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有很多GN反映說太不切實際了,(2)

大隊借調醫生,而且那麽多醫生為什麽偏偏借她?

“嗨,說是組織安排,誰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主意呢,人家有權有勢,男朋友是特種軍人呢,這麽着急見面,直接結婚不算了?丢人。”

“你聲音小點兒,萬一被她聽見了。”

“聽見怎麽了,就是讓她聽的,有什麽呀?切,我就說了,她能怎麽樣?”

夏初翻翻眼皮兒,推門進去,辦公室裏瞬間無聲了。夏初走回自己的座位開始收拾東西。林欣瞟她一眼,又瞟一眼,接二連三沒完沒了。

“有事兒嗎?”夏初停下手中的動作,盯着林欣說。

林欣搖頭,眼看向別處,“沒有。”

夏初不想和她計較,繼續收拾東西。領導說,今天就要去報道,大隊有車來接,她的行李還沒有整理,還要回家收拾行李,還要帶着二喵,帶着貓糧、茶葉、書、電腦好多東西,還要給米谷通報一聲,免得她回家吃飯卻吃到閉門羹。好端端的來什麽借調,生活全亂了。

把桌子上要帶走的東西收拾幹淨,夏初脫了白大褂穿上軍裝,走到門口還是覺得有點兒憋屈,又拐回來走到林欣身邊,似笑非笑的說:“羨慕我呢你就明說,我不會介意,嫉妒也可以明說,我也不會在意。但是你背後說壞話,我會很介意。既然你這麽不服氣,去找領導說啊,換成你就行了。”接着,夏初有故作吃驚的繼續說:“哎呀,好像不行呢,你沒有男朋友在特種大隊,也沒什麽權利和勢力,估計應該不可以吧。”

特種大隊在大門上拉了紅布條,寫着“歡迎夏醫生莅臨指導”。夏初看着這幾個字哭笑不得,她算什麽莅臨指導,還不是他們大隊領導一句話,她就麻利兒背着沒囊一秒都不敢耽誤的跑過來,連為什麽都不知道。

車子直接把夏初送到醫療室。門口站了很多人,夏初傻了。不至于吧,拉個紅布條意思意思就行了,還真來這麽多人列隊歡迎啊?

夏初從車裏下來,趕緊整理身上的軍裝,帶上帽子,立正敬禮。“領導……這……”

董志剛看着她緊張的樣子,趕緊安慰說:“別在意啊,也別緊張,他們都是來湊熱鬧的,我說來接你,這些人腳底抹了油一樣都跟了過來,這荒山裏的部隊啊,就愛看熱鬧,就想過來瞅瞅姓梁那小子的小對象。”

夏初把頭埋得低低的,小聲說:“上次體檢不都見了嗎?”

“沒說嗎,就愛湊熱鬧。哈哈。”董志剛不管夏初還不害臊,扯着嗓門喊道。

“小夏,別不好意思,如果這梁牧澤以後欺負你,咱大隊絕對不饒他。”一個上校,臉很黑,嗓門很大。

接着大家七言八語的說着,個個都說要做夏初的娘家人。梁牧澤站在最後面,夏初在車上就看見他,一臉的不高興,現在是臉色更臭。自己來了他就這麽不高興嗎?裝的高興一點兒也不行嗎?又不是為你來的,擺什麽臭臉?!!

李政委看着夏初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趕緊制止說:“行了行了,開會開會,小夏啊,這是軍醫小薛,這段時間你就跟着他吧,你們應該認識了吧?”

夏初點頭。偷瞄了一眼梁牧澤,還是臭着一張臉,眼睛牢牢的盯着她。領導們都走了,原地只留下三個人。軍醫看看左右形勢,一聲不吭轉身就走。

董志剛走了老遠,一回頭看見梁牧澤還站在原地不動,張嘴就要喊,卻一把被李政委攔住。“都快走了,你就讓他放放風吧,他這兩天臉臭的跟茅坑一樣。每個人都跟他有仇一樣,搞的整個大隊人心惶惶的。”

“老李,你是了解我的,我可沒有棒打鴛鴦,我是為他好。”

“你是欺軟怕硬吧?!”

