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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要改掉的,還是忘記了……邁巴赫62是10年款,報價為927萬-1380萬,然後邁巴赫在2013年已經停産了……開始喜歡邁巴赫是因為看了邁阿密風雲中鞏俐跟法瑞爾車震那段,特喜歡那車,網上查說是改裝過的,但坐墊是用的邁巴赫的,從此就森森地愛上了……邁巴赫62的顏色我特別喜歡,當時就給小穆穆當座駕了,再然後我一般都是12點發,不想破壞那個美感,就先不改了哈~啵~

這個是邁巴赫62,嘤嘤嘤,超有型,和小穆穆最配了!

圖片200K,用手機打開的話,也不會費多少流量,嗯~

☆、24掙紮

在于薇入住何汝穆豪宅的頭三天裏,何汝穆沒有再露過面一次面,跟人間消失了一樣。

于薇前兩天住得仍是好好的,舒服安逸,每天除了家政嫂會準時準點來清理,她還養成了在閑工夫時給陽臺上的盆栽澆澆水,同它自言自語幾句的習慣。

一直到第三天,再到第四天,仍未看到何汝穆一個影子,于薇終于後知後覺有些慌了。

不是真去訂婚了吧?

忍不住地給何汝穆打了電話,打了約有三遍,何汝穆才慢騰騰地接起來。

可何汝穆剛低低地發出一聲“喂”字,于薇就開不了那個口問他在哪。那就像一種質問,過于主動,或是過于摻和他的私生活,肯定會惹人煩。

最後于薇只是讪讪地說了句“打錯了,再見”。

接着便苦惱的為自己的慫勁兒悲桑。

之後于薇的心情完全從天堂徹底跌落到閻王府,是在何汝穆家住的第五天下午。

于薇正在為去何氏報到做準備,背着王叔郵件發過來的關于何氏一切可查到的資料。

資料上顯示何汝穆曾上過幾次國內數一數二的財經周刊,近兩年的頭銜榮譽也日益增多。

除去與公司有關的,關于何汝穆個人的榮譽更是令人匪夷所思,國內十分有影響度的“年度慈善大使”,在美國榮獲的“傑出華人”,被法國雜志曾評為“中國最性感男人之一”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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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看資深明星的簡歷。

于薇正感慨何汝穆真夠全面發展時,門鈴聲響,何汝穆的司機送來一封請柬。

“何先生叫你送過來的?”

有一面之緣的司機,不知道跟何汝穆有多久了,面上的表情簡直有七分像,沉默地點了頭便揚長而去。

關上門後,于薇不僅手指尖都在發抖,就連心率都不意外的開始失速。

請柬,拜占庭-tiffany聖潔白色,臻月流壓紋雕刻紙,每一個紋路俱都內嵌着顆顆晶瑩透明的水鑽。

如此精致的請柬,看起來就像是一種諷刺。

打開後,裏面寫的未婚夫妻的名字,果然是何汝穆和梁芊芮。

一個訂婚而已,至于做得如此豪華?

于薇嘴角都在抽搐,站在門口,卻一步邁不開,連句諷刺的話都想不出。

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何汝穆絕對是有心如此為之。

猛然想起何汝穆那天說的話——千萬別對我有其他心思,不然我只會對你比楊沫更差。

這厮不是知道她心裏那點小九九了吧?

