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16-(1)

(十六)無心小鬼

慕容瑾皺眉,捏住蟲屍向外拉。莫知心又一陣緊張,這蟲子嬌嫩得很,稍不慎就會扯斷,好在身上沾滿了滑膩的藥液,拉出的還算順利。

“教主,精竅中鑽入帶著春藥的地龍,欲火焚身加上鑽磨性器的巨痛,足以使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莫知心生怕他解了那根細繩,忙又獻策,慕容瑾卻失了興趣,把瓷碗遞給了魉。

“這些地龍全給他塞進去,看他用多久能全部憋死。”

他離開前看到跪在身後的魍,冷冷地又踢他一腳。“去刑房領四十鞭,若敢再自作主張,殺無敕!”

魍雖然很會讨人喜歡,卻有太多自己的想法。相比之下還是魉更讓人放心,無心無情只知服從命令,不會有多餘的行為,不會出任何的意外。

慕容瑾與魍相繼離開,莫知心也将溫庭的傷口處理完畢。他覺得溫庭就是一個瘟神,只要他死不了,就一刻也不想多呆。於是他将傷藥留下,交待給魉如何更換,也匆匆離去。

魉端著那只碗發呆,盯著溫庭性器前端被磨得通紅的小洞,半天才捏出一條地龍,緩緩湊了過去。

“唔……唔唔……”溫庭忙大聲哼哼起來,扭著腰把性器甩的亂晃,魉若不捉緊了他那根,絕不可能讓地龍鑽進去。

“主人有令,你不要亂動……”

“唔,唔唔……”

魉仔細想了想,慕容瑾并沒有命令不可松開他的嘴,於是放下碗将口塞取出。“你是有話要說嗎?”

溫庭喘了口氣,向他展顏一笑。“多謝。”

“我幫主人折磨你,你還謝我?”魉又是一怔,想不通他還笑得出來。

“我不怪你,那是慕容瑾的命令,你只能遵從。而且我知道你故意沒塞緊我的嘴,大丈夫恩怨分明,我當然要謝你。”

魉擰著眉毛看他,想了良久才搖搖頭。“我覺得……你死了比較好。”

溫庭聞言苦笑,這少年一臉認真,顯然他的話并無惡意,而是真心認為死去對自己更好。其實也确實如此,現在這樣被綁在床上,天天如性奴般被敵人惡意的侵犯,身體被各種器具束縛,甚至連排洩也不能自主。這樣活著,的确沒有死去痛快。

“我可不能死,慕容瑾惡貫滿盈,我要留著這條命收他。”

“不可能!主人神功蓋世,沒有人能殺死他。”想不明白他哪來的這種自信,魉搖搖頭,捏出一只地龍,握住他的性器讓蟲子鑽爬進狹窄的小孔。

“你輕點兒,別把它弄斷了。”溫庭一咧嘴,對慕容瑾惟命是從的魉當然不可能放過自己,但他今天的言行已令人非常驚訝。這個如傀儡般的少年,若能從此用心去看,用心去想的話,并非不可能擁有自己的靈魂,

悶死餘下的全部地龍,用了将近兩個時辰。魉拿著蟲屍向慕容瑾複命,被問到溫庭的反應時,他很老實的回答,溫庭連續勃起了兩個時辰不得釋放,性器現在呈紫黑色,看上去快要壞了。

“笨蛋!你不會先放開他!”因為心中不爽快,此時慕容瑾正壓著魅發洩欲望,聞言更覺心亂,就欲推開魅過去看看。

“不要,主人……”魅連忙讨好的收縮後穴,嬌聲輕喘,纏著慕容瑾不願他離開。慕容瑾正在關頭上,如此他也難以起身,重又掐住少年的腿根,繼續在滑膩的穴眼中抽插。

“你馬上去放開他!若有意外,立刻來報!”