董志剛聽了立馬炸毛,恨不得吼破嗓子,“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老子行得正站得直!!”眼瞪得跟牛似的,眼珠子恨不得破眶而出。

看着人都走遠了,方圓內沒什麽人影,夏初走到梁牧澤面前,從她下車到現在,他幾乎沒有動。

“你怎麽了?”

“沒事。”聲音幹脆,氣息不穩,不是生氣就是惱火。

“不是我自願來的,我也是今天到了醫院才知道要借調過來,誰知道你們大隊長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夏初皺着眉頭,聲音有濃濃的不高興。

“他神志不清。”

“……”

梁牧澤長出一口氣,對着醫療室的大門喊:“夏初借我用一會兒!”

“随梁中隊便。”薛軍醫的聲音傳出來,可是沒一會兒又趕緊跑出來說,讨好的笑着說:“那什麽,別讓大隊長看見,我這不好交差。”

梁牧澤拉着夏初繞過醫療室,醫療室是大隊最偏西的地方,後面是一片林子,空空的還未開發,是個約會的好地方。但是這大隊上,貌似也沒什麽人可以約會。

踩着幹枯的樹葉,發出吱呀的聲音,林子裏除了這個沒別的聲音。梁牧澤忽然轉身,沒擡頭的夏初一腦袋撞到他的下巴,特別實在。

“你到底怎麽了?我沒惹你吧?”夏初揉着腦門,看着他冷若冰霜的模樣,覺得特別委屈。

梁牧澤神色緩和了一下,拉開她捂着頭的手握住,另一只手撫上她的額頭,輕輕揉着,溫柔至極。“我待會兒要走。”

“走?”夏初吃驚,“走哪兒?”

“空降師,老董把你借調來,把我借調走。”

“為什麽?”

“別問為什麽了,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自己,不過這大隊不是你們醫院,沒人敢欺負你。給你分了一套房子,等會兒有人領你過去。空降師離大隊不遠,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就能回來。”他一面交代着,手勁兒更大的拉着她的手。

“你們,這是唱的哪出戲啊?”夏初茫然,無緣無故把她調來,她就不明白自己一個心外科醫生,來特種大隊有什麽用?跟交換一樣,她來了,把梁牧澤換走了,這明顯不想讓他們倆在一起嘛,既然不願意為什麽把她借調來?難道……“是裴俞嗎?”

“沒有。”梁牧澤低下頭,拉近臉與臉的距離。

“別,這現在也是我的地盤了,我怕丢人。”夏初身子往後撤,可是他的手攬住她的腰,她根本無處可躲。

梁牧澤壓低了聲音,“跟我在一起丢人,嗯?”

“你不是要走嗎?我送你,走吧走吧,嗯嗯。”夏初才不願意在特種大隊這個到處按着監控攝像頭的地方和他卿卿我我,萬一被拍到,真的沒臉見人了。

梁牧澤站好,微微側着頭往右上方看。夏初心裏一沉,該不會……轉向他目光所在的方向,眨着眼睛找了半天,也不明白他到底在看什麽。

“看什麽?”

