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盡管蔣天澤這次很小心沒有傷到他,但齊莫到了半夜還是發起高燒來。

齊莫覺得仿佛整個人都被泡在滾燙的熱水裏,他睜開眼,發現自己又回到了上次的屋子裏,不同的是屋子裏現在多了許多東西,顯然是已經有人住在這裏。

齊莫懵懵懂懂的站在角落裏,沒一會兒,看到浴室的門被打開,蔣天澤腰間圍着浴巾走了出來。

蔣天澤以前身材健壯,現在瘦得胸前的肋骨形狀都清晰可見。他如今正當壯年,可是整個人卻顯現出一種蒼老的形态。

當蔣天澤背過身去穿衣服的時候,燈光下,後背一道由肩膀一直延伸至後腰的疤痕清晰可見。

齊莫之前受了刺激現在整個人思維都是亂的,幾乎接近前一世瘋癫時的狀态。如果他現在清醒,大概會對蔣天澤那道傷痕存有疑問。但他現在意識不清,看到蔣天澤走出來,下意識就要往外跑。

可是不知為何,他如何都走不出這間屋子,最後只能像前世無數次一樣蜷縮在床腳,抱着膝蓋發抖。

蔣天澤之前還沒注意到齊莫,等他穿好睡衣去桌邊拿水杯的時候,視線不經意掃過。

下一刻,手中的水杯便落在地上。

巨大的驚喜之下,蔣天澤再開口的時候聲音甚至在顫抖,“齊莫?”

齊莫擡起頭,在兩人對視的一瞬間突然捂着耳朵尖叫起來。

齊莫生前蔣天澤與他相處時日最久,也看得出他此刻精神狀态不對,忙湊過去哄他,“小莫乖,告訴哥哥怎麽了?”

齊莫現在發着高燒,只覺疼痛從全身的骨頭縫裏鑽頭來,疼得他大聲哭喊:“疼!好疼!”

蔣天澤看他哭得厲害,心都揪起來,“齊莫,你哪裏疼?”

齊莫不說話,只是說疼。

蔣天澤心裏急得就像有無數螞蟻在爬,但是他看着齊莫哭只能束手無策,他碰不到齊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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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蔣天澤在一瞬間想起當初齊莫的車子摔下山崖,車子在爆炸中四分五裂,打撈隊在海水裏尋了許多時日,最後只能找到一些零碎的部位,甚至不能完整的拼成一個身體。

蔣天澤的臉上霎時就沒了血色,他突然明白了齊莫為什麽會疼。

蔣天澤再開口的時候,嗓音已經十分沙啞,“齊莫……”

齊莫這時擡起頭來,眼睛裏滿是淚水,問他:“為什麽我都死過一次了,你還是不肯放過我?”

聽到齊莫這句話,蔣天澤猶如被重重一擊,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他想說什麽,但是發現呼吸滞澀根本說不出話來。

齊莫看着他,突然神色近乎崩潰般大喊:“我不要見到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齊莫的話就像是無數根針猛地刺進蔣天澤的身體,随着血液在周身游走。

還沒等蔣天澤緩過神來,卻愕然發現齊莫的身體已經開始變得透明,他驚慌的失聲叫道:“齊莫!”

齊莫卻閉着眼睛沒有回應,蔣天澤伸手去拽他,手指卻屢次只能穿過齊莫的身體。

蔣天澤知道齊莫将再一次在自己眼前消失,慌亂害怕得手指都在顫抖,“齊莫,不要走!求求你不要離開!”

齊莫感到自己身體和意識都變得很沉,蔣天澤的話他漸漸也聽不到了。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夢裏那個驚慌失措的男人正神情專注的注視着他。

“醒了?”

齊莫剛在夢裏發過瘋,現在已經清醒許多,他乖巧地點點頭。

蔣天澤摸摸他的額頭,确定溫度已經退下去,問他:“身上還難受嗎?”