“是。”魉低下頭,恭身退了出去。其實他在來之前就解開了溫庭的束縛,但一直忐忑不安,不知自己的做法是否應該。現在看到慕容瑾果然命他放開溫庭,只覺按照自己的判斷行事,也一樣是正确的。

再說鬼使魍,他被罰四十鞭,自然心中更加怨恨。不只因為他在慕容瑾眼前失寵,也因一向對他視若無睹的魉,在‘野味大餐’之後,被慕容瑾派去專門照看溫庭。

那個笨蛋魉,好幾次撞見他随著溫庭說的俏皮話嘿嘿的傻樂!從前自己怎麽逗他都沒有反應,現在卻像突然開了竅,會喜會怒,氣急了還會對著自己瞪眼磨牙!雖然樣子很可愛就是了,但這些都不是他教的!

魉被慕容瑾帶回劫教時已十三歲,因為開始習武較晚,所以他用過三次強化內力的秘寶練功,曾經失去三次記憶,腦袋似是被洗空了,這兩年一直呆呆的,只知聽從慕容瑾的命令。

魍卻和魑魅一樣從小呆在劫教,功夫自幼習起。那秘寶他只用過一次,忘記的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所以他的心機頭腦,當然是魉無法比拟。

他擅長制作精巧的暗器,此時惱恨溫庭奪了他的樂趣,又知主人雖然折磨溫庭,卻不願真的傷他,便精心設計制作了一套貞操鎖獻給慕容瑾,名曰替主人解決溫庭不服管教的問題,實則暗布機關,要讓溫庭時刻處於痛苦之中。

那精鋼打造的貞操鎖緊緊兜在檔部,後穴處固定著粗大的木制假陽具,前方有金縷編成的堅韌袋子,大小只能塞下陰囊與未勃起的陰莖。袋子底部一根細長木栓,正好插入分身口阻止他排尿。貞操鎖與一條鋼質腰帶以鎖扣相連,只要不開鎖,就算溫庭雙手自由也無法取出被插入身體的東西,徹底阻止了他總把束縛自行取下的壞習慣。

慕容瑾自然非常滿意,拿到貞操鎖後立刻給溫庭套了上去,随即解開他的手腳,要看他對那貞操鎖束手無策的模樣。

“如果你不聽話,這東西就給你帶一輩子!”

溫庭摸摸腰間的鎖,“那你可要帶好鑰匙,不然你想上我也上不了。”

他說著站起,便是一皺眉頭。原來那假陽具并非一根直木,而是數段中空圓木組成,內置精巧機關,只要稍一活動,那假陽具便蛇行般節節扭曲,重重摩擦腸道中最敏感的那一點。後穴裏受到刺激,被春藥浸淫多日的身體立刻興奮起來,急欲挺起的性器自然要受到緊束之苦。

“原來還有這種效果,魍果然手巧。”慕容瑾看出關鍵所在,故意拉著溫庭走了兩步。鐵質的器具卡在跨間,若不想被磨傷只能分著腿走路,這樣大幅的動作使穴中的假陽具劇烈扭動,只兩步溫庭就冒了汗。

“不玩了不玩了,有這東西我寧願天天被鎖在床上。”他耍賴般向地上躺,不管慕容瑾怎麽拉他,他都軟著腿不肯站起。

“主人,溫大俠多日不曾活動,想來一時無法适應。您不妨帶他去騎騎馬,也好活動一下筋骨。”魍在旁溫言笑道,目光卻盯著神色不安卻強裝鎮定的魉。

果然一出此言,魉立刻嘟起嘴向他瞪了一眼,他心中不由大感得意。比起逗弄從前那根呆木頭,戲耍現在這個表情生動的魉才更加有趣。

不過慕容瑾并沒有帶溫庭去騎馬,因為溫庭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念頭。

“我下面的傷剛好,帶著這東西騎馬回來,定然又會血肉模糊。你這麽多天沒碰我,就真的不想要?反正我比起假的,更想要你熱乎乎的真家夥。”