梁牧澤挑起一邊嘴角,看着樹杈,“信不信,老董正看着咱倆。”

“什麽?”夏初震驚了,這這可怎麽辦?想掙脫他的鉗制,可是他的手牢牢握住她的腰,不松分毫。臉上的神情有得意,也有炫耀,似是在挑釁的對那枚隐藏很好的**說,随你怎麽折騰,我們就是不分開,死也不分開,看你能怎麽樣。

監控室裏,董志剛快要氣炸了,旁邊一個小戰士實在憋不住噗哧笑了一聲,聲音已經壓得很低,可還是被董志剛聽見了。

“越野10公路,準備。”

“是。”小戰士哭喪着臉,跑着出門。

作者有話要說:

更的有些匆忙,可能有蟲,GN們盡管捉,等文完結了,我會來個全文大捉蟲~~~

Chapter 42

特種大隊每天早上都有出操,在山間小路上越野20公裏,夏初覺得做為大隊的一份子,應該要出早操。到大隊的第二天,她早早的起床準備。可是跑了兩步她就後悔了。畢業這半年,每天在醫院一坐一整天,不訓練,連運動都很少,跑步對她來說已經成為大的負擔。但是已經放出話要參加的,她絕對不能臨陣脫逃。

夏初跟在隊伍的最後,她跟不上他們的步伐,又趕又急,馬上就氣喘籲籲,小臉通紅。還好,整理隊伍的時候,田勇把她的背囊和槍拿走,讓她無負重。大隊看在她是女生,縮減了她的出操距離,只有3公裏。可是就這3公裏,也足夠讓夏初為難了。她真後悔為什麽要逞一時口舌之快,現在後悔都沒處說。

所謂随遇而安,夏初在特種大隊成為了一名野戰醫生。特種大隊的生活很單調,病人無非是因為頭痛腦熱,嚴重一點兒就是訓練受傷。不過特種兵都有鋼鐵一般的意識,不到不能忍受是不會看醫生的,他們很少生病,生病了也很少看醫生。所以,夏初的工作很清閑。

這裏不像醫院那樣勾心鬥角,戰友們之間的相處很單純,很簡單所以很快樂。不會有人跑到她身邊說另一個人的壞話,更不用擔心有人會給她小鞋穿。這樣的生活,讓夏初過的很舒心,如果不是因為特種大隊除了她沒有別的女人,她真的會考慮留下來。

夏初看着梁牧澤每日生活訓練的地方,走過每一寸土地都會想,他曾經是怎麽走過去的?是冷冰冰的還是風風火火?看着訓練場上摔爬滾打、迷彩已經被染滿泥水的戰士們,會想他當年是不是也這樣?靶場上震耳的槍聲,會讓她記起那個燥熱的午後,他神準的槍法給她帶來的震撼,在她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夏初不再執着于尋找自己為什麽會被借調的原因,說不定就和裴俞有關。他們不方便告訴她,那她也不再琢磨。反正都是為她好,早晚總會知道一切的。

夏初看着窗外緩緩西下的落日,輕輕嘆氣。他已經走了一周,電話很少,幾乎沒有。怕影響到他的工作,白天不敢打電話,到了晚上又怕影響他休息。就這樣拖着,等着。

薛軍醫背着藥箱進來,看見的就是一副“相思落日圖”。

“目光呆滞,眼神落寞,皮膚有暗沉,”薛軍醫坐在夏初旁邊,打量着她的臉,又伸手放在她的鼻下測測她的鼻息,“鼻息不穩,心跳加速,此乃思夫之照也。”

“說什麽呢你!”夏初惱羞成怒,氣鼓鼓的瞪他。

薛軍醫無辜,攤手說:“我實話實說而已。”

夏初站起來,把一打病例扔他身上,“我看你才犯相思病呢,設成手機屏保,恨不得一天看30回,哪兒有那麽多電話?”

薛軍醫的臉色“唰”就變了,吞吞口水,被噎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夏初有些小得意,脫了白大褂挂在衣架上,“吃飯去喽。”

“今晚有甲魚,記得多補補!”夏初已經出了辦公室,薛軍醫又怪腔怪調的喊了一句。

“你可要多補補哦,對你有好處哦,強身健體哦。”夏初又走回來,站在門口沖他眨眨眼睛,揮手再見。留下薛軍醫瞠目結舌,徹底被秒殺。

吃了晚飯,夏初出了側門回家。大隊給她分的房子離梁牧澤家離得不遠,兩棟小樓正對面。夏初站在樓下張望了一會兒,沒有意外和驚喜,轉身上樓。

二喵被餓的上竄下跳,抓耳撓腮,恨不得要把家裏鬧翻天。夏初看着心疼的不得了,把貓糧給它備上,還切了火腿給它。

“二喵啊,出去溜溜吧?”