被人警告自作多情的滋味當真不好受,就像被人自正面扇了一巴掌一樣,悶得直胸疼。

站在窗前,于薇本應該有的入住何汝穆家裏的興奮感,完全被突如其來的他要訂婚的消息所取代了。

出門左轉二十步遠的房間,是何汝穆的房間。

并且是即将舉行訂婚禮的何汝穆。

于薇突然間不知道她準備好一切跑來追他,是為了什麽,還會有什麽結果。

彷如走在沙漠間,忽然間遺失了沙漠靴,太陽鏡,指南針,水,面包,擡頭望向無盡的盡頭,路在哪裏,完全看不到。

于薇這人雖然對于彤做了不少狠事,但道德感還是有的,究其她曾做過的事,大部分原因都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所以知道何汝穆有協議未婚妻是一碼事,再知道何汝穆真正要訂婚是另一碼事,再不能保持平常心,也無法再繼續單純往前沖一門心思要把他追到手。

明知道沒有立場問何汝穆這是怎麽回事,明知道可能正中何汝穆下懷,還是忍不住深呼出一口氣給他打了電話。

“咳,我收到請柬了,你真要和梁芊芮訂婚?”

“當然,如你所見。”

幾天未聽到何汝穆的聲音,隔着電話兩端,聲音憑空又多了一分低沉性感……于薇呼吸一滞,試探地問,“你……現在和梁芊芮在一起?”

“嗯,有事?”

于薇把自己的形象,表現得無比高大,一點都沒有為何汝穆的請柬憂桑,聲音十分平穩,微笑道:“沒事,就是收到請柬,恭喜你。”

“謝謝。”

何汝穆挂了電話後,便捏着手機邊角,輕輕晃着,嘴角緩緩露出了笑意。

梁芊芮站在他旁邊,捏起一只鑽戒,試帶在手上,漫不經心地問他,“誰的電話?”

何汝穆搖頭,沒答,垂眼看了看梁芊芮試戴的槽式鑲嵌梨形切割鑽戒,很适合五指纖長的手,可将軍之後的梁芊芮的手似乎并不合适。

何汝穆低頭看着一排排戒指,随意指着一枚圓形緞帶鑽戒,“這個怎麽樣?”

梁芊芮将試戴在手上的戒指取下,偏頭道:“還不錯,但我父親這麽多年最常說的話是‘價錢不重要,重要的是價錢背後此人的眼光與誠意’,既然做戲要做得逼真……你說呢?”

“你父親是位智者,”何汝穆點頭,“既然如此,找專業設計師單獨設計一款吧,你是梁老将軍的獨一無二,戒指也要獨一無二才能配上吧?”

梁芊芮看着何汝穆的側臉,心想,這個男人,她真的想獨占有一輩子。

如此智慧,紳士而已風度。

卻不想又聽何汝穆繼續道,“但我不知道你們家人眼光如何,設計師你找吧,設計圖紙你看就好,之後你家人看到成品時說是我為你精心訂制的就好……反正是假的,如何?”

梁芊芮眼睛瞬間瞪大,不可置信何汝穆竟能說出這樣的話。

而何汝穆卻是撐着下巴,悠悠地等待她回答。

良久,梁芊芮笑了,緩緩搖頭,“不行,設計師身邊的人可是人多口雜,露餡了便挽回不了了。”

何汝穆起身,最後單單留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不行也得行,梁芊芮,我已經配合你提前擺訂婚宴了,再露餡也是你的事,你的謊言,需要你自己去承擔風險。”

梁芊芮沉默地看着何汝穆潇灑離去的背影,內心一陣掙紮,辛酸難耐,她似乎方才看到何汝穆尖酸刻薄的另一面。

**

另一邊,得到何汝穆對訂婚宴的肯定回答,于薇已經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風馳電卷地收了東西,立即離開了何汝穆的家。

一時間亂了方寸,無處可去,終于回了家。

那個家,于薇是個不歡迎的存在,不僅門口的保安,更是房內保姆,每個人面對于薇的歸來,俱都竊竊私語,在她背後指指點點。

看似那條于氏醜聞的影響力已經大到這種地步,受冷眼,被鄙視。

不僅傭人如此,就連小媽都是如此。

俞妍慧在客廳裏品着香醇的陳年紅酒,指甲塗着豔紅色,相比陳年紅酒的磚紅色,更惹人眼球,簡直和她本人的性格不謀而合。

樣貌驚豔,性格刁鑽,愛美成癡。

俞妍慧擡眼看到于薇回來了,立即諷笑了一聲,“喲,大小姐嗎?還知道回來啊,我們這破廟,可裝不下您這尊大佛呢。”

于薇面無表情地把帶回來的禮物盒,往地上一摔,“破廟嗎?那麽我帶回來的法國化妝品也沒必要給破廟裏的人用了,破廟裏的人不都是上不了臺面的人而已?”

