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作品相關(31)

作品相關 (31)

的話,看到于薇沒有掙開陶羽的親密,臉上繃得死緊,一句話沒有說,踩上油門便疾馳立刻。

而窗邊的周陽,自陶羽出去後,就靜靜地看着那一幕,直到何汝穆的座駕離開後,也沒有挪過地方。

**

“何總昨晚在哪過得小年夜啊?”陶羽今天是有意跟何汝穆過不去,開口閉口都是在跟何汝穆寒暄,而語氣全然是把何汝穆當做司機一般。

“山上。”何汝穆面無表情地說。

“哦?山上啊。薇薇,你呢?”

于薇偏頭跟陶羽對視,意思叫他适可而止,陶羽卻揚了揚眉,繼續問,“嗯?在哪?”

“……去看倪岩了。”于薇與陶羽對視良久後,不知道為什麽,避重就輕地回答道,仍是沒有承認跟何汝穆在一起。

何汝穆在後視鏡裏淡淡地看着于薇,什麽都沒說。于薇的隐瞞……看來是真的,他們是男女朋友。

陶羽微笑着,偏頭繼續對于薇意味深長地說:“來阜賓涼德這麽久,只有昨天晚上沒看到你,倒是有點想你呢。”

于薇下意識擡頭從後車鏡裏看了看何汝穆。

對上視線的是何汝穆冰冷又隐忍的雙眼,于薇心下不由一顫,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似乎就連她都不知道想要的是什麽,只知道在認識何汝穆之前的那種生活,才是她最享受最自由的。

沒錢了,便四處搜刮古董。有錢了,便藏起來舒服地享受自在舒适的生活。

而現在,不僅被束縛在公司起早貪黑的工作,而心也被禁锢住了。所以,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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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薇垂了垂眼,從陶羽懷裏接過陶陶,低頭握着他的小手,逗他玩,“寶貝兒,你想我了嗎?”

陶陶嘴裏咿咿呀呀地叫喚着,聲音稚嫩而童真。

于薇靜靜地看着天真無邪的陶陶,心底的壓抑,終于被陶陶逐漸地清除幹淨了。

何汝穆大概是第一次充當除于薇以外的人的司機角色,全程都擺着臉,隐忍着沒有發作。

陶羽暗諷了幾次,都沒有看到何汝穆失控,總算是放棄了。

陶羽坐專機回去,抱着陶陶,搖身一變,又是一位風流倜傥的時尚奶爸。

于薇對陶陶有些不舍,就一直遠遠地望着陶陶。而陶陶對于薇也不舍,還沒上飛機,就哇地一聲哭了。

于薇幾步走到陶陶身邊,又低頭親了親他的小臉蛋,昵聲哄了幾句。

陶羽擡頭,隔着不遠的距離,冷冷地同何汝穆對視。

忽然垂下頭,又在于薇臉上親了一口,同時在于薇耳邊輕輕地留下一句話,“過完春節,我會把景德鎮的生意擴到這裏,我會回來的。”

**

于薇都要瘋了。

何汝穆說話當真是一諾千金,不管她走到哪,何汝穆都會派人跟着她。

何汝穆去公司不方便看着她,他就以确保她安全的名義,派人明裏暗裏的跟着她。

但明着說是确保她的安全,暗着裏呢,于薇就是再笨也知道何汝穆這是順水推舟,借機把她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手中而已。

送走陶羽那天過後,何汝穆似乎被氣得不輕,回了阜賓,繼續工作,沒有再纏着于薇。

于薇一邊因為何汝穆的未再出現而輕松,一邊又因為那些形影不離的保镖而煩躁。

倪岩被蔔遙年打了,全身是傷,也來不了公司,于薇心想去倪岩那再看看他。

可剛出了公司,還沒走到停車場,一輛黑色轎車就突然停在了她面前,從裏面探出一個腦袋,黑西裝黑墨鏡,“于小姐,我是何先生的人,您去哪,我送您。”