二喵一門心思在它的晚餐上,根本沒工夫理她。

夏初嘆氣,撫着它的毛,“可憐的孩子啊,你怎麽吃這麽多?中午不是讓你吃肉了嗎?”

“你怎麽不理我?”

直到把整個盤子舔的一幹二淨,二喵才緩緩擡頭,意猶未盡的舔着嘴巴看着夏初。

夏初皺眉,“沒吃飽?”

“喵喵~”二喵特溫柔的叫喚,喊的夏初心軟。“你別是懷孕了吧,吃這麽多……不對啊,才幾個月而已,你也太早熟了吧?”

“好了好了,等着。”夏初受不了二喵那種無辜渴望的眼神,看她一眼就能讓她各種心疼。

後來,二喵的确吃多了,肚子馬上就貼着地面。夏初看着它吃飽喝足的模樣,擔心它消化不良,硬把它拉出來遛彎兒。

對于這個院子,二喵新奇的不得了,到處亂跑,但是大方向不會偏離夏初。但凡看見夏初走遠,它絕對麻利兒的跟過去,生怕不要它一樣。

散步的時候,碰見不少人,全是來探親的軍屬。估計都聽說夏初是梁中隊的女朋友,又知道她是軍醫,對夏初都和熱情。紛紛給夏初送特産,誇她長得漂亮,誇她的貓很可愛。被夏初抱在懷裏的二喵,仿佛能聽懂誇贊一樣,得意的仰起頭顱,迎着微風,豎起貓毛。

夏初拎着二喵,左看又看它的肚子,覺得比剛剛消去不少,才滿意的帶着它回家。

夜漸漸深了,夏初趴在床頭,帶着一副黑框眼睛開着小燈看書。二喵安安靜靜的趴在旁邊假寐。氛圍分外安詳。

“砰、砰、砰。”

夏初用了幾秒中斷定有人在敲門,看了看床頭的鬧鐘,十點多了。這麽晚會是誰?夏初披着外套去開門。

門外一片昏暗,從暗影中沖出一個人一把把夏初推進客廳,順手關上了防盜門。夏初來不及喊,已經被一個熟悉的懷抱緊緊環住。

“你……你怎麽回來了?”

梁牧澤不回答,只是更緊的抱住她,把頭埋在她的頸項間,深深嗅着屬于她的香氣。夏初的手遲鈍的環住他的腰身,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抱着彼此,不需要任何語言,就足以表達他們對彼此的思念。

“喵喵~”

二喵打破了這刻的寧靜,搖着尾巴站在梁牧澤腳邊,一聲一聲誘惑的叫着。

梁牧澤松開夏初,低頭看見貓眼直溜溜看着他的二喵,失笑說:“你怎麽把二喵養的跟你一樣,見了我就不能自抑。”

“說什麽呢!!!”夏初粗魯的從地上把二喵包起來塞進他懷裏,“你們倆玩去吧,別讓我看見。”說完氣呼呼的回房間,虧她剛剛還因為他半夜回來看她而感動的差點兒涕零,心底冒出許許多多甜蜜小泡泡。這一會兒全被他戳破了。

梁牧澤趕緊邁一步擋在她面前,手裏拖着二喵,“開玩笑,二喵,道歉。”

“喵~嗚~”二喵特別委屈的叫着,看看梁牧澤,又看看夏初。

夏初不理,想越過他,可是又被梁牧澤抱在懷裏動彈不得。

“讓我抱一會兒,夏初,我有點兒累。”他的聲音低低,有滿滿的疲憊,整個身體重量仿佛都壓在夏初身上一樣。

“偷偷跑回來的?”