(十七)醫生難當

“真的想要?”慕容瑾心中一蕩,将他抱回床上,摳住他胸前顏色微暗的乳頭,撚在指間揉搓。

“嗯……現在我還能求什麽?怎麽舒服怎麽來。”溫庭鼻中哼了一聲,似是動情地眯起眼,主動伸手解開他的腰帶。寬厚的手掌鑽進衣服,從他腰側起一點點摸過去,在筆挺的脊背上慢慢劃圈。溫柔的撫摸如燎原之火,很快令慕容瑾身體躁動軟下了腰。

他更加心癢,除了有人質那次,交歡時溫庭都被鎖在床上,所以沒有主動碰觸過他。若知是這種美妙感覺,早該放開他的手腳。

“你們都出去,沒我命令不許進來。”打發魍魉二人離開,他匆匆摸出鑰匙,急不可耐地打開溫庭腰間的鎖扣,抽出假陽具,釋放了那個即将包容他的溫暖甬道。等貞操鎖全部取下時,溫庭已完全是一副承歡的架式,張開腿夾住他的腰,雙手也摟住了他的後背。

“這麽急?讓我先脫衣服……”慕容瑾雖然興奮,但被他纏的緊連褲子也無法褪下,拉著他的腿正要掰開,溫庭仰起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阿瑾,我來幫你脫,好不好?”

“今天為何這麽乖?”

“我哪一天不乖?”溫庭笑的閃亮,似乎說的就是事實。慕容瑾看著他的笑容一陣恍惚,忍不住按著他的頭吻了下去。含住柔軟的唇瓣輕輕吸咬,察覺他順從地張開嘴,便心急地探入舌頭,挑起他的舌尖慢慢品嘗他的味道。

他吻的動情,抱著男人修長的身體寸寸撫摸。懷中人比初次抱他時瘦了很多,因為缺乏活動,原本有力的肌肉也不再緊實。不過因為藥物的滋養,他的皮膚變得光滑細膩,後穴也完全适應了這種歡愛,只要挑逗得法,不用向穴中用藥也能自行分泌出淫液,濕答答的順著穴口向外淌。

現在的溫庭早已不是意氣風發的俠者,只是他壓在胯下可随意亵玩的男寵。雖然他的那張臭嘴常氣得他上火,但這美妙的身體已歸他所有,任他擺布,随時都可以享受到他銷魂的滋味。

可惜,終究無法得到他的心……慕容瑾暗嘆一聲,欲松開他的唇舌,卻感到男人熱情的挽留,勾起舌尖送到自己口中,方便自己吸咬他最身上最滑嫩柔軟的地方。

他的呼吸頓時有些急促,卻沒發覺溫庭趁他意亂情迷之時,已扒掉了他的褲子,握住他光裸的臀肉揉了揉,中指不客氣的向他臀縫中捅去。

“啊!混蛋!”從未被人碰觸的地方,突然被外物鑽入,尖銳的疼痛令慕容瑾立刻清醒過來,萬沒料到他敢碰自己的秘處,震驚中沒有立刻掙開,而是先狠狠甩了他一掌。

溫庭抱著他的腿根不松,整根插入的手指仍在腸道內彎曲攪動。“你不是最喜歡這種事?我幫你松松屁眼有什麽不好?啧,還真他娘的緊,比那些妓院的姑娘帶勁兒多了。”

“住嘴!你找死!”慕容瑾點住他的穴道掙開他的手,仍自氣得太陽穴砰砰直跳。他一向自傲,向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容不下別人對他半點不敬。他自認待溫庭已仁至義盡,不但沒廢去他的內力,所有的懲罰也都瞻前顧後,害怕真的傷到他。但溫庭不知感恩,竟然膽大到冒犯他的身體,還把他與那些低賤之人相比!

“你啊,真是沒有情趣。我逗你玩呢,還能真上你不成?”看著火冒三丈的慕容瑾,溫庭卻只如情人間的打鬧,仍然笑得輕松。

慕容瑾卻錯開視線,因為那張溫暖笑顏總會蠱惑他的心志。

“一個玩物罷了,敢對我這樣無禮!我會讓你明白自己的身份!”他壓下怒火拂袖而去,早已認清了他的本質,就不該再對他心存幻想!

