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作品相關(17)
作品相關 (17)
自己,石立說了,他和周雨惜關系很純粹,而且周雨惜結婚了,最多也只是藍顏知己而已。
“嗨,早啊~”于薇璨笑,把何正威抛到腦後。
何汝穆終于擡頭看向她,目光不着痕跡地從頭打量到腳,似是很滿意她這身裝扮。
片刻後收回視線,垂眸繼續翻看圖錄,才出聲睥睨道:“可不早了大小姐。”
何汝穆依舊那副瞧不起她的樣子,于薇似是已完全習慣了,笑着探頭過去,“看中什麽了嗎?”
手下意識扒着他的胳膊,探頭在他胸前,見是一只形狀怪異的紫砂壺,納悶地問:“這是什麽時期的?”
等了半晌,卻未聽到何汝穆回頭,擡頭欲再問一次,卻看到何汝穆的視線正放在她扒着他胳膊的手上。
看似非常嫌棄與她的觸碰。
于薇立即讪讪地松開,“沒注意,沒注意。”又狗腿地給他拍了拍,“沒髒,沒髒。”
何汝穆勾起一抹笑,又很快收了回去,仿佛每次逗她都覺得屢試不爽呢。
何汝穆将圖錄遞給她,“你沒帶?看中什麽了?”
于薇接過去,立即翻開一頁,“看中兩件,一件是這個,蓮花碗,汝窯的。”
汝窯?何汝穆揚眉,面帶揶揄地看着她。
于薇立即呶了呶嘴,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着,“我想要這個汝窯,跟你名字沒關系啊……也跟它與佛教的關聯沒關系!我就是單純看着它典雅而已,蟹爪紋的釉面也很特別,我還沒收藏過汝窯。‘縱有家財萬貫,不如汝瓷一片’嘛,我就是想收藏收藏,真的。”
何汝穆點頭:“理解,這個看着既不是常有缺陷的覆燒,也不是滿釉支燒的仿品蓮花碗,你只是單純收藏而已,你還真有錢。”語氣帶着頗為明顯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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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薇抖了抖臉,不再否認了,好麽,确實是因為裏面帶有汝字,并且何汝穆的母親信佛。
“那你怎麽知道這是仿品?”于薇問。
“你不是瓷器的專家?這都看不出來?沒帶眼睛出來還是沒帶腦袋出來?”
于薇終于忍不住地暴躁起來,柳眉倒豎,氣咻咻喊道:“你非要在大清早就貶低我損我嗎?!”
何汝穆挑眉,“脾氣夠大的啊。”
于薇一怔,又呵呵笑,“沒有,沒有……你怎麽知道這是假的?”
何汝穆被于薇逗笑了,“現存的汝窯僅有65件,12年香港拍的北宋汝窯天青釉葵花洗,成交價是兩億七百萬港元,汝窯本就希珍,如果是新出土的,會有消息。所以這件應是仿品,但仿品仿得倒是很真也很完美,不是行家很難看出來。而你想拍的話,怕是需要出大價錢了,圖錄上的第一口價是五百萬。”
于薇單憑圖錄,仔細凝視也看不出真假,不禁問他,“你昨天去預展了吧?”
“嗯。”何汝穆點頭,“不是看中兩件?另一件是什麽?”
于薇立即防備地怪聲道,“此不可言……回頭你要是再跟我搶呢?”
何汝穆不置一詞,淡淡地望了于薇一眼,從她手中抽回圖錄,繼續翻看着,未再多言。
**
同一時間,何家老爺子接到電話,何汝穆與于薇一同去出席拍賣會。
何正威嘴裏叼着煙鬥,聽着電話那邊的彙報,面色逐漸變得又沉又冷。
看着桌上何汝穆的畢業照,冷着臉,給梁芊芮去了電話。
梁芊芮很意外接到何正威的電話,“何叔叔?”在林飛揚的婚禮上不歡而散之後,她還未聯系過何汝穆,那天他拒之千裏的冷淡,讓她不禁發怵。
何正威語氣好了一些,“芊芮,最近沒跟汝穆在一起?”