“嗯,不算。”

“不……算?那就是喽!”

“跟空降師領導打過招呼了,明兒一早趕回去。”

夏初心疼他,聽說他是被請過去做合作指導的,肯定白天累了一天,大晚上又開車回來,心裏特別感動,他剛剛說的話自動被她過濾掉。

梁牧澤的頭一偏,溫熱的吻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夏初觸電一樣渾身一陣酥麻。順着她的脖子往上,吻到她嬌小且敏感的耳朵,夏初整個氣息全亂了。

紅着眼睛的梁牧澤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手已經探入她的衣服,卻還裝模作樣的商量着:“給我,嗯?”

一陣涼氣灌進夏初的衣服中,讓夏初一個激靈,趕緊攔住他上移的手臂,柔媚的眼睛看着他,堅定的搖頭。

梁牧澤不管了,吻住她的唇,手掌摩挲着她的背脊。夏初被吻的沒有力氣,可是仍不忘記要掙紮,今天是真的不行。

“嗯……不行,真的。”夏初好不容易推開他的臉,深情的看着他,看見他的急切,他的欲望。可是,真的不行。“MC來了。”

“什麽?”梁牧澤紅着眼睛急切的問。

“MC……”夏初紅着臉小聲重複。

“跟我有關嗎?什麽東西?”

“大姨媽。”

“你大姨?”

你妹!!!夏初無奈的翻翻眼皮兒,她不想說那麽直白,可是他明顯不配合工作,什麽都不知道,下了下決心說:“例假你懂不懂?不懂?那月事呢?月經!!!!”

“喵喵~”

“喵什麽喵,睡你的覺。”梁牧澤低吼着腳邊的二喵,一臉的不善,欲火無處發洩,只能對沒有任何攻擊力的二喵發發牢騷。

“肯定累了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不是還要回去嗎。”夏初柔聲安慰他,知道他這會兒肯定心情極差。

“你負責!”梁牧澤拉着她的手探向自己的硬物。剛一碰到那東西,夏初馬上彈開,搖頭拒絕,怎麽都商量不通。

梁牧澤又對着她一通深吻,才不舍的放開她,耷拉着腦袋灰溜溜的大步邁向衛生間。

夜裏,梁牧澤抱着夏初睡覺。有如玉美人在懷,怎麽可能忍得住?自然是又親又摸的,但是這回和以前不一樣,夏初不管他,只能自個一趟一趟的跑衛生間。可他不死心,寧願跑衛生間也要把好好抱抱夏初。

Chapter 43

天微微亮,梁牧澤要趕着回空降師,夏初也要準備出操。兩對熊貓眼,坐在床上的盯着對方,對彼此都是怨念不已。

梁牧澤拉着夏初的手,直到上車前。

“路上小心點兒。”

梁牧澤溫柔的撫着她額前的碎發,“我保證5這一周之內絕對回來。”

“算了,開夜車太危險,白天又那麽累,回頭我有時間了去看你,不是說離得不遠嗎?”

梁牧澤不依,胸有成竹的說:“再回來就不走了。”梁牧澤嘆氣,看着她身上寬大的迷彩,摸摸她的小臉,柔聲說:“別逞能,沒人會看不起你。”

“嗯,”夏初眼眶酸酸的點頭,“我知道。”

“別哭哦,哭了你別後悔。”梁牧澤看着她淚水就要滴下來的樣子,佯裝威脅,聲音有些嚴厲,可是眼睛裏是濃的化不開的深情,表情溫柔。外人看見他這個樣子,真的會吓掉下巴。

“誰哭了,搞笑,快點兒走吧,別耽誤正事兒。”

梁牧澤發動引擎,深深看着她,半晌才打着方向盤掉頭離開。

夏初不确定董大隊長是不是知道梁牧澤回來了,但這是他的地盤,到處都有他的眼線,有一點兒風吹草動就立馬有人給他報信,不知道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是他什麽都沒說,也沒有把梁牧澤趕回去。說不定,真的如他所說是為了他們好。

為了安全把夏初調上大隊,為了讓梁牧澤少吃苦頭把他借調到空降師,怕夏将軍知道他們倆“單獨相處”而遷怒于梁牧澤。大隊長當到這份兒上,真可謂是用心良苦了。

剛把夏初接到山上那一天,董志剛就接到了夏将軍的電話,上來第一句就是,“你把夏初借走了?”