齊莫現在渾身還是酸疼得厲害,于是說了聲:“難受。”

聲音很小,帶着難過和委屈,蔣天澤聽得眼神不禁柔和下來,俯身在他臉上親了親,說:“等會兒喝點完粥再吃點藥,很快就好了。”

說完,便去給他端來一碗熱乎乎的白粥。

齊莫現在只要聞到食物的味道便覺惡心想吐,但是他不敢,蔣天澤喂過來,他便乖乖吃下去。

等一碗粥都吃完了,蔣天澤拿毛巾幫他擦擦嘴,跟他說:“你在家再休息一會兒,我還有事要去趟公司,很快就回來。”

齊莫老實地點點頭,蔣天澤見他這幅乖巧的樣子也有些心疼,知道自己還是把這孩子給吓到了。

蔣天澤最後戀戀不舍地低頭在齊莫唇上吻了吻,才起身離開。

齊莫一直安靜地躺在床上,等确定蔣天澤已經走出齊家的時候,才起身沖到衛生間,将方才吃下去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齊莫吐到最後胃裏已經沒有東西,只能嘔出一些酸水。最後他精疲力盡的癱坐在洗手間冰涼的瓷磚上,全身都在發抖。

這一切太可怕了。

他以為重生一次一切都會有所改變,他以為這輩子同蔣天澤之間已經有了不同,但這些都只是他天真的“以為”。

上輩子他在十八歲生日那天主動爬上蔣天澤的床,而這輩子他被蔣天澤下藥迷奸,兩人還是發生了關系。上輩子爺爺就是中風病倒,這輩子他時常拉着爺爺鍛煉身體,不停叮囑他要注意休息,還安排了幾個營養師輪班負責調理規劃爺爺的飲食,可是爺爺最後還是病發了。

齊莫終于不得不清醒地面對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一世的一切或許同前世過程不同,但結果卻幾乎完全一樣。也就是說,爺爺很快會病逝,而自己跟蔣天澤也終将難逃上一世的結局。

齊莫手腳冰冷,在既定的命運面前第一次感到了巨大的無力和恐懼。

他回過神來,用冷水洗了把臉,迅速的換好衣服準備出門,卻未料才來到門口便被家裏的管家和保镖攔住。

齊莫皺眉,“怎麽回事?”

在齊家幾十年的老管家依舊慈眉善目的,畢恭畢敬地跟他說:“二少爺,大少爺臨走前吩咐,讓您在家好好休息。”

齊莫的表情冷了下來,“讓開。”

那幾個人沒動,齊莫便徑直往外走,沒走幾步就被幾個保镖結結實實擋住了去路。

老管家跟過來,“二少爺,不要讓我們難做。要不等大少爺回來了,您再跟他商量商量。”

齊莫看着幾乎是看着自己長大的老管家,只覺一股寒意漸漸遍布全身。這是在齊家忠心耿耿伺候了幾十年,爺爺以前最信任的管家,如今也已經是蔣天澤的人了嗎?

在齊家,像這樣的人還有多少?

齊莫在門口跟他們僵持着,這時老管家又去拿了電話過來遞給他,輕聲對他說:“二少爺,大少爺的電話。”

齊莫頓了頓,将電話接過來。

“起來了?”

蔣天澤在電話裏的聲音溫柔低沉,卻讓齊莫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冷戰。

齊莫拿着電話小聲說:“嗯。”

蔣天澤漫不經心地問他:“怎麽,想出去?”

“我想去醫院看爺爺。”

“哦,你現在身體還沒好,等恢複好了再去吧。”

齊莫語氣強硬起來,“我今天就要去。”

蔣天澤這時的語氣卻像是安撫一個在亂發脾氣的孩子,“乖,你好好休息,等身體好了我再帶你去。”

齊莫拿着手機的手此刻都在顫抖,他深吸一口氣,對着電話說:“蔣天澤,請你不要傷害我爺爺。”

蔣天澤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笑了一下,“怎麽會呢?小莫,那也是我的爺爺。”

齊莫聽着蔣天笑聲中的冰冷,在電話這頭說不出話來。

“乖,在家等我,我會盡快回去。”