“怎麽走了?不玩兒了?”看著他怒沖沖離去的背影,溫庭心中一陣嘀咕。該不會真惹急了他?嘿,倒要看他還有什麽手段。

不多時慕容瑾便帶著莫知心回來,不知他吩咐了什麽,莫知心顯得神情緊張,走上前在溫庭胸腹摸來摸去,擦擦冷汗問道:“是否先灌些迷藥?只怕痛得狠了,會使心脈受損。”

“不必!他最不怕痛,你盡管動手!”慕容瑾神色陰冷,又點了他氣海膻中二穴,确定他兩個時辰內都無法動彈。

“溫庭!既然你骨頭硬不服管教,今天我就剔出你的骨頭,看看到底有多硬!”

“喂喂!誰說我骨頭硬了!”溫庭也冒了汗,他已被翻過身面向下趴著,莫知心點了蠟燭仔細地燒烤一把兩寸長的小刀,看樣子是真要剔他的骨頭。

於是他顯得很委屈地吸吸鼻子,“我不知服了多少次軟,明明是你自己不信……阿瑾,你怎能這麽狠,難道你不愛我了嗎。”

“混蛋!我何時愛過你!”慕容瑾氣急敗壞地瞪了眼莫知心,“還等什麽,動手!”

莫知心刀還未落,溫庭已一聲慘叫,吓得他手一抖險些劃偏。

“教,教主,可否堵上他的嘴巴?”莫知心也心中沒底,雖然他捉過不少人研究內髒骨骼,但活生生的剔除骨頭,他這也是頭回幹。

慕容瑾揮手又點了溫庭的啞穴,莫知心這才摸準最下面一對肋骨與椎骨的接縫處,按緊刀柄劃開了皮膚。

因為內力被封無法運功抵禦疼痛,溫庭只能暗自放松精神,怕傷了牙關又咬住身下被褥。但盡管如此,莫知心的刀落下來時,他仍然悶哼一聲,瞬間滲出一層冷汗。

脊背被鋒利的刀尖切開刺入,甚至還能聽到刀尖鋸斷骨頭的咯吱響聲。并不是沒挨過刀子,但被這樣慢條斯理的割肉剔骨,哪裏是挨一刀能比的。他痛得髒腑移位心悶如擂,卻是一口大氣也不敢喘。鑽心的巨痛使他漸漸神志不清,他幾乎分不出刀口是在後背還是前胸,或許全身上下都被割開,從裏到外直痛到了頭發梢。他只覺自己已成了一團死肉,便是慕容瑾不點他穴道,他也無法動彈。

“又……裝死?”慕容瑾坐在他頭邊,雖然故作強硬,但顫抖的聲音卻難掩他心中的不安。他對溫庭一直猶豫不定進退兩難,既恨他惡劣頑固不肯順服,又不舍真的傷他。他本是見慣血腥之人,但當血淋淋的白骨從溫庭身上抽出時,他又心慌的看也不敢看。只覺那骨頭似是從自己身上剔出,痛得心尖縮成一團,便是喘口氣也是痛的。

“那是痛暈了,不要緊。”莫知心手腳利落,他已将左側最下面的肋骨全部取出,自傲自己醫術高明的同時,竟覺剔骨剔上了瘾。不待慕容瑾再有命令,已向溫庭右側脊背割去。

其實慕容瑾早就打了退堂鼓。他知道少了最下面一對肋骨并不會要人性命,所以才下此命令。但當溫庭真的痛暈過去時,他又懊悔自己的沖動。骨頭少了死不了人,但割肉剔骨之事異常兇險,若是傷了血脈或是引起敗血之症,仍能要了溫庭的性命。

只是他不敢看溫庭的傷口,等他發現時已晚了,莫知心又抽出了半根肋骨,并邀功似的向他揮了揮。他臉色一白,猛然站起後退了幾步,按著胸膛調息幾口,才恨聲喝道:“你手裏做仔細了!若将來他傷口不好,本座要你的腦袋!”