“嗯……汝穆最近公司的事比較忙。”梁芊芮腦袋裏同時出現了好幾個問號,不明白何正威打來這通電話什麽意圖,衆所周知的何正威嚴肅又狠,此時說話卻十分可親。
何正威語氣慈祥,“你們要結婚了,該适當地挑時間去準備結婚的東西吧?你們的新房裏還有沒有需要添置的東西了?我和你阿姨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麽。”
梁芊芮聽着似乎明白了何正威的意思,如兒媳婦一樣微笑,“知道了,何叔叔,一會兒我就約汝穆出去,不用您和阿姨惦念了,放心吧。”
何正威漫不經心地說:“嗯,那就好。聽說今天有拍賣會?汝穆對拍賣會總是很有興趣,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陪他走兩場看一看。”
梁芊芮連聲應下。
陳彤彤(一不小心起名又重了,不要看成是于彤哈,o(╯□╰)o)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何正威在抽煙,立即上前去把他嘴裏的煙鬥搶了過來,“又犯什麽瘋了!”
何正威擰起了眉,“偶爾抽一次而已。”
陳彤彤諷笑:“是不是又打兒子主意了?上次我就和你說過,不要逼兒子娶誰,你忘了嗎?”
何正威态度堅決,“彤彤,任何事我都可以妥協,唯有這件,他必須娶梁芊芮!”
陳彤彤要被這老頭氣瘋了,“老固執!”摔着門走出了書房。
何正威似是很頭疼,捏着眉心,嘆氣。
**
拍賣會現場,規模算是大的,大拍,押金和萊安的那次相同,也是三萬。
進來的只有何汝穆和于薇兩人,未帶助理。
何汝穆方要遞卡過去,于薇搶先将自己的卡遞了過去,然後對何汝穆微笑,“上次你替我交的,這次我來。”
“有錢了?”
于薇點頭,“蘇蘇幫我拍出去了幾件東西。”
接着何汝穆笑着收回卡,與于薇進場。
☆、41還擊
開場後拍的第五件拍品,才是于薇想要的蓮花碗,距離開場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前四件的價錢都不低,于薇來之前本以為是小拍,将蓮花碗的最高價格定在一千五百萬,但現在沒想到是大拍,心裏便有點忐忑,現場識貨的人肯定也多,說不準會把價格擡到什麽程度。
便存着僥幸心理,祈禱沒有旁人跟她飚價。
拍之前,何汝穆漫不經心地問她,“錢不夠,可以向我求助。”
于薇自然是一陣喜的,吃吃地笑了兩聲。但金牛座的姑娘都固執,某個想法突然冒出來,就固執地不得了。于薇剛笑完就感覺這樣也算是用男人的錢,這樣不好。
所以還是搖頭,“不用,拍不到就算了,反正也不是特喜歡。”
但還未失敗,臉上的失望和遺憾就已經現了出來,何汝穆盡收眼底,勾了勾唇,笑了。
開拍時,于薇是第一個舉牌的,直加二百萬。
立刻吸引過來許多眈眈視線。
于薇自信地挑起一抹微笑,正想以勢在必得的架勢吓吓其他拍家繼續加價時,眼睛才眨了兩下,周圍牌就已經被舉起了好幾次,價格瞬間達到一千二百萬。
于薇傻眼了,偏頭與何汝穆對視了一眼,何汝穆面無表情挑眉,“求助?”
于薇咬牙搖頭,咳了一聲,舉牌,“一千五百萬。”破釜沉舟着直接喊到她自己心中價格。
心想如果還有人喊價就算了,省得一直把心提在嗓子眼上。
緊張地看着主持人,主持人語速頗快的連問了幾次後,落下兩槌,“還有沒有加價的?最後問一次,還有沒有加價的?!”
正要敲第三下的時候,有人喊了價,“加。”
于薇順着看過去,後排坐着的是個成熟老男人,眉宇間沉着冷靜。
單穿着一件羊毛衫,抱着肩膀……自信而又對人有防備。
短發蓬松利落,身材沒有走形,無啤酒肚……不常應酬,注意保養,但這個年紀如果沒有應酬,卻是說不通的。
雙腿之間有一寸距離,右腿在抖動……略緊張,表面平靜,實則有不安。
看似倒像是個受人所托前來的管家,勢必要穩拍蓮花碗。
于薇回過身,懶懶地靠向椅背,悻悻放下牌子,不再加價,嘆道,“有錢人真可恥。”
“別以偏概全,”何汝穆偏頭看了她一眼,“書記夫人不是給你錢了?”
于薇唉聲嘆氣,“其實一千五百萬,我也不夠,也得湊一湊的……”
何汝穆莞爾一笑,又問她一次,“不求助?”