于薇完全忽視這位保镖,自己開車去倪岩那。

可無論她怎麽加速,都會在後車鏡裏看到這輛黑色轎車總會保持在六十米外跟着。

于薇終于冷着臉給何汝穆撥去了電話,“把你的人都撤了,我不需要你的保護。”

何汝穆卻只是認真道:“你的安全,是我最在意的事,所以絕不可能撤。”

于薇一口氣沒喘上來,險些被何汝穆氣過去。

于薇車一拐,未再去看倪岩,終于破了第一次的例,給主管打電話問他在哪,去見客戶。

于薇最不喜歡的事就是吃飯應酬說場面話,幾乎跟何汝穆相同,所以但凡需要跟客戶吃飯,出面的人就準不是她。

以前是于彤和周陽處理,現在就交給各主管。

所以主管接到于薇電話的時候,簡直驚訝死了。

“你現在在哪個飯店?”于薇問道。

主管忙将名字報上,于薇開車就去了。

似乎是故意氣何汝穆,于薇明知道身後有車一直在跟着她,仍舊橫沖直撞地開着。

而到了飯店後,在裏面跟客戶整整聊了兩個小時,還喝了不少酒。

等到局散後,自然是要請客戶們去潇灑的,于薇也立刻要跟着去,唱歌喝酒叫小姐,這些套路于薇很懂。

然而于薇剛要跟着一起上車,突然眼梢看到一個人影,正向她沖過來,手上拿着的東西似乎還閃着亮光。

待于薇剛想仔細看清那個人影時,只剎那間,于薇就被人重重推開。

而再一擡眼時,看到的是何汝穆的保镖正追着一個人跑。

于薇心驚膽戰地看着那個人,背影跟蔔遙年簡直一模一樣。

“于總?還好嗎?”

于薇回頭,看了主管和客戶兩眼,終于不再胡鬧下去了,抱歉地說:“我有點頭暈,我先回去了。”

剛才那一幕,主管和客戶都看在眼裏呢,自然沒有再強留,“是是,于總回去休息吧。”

而于薇剛要上車,何汝穆的保镖就跑了回來,氣喘籲籲地說,“沒抓住。”又對于薇道,“于小姐,您喝酒了,決不能開車。”

接着不管不顧地就将于薇拉上了車。

于薇确實喝的有點多,上車後,就開始迷迷糊糊地睡覺。

而再睜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何汝穆那張暴怒的臉。

“我在哪?”

“我、家。”何汝穆咬牙切齒地說。

“呵,呵呵,呵呵呵。”于薇幹笑。

何汝穆深深地瞪了她一眼,冷道:“頭疼嗎?”

“疼。”于薇實話實說。

何汝穆起身,“躺着,我去給你拿醒酒湯。”

于薇讪讪地點了頭。

不作死不會死……這事兒确實怨她。

之後于薇喝了醒酒湯,終于舒服了一些,而何汝穆仍舊坐在她身旁,不走。

于薇咳了兩聲,低聲說:“謝謝了。”

何汝穆深吸一口氣,終于臉色不再那麽難看,哄着她一樣說道:“以後別鬧了,嗯?蔔遙年剛從監獄裏出來,幾乎和亡命徒一樣……我放你身邊的保镖,只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不是為了看着你。”

于薇點了點頭。

“暫且住這吧。”何汝穆又道,随即起身,“直到抓到蔔遙年後,你再離開。于薇,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71啧啧

“薇薇,有時間的話,能回來一趟嗎?”

清晨,于薇懶洋洋地接起電話,聽到的就是這樣一句帶着詢問的話。

“爸?”于薇前一晚睡得并不太深,早上五點鐘聽到廚房傳來的聲音後,就再沒睡着過,現在完全醒了,便掀開被子起身往客廳走,随意地問着,“周陽父母都走了?”