(十八)初明真心

莫知心吓得不敢再有多餘的動作,快速取出剩下的半根肋骨,縫合上藥包紮完畢,算算時間不過半個時辰。

“教主放心,屬下處理的很幹淨。他今晚會有些發熱,但不要緊,我這就回去配藥給他喝。”

慕容瑾揮手示意他離去,便又坐在床邊拉著溫庭的手發呆。莫知心擦擦冷汗,拱手告退,只是還沒回他的藥廬,魉就追了上來。

“鬼醫,主人要你去做了什麽?”

莫知心并未多想,如實說了順嘴又牢騷一句:這溫庭要是不死,自己的老命總有一天要賠給他。

魉聽得臉色發青,直到他說完才回過神,瞪眼怒道:“是溫庭若死了,你要賠命才對!快去配藥!”

莫知心一拍自己的嘴,怎麽忘了魉最忠心教主,有牢騷也不該在他面前發。只是他去配藥,魉卻寸步不離地跟著,直到煎好了藥,他才端著藥碗離去。他不由又是奇怪,魉向來無令不動,怎麽今天主動跟著我煎藥?難道是教主害怕我跑了,早就派他監視我的行動?

他越想越是如此,便是本有一絲逃離劫教的心思,也吓得收了起來。

魉端回藥時溫庭仍然未醒,慕容瑾呆坐在床前,毫無生氣的溫庭令他心亂如麻,英挺的眉毛擰成了一疙瘩。

雖然這混蛋總氣得人上火,但只有他才有那種張揚笑容,不管何時都充滿熱情與活力。哼哼,只是活力未免過剩,竟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抽了他的骨頭讓他永遠記得這種痛……唉,但以他的性格,只怕抽了骨頭也難改本性。呵呵,不過就算他還有這種心思又能怎樣,憑他還能上我不成?

慕容瑾不自覺一聲輕笑,随即猛醒般又沈下臉色。為何明知他絕對不可能馴服,卻全無殺他的心思,難道我仍然喜歡他?對他存有不舍之心?

他擰著眉頭又一陣苦思,果然怎麽想都是不願他死。他為自己找了各種理由,諸如他死了就失了對手,缺了樂趣,或是沒達成目标前不能殺他,但想到最後卻只有三個字是真的:不舍得。

魉端著藥碗,看著他喜怒哀樂苦惱憂愁各種表情轉了個遍,不覺有些呆了,想不到平時威嚴不茍言笑的主人會有這樣複雜的神情,全是因為床上這個被折騰到半死的男人?

直到察覺藥液微涼,他才回過神來上前一步。“主人,是否由屬下喂他喝藥?”

“我來喂他。”慕容瑾又嘆了口氣,想到剛才傷他之時,自己果然除了心痛還是心痛。

溫庭的傷口在後背與腰側,所以只能趴著。他小心地抱起溫庭的肩膀,想将他摟在懷裏喂藥,卻見他牙關緊閉咬著一團被角,更是心痛如割,捏開他的嘴角将被子拉了出來。

“你……唉,真是不知好歹。若你肯順從與我,我對你必是百般寵愛,哪會讓你受這種苦楚。”

看著昏迷中仍皺著眉頭的男人,慕容瑾無奈自語,接過藥碗含了一口,嘴對嘴的喂他喝下。藥液喂完,他仍不舍地含著溫庭的唇瓣好一番溫存,才放他趴回床上。

“好好照顧他,有事立刻到議事廳禀報。”慕容瑾雖然很想留下,但他因溫庭拖延了太多教務,三天前教中長老就催著他商議幾位邪道高手入教之事,被他拖到了今日,現在那幾位長老定然早就等急了。

“是。”魉愣了愣,忙恭身應了。他被慕容瑾難得一見的溫柔态度驚的發呆,腦筋早就轉不過來,不明白主人為何剛剛用毒辣的手段傷了他,轉眼就變的溫情默默,那種癡迷的目光……簡直和魅看主人一樣。

“喂,小魉。”聽到慕容瑾已經離去,溫庭偏過頭,咧開嘴算是打了個招呼。魉本在發呆中,這下驚得大叫一聲,忙又捂住嘴低聲道:“你不是暈過去了嗎?”