“不用,借的數目大,又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轉手賣出去,投資風險太大。”于薇咧嘴笑,低頭繼續看圖錄,連喊價都不聽了。
何汝穆側目看了一會兒于薇失望的側臉,轉頭看向電話拍價的最後一排,石立正坐在那裏。
何汝穆對石立示意微微點頭,石立便和老男人開始喊價。
最後一錘定音的時候,于薇聽到主持人說是電話拍價而得,本能地想要轉頭看過去誰這麽大手筆,何汝穆突然指着圖錄上的瓷器,問她,“你喜歡的是這個嗎?”
于薇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聞聲看過去,是個五代秘色窯,搖頭,“沒興趣。”便再未轉過頭去看。
于薇剛想說再等下一件古董手镯,她一定要拍來的時候,電話就震動起來。
看是周陽的電話,沒想接,可卻又三番五次不停震動着。
于薇只好出去接電話,片刻後,于薇的臉色就變了。
急步走進來,跟何汝穆急聲道,“我有事出去,你留下繼續吧。”說着轉身匆匆向外走。
“我陪你去。”何汝穆迅速抓住于薇的手。
于薇搖頭,抽出手,“不用,你留這吧。”
何汝穆眯起雙眼,起身,不容置喙重複道,“我陪你去。”
**
車上時,于薇解釋說,是周陽的電話,說公司丢了一大筆資金,而且因為之前密集的頭條新聞,公司就已經面臨資金鏈斷裂的問題,現在怕是要過不去了。
何汝穆淡淡地聽着,安撫她,“你們家公司這麽多年了,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出問題的。”
于薇搖頭,不敢茍同,“這是第二次出事,怕是有點難了。”
于薇想了想,偏頭看了眼何汝穆,笑着說,“記得我之前和你說我用了點手段,讓我父親把所有財産都給我嗎?”
“記得。”何汝穆淡道。
“當時我被于彤周陽氣急了,所以找人合作向公司出手逼他們就範。公司即将倒閉的時候,我趁機向我爸提出把所有財産給我,我就可以讓公司起死回生,那是我爸一手創立的公司,大概真不舍得,就更改了遺囑……狠毒嗎?對自己家公司下手。”
何汝穆沒有嘲笑,只不溫不火道:“不狠毒……因為你不會讓你父親的公司倒閉,而你父親也知道你不會真的做到底。你父親應該更愛你吧?他不過是順勢把你找回來而已,用整個公司賠你過去一個人所承受的苦。”
于薇猛地回頭。
“怎麽?聰明如你從沒想過這個?”
于薇深吸了一口氣,搖頭,“真沒想過,”轉頭看着窗外,“我以為他更珍惜他一手創下來的公司。”
何汝穆突然勾勾唇,淡道,“蠢得可以。”
于薇:“……”
媽的何汝穆是不是永遠不可能對她和顏悅色?!
一個小時車程,到了公司,于薇上樓直奔周陽辦公室。
而何汝穆在樓下等她。
周陽接完電話,從窗邊坐回到辦公椅上後,不過片刻,于薇就沖了進來。
于薇皺眉冷聲問,“怎麽回事?公司怎麽會丢了一大筆錢?庫存的現金很多?”
周陽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于薇面前,深深地望着她,輕道,“我騙你的。”
于薇瞬間瞪大了眼睛,“你用這樣的謊話騙我?”
“不然你不會回來,我只是想見見你。”
于薇轉身就欲走,周陽在她身後漫聲道:“于薇,你找到證據了嗎?我撞了于彤的證據。”
于薇背對着他冷聲說:“會找到的。”
“如果找不到呢?”周陽聲線依舊溫和,“如果找不到,就可以證明于彤不是我派人撞的?我在你心裏的位置,是不是還能和從前一樣?如果找不到,即使我們不能回到從前,不會是情人,但你的眼裏,能不能至少別再帶有對我的厭惡?不要對我就判了死刑?”但語裏的痛苦卻清晰無比。
于薇沒有動,片刻後,擡起腳,“周陽,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我相信你能做出背叛我的事,就會做出對背叛于彤的事。還有,別再騙我。”
于薇回到車裏時,面色很差,眼睛微紅。
何汝穆側目看了她一會兒,吩咐司機,“送她回去。”聲音莫名很冷。
一直到離開市中心,上了高速,于薇方才緩緩開口,“為什麽沒有問我?”