“還沒走,想叫你回來談的就是這件事。”于仕亨的聲音蒼老而疲憊,輕嘆道,“彤彤想要帶着筱筱和周陽去周家。”

回周家?于彤居然真的這麽決定了。

呵,對周陽的愛真夠偉大的了。

于薇但看着餐桌上準備好的早餐,無聊的敲着筷子,細條慢理地問:“爸,你都清楚他們兩人之間的事?”

“嗯,清楚。”

“那你也同意?”于薇坐到餐桌前,耳朵肩膀間夾着電話,雙手去盛着熱粥,邊問,“我不信任周陽能夠在于彤去他們家之後會對于彤好,筱筱也一樣,而且周陽父母現在都沒有退休,也沒有時間照顧于彤和筱筱。”

“你們的選擇,我總是支持的……周陽雖然做過很多錯事,但彤彤非他不可,我做父親的,就不會去拆散她。兒女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我只能勸告而不可阻止。”于仕亨其實真的是個稱職的父親,只是他從未處理好過自己的感情,“周陽父母那邊也沒多大問題,都有月嫂照顧于彤和筱筱。”

于薇輕輕嘗了口粥,還是熱的,紅棗味道剛剛好,不甜不鹹,“爸,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沒什麽可說的了。”

于仕亨聽出了于薇話裏的不悅,他反倒是欣慰了許多。于薇并不像看起來那樣讨厭于彤,許多事都是會站在于彤角度上考慮的。

“薇薇,你畢竟是彤彤的姐,所以回來看看她吧?”于仕亨順勢對于薇抛出了個請求,“寶寶,回來送送彤彤吧?”

于薇:“……”

“爸,能別叫我小名麽……”

于仕亨笑了,“能回來嗎?”

“好吧,她什麽時候走?”

“下午走,你和陶羽陶陶一起回來吃晚飯吧?”

“爸……”于薇想解釋說陶羽和陶陶不是她丈夫和兒子,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她太了解老人了,如果她說還沒有嫁人的話,肯定會為她操心,便繼續半真半假地說:“他們回景德鎮過春節去了,我自己回去。”

“那好,爸在家等你。”于仕亨的語氣輕快了很多,“我叫政嫂給你做些愛吃的菜。”

“嗯。”

挂了電話,于薇看着一桌子的豐盛早餐,只聯想到了四個字,人各有命。

于彤既然選擇仍舊跟周陽走下去,以後的路就會很長,也會充滿辛酸……也或許她甘願如此。

何汝穆的公司不在涼德,而何汝穆為了在八點時到公司,幾乎早上六點鐘便出了門,五點鐘不到,就起床做早餐。

于薇睡得不是很穩,所以何汝穆動作再輕,她還是知道他何時起床何時做飯何時走的。

坐在餐桌前,于薇靜靜地吃着何汝穆早起為她做的早餐,心想她這算不算是免費雇到了保姆兼頂級廚師啊……啧啧,何汝穆做飯确實夠頂級,和他的人一樣。

……優秀的真是人比人會氣死人。

而八點整,于薇穿戴整齊正要出門時,門鈴突然響了。

這個時間有誰會來?

于薇狐疑地自貓眼裏向外看,就看到一張笑容可掬的臉,快遞小哥手捧一束花和一個禮品盒。

何汝穆還真是锲而不舍,都入住他家了,還繼續搞這一套?

拉開門,快遞小哥遞給于薇一張單子,同時谄媚地說道:“小姐,您愛人對您可真好,特意囑咐我們不能送真花,說您不喜歡花香。”

于薇嘴角一抽,“……你們公司老板真是教導有方。”

于薇抿了抿唇,簽了單子,将花和禮品盒接過去後,一陣無奈……此時畢竟在何汝穆的家,終究沒有再扔掉過這兩樣東西。

……何汝穆勝利了一半。

**

“薇姐,來啦。”倪岩頂着兩個黑眼圈,畢恭畢敬地立在于薇辦公室前,見到于薇來了之後,便咧嘴笑着打招呼。

于薇穿着紅色的呢子大衣,系着格子圍脖,踩着短皮靴,雙手插兜,走路依舊氣場強大,噠噠噠一聲堪比一聲強重。看似氣質依舊,但氣色仔細看起來,還是不太好。

于薇看倪岩來上班了,從嗓子裏發出一聲淺淡的“嗯”聲,“怎麽這麽快就來了?沒再好好養養?”

