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作品相關(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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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能那麽主動地追他,求個婚又怎麽了。之前我一直在拒絕他來着,現在啊,我猜就按照他那性格,可能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再和我提結婚的事了。可現在我想結婚,那又沒有合适的臺階下,就自己去求婚咯。我的男女觀念可沒你們那麽強。”
“你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那你直接跟何少開口說一句,他肯定就答應你了啊,還求什麽婚,費不費事啊?”
“我當然知道我開口一句他肯定會答應,”于薇語氣驀地嚴肅了幾分,“可是不夠浪漫啊!以後老了可怎麽回憶?好了好了,你繼續給子瑩做飯吧,給你打來電話就是想讓你和子瑩幫我出個好主意,嗯,加油想。還有別告訴何汝穆啊。挂了。”
“喂!”林飛揚對着電話又“喂”了好幾聲,于薇卻已經挂了電話,屏幕都返回主頁面了。
林飛揚呆若木雞地想這世界怎麽能有于薇這樣的女人,在她那是不是什麽觀念都不存在?跟男人求婚?這姑娘一旦想開了是不是就太主動了點啊……?
但林飛揚蹙着眉頭想了又想,不管怎麽樣,他依舊是站在好兄弟這邊的。
想想好兄弟若能被女人求婚,可算是替他們男人長臉了。接着又好頓感慨,記着剛見着于薇那一陣,正是他風流成性,就連要訂婚了還想着女人肖想她的時候,這麽快兩年一晃而過,他有了老婆孩子,收心了,幸福了,于薇也要跟他好兄弟終成眷屬了,啧啧,人生真是個變化莫測的大轉盤。
林飛揚炒好一盤孜然鱿魚,擺到餐桌上,得意洋洋地揚聲叫尤子瑩,“老婆來吃飯,該跟我兒子喂好吃的了,順便跟你提件好事兒……”
**
周雨惜走後,于薇就一直沒有動過位置。
為周雨惜感覺遺憾,有些同情,又為這幾年的事情做着回憶。
她一度認為她跟何汝穆之間,她是付出最多的那人,從表白到之後,永遠是她在主動。這樣的感情裏,在她沒有任何心思只單純的喜歡何汝穆時,從未意識到不公平,直到她離開時,才一遍又一遍的想自己付出了太多,這不公平,就算重新在一起了,結婚了,恐怕以後她也是被打壓的那一個。
不是都說付出越多愛得越多的那人,最終總是受傷的那一個嗎?在感情裏,于薇從不停地患得患失中,逐漸變得膽小懦弱怕前怕後,寧可傲嬌地拒絕,也不想承受再一次沒有邊境的痛楚。
然而現在,于薇忽然重重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臂,她想,這麽長時間的傷心與難過,全部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而已,真是活該。
她是個認定一個男人,就很難再放手的人,可她最終還是放手了,才逃走。可何汝穆确實個一旦認定一個女人,就死也不會放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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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何汝穆朝夕相處的時間并不多,所以幾乎在一起時的每一件事都歷歷在目。
還記得何汝穆的态度對她有明顯改變的時候,就是在林飛揚的婚禮上。洗手間裏,她為尤子瑩找戒指,他将她圈住,問她如果他是殺人犯經濟犯強|奸犯的話,她還會不會喜歡他,她說會,他當時吻了她。在接親的時候,抱着她下蹲唱歌時冷酷的眼裏蓄滿了溫柔……他那時應該就已經确定了她。
再之後對她态度突然轉變就是要跟梁芊芮結婚。他狠心騙她,不再理她。寧可在她枯坐在他別墅前連續等他幾日時不出現,寧可騙她說在她跳湖溺水時不是他将她送進醫院,說得每一句都那樣讓她感覺到刺骨得冷。前幾天,他卻說,他所做的一切是因為梁老威脅他叫他坐牢,他說他不怕他坐牢,怕的是她家破産了,沒人再護着她……他那些冷硬的态度,都是為了保護她而已。
他對周雨惜的溫柔,她現在也明白了,一切源頭也只是因為對她的自責與憐惜。如果當初他沒有對周雨惜表現出好感與欣賞,周雨惜就不會被綁架。如果當初他聽話得不告訴任何人而只身去廢棄工廠,賀涵就不會死,周雨惜也不會被壞人欺負。就因為這些,他才會這樣不離不棄地貼心照顧周雨惜三年……他是如此有責任的男人。
她幾次三番地問他曾隐瞞過她什麽,而他是寧可讓她誤會他,也不說出那件事,只是因為他曾對周雨惜的守諾……他是如此重諾的人。
之後她去了景德鎮,他竟然能夠找遍她可能去的國家只為尋到她,而又在知道她暫住在景德鎮後,默默地陪她兩年……他是如此深情。
在她回來後,将梁老家的證據給她時,卻對他曾在景德鎮陪她的事只字不提……他是如此隐忍。
她誤解他,對他大吼大叫冷嘲熱諷。他明知道他送的那些薔薇胸針都被她扔掉了,他還是會锲而不舍地繼續堅持,并在她說只戀愛不結婚的時候也沒有過任何怨言,而是一味地包容她……他對她是如此的寵愛。
面對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麽自怨自艾的,還有什麽需要再作的?