齊莫将電話挂斷,沒再看守在門口的一群人,徑直上樓去了爺爺的書房。

他鎖上門之後就沖到電腦前,因為緊張和恐懼手指顫抖得試了幾次才成功按下開機鍵。

公司的賬目會由齊老爺子的心腹每月按時發到齊老爺子的一個私人郵箱,他曾經給齊莫看過,賬號和密碼他也知道。

齊莫打開電腦登陸郵箱,快速的浏覽了公司近期的賬目。這些賬目乍一看沒有問題,但齊莫留意到從前段時間開始,公司就陸陸續續參與了幾個大項目。這幾個項目涉及的資金量很大,幾乎把公司大部分流動資金都套牢了。如果這幾個項目同時出了問題,那公司就算不被拖垮,處境也會十分艱難。

齊莫看着眼前的這些賬目,只覺觸目驚心。

在齊莫幾番提醒下,這一世公司的運行制度已經被齊老爺子改進許多。像這類重大決策,就算齊老爺子不在,也要由其他幾個管理和董事會其他成員表決通過了才執行。

那些人,都是當初跟着爺爺一起打江山的心腹,如今也已經被蔣天澤收買了嗎?

齊莫将電腦關掉之後就癱坐在那裏,久久回不過神來,直到最後蔣天澤走進來,将他抱出去。

齊莫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直到蔣天澤将他抱到飯廳才清醒過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蔣天澤動作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座椅上坐好,摸摸他的臉,問他:“都查到什麽了?”

齊莫身上劇烈的抖了一下,避開了他的手沒有說話。

齊莫躲避的動作令蔣天澤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他捏着齊莫的下巴便吻了上去,直到齊莫被吻得呼吸困難臉頰泛紅了才松開他。

蔣天澤用手指在齊莫有些紅腫還泛着水光的嘴唇上蹭了蹭,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餓了嗎,先吃飯吧。”

蔣天澤說完就放開他,自己也在飯桌旁坐了下來。

齊莫看着滿桌的菜肴,全是依着他的口味做的,可是他沉默的坐在那裏,遲遲沒有動筷。

蔣天澤給他夾了塊剔好了刺的魚肉,“放心,這次沒有加東西,以後也不會了。”

齊莫擡起頭來看他,蔣天澤對他說:“那些藥畢竟對身體不好,你會頭疼。”

齊莫抿着唇看着蔣天澤又将一些食物夾到他的碗裏,還是沒有動。

過了一會兒,蔣天澤輕輕跟他說:“小莫,再不吃的話我就要喂你了。”

齊莫聽得心頭一跳,趕忙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蔣天澤怕他嗆到,給他盛了碗湯遞給他,笑道:“你這孩子,慢點吃,別噎着自己。”

齊莫沒有說話,将碗裏的東西吃光後,又把那碗湯都喝了下去。

齊莫晚飯吃了不少,臉色卻一直不怎麽好,蔣天澤只當他生病還沒有完全恢複。等蔣天澤去洗澡的時候,齊莫才跑到隔壁房間的衛生間将方才吃下去的晚飯都吐了出去。

到了晚上的時候,齊莫又問蔣天澤:“我什麽時候可以去看爺爺?”

蔣天澤這時剛洗完澡,頭發還在滴水。

他走近齊莫,微微低着頭看他。

蔣天澤沐浴後身上散發着的熱氣和壓迫感令齊莫不由後退一步,蔣天澤這回沒有做什麽,只是對他說:“什麽時候可以看爺爺,還得看你的表現。”

齊莫身體顫了一下,擡頭看過去,清清楚楚的在蔣天澤眼裏看到了色情的意味,接着便聽蔣天澤說:“小莫,我說過了我不想用藥。所以,今天你自己來吧。”

齊莫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下一刻便被蔣天澤走過來打橫抱到了床上去。

齊莫在床上緊張得僵直了身體,牙齒都因為顫抖而相互碰撞着,蔣天澤則伸手在床頭拿了什麽東西扔到他身上。

齊莫定睛去看,是一瓶潤滑液。

蔣天澤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看他遲遲未動,便拉過他的手,将一些潤滑液擠在他的手掌。

蔣天澤低頭拍拍他的臉,“齊莫,別讓我等。”