“嗯嗯。”倪岩連聲點頭應着,“我要不來的話,你工作不就該加重了嘛,你還信不着別人,怪讓人心疼的,木哈哈。”

于薇氣色不好,不代表智商不高,漂亮的眼睛向上一吊,乜斜着他問:“是你心疼?”

“呵呵呵,拆穿了哈。”倪岩跟在于薇身後走進辦公室,“那個,何總不放心您,叫我多陪着你點兒。”

何汝穆真是無處不在……他雖然不在,但永遠活在她身邊= =

于薇輕哼了一聲,倪岩雙眼突然一亮,亮得跟見着金字了似的,又叫道,“诶?薇姐,你這圍脖……”

“出去。”于薇一聽倪岩要說的話,立刻變了臉,不耐煩地推着他的後背往外趕,“出去出去,該工作了,亂嚼舌頭殺一儆百啊!”

倪岩看着本來在何汝穆脖子上見過的圍脖嘿嘿嘿笑,被趕出去後狗腿地松了杯咖啡進來,才又出去工作了。

蔔遙年仍未抓到,實際上于薇也不太放心倪岩,便又囑咐了保镖幾句也看着點倪岩。

倪岩一不小心聽見了于薇的囑咐,感動的嘩啦啦的,想了想,又推門進來,湊近正在工作的于薇身邊,雙手肘撐着辦公桌,彎着腰,翹着屁股,嘿嘿笑,“薇姐,有些話想和你說。”

“說。”于薇工作的時候十足的冷面,電腦唰唰點着,手上的筆也在文件上不停地寫着,“兩分鐘能說完嗎,說不完再找時間來說。”

“呃,我盡量。”倪岩深吸了一口氣,直起腰,身體筆直,咳了兩聲後,然後便是以相聲演員繞口令的速度迅速地哇啦開口,“薇姐其實上次你和我說的身上文前女友名字的事吧這個我知道一點你以前在何總腰上看見雨傘了是嗎但我上次看到是薔薇真不是雨傘我不知道是不是何少用激光把文身打掉了還是怎樣但是我看到的絕壁是一朵薔薇而且那麽逼真的一大朵薔薇我真心覺着何總是真愛你薇姐你別覺着這個字眼俗氣反正我跟了何總那麽久我就覺着他能對一個女人做到這樣真是太太太太感人了你現在反正也是單着的就跟何總湊合湊合不行嗎?”

倪岩說完這一大通後累得不行,深吸了好幾口氣。

而于薇目光已然有些呆滞,內心一陣澎湃,倪岩的每個字她都聽清楚了,但連在一起卻讓她大腦空白了很久才聽懂……薔薇嗎?他在腰上重新文了薔薇?

那麽……他可以文小雨傘,可以文薔薇,下一次是不是還會文其他的圖案?

“你什麽時候看見他腰上是薔薇了?”于薇的視線緩緩聚焦,最後放在一口氣說了幾百字憋得面紅耳赤的倪岩身上,“薔薇?”

“是啊,薔薇,何總從國外回來的時候,我偶然間看到的,兩年前的時候。”

于薇的呼吸緩慢而延長,辦公室外格子間裏的員工站起走動打電話,像是一場默劇,而于薇望着這場無聲的默劇,突然想,難道這一次真的是她極品了?