曾經她就在發覺自己喜歡上何汝穆時,可以大方地去追求他,不顧別人的眼光,那現在又有何不可?尤其是因為她的固執,才錯過了那麽多,讓他默默承受那麽多的誤解。
所以,求個婚怎麽了?她樂意!
**
于薇終于走出咖啡廳回到辦公室時,瞥了眼假意埋頭工作的倪岩,樂了。
想起小年夜時,何汝穆的溫柔出現,幸而還有這個倪岩在。
忙了很久的工作,臨近要下班的時候,終于拿出電話撥給何汝穆,聲音恬淡,“你在哪?”
“還在忙。”
“在公司忙是嗎?”于薇點頭,迅速地收拾着桌面上的文件,邊說着,“我現在去阜賓,今晚在阜賓住吧。”
何汝穆看了眼時間,才發覺已經這個時候了,沉默了片刻後輕道,“等你開車到公司的時候大廈可能都要關門了,還是我回去找你吧,只是可能會有點兒晚。”
“哦。”于薇一腔熱血瞬間被澆了個滅,動作慢下來,不再忙着收拾文件,恹恹地點頭,“那你忙吧。”
挂了電話後,何汝穆輕輕地籲出一口氣,從一個調配藥品的車間出來,又進入另一個工人都穿着防輻射服的車間,低聲問了幾句話後,才走出來。
一接觸到外界空氣,何汝穆只覺着額頭陡地一跳。
石立面帶擔憂地望着這個他跟了多年的人,忍不住地問他,“老板,這工廠……有用嗎?”
“不是有沒有用的問題,”何汝穆緩聲說,“而是作用大不大的問題。”
“您最近太拼了,氣色都變差了。”
“再不拼不就老了?”何汝穆意味不明地說着,又揉了半晌的額頭後,匆匆上車,開車往回趕。
☆、93行動
何家,何正威幾通電話後,面色陰沉,擡腳便往佛堂走去。
這幾天本是個大晴天,年後回暖,天漸變長,連那蒼穹都一片遼闊壯美。而何正威老了老了,也知道那麽個理兒,阻止不了的就去接受。以後何汝穆因為于薇發生什麽事,那就以後再說,再去想對策。無論怎樣,兒子都确定了于薇,抱孫子的日子也逐漸及近,何家二老的心情俱都舒暢得很。
但卻因為這幾通電話,又一次打斷了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寧。
有些事,何正威強逼着沒辦法解決,曉之以理對何汝穆沒用,那就只能讓能解決的人去解決,比如能夠動之以情的老伴兒。
陳彤彤正在抄經書,站在桌子前面,一手執袖,一手執毛筆,神情恬淡。
何家的佛堂很大,因為陳彤彤信佛,何正威就給她單修了個佛堂,這也同何汝穆向于仕亨求那尊菩薩像一個道理,都是因為愛……嗯,有點肉麻,但确實是這樣。那個小花房也是一樣的,陳彤彤信佛,便順帶着愛養些花花草草。這爺倆兒都是極力支持的。
佛堂裏滿是濃墨及檀香的味道,清淨淡雅。對何正威來說,一生中最大的幸運應該就是有陳彤彤這麽多年的陪伴,才能讓他暗黑的生活裏,至少有一處是淨地。
“周雨惜去找過于薇了。”何正威在一旁站了半晌,心情平靜下來了不少,緩緩開口道。
“嗯?保镖說的?”陳彤彤擡頭。
何正威點頭,但他的臉色似乎有些難看,陳彤彤微微蹙眉,放下毛筆,走到他跟前,仰頭問:“怎麽了?”