小媽臉一僵,立即将視線投在地上精美的禮品盒上,咽了下口水,讪讪笑道:“彤彤和周陽都不在,薇薇去樓上找你爸嗎?他在書房。”

于薇冷笑了一聲,上樓。

站在書房門,深吸幾口氣,敲門三聲,方推門進去。

于仕亨正在看相框,聽到門響聲,頭也不擡地斥責了一聲,“這麽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出去敲門再進來!”

只聽這一句話,于薇便樂了,“我不是小媽。”平日裏她父親肯定沒少罵于彤她媽,對此,她很高興。

于仕亨猛地擡頭,看到闖進書房的不是別人,是于薇,立即展出了笑顏,“薇薇回來了?吃飯了嗎?”

于仕亨見女兒回家後,高興得臉上的皺紋又深了好幾層,樂得合不上嘴。

又讓人備菜備飯,又去于薇卧室和她聊天。

晚上時,于彤和周陽回來,兩人有說有笑的開門進來,接着看到于薇正坐在客廳裏和于仕亨喝茶,于彤瞬間臉色大變,周陽看得于薇回來後,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便淡淡地收回了。

氣氛何其尴尬。

于薇看到家裏的另外三個人,便沒有任何力氣,尤其小媽一臉戒備的看着她,好像她每次回來,都會帶來一場災難。

索性晚飯不吃了,回樓上卧室憋着,看書。

于仕亨對三人的感情糾紛完全是懶得去理,只是每一刻都想補償于薇,見于薇不吃晚飯,便在飯後托着飯菜去于薇房間。

“爸,上次的新聞,不是于彤做的。”于薇倚在床頭,看他爸讨好地擺着飯菜,淡淡開口。

于仕亨擡頭,“什麽?”

“不是于彤做的,但是誰做的,我還沒有想到。”于薇的聲音很輕。

于薇不是包子,被算計的事是不能忍的,不時地會前思後慮究竟是誰在搞鬼。

絕不會是于彤,因為她太了解于彤,于彤那天否認時的表情,她可以肯定不是她。

那還能有誰?或許是梁芊芮呢?

但幾率也不大。

動機,單提動機,梁芊芮已經是何汝穆的未婚妻了,完全沒必要對付她這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再者梁芊芮也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她們家的事,怎麽會将她家的事登上新聞,她的新聞又會是從哪裏拿到的?

所以八成不可能是她。

排除。

那麽還有誰?林飛揚?再或者是何汝穆?

依舊否決,這兩個人都不會是在暗裏會對女人動手的男人。

于薇一個腦袋兩個大,最後還是決定等待吧,等待這人的下一步動作,再一一對付。

于仕亨畢竟是于薇的父親,立即看出于薇心中有事,不僅僅是那條新聞的事令于薇分神不愉。

于仕亨放下菜盤,坐到于薇床邊,緩聲問她,“薇薇,在外面遇到什麽事了?跟爸說說?”

于薇擡眼看了老父親良久,最後還是搖了頭,“什麽事都沒有……你知道何正威嗎?”

于仕亨想起于薇讓他幫忙去何氏給何正威兒子做秘書的事,反問,“你認識何汝穆?”

既然已經開了頭,于薇便沒有了隐瞞,“感覺何汝穆不錯,但他要訂婚了。”

于仕亨笑了起來,“和梁家将軍的孫女嗎?很明顯,那是政商聯姻。”

“但是,訂婚……我當初也是在要訂婚的時候,被人毀掉的。”于薇說起這一段,平靜地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我現在不想重做那人所做過的事。”

于仕亨認真地看了會兒于薇,“爸對不起你,當時沒有相信你。”

“已經過去了。”

“有多喜歡何汝穆?”

