後來的後來,後來的後來的後來,兩天下不了床的事,常常發生在于薇身上……
(作者畫外音:這文是雙C哦!!!)
艾瑪,小劇場什麽的我功力最差了,不過對付着看嘛,随意腦補~
☆、前奏
“喂,這套西裝怎麽樣?”
于薇拿起第七套衣服時,頗有種崩潰的狀态,無力地問坐在吧臺旁邊優雅的喝着果汁兒的何汝穆。
果汁兒的杯子是沒有杯腳的水晶杯,何汝穆握着酒杯的姿勢,偏就和喝威士忌的成熟老男人九分像,沉澱的魅力,彷如陳酒佳釀。
握着杯的手指十分纖長,放在嘴邊時,微微仰頭,小抿一口。
喉嚨動了動,舌尖再唇邊輕點一口,似是在回味着味道。
好麽,無論怎樣,長得英俊的男人,總是容易讓人心情愉快的。
于薇沒有之前那樣煩躁了。
而何汝穆擡頭看到于薇舉起的西裝後,也終于不再難為她,吐出個令她突然有種澎湃感的詞兒,“不錯。”
接着于薇再給何汝穆配襯衫和領帶就要容易多了。
話說于薇給何汝穆選衣服真的都要選抓狂了,她自認自己的眼光不錯,性格也很沉穩,至少無論怎樣被人打擊或是看人怎樣不順眼的時候,都會保持鎮定,但卻還是敗給了何汝穆。
她拿起第一套黑色正裝時,心想黑色百搭,适合任何場合,即使身材一般的人,穿起來都會顯得硬朗有型,他應該能滿意,可何汝穆只看了一眼,就說:“顏色太深。”
顏色太深?好麽,她就又拿起第二套白色西裝,“這個如何?”何汝穆的身材勻稱,腿長,比例好,白色西裝會顯得十分紳士典雅,很适合他出席的場合。
不想何汝穆又一次給出了拒絕理由,“易髒。”
好,白色易髒,卡其色總行了吧?但何汝穆又是不滿意。
于薇每當要尥蹶子不幹的時候,都會想到蘇好給她的卡,便又都硬生生忍下,耐心地繼續詢問何汝穆。
真是拿人手短吃人最短。
接着于薇紛紛挑出酒紅色,寶藍色的正裝……直到第七套,深藍色豎條紋的正裝時,何汝穆終于點了一他那個高貴的腦袋,于薇感動地都想燒香跪拜了。
何汝穆在萊安市将近兩個星期,基本都是在做私事,不見客。
同時也積攢了很多封的晚宴邀請函,在家那邊助理苦口婆心的唠叨下,才張了貴嘴,同意在離開萊安市的前一天出席一場晚宴。
于薇便是在為今天的晚宴給何汝穆準備正裝。
即将送走這尊大佛,于薇盡量滿足何汝穆的一切要求。
其實這兩人的相處得這樣和平,大概還有一個原因,都知道自己看不上對方,也知道對方看不上自己,不會有感情發展,于是便該怎樣怎樣,不用裝,甚至是倆人都穿着睡衣坐在客廳裏一起看電視時,都毫無尴尬之情和歪門心思。
“一會兒我開車送您過去,晚上您幾點回來,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您回來。明天的飛機是下午兩點鐘,我會送您到機場……咦?誰來了,我去開門。”
于薇給何汝穆配好襯衫和領帶後,正向他悉心彙報行程時,門鈴突然響了。
打開門,外面站着的是專職管家陳立。
“于小姐。”
“什麽事?”不是早把他退了嗎,于薇有瞬間的疑惑。
陳立依舊溫和有禮,履行着專職管家的職責,解釋道:“剛接到前臺通知,您的卡被凍結了。”
于薇愣了一下,很快反問道:“所以你是來通知我,如果我不續費,明天中午十二點前必須退房?”
陳立作為管家,自然是不可以這樣和客人說話的,所以用沉默代替回答。
站在門外,雙手疊合放在腹前,微微點頭。
于薇沒有任何表情地點頭:“我知道了,謝謝。”
關上房門,于薇有些愠怒,她自然能猜到凍結的人不是蘇好,一定是她家那位貝先生。
這是在暗示她花錢花得太多了?
她一個招待大佛的導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好嗎?
但很快,于薇就釋然了。
反正也是明天退房,而且房租錢也交完了,凍結就凍結了吧。
她正準備跟何汝穆告知這情況的時候,門鈴聲又響了。
于薇狐疑地再次打開門,就見一身熱褲背心的楊沫一陣煙地沖了進來,聲音清脆有力:“二哥,我有話要和你說!”
何汝穆“嗯”了一聲,放下果汁兒,歪頭道:“說吧。”
楊沫頓了一下,擡高音調地說,“我要和你單獨說!”