何正威深深地籲出一口氣,嘆道:“擔心兒子在忙的事……他收購了一家工廠。”
“有什麽問題?”
“保镖說一個廠子做了隔斷,一邊是研究藥品的,另一邊具體研究什麽不清楚,但工人都穿着防輻射服。”
陳彤彤不明白這兩者有什麽關系,“所以呢?”
“研究藥品的,可能是在研究致癌物。而另一邊,保镖看到兒子從裏面出來的時候,身邊工作人員都穿着防輻射服,只有他沒穿。”
陳彤彤腳下一個不穩,向後退了半步,險些栽倒在地上,何正威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才沒有讓她跌倒。
陳彤彤臉色慘白,不可置信地低吼着,“他是不想活了嗎!”
何正威擔心的就是這個,“你去找他談談吧,這件事可能跟于薇有關。兒子從小就偏執,我怕他是因為于薇遲遲不答應他結婚才會這樣。”
**
司機開車開到一半,何汝穆就接到了陳彤彤的電話,陳彤彤聲音冷得跟冰塊似的,不容置喙地命令着,“不管你現在在哪,立刻給我回來。別問什麽事,就當你媽快死了,心疼你媽就回來。”
接着啪嗒一聲挂了電話。
何汝穆皺了皺眉,這時車在高速上,沒辦法掉頭,距離前方下高速口還有很遠的距離,淡漠地吩咐着,“前面緊急停車帶停車,你們從下個路口出去再回來,我先回家。”
石立驚訝地問:“這麽急?”
“嗯。”應了一聲,何汝穆便不再言語,直到車停下,立即下車,大步走向對面。
石立還是第一次看到何汝穆這樣急,并且公然踩踏中間的草坪……好驚奇的說……
何汝穆孤身一人站在街邊打車,幾輛車從身邊而過都沒有停下了,何汝穆忽然間,就想到了于薇。于薇曾在跟她父親通電話,知道公司裏有人攜款潛逃後,也這樣在高速公路上猛地叫他停車,跨過中間攔道等車。
想着想着,何汝穆倏地勾起了唇角兒,确實,和于薇待久了,真的會被同化吧。
而他媽叫他立即回家的原因,似乎猜到了些……
**
何汝穆到家後,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剛按了兩下門鈴,門就從裏面被大力的拉開。
“媽?”
何汝穆看到他媽焦急的身影剛開口了一個字,一巴掌就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畜生!你心裏是不是只有于薇沒有我這個媽了!”陳彤彤睚眦欲裂地沖何汝穆喊着。
何汝穆越過他媽,直視着身後的父親。
他爸正一臉嚴肅地望着他,目光裏帶有譴責,以及極力隐藏的心疼。
何汝穆垂眸看了眼身前站着的人,忽然笑了,“媽,個子這麽矮,打我還得跳起來,下次你說一句,我可以蹲下來。”
“何!汝!穆!”陳彤彤暴怒着喊,“什麽時候了,你還跟我嬉皮笑臉?!”
“你們誤會了。”何汝穆彎腰抱了抱陳彤彤,笑着說,“媽,你們不是還想抱孫子呢嗎?我怎麽能不顧及你們?”
這次陳彤彤是真的怒了,甩胳膊甩腿地将何汝穆推開,一本正經地罵他,“屁話!誤會什麽了?我問你那工廠是不是致癌的?啊?何汝穆,你就是再聰明,你爸媽也比你活得年頭多,我現在就要你一句準話,你究竟在做什麽打算,說!”
何汝穆默不作聲不回答。
“真行!你真行!”陳彤彤抖着手指幾乎說不出話來。
何正威這時終于在後面沉肅地開了口,“小穆,你就算不考慮別的,至少也考慮考慮你媽吧?你把自己弄死了,那你媽還怎麽活?”