倪岩為何汝穆說情的話,仍在于薇耳邊繼續,“薇姐,世界這麽大,人這麽多,但能遇到一個男人真心對你這麽好,卻比任何事都難。但你現在遇到了,就應該珍惜。”

于薇陷入沉思中,久久都沒有回應倪岩的說辭。

倪岩輕嘆了口氣,悄步退了出去。

于薇的手上下意識地轉着筆,而雙眼盯着座機漫無目的的思忖着什麽。

何汝穆……她也知道,以何汝穆的為人與性格,一旦真的愛上一個女人,必将傾盡全心去愛,去守護。

可是于薇動了動手指,拿起話筒,卻在撥了七位數之後,還是挂斷了。

周雨惜在她心裏,終究是個無法忽視的疙瘩。

**

周陽父母,一個在法院工作,一個在銀行工作,沒有大戶人家的傲慢,也沒有小戶人家的市井,都是很好相處的人。

但于薇回來的時候,還是挑了他們會吃完晚飯的時間回來的,她終究沒有辦法跟周陽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周陽母親和俞妍慧正在幫于彤整理需要帶走的衣物用品,而周陽父親在旁邊低聲囑咐周陽,于仕亨和于彤坐在沙發上一起逗着小寶寶玩。

“爸,周叔叔周阿姨。”于薇打了聲招呼,就徑直向于彤走了過來。

俞妍慧沒聽到于薇對她的稱呼,暗哼了一聲。

而于仕亨每次看到大女兒回家,臉上都會笑得像朵老褶花似的,這次也不例外,“薇薇啊,吃飯了嗎?”

“嗯,吃過了,下班後見了個客戶。”于薇溫和地笑着說,“和客戶一起吃的,就沒回來。”

“姐,你回來了?”于彤看到于薇回來,臉上有笑,把筱筱的臉沖向于薇,垂眼教筱筱叫人,“筱筱,叫大姨。”

“姨,姨姨。”筱筱是個很可愛的小寶寶,不哭不鬧,永遠是睜着靈動的眼睛四處看,非常乖。

于薇笑了笑,過去揉了揉筱筱的臉,親了兩口,爾後神色淡淡地低聲問于彤,“想好了?”

于彤身體一僵,擡頭,堅定地向于薇點頭,“姐,我想好了,你說我賤也……”

“真是服了你了。”于薇漫不經心地打斷于彤的自貶,“行,你愛走就走吧,沒事兒常回來看看就行。”

于彤看了于薇半晌,眼裏淚光湧動,知道于薇已經向她妥協了,最後輕道:“姐,對不起。”

“跟我說什麽對不起,”于薇也傳染了何汝穆的毒舌,明明可以好好安撫她不用自責,但于薇偏就用毒舌代替,“幸好你把周陽搶了,不然以後我要是碰到周陽出軌,周陽都活不到今天。”

于彤笑了笑,感動而苦澀。

然而就在衆人都在幫于彤收拾東西的時候,周陽突然漫步向于薇走了過來,“于……姐,能和你談談嗎?”

于仕亨和俞妍慧都微愣,周陽和于薇曾經戀愛過的事,是完全透明公開的事,周陽卻在這個時候這樣大搖大擺地叫于薇私聊?

但這二位礙于親家公親家母在,都沒有插話,最後還是于彤搭了話,仰頭溫婉地說:“正好樓上房間裏還有東西沒拿下來,周陽,你和姐幫我拿下來吧。”

于薇深深地看了眼于彤,擡腳跟了上去。

周陽父母多少知道一點于薇于彤周陽之間的事,各自暗嘆了一聲,兒孫自有兒孫福啊,老了老了,管不了了。

“什麽事,說吧。”于薇進了于彤的房間,就立在地中央,面無表情地看着總是溫文爾雅一臉溫和斯文的周陽。

周陽關上門,望向于薇的目光深邃悠遠。

“周陽,別再跟我來這一套,怎麽,又要跟我說最愛的人是我?”于薇毫不留情地嘲道。

周陽面上一僵,輕嘆着,“我在你心裏應該沒有什麽好印象了吧。”

“對于撞自己老婆以及孩子的人,你覺着我能留好印象?”于薇諷道,“到現在我都不能理解你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單純是不想讓于彤懷孕,你帶她打下去不就得了?你非找人撞她?”