于薇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轉身往休息廳臺球室走,“楊大小姐,您請便。”
接着楊沫特別地興奮,整張臉都呈粉紅色狀态,一雙水靈靈地眼睛,瞪得老大,睫毛也是忽閃忽閃地顫着,湊近何汝穆,激動地晃着何汝穆的胳膊說:“二哥,這可是個新消息,我剛讓人查到的。你知道剛才那個于薇是什麽人嗎?我跟你說啊,她可是……”
“啊呀,我忽然又不想回避了呢。”走了一半的于薇,隐約聽見了自己的名字,突然面帶微笑地走了回來,“何先生,時間要到了,您現在得回卧室換衣服了,不然會遲到的。”
楊沫怒氣十分地轉過腦袋怒瞪于薇,“你故意的吧!”
于薇瞄都沒瞄她一眼,取過剛選好的西裝,走到何汝穆卧室門口,推開門,跟個标準的服務生一樣,垂眼道:“何先生請進,我在這等您。”
何汝穆本意就是拿于薇氣走楊沫呢,當下也沒反駁,再說他也不是很關心于薇的事,從容地接過她手中的衣服。
接着腳又一頓,走進卧室經過于薇時,在她耳邊很輕地說了一句,“你反應過激了。”
于薇眉一皺,剛要說話,何汝穆已經将房門關上了。
于薇一時思緒打結。
而楊沫可是天之驕女,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冷落,眼看着于薇和何汝穆對她的忽視,當下就沖了過去,用力地推搡着于薇,要進去找何汝穆理論。
于薇沒想到楊沫居然能這麽急躁沖動地沖過來,當下就被她推得腳一崴,手沒處扶,下意識把着門把手,卻不小心推開了門。
楊沫也失措了一下,腳沒站穩,撲在于薇身上,和她雙雙一起倒了下去。
而裏面的何汝穆,背對着門,剛将灰色的T恤脫掉。
健碩完美的背肌,以及肩寬腰窄的完美身材盡露。
休閑褲的褲腰很低,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隐約能看見某勾,性感非常……
聽見動靜,何汝穆不慌不忙地轉過頭來,見兩個女人疊羅漢的趴在上好的純手工羊毛地毯上,缭亂的頭發披散一地,失笑出聲,“你們倆這是玩得哪一出?”
楊沫很少看見過男人的裸背,尤其還是喜歡的男人的裸背,當下就紅了臉,手忙腳亂地從于薇身上爬起來,慌張地跑回了客廳。
于薇其實也和楊沫一樣很少見過男人的裸背,心髒猛地突突一重跳,又縮了一縮。
但她表現的比楊沫淡定多了,扶着門框慢慢爬起來,整理了下糟亂的儀容,擡頭對何汝穆贊道:“身材不錯。”
“謝謝誇獎。”何汝穆從善如流。
“何先生請繼續。”
于薇波瀾不驚地說着,邊從何汝穆身上收回視線。
但收回的瞬間,目光不由得向下滑了一眼,眼睛立即微微一眯。
何汝穆的側腰上,那是個什麽東西,是紋身?
看起來小巧精致,像男人的兩個大拇指那樣大小。
但是,圖案……是什麽?
何汝穆看出了于薇眼中的疑惑,向後退了幾步,坐在床上,毫不隐瞞地說:“這是雨傘,她名字裏有雨字。”
于薇猝不及防地聽到了何汝穆的私事,只好扯了扯嘴角,附和着點頭,“何先生真是個專一深情的好男人。”
“嗯,這贊賞我收下了……可以關門了嗎?當然不關門我也不介意。”
于薇“砰”地一聲趕緊關上了門。
卧室裏的楊沫依舊是臉紅心跳的狀态,于薇善解人意地給她倒了杯冷水,放在她眼前,坐到她旁邊,和她一起發呆。
不過楊沫沒喝,忽然臉一扭,不理她。
于薇也同樣懶得理她,坐了一會兒,覺着無趣,起身去整理自己這幾天買的新衣,何汝穆退房,她自然也要離開了。
于薇一起身,楊沫便轉過頭來,迅速地拿起冰水,仰頭喝了兩口,又迅速地把水杯放下,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幼稚死了。
沙發桌上依舊,擺滿了各種古董,楊沫對何汝穆這麽上心,偶爾也找過這類書看過,但這桌上擺的很多東西,她還是叫不上名來,沒見過。
當然像是桌上有名家附話的鼻煙壺,紋飾俱佳的小窯口古瓷,精品珍惜的奇石,西漢的高足玉杯,她更是一竅不通。
不過似乎除了一樣東西,楊沫納悶地看着最中央于薇的清粉彩,自言自語道:“這個大瓶子,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這叫五花瓶,楊大小姐。”于薇聽見楊沫嘟囔的話,退了回來,認真地糾正她。
“好麽好麽,五花瓶,不過我好像真的見過,在哪呢……”
正說着,何汝穆換好衣服走了出來,一手拿着領帶,一手擺弄着衣領。
楊沫的氣來得也快,去得也快,扒着沙發背,仰頭看向何汝穆,“二哥,你看這個大瓶子,你是不是也見過?”