“沒那麽嚴重。”何汝穆攬着他媽的肩膀往裏進,一直将她按到沙發上坐着,回身取了杯水遞給他媽之後才再次開口,“工廠才剛開始做,很多技術都不成熟,沒有危險,我才敢這樣做。”
“目的呢?把自己弄病了,好逼于薇嫁你?”何正威緩聲問。
“不會病的。”何汝穆淡道。
“你說不會病就不會病啊!”陳彤彤又發了瘋,驟然起身,跳起來要抓何汝穆的耳朵,即将碰到他耳朵的時候,大概覺着這動作太幼稚了,又坐了下去,一臉談判地說,“立即停了工廠,去做檢查,否則我也不會再接受于薇。以前是你爸一個人阻止你,現在就還加上我。我是你媽,我決不允許我兒子有半分生命危險。”頓了頓又道,“或者你若想用苦肉計,媽可以配合你,就跟配合你讓你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來咱家一樣,但也得是對你身體健康沒有半分威脅的苦肉計。”
何汝穆站在客廳中央,身體筆直,面上去沒有任何嚴肅之意,甚至還莫名有了點懶洋洋的模樣。
何正威知道何汝穆這就是“沒得談”的意思,在心裏輕輕地嘆了口氣,給陳彤彤遞了個顏色,給何汝穆留了句話,“還有,周雨惜今天去找于薇了,你自己看着辦吧。”便上了樓。
何正威方一上樓,陳彤彤就開始動之以情,不停地掉眼淚兒。無聲無息的,不再有任何指責,就那麽低泣,任眼淚流過臉頰,擦也不擦。
許久後,何汝穆微嘆了口氣,“媽,我會去做檢查,但要等楊末的婚禮結束。這是我對您做得最大的讓步。”終究是看不了他媽這樣的哭,何汝穆妥協道。
陳彤彤聞聲擡頭哽咽地問,“楊末下星期一結婚,下星期二跟我去做檢查?”
“好。”何汝穆這樣回答着。
安撫好陳彤彤後,石立他們剛好返回來,何汝穆推門便往外走,陳彤彤一驚一乍地喊他,“還要走?”
“嗯……剛爸說周雨惜去找嗝過于薇了,我回去看看。”
陳彤彤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何汝穆,你現在還沒跟她結婚呢!”無論什麽樣的母親,都有那麽一點兒戀子情節,見不得兒子對女朋友比對媽好,心裏會難受。
何汝穆身形頓了頓,扭過頭來,用很輕的聲音說:“媽,在我要跟梁芊芮結婚的時候,于薇曾為我兩次住院……那時我傷她很深,所以我再不能讓她受委屈了。如果這是你年輕的時候,你不會想讓爸此時在你身邊陪着嗎?”
陳彤彤不僅是母親,還是女人,這樣被何汝穆一提,便糾結了起來。
陳彤彤正糾結呢,何汝穆就已經推開門走了。
眼看着門被關上,陳彤彤重重地拍了下腦袋,好像又被她兒子給避重就輕了。她就算是年輕的時候,也會體諒何正威,叫他先陪家人再陪自己啊……是的吧?
**
何汝穆再次趕回涼德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街上的車輛,都少了很多,至少不再塞車,半空中的明月也已經升得很高。
拿着鑰匙輕聲開門,客廳裏的燈很暗。借着那暗光,何汝穆看到于薇正蜷在沙發上睡覺。背景牆上電視的屏幕依舊在亮着,開了網,正放着電影,是那一次曾在電影院和她一起看過的《日落之前》。
何汝穆蹑手蹑腳地走到于薇身旁,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漂亮的臉上似乎有些落寞,粉唇緊抿着。
不知道周雨惜又跟她說了什麽,或者是等他等得太久失望了。
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來,懷裏的人似乎睡得并不沉,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你回來了……”
“臨時有事,又去忙了,等很久了吧?”
“可不是很久麽。”于薇從他懷裏掙了掙,叫他放下她,回身在沙發上找着遙控器,客廳裏瞬間變得大亮。
何汝穆擰着眉,似乎不知道于薇又要說些什麽,習慣性地逃避着,“不困了嗎?回房間繼續睡吧。”
“差不多醒了,不困了啊。”于薇抓住他的手腕帶他往隔斷旁的餐廳走,“我好不容易下一次廚,吃飽了你也得過來嘗嘗,吃完評價幾句再說。”
何汝穆不着痕跡地籲了口氣,微微一笑。
餐桌上擺了六道菜,就是似乎因為時間太久了,有些湯汁兒已經凝固了,但飄香的味道還是久久沒有散去。
何汝穆看着其中那盤炒蠶蛹,笑了,“你還敢做這個呢?”