“是啊,暈了。嘿,還真是疼。”溫庭似是想挪挪身子,卻抽了口涼氣不敢再動。“莫知心鋸我骨頭時我就暈了,不過已醒了一會兒,慕容瑾在,我懶得理他。”其實莫知心替他包紮後他便漸漸清醒,後來慕容瑾解開了他的穴道,有內力護體,疼痛便不是那麽難熬。

“你為什麽總惹主人生氣呢?你惹順著主人的心意,主人就不會傷你。”

“比起受傷,我更不想被套上混蛋魍做的鬼東西。”溫庭說著沖他擠眼,“小魉,不會說出去吧?”

“啊?不會。可是你傷好了之後,恐怕還是要帶。那不是白白受苦?”魉倒真沒想過去告密,只是想不通比起貞操鎖,他竟然選擇割肉拔骨之痛。

“管他的,能舒服一天算一天。”溫庭說的滿不在乎,如此硬傷靜養即可,他才不怕挨上幾刀再少兩根骨頭。

魉直覺不可思議,溫庭的強悍被掩在他的潑皮無賴插科打诨中,令人哭笑不得卻又不得不佩服。如此有趣的人,難怪主人雖對他束手無策卻又留戀不舍。他仔細想了半天,才又道:“我覺得主人似乎是……喜歡你的。”

“哈,不用你覺得。他若不喜歡我,我哪有命留到現在。”溫庭自嘲的笑了一聲,“不過這次他下手重了,看來我之後也要悠著點,不能把他氣過了頭。”

魉吃驚地瞪大眼,“你還要氣他?既然你知道主人喜歡你,就該感恩才對,怎麽還要和他對著幹!”

“感恩?他做過什麽值得我感恩的事嗎?”

魉張張嘴卻說不出話,好像确實沒有。而且以主人之前那些毒辣的手段,也很難看得出他喜歡溫庭。

“他自私狠毒,哪可能真為別人著想。不要說我,小魉,就說你,他可曾有恩與你?”

“這……當然有。主人教我武功……”魉努力回想,卻只想到教導武功這一項。

“教你武功?這是你的意願嗎?你是否真的想習武?以你的年紀,本該在父母堂前承歡膝下,但你卻變成一個只知殺人的工具,這真是你的本意?”

“我沒有父母,我只有主人。他要我做什麽,我自然該做什麽。”魉被問得一臉茫然,他這些年一直被教導如此,哪曾想過自己做的一切是否出自本意。

“你又不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怎可能沒有父母?只有父母才能帶你到這個世界,他們才是你最親的人。主人?那種以奴役別人為樂的人,根本就是個屁!”

“我不知道,你別說了!”魉捂著耳朵搖頭,雖想反駁卻無言以對。別人都有父母,為什麽我沒有?我的父母在哪裏,我為什麽不記得他們?這些疑問一旦存在,便如一根刺般紮在心底,逼得他雖不願想,卻時時去想,自己究竟是誰,來到劫教之前,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

可惜記憶失去了,任他攪盡腦汁也想不出分毫。他自然知道這是用劫教秘寶練功的後果,心中第一次對慕容瑾有了怨念,為何主人要讓他用這種東西練功,令他連父母的模樣都想不起來。

“溫庭,我還是想不到,你說我父母會是什麽樣的人?”

