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進正房,時錦便見到時鳶已經坐在了榻上,房子有個婆子,正躬着身與李氏回事。

時鳶穿着一身暖黃長裙,見她進來,沖她笑了笑,又伸手輕招她過去。

時錦也報以一笑,走過去坐下。

房中只有婆子回事的聲音,“今兒早,雞鴨魚等活禽,已經送進府來了,明兒醜正,李柴便将新鮮的蔬菜拉進府來,這冊子上寫了蔬菜明細和錢兩數目,請夫人過目...”

李氏将婆子手上的紅冊子接了過來,細細對了,又将紅冊子遞回給婆子,“數目沒錯,去賬房領銀子。”

婆子接過雪迎遞過來的對牌,出了屋去了。

李氏這才得空轉過來,時鳶早已倒好了一杯茶,遞到李氏手中。

李氏接過茶,放至桌上,對兩人笑了笑,道:“今兒叫你們過來,是要交代你們些事。明兒幾家夫人來祝壽,夫人自有我們接待,但是保不齊幾家小姐也會過來,到時候,便由你們姐妹倆招呼。”

李氏說着皺了皺眉,這府中兩個媳婦,喬氏和吳氏,真是一個也不中用。吳氏不會做人,待人接物更是差得出奇,喬氏性子懦懦弱弱的,說話小得跟個蚊子似的,更不當用。至于宋姨娘,倒是會奉承人,但她一個姨娘,也沒臉接待那些夫人。到時候還得她自己招待,只是明天事又多又繁,她也是分身乏術,保不齊出什麽亂子。

時鳶笑了笑,“母親放心,鳶兒知曉的。”

李氏看了看時錦,自己女兒什麽性子她是知道的,待人接物這方面當真是不及時鳶的,便也不要求她,只要明天陪着那些小姐們坐一坐便是了。

從李氏處出來,時鳶笑着邀請時錦道:“三妹妹去我那坐一坐嗎?”

時錦搖搖頭,“我還有事呢,今兒就不過去了。”

時鳶聞言也不勉強,事實上,她也只是客氣地邀請一句。

時錦站在原地沒動,看着時鳶遠去。

“三小姐!”

Advertisement

時錦正沉吟着,冷不防旁邊有人輕聲叫了她一聲。

時錦心頭微微一跳,轉頭看去。

“雁書?”

雁書正是時卿的貼身丫鬟,自從時卿出事以後,時錦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

只見她穿着一身粗布衣裳,這是時家末等小丫鬟穿的。她強自鎮定的神情下,微微洩了幾分慌張。她四下看了看,快速地說道:“三小姐,我們小姐想見三小姐,三小姐能去一趟紅蕉院嗎?”

原來時卿沒事,時錦松了一口氣。

她點點頭。

雁書道了謝,“三小姐自己過去可以嗎,不能叫別人看到是我帶着三小姐過去的。”

時錦應下後,雁書便轉身匆匆去了。

被雁書的神色影響,時錦也不由有幾分緊張。她四下看了看,見沒人,這才像是信步閑庭一般,慢慢踱着步,晃晃悠悠地走到了紅蕉院外。

院門上還是上着鎖,時錦上前扣弄了幾下,‘哐當哐當’幾聲,鎖打不開。

時錦正猶豫着要不要叫門,就聽裏面傳出細細的聲音來。

“是三妹妹嗎?”

時錦探身從門縫裏朝裏面看去,正好對上一只眼睛。是時卿。

“是我,大姐姐,你還好嗎?”

裏面的時卿無言苦笑一聲,還是道:“我很好。”

話畢,兩人一時沉默下來。

透過門縫,能看到時錦一部分臉,有些蒼白。時錦低頭看了看那把鎖,已經有些生鏽了,難不成時家的人想鎖着時卿一輩子嗎?

這時時卿說話了。

“三妹妹,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大姐姐你說。”

時錦似乎聽到時卿抽泣了一下。

“三妹妹可知宋洵怎麽樣了?”

時錦一愣,不知該作何回答。

“他被趕出去了對嗎?”時卿自問自答道。又頓了頓,她才道:“妹妹可否幫我送一樣東西給他?”

“什麽東西?”時錦心底說不上的複雜,雖然封建禮儀才是這場悲劇的惡之源,但是她好像是背後推手。

幾張銀票從門縫裏塞了出來。

“不日便要秋闱了,宋洵他被趕了出去,肯定已經身無分文了。三妹妹,大姐姐求你,幫我把這些銀票送給他。不要說是我送的,不然他肯定是不要的。”

“大姐姐,你這是何必。”時錦聽說那宋洵在被堵的時候,瞅了個空檔逃出去了。若不是這樣,時錦說不定也不會被軟禁在這裏了。敢睡不敢負責,這樣的男子有什麽值得留戀,甚至因為他毀了一生?

裏面沉默良久,久到時錦以為時卿已經走了。她才再次說話。

“三妹妹,是我對不起他。”時卿頓了頓,時錦仿佛聽到她慘然笑了一下,“是我設計他的,他哪裏敢輕薄我呢,是我設計他的....”時卿喃喃地重複了幾句。

低低的啜泣傳來,時錦驚立當場。

她回想起上一次在紅蕉院見到時卿的場景,她臉上沒了愁容,滿是笑意。現在回想,原來她那時候就已經設計好了那一切。因為知道那個嫁去做填房的夢魇即将結束。為了擺脫那個夢魇,甚至連死也顧不得了。

時錦也就明白了,為何那天看她輕松的笑意下,感覺有一股子慘烈。

“大姐姐...”

時卿絮絮地又說道:“他不會喝酒,那天是我把他灌醉了,他醉得人事不知。我脫了他的衣裳,又脫了自己的,才叫雁書去告了密。他什麽錯也沒有,是我對不起他...”

時錦回想起那天在硯池旁看到的那個握着禿禿的毛筆,在芭蕉葉上練字的清瘦男子。

時卿說着止不住哽咽,忙伸手捂住嘴。好一會兒,她才又道:“三妹妹,他家在城西柳巷有一棟舊宅,我想他可能回那去了,三妹妹,你肯幫大姐姐把銀票送過去嗎?”

時錦接住那幾張銀票,“大姐姐如何會信任我?”

時卿沉默片刻,沒有回答她,只道:“三妹妹,你一定要讓他收下。快走,別讓人看到了。”

“大姐姐,那我下次再來看你。”時錦緊緊地握着那幾張銀票,面額都是五十兩一百兩的,二百多兩銀子,可能是時卿所有的積蓄了。

明天就是老夫人的壽宴,時錦只能等老夫人壽宴過了再去。

作者有話要說:  嗯,說一說我下本文好了。

《鬼筆笑笑花》。

女主是現代穿到古代去的,在古代開了家書肆,專門寫讓人看得面赤耳紅的話本。男主是開書肆在女主對門,跟她搶生意的書肆老板。

女主是寫小說的,所以叫鬼筆,她姓花,又加了花,笑笑的靈感來源是金瓶梅的作者蘭陵笑笑生,第一次見到這個筆名就被驚豔了,所以也加了一個笑笑。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