“不敢也得敢啊,蠶蛹的營養高,正好給你補補,”于薇屁颠颠地顯擺着,“我把它裏面的小黑條都給摘下去了,一個一個摘的,很方便吃的。”
“呵呵……”何汝穆輕笑着,“那至少給我熱一熱吧?”他确實不太吃蠶蛹,但她好不容易下廚一次,自然要捧場的。
“回來這麽晚,要求還怪多的?”于薇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但還是舉着菜盤進了廚房,“等着。”
于薇進了廚房,何汝穆就倚着廚房門看她忙活。穿着他的睡衣,衣擺很長很大,背影像個孩子一樣。
“今天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哦對,”于薇扭過頭來,“過幾天我們大學同學聚會,有家屬的帶着家屬,沒家屬的帶個異性朋友過去,回頭還可以給單身的同學互相介紹介紹,你跟我一起去嗎?”
于薇那時給何汝穆打電話,只是忽然很想見他而已,這時他問起來,便随口說了一句。大學同學總會在年後聚會,曾軍前幾天也依舊像每年一樣通知過她,只是她以前從來沒去參加過,現在卻想去了,大概女人內心都有點小虛榮,想要曬一曬甜蜜。
“那我是家屬呢,還是異性朋友呢?”何汝穆沉吟着說,“你這次下廚,是為了讨好我?很想讓我去?”
于薇樂了,“你說呢?”
☆、94聚會
林飛揚和尤子瑩那邊對于薇該怎麽求婚的事,十分上心,幾乎每天都讓于薇抽出個時間跟他們倆視頻聊一會兒。
但他們倆出的招都太不靠譜了,基本上都是跟網上學的,于薇感覺沒新意,就不停拒絕。這倆人估計也是閑得蛋疼型的,就锲而不舍的繼續想着,跟她頻頻保證絕對給她出個特別好的好主意,可憐巴巴地說不要放棄他們倆,弄得于薇哭笑不得的。
于薇就沒什麽壓力了,每天随遇而安地過着日子。
于薇沒跟何汝穆提過周雨惜找過她了,何汝穆也沒有問于薇周雨惜找她都談了些什麽,因為看着于薇的心情每日都愉快得很,就沒有再往槍口上撞,心想周雨惜應該沒有和于薇說過什麽重要的話。而何汝穆也答應了他爸,不會再見周雨惜,就也沒有去問周雨惜,就連周雨惜已經離開這座城市了也不知道。
何汝穆跟于薇相處得尤為和平,還有那麽點兒小幸福,尤其于薇下廚的次數越來越多,有事兒沒事兒的時候,還早早下班回家研究新菜,樂在其中的樣子。
何汝穆自然欣然接受,偶爾也會跟于薇一起在廚房裏研究,除了共同愛好對古董的癡迷以外,又添了生活性的共同愛好,話題都多了不少。
就是有一點,雖然過着夫妻般的生活,卻都對結婚的事兒緘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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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聚會這天,于薇準備得相當充分,跟何汝穆倆人特意去買了套低調的情侶裝。
只是倆人奔着低調去的,最後選得還是高調的。灰色T恤外搭夾棉的深紅色馬甲,休閑是休閑,可這麽俊男靓女的,又穿着這麽明顯的情侶裝,果斷容易招恨呢……
何汝穆卻淡定十足,反問于薇,“你怕招恨?”
于薇眨眨眼,笑了,何汝穆不怕招恨,她也不怕啊,倆人就去了,不過還是有默契的打車去的,沒有開車。
車上時,于薇似乎有些掙紮,何汝穆偏頭看了她一會兒,樂了,“放心,我會給足你面子的。”
“你知道我在想什麽?”于薇驚悚地問,被人讀心什麽的最讨厭了。
何汝穆捏了捏于薇的手心,“猜的,擔心我格格不入嗎?放心吧。”
何汝穆這樣說着,于薇卻還是不能放心……這麽高傲的人,回頭再和那些跟他谄媚的人擺臉色……她就不用再參加明年的聚會了。
聚會地點在大學吃散夥飯的那家,在幸福的紫菜包飯對面。
當時上學那會兒,都愛去什麽韓國館日本店去吃飯,學校周圍有很多這種店面,班級一旦來個聚會,常常就近選擇這些店附近的中餐菜館,回頭誰再愛吃別的了,就自己去樓下其他店裏要菜加上。
而他們的大學散夥飯,就在四層的大飯館吃的。一個包廂,兩大桌,每桌坐十五人,還有空餘,前方背景牆上一個大屏幕,邊吃飯邊唱K。
于薇一進這飯店,就一陣恍惚。
飯館裝修得時尚了很多,像餐廳,而不是飯館了。
看了眼曾軍的短信,告訴她依舊在散夥飯的四樓包廂裏。
于薇邊摟着何汝穆的胳膊,邊唠叨着包廂好像挺小的,現在估計得有四五十人,可能會有些擠,然而一推開門,就聽到一陣歡呼,包廂裏也是奇大無比,跟隔壁間做了合并,四個大圓桌子,背景牆上的大屏幕也變成了巨幕屏,正放着嗨曲兒。
于薇捂着耳朵拉着何汝穆進去,很快就被老同學圍了起來,起哄着喊,“這不是于薇嗎!多少年沒見了?結婚了?快來介紹介紹,是男朋友還是老公還是孩兒他爹啊!”