何汝穆不鹹不淡地說:“如果你們公司真有高管攜款潛逃,你不會這麽快下來,應該是會打電話給我讓我先回去。所以,周陽騙了你的吧?”
于薇這時候還有心思贊賞何汝穆,笑道,“聰明。”
何汝穆面無表情地說:“得了,別笑了,笑得太難看了。”
于薇:“……”
于薇的心思百轉千回,終于再次開口問何汝穆,“周陽不承認是他撞得于彤,有辦法找到證據嗎?”
何汝穆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周陽家境如何?”
“唔,父親在法院工作,母親在銀行工作,怎麽?”
“家是本地的,還是阜賓的?”
“阜賓的。”
接着又是一陣沉默,于薇倏地打哈哈笑道:“那個,你不是看他姓周,就在想他和周雨惜有沒有關系吧?”
何汝穆淡淡地乜斜了她一眼,沒有提周雨惜:“如果想要證據,放風說你被車撞了就行,順便找人跟着周陽,看周陽會不會聯系梁芊芮。看得出來,他對你有感情,也許會去梁芊芮那質問。”
于薇不信何汝穆說的周陽仍對她有感情的話,但對他提的意見卻是同意的,點頭,“好。”
車往阜賓返回中,開了半小時,于薇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周陽為什麽要拿公司錢丢了的事騙她回來?
緊鎖着眉頭,立刻拿起電話給于仕亨打了過去,問公司最近怎麽樣。
果然就聽見于仕亨一聲長嘆,“是周陽告訴你的?”
于薇直覺自己猜對了:“周陽打電話說有事,叫我回公司。但我回去後,又說公司沒事。所以,公司的錢真被高管卷走了?”
于仕亨嘆道:“他沒騙你,可能是在你到公司前剛接到我電話,我囑咐他不讓他告訴你。”
于薇立即喊了停車,對何汝穆道:“周陽沒有騙我,公司确實出事了,我現在回家。”
高速上沒法掉頭,何汝穆正要說到前面再掉頭,于薇已經跳下了車,“你回去吧,我去對面打車。”
然後在直來直往地高速上穿過,跑到對面。
何汝穆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站在路邊不停揮手打車的于薇,淡道:“走吧。”
司機老嚴問:“去哪?”
“去雨惜那。”
☆、42進展
于薇回家的時候,于仕亨,于彤,俞妍慧,正坐在客廳裏說話。
如果不提談話的內容,其樂融融的樣子真是羨煞旁人。
于薇剛一推開家門,客廳裏的說話聲就是一靜。
所以于薇看到這場景,只覺得真是其樂融融得很。
于仕亨見是于薇,立即站了起來,“怎麽還是回來了,吃飯了嗎?”老臉控制不住地露出了喜色。
于薇看着她父親對她的殷勤,忽然想起何汝穆說的話,她父親用整個公司陪她玩,就為了補償她的過去……
于薇扯了扯嘴角,頭一次回家沒有擺臉色,向着幾人走過去,“吃過了,”又問于彤,“怎麽樣,身體養好了?”
于彤不接受于薇的好意,諷笑道:“謝謝您的關心,好了。”
好心被當驢肝肺,于薇沉下了臉,“小媽,您真該多教教您女兒什麽是禮貌。”
“呵,禮貌這倆字,不只彤彤需要學,于大小姐怕是也要學吧?”俞妍慧一臉豔笑地說。
于薇點頭微笑:“是,我也是該學學。但是禮貌這種事都是要媽媽教的,小媽您知道,我沒有媽的,我媽早死了。”
俞妍慧臉一白,動了動唇,不再說話了,垂下了頭。
于仕亨聽着也是心中一痛,望着于薇雲淡風輕的模樣,不知該說什麽好。
寂靜了片刻後,卻是于彤開了口,“因為公司的事回來的?”
“不然呢?”于薇諷笑了一聲,偏頭問于仕亨,“爸,公司究竟是怎麽回事?”
正在這時,周陽也回來了,看到于薇在家後,微微一愣。
于仕亨向周陽招了招手,側頭對于薇說:“蔔遙年還記得嗎?昨天一天蔔遙年都沒有來上班,也沒有請假,下班前查賬時,就發現少了一大筆錢。”
“報警了嗎?”
于仕亨點頭,“報了。”
“有多大的損失?”
“三億。”
于薇抿起了唇。
于薇擡頭問于彤,“蔔遙年平時和誰的關系最好?公司裏誰跟他站在同一派?”