董志剛一身冷汗,但是又不能說謊,只能硬着頭皮說是。夏将軍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可是在董志剛聽來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理由。”

“首長,這是G軍區的軍事機密,雖然您是領導,但是實在不方便透漏。”董志剛頂着壓力說了這一句話。還好這只是一個電話,如果是面對面,說不定會被罰五個小時的伏地挺身。

現在想來,還能冒冷汗。他生怕夏副司令猜出來是因為他的寶貝閨女可能身處危險,才不得已的把她接過來。還好,把夏初借來的同時把梁牧澤給借走了,要不然不止梁牧澤要倒黴,他估計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夏初背着藥箱來到訓練場,不出意外看見站在高出拿着望遠鏡的董大隊長。對他的警衛員說了幾句,警衛員麻利兒跑上土坡。董志剛看見夏初之後,笑眯眯的下來。

“大隊長。”夏初先敬禮,然後說:“該檢查了。”

從夏初來到特種大隊,董志剛算是倒黴了。不僅嚴格限制了他的飲食,還讓他戒煙。把他能找到的煙全給沒收了,李政委嚴令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給大隊長煙,一根也不行。大家都說,這是為他好。可是不吸煙不吃肉,他看不出哪兒好了!!!

心髒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治好的,控制飲食和戒煙的效果也不是立竿見影,但是總歸是有好處的。以前他總是收不住誘惑,別人也不敢跟他對着幹。可是夏初才不吃他這一套,再怎麽吹胡子也不起作用,反正夏初的工資不歸特種大隊,他也不能濫用權力體罰她。夏初聽說,這叫有恃無恐。

敞篷越野把他們拉回辦公室,夏初只是聽了聽心跳,詢問了他的心髒有沒有不舒服之類的。

軍區辦公室打電話過來,說徐副司令要來看看,現在就在路上,說話就到。

董志剛聽了辦公室主任的話,蹭就跳了起來,罵罵咧咧的說,看什麽看,就這一畝三分地,又不能給你造火箭,又不會把山頭炸平,有什麽看的?

領導們視察特種大隊,向來都是勘察事實。董志剛沒功夫給他們列隊歡迎,他們也不願意看到一個徒有空殼的特種部隊。每次來,大隊的每個人該幹什麽幹什麽,該訓練的訓練,該站崗的站崗,不會有任何不同。領導們最樂意看到的就是原生态,沒有任何浮誇的儀式。徐副司令來視察,向來都是臨行前才通知,他就愛突然襲擊,出其不備。

徐副司令到訓練場,戰士們不受幹擾的繼續訓練,看到大家虎虎生威的精神頭,幹脆利落不手軟的動作,很滿意的點頭。

接着到餐廳看夥食,到菜園子看蔬菜,到宿舍看衛生情況和住宿條件,到槍械室查看槍支彈藥,吩咐作戰部長和大隊都溝通,随時補給缺少的槍支彈藥。

最後,徐副司令指了指最角落的二層小樓,問道:“那是醫療室對吧。”

“是。”李政委回答。

“過去看看。”說完擡腿就往那個方向走。

李政委回頭看董志剛,董志剛也沒辦法,攔是攔不住的,反正早晚都會傳到副司令的耳朵裏。

徐副司令看見夏初之後,狠狠的愣了一下,又扭頭看看站在最後面的李政委和董志剛,兩個人都不卑不亢的看着前方。

副司令看看夏初,低眉順眼的站在薛軍醫身後。沉着聲音說:“上去看看。”