周陽只是靜靜地望着于薇,似乎要将她的眉眼深深地刻在心裏。

許久後,周陽緩而慢地開了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和,“無論你相不相信,我最愛的人都是你……不用急着走,于薇,這是我最後一次說這樣的話了。這次帶走她們,可能以後一年半載都不會和你再見一次面了……而我也會好好對于彤和筱筱的,你可以放心。”

“那我謝謝你了。”于薇不鹹不淡地回道,轉身欲走,“就為了說這些話?那說完了吧,再見。”

“于薇。”周陽倏地叫住于薇,自她身後漫聲道,“你一直認為是于彤她媽害死了你媽是嗎?她是你媽的妹妹,就像于彤是你妹妹一樣,之前于彤再怎麽針對你,心裏都是把你當姐姐對待,所以于彤她媽也不會害死你媽的。所以心裏別再藏那麽多恨了,當年的事有誤會。”

于薇心下頓時升起一股滔天怒火,冷笑了一聲,轉身走至周陽面前,仰視着這個從她學生時代就認識的男人,一字一頓地說:“周陽,你認為你有什麽資格評論我家的事?”

“你母親是失足掉下樓的,不是彤彤媽推下去的。”周陽垂眸看着于薇充滿了恨意的雙眼,輕聲說。

于薇猛地擡頭,雙眼通紅,擡手對着周陽就是重重地一巴掌,咬牙切齒地說,“周陽,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我的事你沒資格談論!我媽就是被她媽推下樓的!我媽肚子裏還有一個五個月大的寶寶,那是我親眼看到的!”

周陽被于薇一巴掌打的頭未偏眼未眨,仍舊固執地繼續溫言道,“薇薇,你那時候才四歲,真的是你看錯了,四歲的孩子很容易記錯事,你父親一直沒告訴你真相是怕你心中的恨無處寄托……”

于薇眼淚唰地一下就落了下來,多年來,沒有任何一人敢在她面前提起她媽,擡手照着周陽的臉又是一巴掌,低吼道:“我叫你不準繼續說了!”

“于彤不是你爸的女兒,彤彤媽是被人強|奸了,你也一直不是私生女,于薇,你媽的死跟她們根本沒有任何關系,你媽不是被彤彤媽害死的,沒有人是殺人犯……”

于薇揚手,照着周陽又是一巴掌落下,而臉上早已滿面淚痕。

周陽依舊未動,臉頰已經高高腫起,繼續直視着于薇的雙眼,平淡緩慢地說着,“彤彤媽如果真的是壞女人的話,早就跟你搶爸的遺産了,她們都在讓着你,全家都在讓着你!”

“我他媽的叫你閉嘴!”于薇最後捂着雙耳崩潰地喊着,逐漸向後退,最後退到門邊,沿着門緩緩蹲了下來,低聲哭泣。

“想知道我為什麽撞于彤嗎?”周陽終于落下最後幾句話,為今天的種種畫上了句號,“因為我曾經真的以為我愛的是你。我想的是絕不能讓于彤生孩子,她一旦生下孩子,我和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我承認我是個人渣,但是于薇,至少我在再也沒有機會從你家拿一分錢之後,終于認清楚了現實,我只是想在走之前,也讓你認清你家的事實。”

**

于薇失魂落魄地跑出于家,上車後開出了幾百米後,再也忍不住地趴在方向盤上痛哭出聲。

記憶裏,一直存留着一個畫面,她媽媽挺着肚子和俞妍慧在樓上交談,接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媽媽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一直一直記了這麽多年,其餘的事情都十分模糊,只有這一件事情,清晰無比。

怎麽可能會看錯?