“不是大瓶子,是五花瓶,清朝康熙末期的粉彩瓷。11年在英國的拍賣會上,乾隆粉彩镂空瓷瓶的成交價格是4300萬英鎊,楊大小姐,麻煩你專業點。”于薇在這方面,總是喜歡較真。
這個五花瓶是她花了高價錢收購過來的,就等着漲價呢,上次姓李的連威脅帶煽情的求她賣給她,她都沒幹,這可是她的寶貝!
這還是實在沒錢了,才把這家底拿出來的。
站在四平米大的試衣鏡前的何汝穆,不着痕跡地瞥了眼冥思苦想的楊沫,驀然打斷兩人的對話,“于薇,過來給我系領帶。”
于薇只好暫時作罷,不跟楊沫一般見識。
自然地走過去,站到何汝穆跟前,擡頭給他系着領帶,好像這動作已經做過幾百次了。
楊沫看着紅了眼眶,心情表示很不好,讷讷地問:“二哥,你這是要去哪啊?”
“去參加個宴會。”
“那我也要去!”
“可是只有一張邀請函。”何汝穆望着鏡子裏面映出來的眼巴巴的楊沫,“你要去的話,我可以把請柬給你。”
“切……”二哥不去,她去還有什麽意思,擡頭又沒好氣的問于薇,“喂,那你不去嗎?”
于薇邊認真地系着領帶,邊慢悠悠地說:“我啊……”
“嗯啊,你。”
于薇緊接着道:“你管得着嗎?”
楊沫的牙磨得嘎吱嘎吱響。
于薇嘴邊的微笑漸現,她方知道,原來折磨人,是件這麽暢快的事情。
但楊沫磨了一會兒後,表情忽然變得十分微妙,“于小姐,你說,是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守得住秘密呢?”
于薇的手腕一頓,又若無其事地繼續給何汝穆做最後的整理,滿意的拍了拍他兩側肩膀,淡道:“不錯,何先生,祝您今晚一切順利。”
作者有話要說: 卡被凍結啦,沒錢的于薇誰來養呢?~
看看看,這文看着是不是一點也不虐人,嗯哼
PS:出軌開定制了,完整版的……
蘭後,今天早上到現在已經拉了五次了,虛了T_T
苦逼作者:何先生來安慰我嘛(*@ο@*)~
于薇:滾,一個拉肚吃點藥就行了安慰個毛線!
苦逼作者轉頭瞧讀者盆友們:當媽太不容易了,兒女長大不由娘啊,你們能來給我個肩膀麽,我要好好地哭一場T_T
☆、萌動
晚宴是和一場小型拍賣會一起進行的,而拍賣會的名義是慈善愛心捐贈。
但凡是這樣的拍賣行,就少不了明星的出席,記者的采訪。
在争相擁擠的閃光燈下,一位位大牌小牌明星走上紅地毯,對着鏡頭閃着淚光,說着虛假或是真實的想為愛心做貢獻的感人肺腑的話。
何汝穆面無表情的經過他們,突然想,還是于薇更真實些。
主角是慈善界的元老,而何汝穆的入座,是由這位老先生親自招待的。
所以這位看起來氣質非凡的人的身份立刻就成了迷。
因為這并不是何汝穆本省的晚宴,出席的大部分人,都未曾聽說過何汝穆的大名,所以何汝穆這方一落座,和他同桌的擁有名望非常的人,俱都紛紛開始舉杯敬酒相談。
但幸而都是體面的人,知道何汝穆的身份後,沒有太過放肆的阿谀奉承。
這至少沒有讓何汝穆感覺到厭煩。
何汝穆也很給面子,适當地舉牌,拍下了兩件小玩意兒捐了錢。
“何先生,今晚太感謝您的出席了。”
接近尾聲的時候,主人郭海慈笑着走了過來。
“郭伯父客氣了,和家父一樣叫我小穆就好。”何汝穆作為晚輩,未再擺架子,有禮貌的站起身來,“來萊安市後一直忙,抱歉沒抽出時間去拜訪您,您邀請我來參加這麽有意義的慈善晚會,應該是我感謝您才是。”
郭海慈和何正威談不上有交情,多少有過接觸而已,知道這何家一老一少都是難搞的人,心思叵測,此時卻聽見這麽給他面子的場面話,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忙把剛剛一直跟他說手裏有不少好玩意兒的人引薦給了他,“來來,小穆,給你介紹一位咱們省有名的收藏家。這是李瑞中先生,在瓷器方面很有研究,或許你們倆可以互相切磋切磋。”
李瑞中看似是将近四十歲的人,有很明顯的啤酒肚,長相平庸,只不過那雙小眼睛,看着就像是精明的奸商。
終究是郭海慈引見的,何汝穆表現得依舊不失禮儀。
何汝穆紳士地伸出手,微微颔首:“李先生,您好。”
李瑞中卻突然伸出雙手緊緊地回握何汝穆,眯着眼睛假笑着恭維:“何先生,您好您好,何先生真是一表人才真正的青年才俊啊,常聽說何先生在圈子裏是頂級的人物,今日一見,這可真是名不虛傳啊。”
何汝穆的眉頭陡然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着痕跡地收回手,态度淡了很多,“過獎。”
果然,兩人私聊的時候,這位姓李的富商收藏家,和方才一樣,反複地巴結着何汝穆,不停地問他手裏有沒有什麽待出手的瓷器。
何汝穆煩了,随便找了個理由避開他,跟郭海慈打了聲招呼,就提前退了場。
邊往外走邊給于薇打電話,語氣很冷,“現在過來接我,有問題嗎?”