于薇臉上出現了低沉,“說不上……但總是不想看到他娶別人。”

于仕亨認真道,“薇薇,彤彤做的最大的錯事,是拆散你和周陽,因為你和周陽當時有感情,兩情相悅的。但何汝穆和梁家女兒是沒有感情的,知道嗎?只要一天沒領結婚證,你就還有機會。”

話雖這麽說,于薇仍舊過不去這道坎,做不出拆散別人的事。

直到第二天一早,站在二樓,看到一樓的周陽和于彤在笑談懷孕的場景……

于薇想,我本來也不是什麽好人,為什麽要忍着,訂婚怎麽了,反正也不是真的。

讨人罵,就讨人罵吧。

道德……去他奶奶的道德!

☆、25訂婚

何汝穆訂婚宴當天,于薇起的非常早,連換了幾套晚禮服,再化妝,反複挑選首飾。

當真是比主角都準備得要充分。

于薇和于仕亨聊過之後,再看到周陽和于彤的親密樣,便擺正了心思……或者說是定下了邪心思。

愛誰誰,反正何汝穆和梁芊芮只是政商聯姻而已,沒感情基礎,而且以後會不會結婚還是兩碼事。

那她就繼續按計劃來,追。

特意租了輛豪華跑車,于薇真是把面子上的東西做足了,滿懷鬥志的開到沙灘,不讓自己掉半分價。

可卻在可看到訂婚宴現場,布置得如此夢幻時,于薇還是不禁有些失神。

訂婚宴辦得規模很大,是在海邊舉行,周圍用樹架打起,樹架上再被無數朵玫瑰裝飾着,所有女孩會夢想的婚禮上會有的東西應有盡有。

玫瑰花,氫氣球,紅地毯,還有地位高貴的來賓。

“于薇?”

突然被人喊了名字時,于薇方才回過神來。

林飛揚一身白色正裝站在她面前,在她眼前晃着手指,“該醒了啊喂。”

于薇擡頭,林飛揚的胸前還別着一朵騷包的玫瑰花,失笑道,“醒了……今天不是你訂婚吧?”

“何少訂婚,與我訂婚還真沒區別。”林飛揚擡手,虛扶住她的腰,在她頭頂笑道:“不過這麽久不見,不回我電話,不回我短信,我們倆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吧?”

于薇想拒絕,但視線環繞了一周,都是生面孔,發覺或許和林飛揚閑聊,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以聊,但我不喜歡被質問,你不是要結婚了?還好意思問我怎麽不回電話和短信?”

于薇又不傻,當看到林飛揚那條問她去參加他婚禮好不好的時候,就已經猜到林飛揚想要釣她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未婚妻。

林飛揚被于薇說得啞口無言,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半晌,轉回嬉皮笑臉的模樣,“總拆穿人會掉人品的啊小薇薇~”

于薇假笑:“我怕什麽都不怕掉人品呢~”

……林飛揚慘敗。

訂婚宴來客非常之多,并且各個都身穿華服,甚至有幾個是在雜志上看到過的年輕企業家,于薇慶幸今天起的早,沒有敷衍了事。

于薇是見過梁芊芮,能夠猜到梁芊芮的裝扮,便給自己選擇了一件黑色性感裸背的收腰包臀連衣裙,輸人不輸陣,于薇的打扮不比在場任何一位漂亮女人差,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漂亮誘人的蝴蝶背,修長纖細的美腿,單這兩樣便能迷死一大票人,更何況還有精致漂亮的臉蛋。

林飛揚站在于薇身旁,不停地啧啧稱贊。

于薇完美地展現着自己的驕傲,點頭欣然接受。

一直到訂婚宴時間接近,來客幾乎全部入席,于薇才舉起酒杯問了林飛揚一個問題,“怎麽幾乎都是年輕人?”