齊莫盯着手上的潤滑液看了一會兒,最後不得不強忍着心中的恥辱和恐懼,就這麽在蔣天澤的注視下分開了雙腿,将手探向後方。他緊張得手指抖得厲害,試了幾次才将指尖對準地方探了進去。冰涼的手指刺進身體的感覺令齊莫不禁悶哼一聲,跪在床上的雙腿也顫抖着幾乎支撐不住身體。

最後蔣天澤不得不将他上半身摟在懷裏扶着他,一邊對他吩咐道:“好好弄,做得仔細一點。”

齊莫抿着唇,顫抖着又将手指推進去一些,一面按壓着腸壁進行擴張。

這種感覺說不出的怪異,手指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體裏的炙熱柔軟,同時身體也承受着腸壁被手指摩擦帶來的異樣感,令齊莫幾次都差一點呻吟出聲。

齊莫做得很專心,直到探進去三個手指了,蔣天澤才低沉着聲音說:“差不多了,讓我看看。”

齊莫不可思議地擡起頭來看他,蔣天澤的語氣帶着不容拒絕的意思,“轉過去。”

齊莫白着一張臉,一瞬間就紅了眼眶。

但他沒有哭,而是咬着唇,慢慢的,轉過了身體,背對着蔣天澤跪趴下來,将身體下方展示在他的面前。

心中升騰起的巨大恥辱感令他咬破了嘴唇,這時卻聽蔣天澤在他身後說,“我看不清楚。”

齊莫将臉埋在床上,淚水終于不可抑制地流了出來,可還是聽話地将雙手探到後方,在蔣天澤的視線裏将自己的臀瓣向兩側掰開,将身體完完整整的展示給那人看。

齊莫的确很聽話,将臀瓣分得很開,後穴完全的展露出來,蔣天澤甚至看得到裏面一些淡紅色的嫩肉。

大概是由于緊張,穴口還不時收縮着,剛剛抹進去的潤滑液這時便粘稠地溢出一些來,停留在穴口周圍的皮膚上,泛着旖旎的光澤。

蔣天澤再開口的時候嗓子已經十分沙啞,“差不多了,過來。”

齊莫身體劇烈的抖了一下,乖乖地爬起來,跨坐在蔣天澤腰間。

他能感覺到蔣天澤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齊莫在心裏說服自己,這樣的事情,上輩子不是也經常做的嗎?這樣想着,他感到輕松許多,将蔣天澤那處早已腫脹挺立的東西對準自己的下身,咬着牙一點一點的推送進去。

可是蔣天澤的那裏尺寸實在太大了,齊莫進行到一半便做不下去僵持在那裏。而蔣天澤則早已無法忍耐下去,雙手扶着齊莫的腰用力将他按了下去。

那一瞬間身體要被撕裂的疼痛和恐懼令齊莫大叫出聲,思維也開始變得混亂下意識就想逃,但蔣天澤顯然沒那麽容易放過他,不顧他的掙紮将他按在床上激烈的沖刺起來。

在齊莫身體裏那種難以言說的快感令蔣天澤動作不禁帶上了些粗暴,但他在刻意的控制。等他發洩過一次低頭去看,齊莫已經緊閉着雙眼,滿臉的冷汗和淚水,看上去狼狽不堪。

蔣天澤說不出此刻心裏是個什麽感覺,他清楚記得在那些最初的夢境裏齊莫看自己的眼神,還有那些因為歡愉而情不自禁溢出的呻吟。但是現在,齊莫臉上的痛苦顯而易見,這令蔣天澤感到心裏空蕩蕩的,好像再多的欲望都填不滿。

當他分開齊莫的雙腿想再做一次的時候,齊莫這時迷迷蒙蒙的睜開眼,在看到蔣天澤之後害怕得縮了縮脖子,小聲哭求道:“我不會反抗,我會乖,不要把我綁起來……”

蔣天澤看他這樣小小聲的哭求,心也軟了,把人抱在懷裏哄:“我怎麽會綁着你呢,乖,不要怕。”

蔣天澤還想說什麽,這時便聽齊莫嗚咽了一聲,哽咽着求救般地叫了聲:“爺爺……”

蔣天澤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再不理會齊莫的求饒,掰開他的臀瓣便刺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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