“沒問題。”這樣命令的态度,本來好心情的于薇,心情莫名變得差了,語氣更冷,“但是還請何先生外面等着,我手機要沒電了,如果找不到您,恐怕您得打車回去了。”
何汝穆突然笑了,“行,等你。”
這姑娘還真不好駕馭,何汝穆悠悠地想,娶她的人,真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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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汝穆在門口等于薇将近十分鐘的時候,姓李的突然悄無聲息地再次出現到了他身邊,這次沒有拐彎抹角了,側頭看他,直截了當的問:“何先生,請問您在萊安的這一段時間,做您助理的是不是于薇小姐?”
這時的李瑞中已經換了臉,一副商人談判之前有內|幕要透露的陰險模樣。
何汝穆不喜被人左右,擡腳欲走。
姓李的突然從他身後高聲道,“你一定不知道她是誰的女兒吧?她是于仕亨的女兒!”
何汝穆的腳步慢了下來。
姓李的乘勝追擊,快走幾步趕了上來,擋住何汝穆的去路,半仰頭說:“我剛查了她的背景,是富商于仕亨的女兒。于仕亨你知道吧?他也是搞古董的,家裏産業不少,那麽你以為他女兒為什麽會心甘情願當你助理?于薇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麽單純的,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李瑞中是中年人裏面的典型身材,矮胖,此時站在何汝穆身前,比他矮了一個多頭,但仍舊将話說的利落幹脆,氣勢逼人。
何汝穆負手而立,頭未低,只是眼皮向下瞟着李瑞中,“之前給于薇打過電話,說想要她手中五花瓶的人,是你吧?”
李瑞中也沒有隐瞞,點頭道:“是我。她向我們幾個常拍她東西的買家透了消息,說她那有真品清彩瓷五花瓶,讓我們私下向她出價,誰出價最高誰得。我們都知道他父親手裏有真貨,紛紛拍價,最後出價最高的人是我。但我再問她的時候,她卻提出我必須出二倍的價錢,否則賣給別人。這麽奸詐的女人,何先生,你不覺着突然出現在你身邊,有問題?”
于薇在接到何汝穆電話的時候,本來就開車在附近轉悠,所以很快就趕了過來。只是她沒有請柬,被無情地告知不可以在這門口停車,她只好把車停在不遠處,想着走過來接他。
下車走了幾步,就看見門口隐約站着倆人,一個是她近些天熟悉的,另一個隐約也是熟悉的。
快走兩步,剛好就聽見了李瑞中說的話,下意識的隐起身形藏在酒店前的圓柱之後。
緊接着就聽到何汝穆平淡無波地道:“不,如果她真的如你所說提出二倍價格,那麽我相信,她這麽做的理由,一定是因為你觸到了她的底線。你如果一定要說是她言而無信在先,那麽我想,你口中所說的于薇,和我認識的于薇,一定不是一個人。”
呵,還不錯,半月的時間,就了解她這個人了。
于薇這時倒是起了興趣,想聽聽看接下來何汝穆對她還有什麽樣的評價。
人就這樣,好壞與否,總是喜歡聽聽別人口中的自己。
“但是她是于仕亨的女兒!你不覺得她屈尊來給你做助理這件事不尋常?”
于薇臉色一變,擡腳就要走出去和李瑞中對峙。
“她是于仕亨的女兒,我早知道,那又如何?”何汝穆沉穩的聲音,從半明半暗中,緩緩傳來。
于薇擡起的右腳,緩慢地落了回去。
“你知道?那麽她是于仕亨的私生女,又搶了她妹妹的男朋友,甚至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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