林飛揚懶懶地倚着餐桌,百無聊賴地解釋着,“何家仇人不少,怕混進來仇人,影響到訂婚,所以基本都是信得過的熟人,年輕人。要知道古董界年紀越長心思越多,何少懶得跟那些懶家夥打交道,就婉言年長的不用來參加了。”

“仇人不少?”于薇抓住林飛揚話裏的一句重點,突然想起她那則醜聞,正是何汝穆去萊安時發生,別是因為他才被人盯上的吧……

“可不是,”林飛揚無所謂笑笑,“何老先生就因為這個理由,才讓何少娶梁将軍的孫女的。”

于薇狀似無意地聽着,卻記在了心裏,這門婚事,何汝穆的父親只為給何汝穆尋找一處萬無一失的庇護?

“來了。”林飛揚突然擡手攬住于薇肩膀,“何少真有魅力,是吧?”

于薇的注意力全被吸引到那對璧人身上,沒注意到林飛揚的手臂放在哪。

何汝穆穿着一身白色燕尾服,梁芊芮穿着白色晚禮服,單看長相,兩人确實相配。

但于薇冷笑的看着兩人,心想你們倆的氣場可真夠不合的。

何汝穆的視線,突然穿過人群,精準地放到了于薇和林飛揚這一角落。

于薇的冷笑,剛好被何汝穆抓到。

于薇立即尴尬地眯着眼睛假笑了一聲,點頭微笑“恭喜”。

何汝穆冷冷地收回視線,未再看向那一邊。

緩步在紅地毯上經過,梁芊芮手挽着何汝穆的手臂,面上的微笑,甚至已經感染到了林飛揚和于薇。

林飛揚詫異地說:“梁大小姐這不像是裝的啊,別是真看上我何少了吧?”

于薇心想大男孩你終于說對一次了。

何汝穆身材挺拔氣質非凡,梁芊芮也帶有軍人的英姿,配着輕緩而優美的音樂,走上鋪滿鮮花的臺階,轉身面朝大家時,一陣感嘆聲陡然響起。

确實,很配。

“看見何少父母了吧?”林飛揚仍舊不停地跟于薇咬耳朵,“何少是不是和他父親如出一轍?”

于薇順着林飛揚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看到坐在上位的五人。

十分容易的就可以猜出何汝穆的父母是哪兩位。

何父不怒自威,果真如林飛揚所說,何汝穆簡直和他父親如出一轍,神色淡漠,即使是獨子的訂婚宴上,也不露笑容。

而何母是個大美人,面含慈祥笑意,倒是真的在為這場訂婚宴感到欣慰高興。

梁芊芮的父母穿着軍裝,只坐在那邊,便壓住了全場氣勢。

二人旁邊還坐着一個老頭,硬肩章的數顆金星吸人眼球,軍銜相當高。

于薇默默地想,先是打敗小雨傘,再收服何汝穆,之後去搞定梁芊芮家,最後再得到何汝穆父母的認可,這當真是場硬戰。

說來還是楊沫最容易對付……想起楊沫,于薇偏頭問林飛揚,“楊沫呢?”

提到那小姑娘,林飛揚樂了,“哭呢,她二哥訂婚嘛,哭好幾天了。”

于薇也撲哧一聲笑。

但也巧了,何汝穆剛接過遞過來的話筒,何汝穆用清朗的聲音,微笑的說着致詞。

諸如感謝大家光臨,諸如我和芊芮在這裏宣布兩個月後将舉行婚禮,諸如感謝父母安排的這一樁婚事,讓他們兩人相遇的萬年不變的致辭,于薇正因為林飛揚的話失笑時,擡眼再次觸碰到了何汝穆的目光。