“是。”薛軍醫敬禮,然後領着将軍們進門。夏初順勢落在了最後,和大隊的兩位領導并排而行。

中午,領導們留在大隊吃飯。沒有特權沒有特例,将軍們一人一份和戰士一樣的飯菜。副司令總說:“和戰士們一起吃大鍋飯總能讓他想起年輕的時候。就會覺得這飯菜比滿漢全席都好吃。那時候條件不好,飯端上來得拼命搶,搶得少了就要餓肚子,吃不飽沒有力氣訓練,表現不好會被罰,別人吃飯的時候你在訓練,等你回去的時候,飯又被搶完了,還得繼續餓肚子,還要繼續挨罰,這是惡性循環。”

飯後,副司令說要到大隊長辦公室坐坐,讓其他人随意活動。董志剛領着副司令回辦公室,李政委和其他領導到會議室休息聊天。

“夏初怎麽在?”剛離開,副司令就忍不住的問。

“我把她借調來的。”董志剛如是說。

“你?董志剛,我是不是給你的權利太大了?好好的醫院你不讓她待着,你們大隊上有那麽多心髒病嗎?”

董志剛指指不遠處說:“先別生氣,沒有給你報備是我的失職,具體情況回辦公室我慢慢跟你說。”

董志剛把具體情況向副司令一一交代,副司令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一點兒。最後囑咐他說:“保證夏初的安全,不然別說老夏不放過,我也不輕饒。”

“是。”

副司令端起被子,吹吹茶葉末,“你那個刺頭兵呢?我怎麽沒看見?”

董志剛幹咳一下,讪讪的說:“借給空降師了。”

副司令“啪”把水杯狠狠放在桌子上,“董志剛,你給老子整什麽幺蛾子?你明知道現在過年備戰,又可能随時執行任務,你把人借給空降師幹什麽?那空降師也是,早不要萬不要。”

董志剛順坡下驢,猛點頭,“就是就是。”

副司令瞪他,“好在這空降師不遠,那邊事兒完了讓他趕緊回來,不讓我省心。”

梁牧澤開車用了一個小時回到空降師,正趕上吃早飯。梁牧澤看着一碗湯圓,才記得今天是元宵節,十五團圓之日。梁牧澤美滋滋的吃着湯圓,心裏想着夏初,元宵節,他們最起碼是團圓了。

這一周,仍是空降師的噩夢。

梁牧澤是他們請來的高人,自然挑了最優秀的一組人讓他帶領。起初被挑走的戰士們都很激動,畢竟被選中就證明了你是優秀的。可是一天後,個個都傻了。梁牧澤完全用選拔特種兵的标準來訓練他們,從早到晚一直訓練沒有休息,深更半夜的還要跳傘。把人訓的跟傻子一樣。他倒是十分悠閑,坐在空地上,拎着擴音喇叭,看誰不爽就喊兩嗓子。

梁牧澤帶着墨鏡看着空中幾個降落傘,聽見旁邊的動靜,歪了頭看一眼,繼而繼續望天。

段志清站到他旁邊,手撐在額前擋太陽,和他一起望天。段志清,就是當初跟梁牧澤打賭射擊的那位,今年也被提了中校。知道梁牧澤要來,特別興奮,逢人就說那是他兄弟。可是一周過去,看着他近乎“慘無人道”的訓練方式,徹底傻眼了。

“你可夠狠的,用特種部隊的标準訓他們。”

“算狠嗎?特種部隊能受得了,他們為什麽受不了。”梁牧澤繼續看着天空,聲音無波瀾的說。

“他們畢竟不是特種兵。”

梁牧澤聽了這句話,收回目光,摘下墨鏡,看着段志清說:“普通兵和特種兵有區別嗎?為什麽所有人都認為一般人做不到的,特種兵就一定能做到?都是吃五谷雜糧長大的普通人,真的有區別?”