于彤皺眉,“不太清楚……”
于薇突然一下就火了,“公司主管的事你不清楚?你當經理是幹嘛的?你當經理只是個頭銜啊?你連公司裏的人都不去了解?你是不是永遠都這麽不清不楚的過日子?于彤你現在不是十八歲的小女孩!”
于彤被于薇吼地一愣。
周陽聽出了于薇話裏的意思,是說于彤這麽不清不楚地連身邊人都辨不清嗎?
周陽臉色變得差了些,走過來替于彤出聲,“他和倪岩關系不錯。”
于薇冷哼了一聲,擡腳往外走,“我去公司找倪岩。”
于仕亨看着兩個女兒和一個女婿,突然出聲叫住她:“薇薇,你跟我上樓。”
書房裏,于仕亨看了半晌于薇,緩緩問她,“你是不是知道周陽的什麽事了?對于彤會有影響的事?”
于薇咬着牙,沒說話。
但知女莫過父确實是真的。
于仕亨知道自己猜中了。
而于薇不想說,他也沒有再問,輕輕嘆道:“薇薇,回來幫爸打理公司吧?彤彤身體還沒養好,周陽……他又終究是個外人,爸身體也不好,沒有多餘精力打理了。”
于薇看了于仕亨許久,思緒不自覺又飄到何汝穆那裏。
公司距離阜賓一個小時呢,來回就是兩個小時,遠了呢……
不過或許距離也能産生美?
于薇沒有因為于仕亨的話而答應,非常不孝順的倒是因為這距離産生美而答應了,點頭應着,“好。”
**
于薇回公司找到了倪岩,倪岩是個小職員,新進來的,但卻是蔔遙年的朋友。
大概是憑關系進來的,于薇找到倪岩并說她是總經理時,倪岩都呆了。
蔔遙年攜款潛逃,公司內部都封鎖了消息,倪岩也不知道。
所以剛一聽到于薇說蔔遙年偷了公司的錢,當時就腿打顫了。
于薇氣勢強大的問他,“有多了解蔔遙年?”
“這,比他媽還了解……”倪岩下意識答道。
于薇被逗笑了,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拽,“帶我去他家,”邊給公安局那邊打電話,要進蔔遙年的公寓。
于薇在蔔遙年家門口等了一會兒,公安車就過來了,下來的卻是一個穿着便裝的孕婦。
于薇嘴角一抽,上去扶她,“我是于薇,于氏總經理,怎麽稱呼?”頓了頓又道,“懷孕了怎麽沒調換崗位嗎?”
“叫我杜姐就行,別的人都出任務去了,平時咱們活也不多,換個崗位沒準一天天坐着呢,嫌累。”
于薇點頭,“行,一會兒您坐着就行,我就是想看看蔔遙年他家,看能不能猜到他去哪了。”
蔔遙年家父母都在農村,說要把父母接過來,父母不幹,鄰裏鄉親的都有感情了,就每個月都寄回去錢。
蔔遙年今年二十九歲,單身,交過挺多女朋友,但最後都折了,大概要求太高。
按倪岩說的,女的不錯的,蔔遙年嫌她家那邊人沒素質。家那邊有素質的,又嫌女的不夠漂亮,拿不出手。
于薇聽着,面無表情罵道:“活該單身。”
蔔遙年家很有質量品味,有點小資氣息,書房擺了幾件古董,古董多是瓷器。
辦公桌上的筆筒是清康熙時的紅瓷筆筒,牆上懸挂着一幅晚清民國間字畫,有钤印,飾架上的盒子裏擺着的一枚玉佩,是清朝镂空雕玉佩……都是或千或萬的古董,于薇漫不經心地想着,怎麽沒帶走?
但很快便釋然,如果與三個億比起來,确實是小數目,沒有必要帶走。
牆角立着把吉他,缺了個角……缺角琴相比圓角琴的優點是更适合高把位solo,蔔遙年該是吉他老手了,愛好古典或民謠類。
書架上有一層是專門放音樂CD的,于薇翻了翻,大多數是外文歌。
于薇走出書房,果然看到客廳裏擺着一架CD機,看商标,是意大利百寶仕的CD機。
裏面正放着一張CD,播放,裏面緩緩流淌出的是意大利女歌手Ivana Spagna的歌《Con il tuo nome》。
于薇問也同樣在四處轉悠的倪岩,“蔔遙年學過美聲嗎?”