她最恨的就是她父親居然包庇一個殺人犯,并讓這個殺人犯名正言順地在她們于家當主母。

于薇哭得昏天暗地,或許不只是因為母親的事,更是因為長久以來的壓抑。

上一次哭出聲音來還是因為何汝穆和她說梁芊芮懷孕了,要和梁芊芮結婚的事。

于薇哭了很久很久,才終于平靜下來。

但于薇心裏的壓抑仍舊散發不出去,最後給尤子瑩去了電話,似乎現在只有尤子瑩的聲音能夠安撫她,“子瑩,你在家嗎?”

“啊,我在畫展呢。”尤子瑩挺着肚子,坐在一邊,沒有聽出于薇聲音裏的異樣,“有事嗎?”

“嗯。”

“那我結束後去找你吧,你現在在哪?”尤子瑩輕道。

于薇搖頭,“你什麽時候結束?我還沒去看過你的畫展,我現在去吧。”

“啊?”尤子瑩忙說,“別,不用,一會兒我去找你吧還是,畫展人多,很鬧的。”

于薇頓了頓,神色一變,敏銳地問她,“誰還去了畫展嗎?我認識的?”

“周雨惜在這。”尤子瑩嘆道,“她是半個畫家,這裏有她展出的畫。”

于薇沉默了片刻後,輕道:“那就算了吧,改天再找你。”

然後挂了電話,于薇突然想起了兩年前在醫院裏看到的何汝穆與周雨惜的那一幕,那樣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那樣溫和美麗……何汝穆怎麽可能不愛她周雨惜?

女人總是會在難過的時候開始胡思亂想,于薇也不例外。

想着想着,眼淚突然順着臉頰落下,接着淚如泉湧泣不成聲。

于薇哭着哭着,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哭,氣得她連連捶自己的胸,無論怎麽停都停不下來。

過了不知道有多久,于薇都已經哭得渴了,何汝穆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于薇看了很久一閃一閃的電話屏幕,沒有接,扁着嘴,看着屏幕一閃一亮間反光後自己的臉,像個女鬼……瞬時間又更難過了。

看,她長得這麽醜,遠遠不如周雨惜。

電話鈴聲一直響了很久很久,大概響了四五遍,于薇抽泣着,手指按住話筒,終于将電話接了起來。

何汝穆的聲音非常焦急,“發生什麽事了?嗯?保镖說你從于家哭着出來的?于薇?”

于薇眨了眨眼,嗷地一聲忍不住又哭了出來,哭着問他,“何汝穆……你在哪呢?”

作者有話要說:更啦啦啦啦啦,哈哈哈,話說每次寫于薇哭都莫名好喜感……

于薇自從看到何汝穆腰上的薔薇後,就總想咬他,躺在他腿上的時候,總會張嘴躍躍欲試。

何汝穆每次都失笑地說:“你這是屬狗的嗎?”

“好看,真好看。”于薇擡手不停地摸着何汝穆腰上的薔薇,喜歡得不行不行的,“這是你自己畫的,然後文的?”

“嗯。”

于薇傻樂,看了無數次後,終于嘿嘿嘿地對何汝穆說出了心聲:“你讓我咬一口吧?”

“行啊。”何汝穆大方點頭,接着開始優雅地……脫褲子。

“你幹嘛?”于薇目瞪口呆地看着何汝穆一件一件地往下脫,最後就連、連內|褲都脫了。

“你不是說要給我咬嗎?來吧。”何汝穆微笑着說。

于薇滿臉黑線:“……咬這個字不是分開讀的好麽……”緩緩地從何汝穆身邊爬起來。

何汝穆卻手一伸,将于薇重新撈回了懷裏。

最後發生了什麽……請随意補腦,木哈哈哈哈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欠揍麽,啊哈哈哈哈哈h