溫庭這段時日一直養傷,慕容瑾來了也只是默默察看不打擾他休息,平時只有他與魉二人相處。兩人越發熟了起來,魉總愛纏著他說話,主動的問東問西。

(十九)長久之計

看到少年一臉期待的模樣,溫庭卻一陣心酸。慕容瑾喜歡美貌少年,魉定是年幼時就被抓進劫教,不知為何失了記憶,他的父母說不定早就被劫教的惡徒殺了。

“嗯……我看你直眉大眼俊秀可愛,定是合了兩人的優點。你父親一定長得英偉不凡,母親則是個活潑愛笑的大美人兒。”

“真的嗎?”魉聞言神往,笑得臉上的酒窩一閃一閃。

“不過你可別向慕容瑾打聽,他定不許你問起你的父母。”

“這個我當然明白,主人所有的男寵,都不許提他們原來的事情。來了劫教,就只是主人的人……”魉說到這裏停下來,怔怔看了溫庭一會,才鄭重地道:“只有你,來劫教這麽久了,你還是你自己。”

他不覺有些羨慕,像溫庭這樣無所畏懼自由自在,不為任何人所拘束動搖,才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便是主人也不能比。

想到這裏他猛然一驚,怎能對主人有如此不敬的想法。溫庭被廢去武功淪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根本不能和高高在上的主人相比。但他明明已這麽狼狽,卻仍然把主人氣得七竅生煙,若是兩人反過來,主人定無法像他這樣潇灑,那主人豈不是遠不如他。

咦?兩個人反過來?如果現在躺在床上養傷的是主人……主人一定氣得頭發都一根根直立起來,哈哈,那不是和刺蝟差不多。

他想得笑出了聲,直到溫庭問他為何發笑,才回過神慌忙捂上嘴,心說自己真是越想越歪了。

“我在想如果你和主人反過來,主人一定不像你一樣,能安穩地躺在床上。”

溫庭一愣,魉這小子的心思是越來越多了,只是總想到古怪的地方。“如果我和他反過來,他當然不會躺在床上養傷。對於我喜歡的人,從一開始我就只會關愛保護,哪可能會傷他。”

“難道你不想你喜歡的人順從你,事事都聽你的?”

“當然不想,你說的那是主奴不是伴侶。相愛的兩人要有平等與尊重,沒有惡意的欺騙和傷害,能夠體諒對方的難處……”溫庭嘆了口氣,這些話說著容易做到卻難。想他心愛的女人嫁給他,卻是為了他受人尊敬的俠名。當他決心帶著妻兒退出江湖後,老婆卻因受不了平凡的生活抛下他跑了,令他一怒之下重回江湖,整日流連於花街柳巷。

唉……其實還不是做給那個女人看的,現在想想真是可笑,與她鬥氣的樣子,豈不是有些像如今的自己與慕容瑾。

他又搖了搖頭,和慕容瑾還是不同。他與妻子至少曾真心相愛過,但與慕容瑾……若他只是個平凡青年,或者自己來得及阻止他為立威而開殺……也許還有可能。

但這世上本就沒有也許。他與慕容瑾,現在只存在一種結局,便是你死我活不可并容於世。

“慕容瑾根本不懂什麽是愛,他喜歡我,只是一種求之不得的占有欲望。”

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由心的敬重溫庭,便将溫庭的話都聽了進去記在心間。溫庭就如他的起蒙之師,慢慢令他明白什麽是對,什麽是錯,明白溫庭與慕容瑾之間為何勢如水火。不是溫庭桀骜不馴,而是慕容瑾做出太多令他無法容忍的事情。

這對於慕容瑾當然不是什麽好事,他親手培養的人竟被溫庭拉攏了過去。但魉也不是真的傻子,當他開了心竅懂得認真思考後,也學會了陽奉陰違。表面仍是那個忠誠可靠的鬼使,背地裏則越來越不認同慕容瑾的做法,甚至積極策劃怎麽幫助溫庭逃出這個魔窟。

但時光如梭,此時距溫庭被俘已整整過去了兩年。

“小魉,別廢那個心思。我若跑了,恐怕再也沒有除去慕容瑾的機會。”

“什麽?但這樣的日子你還想過多久!我都快忍不下去了!”魉急得跺腳,難得有慕容瑾離開太常山的好機會,怎麽溫庭竟不想逃!