倪岩剛塞進櫃子裏的腦袋探出來,詫異反問:“你怎麽知道?蔔遙年還真學過兩年。前幾年有一個階段,他遇到點事,心情不好,有人建議他用音樂抒發情感,他就開始學彈吉他。各種音樂風格都試過,最後好像還是喜歡美聲……我最煩跟他一起去KTV了!”
于薇樂了,忽然想起何汝穆的嗓子,那天唱的歌兒性感低沉,好聽的不得了……應該哪天找他去唱歌。
再返回書房,書架裏有很多書,大多數是金融管理類和歷史類的。于薇看着書脊,有幾本是旅游雜志。
于薇又走出書房問倪岩,“蔔遙年出國旅游過吧?都去過哪?”
倪岩剛說的比蔔遙年還了解他的話,立時發揮了作用,一本正經地開始背誦,“最近去的啊,有悉尼,曼谷,奧克蘭,夏威夷……”說了十多個城市,最後落了一句,“還有羅馬。”
于薇思忖片刻,問他,“去過溫哥華嗎?”
倪岩想了想,“應該沒去過。”
于薇若有所思地點頭,接着又去轉蔔遙年卧室。
卧室床頭放着一本書,全本外語,封面是幾個手繪男女圍在一起,看似是《十日談》。
于薇懂一點意大利語,翻了翻,果然是喬萬尼·薄伽丘的代表作《十日談》。
書房衣櫃裏的西裝,和門口鞋櫃裏的鞋一樣,商标都是意大利牌的。
于薇走出卧室時,倪岩正忐忑地往杜夏身邊湊合,擔心地問她:“如果錢真是遙年偷走的,又被抓了回來,得判多少年啊?”
杜夏心想別吓到倪岩,回頭再去幫蔔遙年跑路,漫不經心地拍着自己的肚子,“看情況吧。”
之前為了公司內部封鎖消息,只找了幾名高管錄口供,沒找倪岩。
杜夏便順勢問倪岩了幾個問題,“上一次見他是什麽時候?”
“前天下班的時候啊。”
“他最近和誰交集比較多,知道嗎?”
倪岩想了想,搖頭,“沒和誰比較多吧……不過好像新交了個女朋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女朋友,總之問他去哪,他都說去約會,別問我那女的叫什麽,我也不知道啊……”
“麻煩杜姐回去查查他的通話記錄吧。”于薇坐過去,對倪岩笑道,“不用擔心,我不是多狠的人,如果他能盡快把錢還回來,不會告他的。”
倪岩嘆氣,“他工資也挺多的,怎麽能幹這種事兒呢。”
于薇心想當然是鬼迷心竅了呗,一邊轉頭問杜夏,“杜姐,幾個月了?”
“六個月了。于總你現在是不是戀愛期啊,怎麽對我這麽感興趣?”
于薇笑了,“差不多吧。”
“唉,”杜夏搖頭,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倚着,“姐以過來人身份和你說,這女人還是得愛自己。我和我老公離婚那會兒啊,我總覺着他雖然有外遇了,但肯定還愛我。離婚後發現我懷孕了,我就想,我非要把這孩子生下來,我不給他見我氣死他!後來啊,他倒是回心轉意了,我覺着我的選擇對了。可沒倆月,發現和我老公感情不是那樣了,于是這孩子啊,還得自己養。”
于薇黑着臉,心想姐兒們您是警察吧,人民警察話起家常倒真是什麽都說……
“對對,女人還得愛自己,”于薇點頭應承着,繼而又道,“這時間我得回去了,還有啊,我猜想蔔遙年可能去溫哥華了,剩下的就靠你們警方的了。”
倪岩插嘴問道,“為什麽猜是溫哥華?”
于薇随口說,“溫哥華不是最适合移民國家的榜首嗎?”
杜夏點頭,“行,我回去跟老大彙報彙報。”
下樓後,于薇讓倪岩去打車,她去把杜夏攙到警車旁,臨給她關上車門時,久違的嚴肅面孔終于現了出來,“我不管你們那邊進行到哪個地步了,都先去與中國駐意使館交涉,蔔遙年應該是去意大利了”
“你不是說溫哥華?”杜夏問,又想起剛才的倪岩,明白了,“但是為什麽?”