之後何汝穆淡淡收回那意味不明的目光,繼而繼續微笑致辭。

于薇站在舞臺一旁,看着這兩人面帶的幸福微笑,明知道不過是政商聯姻而已,假的,還是不自覺地難受。

于薇沒再聽下去,面無表情地轉身,喝酒,一邊心想硬戰怎麽了,她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認輸”兩字。

訂婚宴不比結婚宴,臺上說幾句話,把事兒定了,就算是完了。

于薇聽完就想走,卻不想被林飛揚拉着到處溜達。

接着便跟梁芊芮碰上了面,梁芊芮見到于薇也出席了,眼裏閃過一陣詫異。

于薇也是夠犟的,連句恭喜都未說,而是對何汝穆點頭道:“感謝這幾天的收留。”

林飛揚和梁芊芮同時蹙起了眉。

林飛揚對上何汝穆視線,向他使眼色,問怎麽回事。

何汝穆淡淡地瞥了眼身邊的梁芊芮,意思稍後再說。

梁芊芮果然因為于薇的一句話,便露了本性,冷道:“前一陣出的新聞,我一直很好奇,衆所周知的于老先生只有一個女兒,那麽于小姐是私生女,還是搶了財産的私生女?”

于薇心裏承受壓力相當大,沒有像梁芊芮一樣當場發作,而是偏頭笑問何汝穆:“聽說何總未婚妻曾叫梁芊雨?您知道嗎?”

何汝穆自然沒聽過,反問梁芊芮,“是嗎?”

梁芊芮一陣尴尬。

當時她不過是因為何汝穆腰側的雨傘瞎掰的罷了,不想于薇居然在今天對峙。

梁芊芮冷瞪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于薇笑得一臉得意。

何汝穆突然傾身在于薇耳邊道:“幫我看好林飛揚。”接着似有若無地擦過于薇耳邊。

于薇立即偏頭去看何汝穆,何汝穆卻已經擡起頭,若無其事地帶着神色不豫的梁芊芮走了。

于薇的臉瞬間升起一陣紅暈,這位剛剛訂婚的何汝穆,別是在跟她調|情?

**

林飛揚喝多了,喝了非常多,多到抓着于薇的手一遍遍喊她“何少”。

于薇哭笑不得的扶住他,接着便感覺到脖頸一片濕。

林飛揚低聲說:“何少,你都敗給你父母了,我是不是也一輩子都要活在他們的安排之下啊。”

于薇這才明白林飛揚的那條短信,裏面是滿滿的無奈——于薇,來參加我的婚禮吧?

人人都有不得已。

扶他的動作未再有多粗暴,要了醒酒藥,悉心喂着他。

梁芊芮挑了幾塊賣相很好的蛋糕,走到何汝穆身邊,兩人一起看着暈醉的林飛揚,和照顧着林飛揚的于薇。

梁芊芮道:“飛揚喝多了。”

“嗯。”

“飛揚就像是被逼着要娶薛寶釵的賈寶玉吧?那麽你的林妹妹又是誰?”

何汝穆笑得如沐春風般,面上微笑,話語卻冷得寒人,“梁芊芮,別超出我的底線。”

梁芊芮突然發現,似乎只要她進一步,何汝穆便會立即警覺地提醒她一次。

比她想象中的更難接觸。

梁芊芮擡腳離開,向着于薇走了過來,明諷道:“于小姐對飛揚是真好啊。”

于薇頭也不擡地說:“如果這也算是好的話,那我們兩個人的人生觀真夠不一樣的。”

梁芊芮穿的白色禮服,當真不适合她,于薇瞥了她一眼後,問道:“你不像是會受父母之命的人,為什麽會同意這婚事?”