**

☆、72暈眩

何汝穆來得非常快,快到于薇的眼淚還未流幹,就感覺車門被猛地拉開,一陣冷風吹進來,何汝穆焦急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如果有那麽一個人,在你需要他的時候,他總會第一時間出現,那麽——應該在他面前什麽形象都不需要保留了。

于薇淚眼朦胧地擡頭看着何汝穆,擡手,利落地擦了擦鼻子,邊吸着鼻子邊哽咽道:“我沒流鼻涕吧……”

何汝穆:“……”

何汝穆接到保镖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加班開會,方一聽到保镖說的話,立刻讓司機送他過來,但後來嫌棄司機慢,便親自飙車,将近一個半小時的路,半個小時就飛來了。

一路上都在擔心一個人的于薇。

直到此時見到于薇尚且安好,還知道問流鼻涕否,何汝穆才終于安下心來,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抱抱……”于薇突然向何汝穆伸出了雙手。

像個孩子一樣,雙眼通紅,還在吸着鼻子,可憐巴巴地向他張開手。

瞬時間,何汝穆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彎腰将哭得稀裏嘩啦的于薇攔腰抱起來,于薇順勢摟着他的脖子埋在他懷裏。

何汝穆的每一步都走得極穩,西裝外套冰涼,但胸膛的心跳重得于薇聽得清晰分明,使她漸漸變暖,心安。

何汝穆給予她的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帶來的安全感。

何汝穆将于薇抱進自己的車裏,回身對保镖做了個手勢後,讓他們處理于薇的車後,帶着于薇離開。

于薇像個小松鼠,上了何汝穆的車後,就縮團在旮旯裏,低聲抽咽着。

何汝穆輕輕地嘆了口氣,伸手将于薇撈回懷裏,按着她的腦袋瓜兒,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一下下輕柔地順着她的後背,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于薇眨眨眼,聽着這樣溫柔的話,突然間淚如雨下。

“乖,你不是一個人,我在你身邊,嗯?”何汝穆低低地喃聲說着,而那柔和的聲音,簡直讓于薇更加垂淚而欲罷不能。

于薇忽然扒開何汝穆的外衣裏衣,對着何汝穆的肩膀就張嘴咬了一口。

重重的一口……

何汝穆手腕一緊,忍着疼,沒有出聲,一動不動地任于薇發洩着。

許久後,于薇才松開嘴,看了看被她咬得全是口水和血水的肩膀,嘴一撇,心疼後怕了……但還是嫌棄地嘟囔着說:“鹹。”

“……那是你自己的眼淚掉進嘴裏了好麽?”何汝穆笑笑,低首認真地揩着于薇臉上的淚,“薇薇,我在這裏陪着你,知道嗎?”

于薇吸了吸鼻子,又在何汝穆衣服上蹭了蹭臉上的淚,最後窩在他懷裏,感覺着他的心跳,終于完全地安了心,“何汝穆,我想睡一覺。”

“睡吧。”何汝穆溫柔地吻着于薇的額頭,輕聲說,“一會兒就到家了。”

**

再醒來的時候,是半夜。

按開燈,拉開窗簾,窗外下起了雪,而窗上出現了冰花,冷凜卻又美麗。

于薇最近的睡眠,總是不夠好,睡睡醒醒地像在一望無際地海上漂蕩,随時都會夢到暴雨龍卷風突然降臨,小船被一個浪拍翻,落入冰涼的水中,鼻口被鹹水溢滿,喘不上氣來。

于薇沒有去查過這種夢叫什麽,因為知道心理學上肯定會把這種狀況叫做壓力忒大。

裹着小毯子走出房間,于薇隐約看到何汝穆的書房亮着燈。

門底的縫隙間,露着淺淡的燈光黃,別墅裏靜谧的夜晚,有這樣一人陪着,靜好而安定。

于薇勾起個淺淺的微笑,沒有去打擾何汝穆,退回房間關上燈,繼續睡。

海上翻翻滾滾無目的飄行的小船,總能夠飄到岸上的罷。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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