包廂裏坐着的人相比畢業那會兒,都成熟了很多,于薇似乎連有些人的人名都記不起來,但就是覺着親切得很。男男女女身邊也坐了不少生面孔,看似大多數都是帶着人來的。
這會兒曾軍也走了出來,懷裏摟着女朋友,對于薇笑,“快介紹介紹啊,同學們可等着呢。”
于薇咳了咳,指着身邊的何汝穆微笑道,“我未婚夫,何汝穆。”
何汝穆聽到于薇的稱呼後,也在微笑,但嘴裏說得卻是:“大家叫我小何就可以。”
于薇詫異地看了眼何汝穆,叫他小何?!
何汝穆面上溫和,正偏頭跟曾軍寒暄,仿若對于薇詫異又驚恐的視線完全沒有感應到。
于薇不可置信地想,所以這位先生也是知道該怎麽進行友好交際的就是懶得交際是麽……
幾個曾經就是話唠嘴貧的人,見到新人,立刻過來調侃,幾個男人跟何汝穆聊得不亦樂乎。
“小何嗎?什麽工作啊?看着想律師,是不?”
何汝穆搖頭,身上沒有任何高高在上的架子,笑着說,“要是律師的話,我就不至于熬這麽久才能當上于薇未婚夫而不是丈夫了。”
雖然何汝穆不帶任何官架,但氣質終究擋不住,幾人聽着也能猜到是個大老板,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聊準備什麽時候結婚之類的話題。
于薇默默地聽着,竟然一句話都插|不進去,何汝穆對這場合似乎游刃有餘,于薇索性拉着曾軍的女朋友走到一旁去跟其他同學聊天去了。
就是這些同學帶來的人是什麽層面的都有,也有長得不怎麽樣的男人,帶來的女人氣質卻十分優雅,看起來像個名媛,在見到何汝穆後震驚了片刻,才在何汝穆不着痕跡的警告下選擇閉嘴不張揚。而長得好看的女孩,帶來的男人也有土大款或是真正斯文的青年,也有見過何汝穆的,但也同樣,在何汝穆的目光下,什麽也沒有說出口。
于是這場聚會,讓于薇毫無壓力。
幾個男人寒暄了半晌後,何汝穆向于薇招手,帶她一起落座在曾軍旁邊,氣氛恰好。就是于薇沒注意到何汝穆的手輕輕地在胃上揉了揉。
因為通知的聚餐時間在下午一點鐘整,現在十二點多,有些人沒有到,而上學那會兒愛玩的人現在依舊愛玩,就跑到前面點着大家都會唱的歌,大家一起合唱。
于薇跟着唱了幾句,偏頭問何汝穆,“還适應嗎?”
“當然适應了,”何汝穆笑道,“我也上過大學的好麽。”
于薇想了想,她好像之前一直把何汝穆當做高不可攀的神了,不吃飯不上廁所,也沒接觸過這樣的環境……此時才恍然,啊,他也是人啊……想着想着,于薇樂了。
曾軍在班級裏扮演的一直是班長的角色,真正的班長沒來,這會兒看于薇跟未婚夫竊竊私語,就站起來起哄,“快,趕緊,帥哥美女去唱首情歌去。”
于薇微愣,何汝穆卻已經大方的牽起她的手去點歌機旁點歌去了。
俊男美女總是惹人注目的,倆人一上前,就連續不斷的起哄聲響起。
于薇臉微紅,何汝穆很鎮定,歪頭問她,“有什麽喜歡的歌?”