“你不是比我清楚?”梁芊芮對着于薇無聲地說,“他是我的。”

于薇笑得一臉明媚,“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呢~”

**

訂婚宴來得快,去得也快,那天過後,就好像沒了這回事一樣。

于薇選了幾套職業裝,準備去何汝穆公司報道。

只是去報道的前一晚,于薇翻來覆去睡不着,耳邊回響的仿佛是何汝穆對她一遍又一遍的死亡通知,他有未婚妻了。

窗外夜色正好,不被高樓大廈所遮擋,亦沒有成排的路燈霓虹燈的污染,拉開窗簾,擡頭便能看到半空的那一輪明月,沒有任何光污染,星空璀璨,樹葉被微風吹得沙沙響,完全和鄉下才能看到的純粹月色相同。

美得令人心醉。

但卻完全沒有心思去欣賞。

于薇折騰到了大半夜,終于穿好衣服,開車去了何汝穆家。

拿着鑰匙開門,果然見到鞋櫃裏有何汝穆的鞋,且只有男士鞋。

“啪”地一聲打開何汝穆的房門燈。

何汝穆被驚醒,擡手遮着突然亮起的燈,待看清面前站着的人,聲音冷得吓人,“于薇,你這是在挑戰我底線。”

于薇已經做好看到何汝穆這副冰冷表情的準備,只是認真道:“我有話要和你說。”

“你家死人了?這麽晚來私闖我家,并且吵醒我?”

于薇:“……”還可以再語不饒人一點嗎?!

于薇猙獰地說,“不、是。”

“既然不是,出去。”

于薇咬着牙,“你和梁芊芮訂婚後不一定會結婚對不對?”

何汝穆反問,“你就為這個問題,此時淩晨兩點十五分,把我吵醒?”

“你先回答。”

“不會結婚。”何汝穆不耐煩地說,“滾出去。”

于薇卻是樂了,十分高興地說,“何汝穆,我現在告訴你,我來這不是別的原因,就是看上你了,所以……”于薇俯身,迅速對着何汝穆的嘴唇親了一口,“你趕不開我了。”

語罷,于薇眼前一晃,何汝穆已經起身,一臉鐵青,揪着她的衣領,将她扔了出去。

“砰”地一聲門響後。

于薇愣了愣,爾後呵呵呵地笑了起來。

☆、26相處

翌日清晨,窗外天氣十分宜人,蒼穹浩瀚寬闊,萬裏無雲。

何汝穆如若不出差,便有每天早上室內健身的習慣。

何汝穆在游戲室健身一小時,出了一身汗,白色短褲背心濕了一片,脖子上挂着的毛巾也濕透了,之後沐浴。

出來後,看到于薇穿着一身職業裝,白襯衫黑色修身西裝外套,黑色非過膝過臀短裙,裸色絲襪,化了淡妝,頭發盤起在腦後,正站在餐桌前擺着早餐和碗筷。

“我記得我說過我訂婚後你不方便住在我家吧。”何汝穆頓時冷了臉,拉開椅子,拿碗盛湯。

“反正你們也是假的嘛。”于薇露出職業微笑以及八顆小白牙,“我父親給我找了工作,今天報到。”

“呵,敗家女還知道找工作?”

“我不是敗家女,我花的錢都是我自己賺的。”于薇依舊微笑。

何汝穆諷笑,“那麽但願你那位倒黴老板會給你分配員工宿舍,我這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于薇一早被何汝穆噎得都不餓了。

何汝穆拿着小羹匙兒喝了口湯,“小區門口買的?”

于薇點頭,繼續微笑。

吃過後,何汝穆換上正裝,出門。

于薇亦步亦趨跟上。

何汝穆上車,于薇拉上另一側車門,坐了上去。

司機愣了一下。

“你不是開車來的?”何汝穆皺眉。

“車壞了,先停你家,”于薇揚聲道,“麻煩送我到最近地鐵口,謝謝。”

何汝穆權當她是空氣,對司機微微颔首,便閉目養神。

到了地鐵口,于薇下車揚長而去,連句再見都未說。

何汝穆睜開幽深的雙眼,視線追随着走進地鐵口于薇的背影,直到電梯向下,帶着于薇的影子消失不見,手指在膝蓋上點了幾下,方道,“走吧。”