自從溫庭被拆了一對肋骨,慕容瑾就沒有再動重刑傷他,但卻散了他的內力,徹底廢去了他的武功。同時慕容瑾不再鎖他,甚至連那些束縛也不再使用,似是完全放棄了馴服他的念頭,只在二人交歡被溫庭氣得實在忍不住時,才綁起他的手腳。

其實這是慕容瑾決心善待溫庭的表現,廢了溫庭的內力,便是強迫自己不再對他使用重刑,因為他失了內力的護持,重刑下很可能傷及性命。至於松開他的枷鎖,一是為了減輕他身體的負擔,二則有讨好之意。

當然溫庭并不會領情,但兩人這一年多相安無事也是真的。溫庭有時甚至會說幾句笑話逗他,惹得他心花怒放之餘,也期盼著就這樣與溫庭永遠相處下去。雖然他不肯服從,但與他在一起時的快樂,卻是任何一個順服的男寵無法相比。

所以他恨不得天天膩在溫庭身邊,所有能推得事情全推給了屬下。直到有一天得報,劫教在鹹陽分舵的舵主強擄了華山派一名弟子,結果華山派聯合了幾家門派,将鹹陽分舵滅了個幹淨。此事他本還不願出手,但架不住幾名長老痛心疾首的哭求,細數他這兩年對正道毫無壓力,這樣下去不要說一統武林,只怕劫教就要從內部散了,所以他這才不情不願的帶人親去。

魉仍被留下照看溫庭,如此機會他當然不想錯過,卻不想溫庭竟然拒絕。

“溫大哥!主人的武功已天下無敵,以你現在的樣子,根本沒可能殺死他!所以還是先逃出去再說,保命要緊!”

“是啊,他天下無敵,現在只有我這一個軟肋……我當然不能離開。”溫庭仍然笑得自若,慕容瑾只是嘴硬,現在他對自己的愛戀,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給他一個好臉色,他就會一臉幸福的背著人偷笑,每當半夜醒來,也總能見到他甜蜜的睡顏,不用猜就知做了關於自己的好夢。

溫庭不能否認自己有那麽一點欲擒故縱。他對於慕容瑾,總是那樣新奇誘人令他無法掌握,使他在不停地追逐中越陷越深。卻不知這種愛戀正如飛蛾撲火,他對溫庭的愛意每多一分,溫庭殺他的把握便大一分。雖然現在的溫庭已是廢人一個,但只要留在他身邊,總會等到一擊必殺的機會。

而機會到來之前,只有耐心的等待。

溫庭懶懶地打個哈欠,不免有些佩服起自己的耐心。盡管睡到半夜被人打攪,而且壓在身上那重重一坨正不老實地解他的衣服,他仍然很耐心的不急不躁,連眼皮都不擡,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點火。

“醒了?不要睡!來陪我……”慕容瑾自是不滿他不理不睬的态度,扯開他的亵褲把手探了進去。

他此次一去月餘,與溫庭分開後才發覺自己滿腦子都是他,不只是他銷魂的身體,還有他的言行笑貌,甚至惹怒自己時那種痞痞的壞樣子都想得心癢。他思多則亂,生怕溫庭在他離開後出什麽意外,整日裏神不守舍,行事沖動冒失,結果中了華山派的埋伏,沒報成仇反而又折損幾人。當他收攏心思再攻華山時,華山派卻已人去屋空,他一怒下燒了華山派的祖師殿,看似又耀武揚威了一把,但實則什麽便宜也沒撈到。

不過當他踏上歸程,卻把那些不快統統忘到了腦後,只恨馬不夠快晝夜不停地趕路,只為早一刻見到溫庭。此時他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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