“我……我想不起來了。”于薇尴尬地咧嘴,“這太突然了。”
何汝穆笑意加深,回憶着于薇的年代,“高中的時候應該看過歌舞青春吧?”
于薇點頭,何汝穆又問:“start of something new?”
于薇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何汝穆接收到這信號,彎腰對點歌機旁坐着的胖男人說:“哥兒們,幫點一首start of something new。”
胖男人點頭,“哦了,他們嚎完beyond這兩首,就給你們倆置頂切歌。”說着回頭看了眼于薇,失聲喊道,“你是于薇男朋友啊?”
于薇瞪他,“我男朋友怎麽了?老金你說話可給我注意點啊。”
何汝穆倒是來了興致,“于薇大學那會兒怎麽了?”說着竟然從兜裏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給胖男人點上了,“老金嗎?這外號夠亮的啊。”
于薇:“……”這男人,是有多少她不了解的地方……?!
老金爽朗的笑了,“知道麽,那會兒于薇在我們班上也有外號,我們系有四個班,其他仨班也都知道。”
“閉嘴!”于薇越過何汝穆就要捂老金的嘴。
老金已經說了出來,“叫塞美女,塞車的塞,那會兒于薇只要走在校園裏,那架勢就跟塞車時候是車就停一樣,凡是男的,都得駐足停下回頭看她兩眼,我們數了,平均得十五秒才能再擡步。”
于薇臉徹底紅了。
幸而大家都是有眼力見的人,沒有提起周陽。塞美女是于薇大一剛入學的時候得來的外號,跟周陽在一起的時候大二下學期。而關于周陽的這次缺席,也是于薇向曾軍确定了之後才來的,否則真心尴尬。估計其他缺席的同學也有這原因,當時畢業的時候,班上好像有三四對來着……
老金又跟何汝穆說了些于薇大學時候的光輝事兒,何汝穆聽得津津有味,笑着附和,“她以前高傲,現在也高傲啊,凡是吵架,都得我來哄她呢。”
“這樣的女人就是貴氣,以後都享福,看我們家那個,三句話不對付,準動手。”老金說着擡頭指了指那頭正跟他同學聊得嗨的老婆,跟他體型差不多的直爽東北女人,“我們家婆娘,看着就沒于薇金貴。”
何汝穆揚眉,“于薇也練過散打呢……”
于薇趕緊拉了拉何汝穆的袖子,遞給他麥克風,哼哼道:“咱話能少點兒麽……”
“自然……”何汝穆微笑,“不能,你好不容易把我帶到你的朋友圈呢,自然得抓住機會。”
前奏突然響起,于薇乜斜了他一眼,沒再哼哼。
是個輕快的節奏,何汝穆跟于薇背對着大家而站,看着字幕,忽然有人喊了一句,“轉過來啊,看你們倆後背嗎!”
于薇對着麥克風就吼了一句,“愛聽不聽!”
下面一陣唏噓聲,“于薇你怎麽這麽多年也沒變過啊!太不矜持了!”
這時何汝穆悠悠地對着麥克風說:“大家理解的,女人總會暴躁那麽幾天……”
說罷,下面一陣爆笑聲。
于薇滿臉通紅,幾近紫色,湊近何汝穆,剛要問他他今天會不會太活躍了點兒,何汝穆就已經開口唱歌了,聲音低沉,充滿磁性,就和那次在她耳邊常Angel一樣。
同學們的聲音漸靜,于薇緩緩開口,與他對唱。
合唱時,竟然完全和在了一起,那麽融洽。
何汝穆輕輕擡手,擁着于薇的肩膀,半垂着眉與她對視,嘴角笑容愈演愈大,“I feel in my heart that it's the start of something new.It feels so right to be here with you……”
一曲終了,于薇眼睛微紅,似是被自己給感動到了……接着便是一陣自發的掌聲,嚷嚷着再來一個雲雲。
于薇繼續回頭喊,笑聲爽快,“出場費得多加了啊,還要嗎?”
這時差不多到了開餐時間,何汝穆帶着于薇重新落座,舉杯,第一圈酒共舉。
剛剛那一刻,何汝穆跟于薇出盡了風頭,難免有些心機強的人,非要向于薇敬酒,于薇酒量還不錯,但卻在剛舉起杯的時候,何汝穆笑着将她的杯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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