于薇快速道:“一些細節,倪岩回憶的蔔遙年去過哪些城市,最後說的是羅馬,說明蔔遙年最出國旅游的第一個城市就是羅馬,他應該很向往意大利,才會最先去羅馬。他床頭的書,還有CD機裏的音樂也都是意大利的,家居和衣服很多也産于意大利。”
“行,知道了,我讓他們聯系聯系。”杜夏點頭,說着又笑了,“其實局裏有人,但每次碰到丢錢的案子,受害者都是連哭帶嚎的,他們受不了了,才讓我來,但你還真特別。”
于薇莞爾一笑,“不特別也不可能這麽年輕就當上總經理嘛~”
**
于薇又帶着倪岩回公司做安排,開會,正式回公司上任,接二連三的又處理了一大堆事兒,連飯都沒來得及吃。
還是早上在家吃的幾口早餐,正在辦公室看完近兩年的公司交易情況和合作商,抻了個懶腰,準備去吃飯時,突然接到阜賓家政阿姨的電話,“于小姐,有人剛送來個禮品盒,我幫您先簽收了。”
于薇累了一天,此時腦袋裏裝得東西有點多,一時沒想到是誰送來的,“行,你放桌上就行,謝謝您了。”
好半晌,忽然想到了何汝穆,眼睛一亮,飯也沒吃,立即打車回了阜賓市。
一小時後,推開家門,打開燈,就看到一個包裝典雅的禮品盒正靜靜地擺在那裏。
打開,正是那只蓮花碗。
于薇抿唇笑了,想了想,又關上門,直奔何汝穆公寓。
于薇敲門的節奏,就像是警察要搜房一樣,哐哐哐,又急又狠。按了門鈴,又砸門,砸了門,又按門鈴。
狂砸門狂按門鈴後又不停喊:“何汝穆何汝穆,開門!開門!”
何汝穆皺着眉剛打開個小門縫,于薇立刻就沖了進去,一個跳躍,挂到了何汝穆身上,緊緊摟着他脖子,臉頰在他脖子旁邊蹭啊蹭。
“瘋了啊?”何汝穆哭笑不得的扒拉着他身上的小瘋子,又扒脖子後于薇交叉的兩只手,卻沒有扒開,“喂,關門啊!”
于薇咯咯笑,推着何汝穆往裏走,用腳把門勾上,哐當一聲。
何汝穆失笑:“姑娘,要被你勒死了。”
于薇擡頭,笑容滿面地說:“我看見蓮花碗了。”
“嗯,”何汝穆點頭道,“記得把錢還我。”
于薇抿嘴樂,“不還呢?我以身相許成不?”
何汝穆搖頭,終于把挂在他身上的于薇扯了下來,“我不收幹女兒的。”
于薇:“……”
于薇亮晶晶的眼睛眯起,直視着何汝穆帶着笑意的唇:“何先生,我想親你了怎麽辦……”
“不行。”何汝穆莞爾一笑,作勢要推開她,于薇的唇已經湊了過來。
感覺很不同了呢,很溫柔……
于薇的腰被何汝穆握着,感覺那雙手的溫度熾熱。
鼻息間呼出來的氣息,就在她臉上,帶着她似乎感覺得到,何汝穆是喜歡她的。
待兩唇分開的時候,于薇笑盈盈地說:“你又沒推開我。”
何汝穆偏頭望着她,似乎在思考該如何回答她。
于薇相比剛才進來時的瘋狂,平靜了很多,就這麽靜靜地回視着他,等他的答案。
可心一靜下來,卻突然聞到了一股檸檬香。
不屬于他的香……
于薇緩緩推開他,淺淺笑道,“行了,不用想怎麽回答我了。我得先回去了,就是突然很想瞧瞧你,答案什麽時候告訴我都行。”
何汝穆深深地望着她,沒有挽留。
于薇眯眼又笑了一下,轉身關門離開。
坐上車後,又覺着心有不甘,擰了鑰匙,又調了回來,三番兩次糾結之後,又突然下車返回來敲門。
剛擡手敲了一聲門,門便被何汝穆從裏面打開。
于薇面無表情地走到他面前,仰頭一字一頓地道:“檸檬香不适合你。”
繼而轉身,再次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都說沒進展沒進展,這章的标題就是進展,還敢說沒進展麽……!!!#這才不是個冷笑話#
鑒于兒子:女兒=15:6,不僅說明了泥們重男輕女的思想,還說明了……好麽,于薇生毛泥們說了算,生兒子去咯!
PS:過來看清這行字!!小劇場裏出現的內容不一定會和正文有關,比如于薇可能不是半年後回來,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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