**

于薇沒錢的時候,也擠過地鐵,但太久未曾擠過地鐵了,尤其非周末正是上班高峰期,穿着高跟鞋擠在地鐵裏,即使有空調,也出了一身汗。

心想如果不是非要給何汝穆驚喜,何苦這麽折磨自個,跟他一起去公司就好了。

悔死了。

地鐵上一號線轉了一次二號線,再去人事,時間八點半,晚了半小時。

于薇抱歉地說:“來之前沒查好路線,沒有把握好時間。”

于薇的客氣不過是不想招人說辭,卻不想人事主管丁點兒沒給她父親的面子。

人事主管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身材走樣偏肥,一雙小眼睛眯着,渾身散發着一種市井潑婦的氣勢,“于薇是吧?第一天報到就遲到?何氏公司不是誰想進誰就進的,你既然走了後門,我希望你還是遵守何氏的規矩。遲到扣二百,第一個月的全勤也別指望了。”

于薇沉默了片刻,點頭道:“以後不會再有這種情況發生了。”

“先給你介紹我們何總的另外兩個秘書。”

何汝穆的公司,和于薇以往看到的寫字樓很不同,全部是透明的,一排排相鄰單間辦公室都是經理以上級別的專屬,小職業坐在外面大廳的格子間裏。

何汝穆有兩個秘書,一男一女,男的叫石立,英文名叫Stone,是何汝穆的第一秘書。女的叫韋琪,英文名Vicky,是何汝穆的第二秘書。兩個人幾乎跟《穿prada的惡魔》裏的女魔頭一樣,吩咐人時嘴噼裏啪啦的說着,鼻孔朝人,動作利落,嘴皮子利索。

何汝穆的秘書俱都坐在何汝穆辦公室門前的格子間裏,只要擡眼便會看到窗裏面的何汝穆,能夠第一時間接到吩咐。

韋琪面上不帶任何笑意,把于薇帶到何汝穆辦公室門口,便道:“進去。”

然後一把推着于薇的腰,将她推了進去。

何汝穆正坐在辦公桌後看着電腦,鼠标噠噠地不停點着。

于薇沒有開口,趁機仔細打量着何汝穆的辦公室。

不只家裏是全部白色,就連公司辦公室都是相同的。

窗臺上依舊有兩盆植物……和之前猜測的不錯,果然是個願意花費時間照料植物的人,那麽若如此,他應該也願意花費時間照料其他。

其他的依舊是沒有太能顯得出有個人習慣的擺設,但牆壁和文件櫃上擺了不少的獎狀和獎杯。

獎狀無非是她那天看到的榮譽再或是省裏十大傑出企業等,但獎杯,居然有散打比賽的獎杯……何汝穆也練過!

衣架上挂了幾件被簽了名的球衣……何汝穆居然對籃球情有獨鐘。

辦公桌上放着三個手機,何汝穆十分注重個人隐私,大概工作一個,家人一個,還有一個……約莫是聯系他那位小雨傘的。

想到這裏,于薇輕咳了一聲。

何汝穆終于從電腦後門緩緩擡起頭,兩位剛分開不久的人,視線對上,同時露出一抹笑。

何汝穆諷道:“動用你父親的關系,來做我秘書?”

于薇毫不掩飾地點頭,“做你秘書,是接近你的最好方法。”

何汝穆目不轉睛地看了會兒于薇,半晌,叫韋琪進來,吩咐道,“把資料給于薇看。”

三位秘書辦公桌相鄰,于薇桌上已經擺好的電腦和錄音筆備忘錄等物品。

韋琪往于薇桌子上放了一大摞的資料,極為冷淡,“兩天,把這些資料背熟。懂我的意思嗎?是背熟,不是看熟。”

于薇垂眸看着至少有十厘米高的文件,沉默着。

對這種接待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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