“可是特種兵,是從各各部隊選拔的素質最優秀的人。”

“哼,”梁牧澤冷笑,“他們不一定素質最好的,但一定是最能堅持,最不會輕言放棄的那個。”

段志清被堵的無話可說,幹張嘴就是不知道說什麽。

突然,梁牧澤拎起擴音喇叭對着前方狂吼,“你他媽的往哪兒跳呢?給老子回來,聽見沒有?會掉頭不會?NND!!!”梁牧澤看着那個傘越來越偏離,拔腿就往前跑。

兩周的魔鬼式訓練,讓被訓戰士們苦不堪言,又不敢說什麽。他們每個人都對梁牧澤佩服的五體投地。早就聽過他的威名,如今一見,更是名不虛傳。雖然他常常說很惡毒的話刺激他們,可是被刺激過後的戰士們都跟打了雞血一樣,不顧疲勞和傷痛,繼續往前沖。

兩個星期的時間,把原本一個月的訓練科目全部超額完成。梁牧澤的确把這組本來就很優秀的戰士們,訓練的更鐵血更堅韌。

空降師的領導很滿意,而且一個月的時間只才過了一半,政委拐彎抹角的想讓梁牧澤繼續帶一隊訓練。

這太極在梁牧澤和空降師政委之間推來推去,梁牧澤不正面拒絕,可是一來二去,政委卻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把他留下來。

趁着月色離開的梁牧澤,看着天上半缺的月亮,想起了夏初笑起來那雙彎成月牙眼睛,神色變得那麽溫柔,仿佛能看見他心愛的夏初在等他回去,等他對她訴說無盡的思念。

作者有話要說:我教的,明天會不更,真的。

頂鍋蓋速速遠離~~~

Chapter 44

夜色中,一輛減速的越野閃着前燈打個彎進入早已敞開的鐵門,門旁扛着槍的戰士肅穆的敬了一個禮,目視着車子遠去。

車速很慢的停在家屬樓下。看着對面二樓黑着燈窗戶,梁牧澤的神情不自覺的溫柔起來。夏初,你睡了嗎?睡了吧!我有點兒餓了,你給煮完面呗。

嘆氣,梁牧澤打開車門下車,闊步往剛剛經過的房子走去。來到一樓東戶,“砰、砰、砰”猛敲房門。很快,就有人來開門。董志剛穿着淺灰色毛衣,一臉不爽的瞪着門外擾他清幽的人。

“大晚上敲什麽敲?”

梁牧澤“啪”的立正站好,敬禮說:“報告大隊長,圓滿完成任務,提前歸隊,請指示。”

董志剛那個火,能竄到房頂。特麻利的閃回屋子拎了一只掃把出來,不分由的往梁牧澤身上砸。

“你小子活膩了吧,耽誤老子睡覺,報什麽備啊?你不就是得意嗎你?你別跑!給老子站好。”

“我沒動。”梁牧澤聲色不變,不跑,也不躲閃,表情淡淡的看着董志剛,任憑掃帚砸到自己身上。

“有什麽得意的?明天就給我滾蛋!”董志剛氣急敗壞的喊。

梁牧澤繼續淡淡的表情,似是要滾的不是他,特別平靜的聲音問道:“滾哪兒?”

“該滾哪兒滾哪兒,現在給我消失,老子要睡覺!”

只有他一個人氣的跳腳,那個提前回來又故意來找茬的梁牧澤完全一副事不關己螞蟻手打團官方論壇的樣子。早就察覺到什麽的梁牧澤探着頭看了看客廳,眉毛輕挑着說:“我不是夏初,偷偷抽煙這事兒我就不計較了,下不為例!”

說完一個閃身,董志剛來不及抓他已經溜進客廳,從沙發縫裏扒拉出半盒軟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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