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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遠離人煙的二樓某間房屋裏,百姓口中的“傾世雙璧”人中之龍的公子浮骊斐蘊候葉浮骊正隔窗觀看對街的一場舞戲。
對面的一樓大廳裏,正上演一場舞戲。豔紅閣是一家只有女子方才可進入的閣樓,類似女菀,進入豔紅閣的女子無一不是文武雙全之奇女子。閑情時開門做生意,但只限于文雅之舉,若是有人做出出格之動作,便該武女子動手反擊了。所以,只要沒有不知道豔紅閣規矩的人,是非常不敢去觸碰的。
而表演舞戲的,乃是豔紅閣裏的甚至聞名天下的奇女子——言婉兒。她琴棋書畫不僅樣樣精通,且武功也是厲害。身為豔紅閣裏排名第一的言婉兒,是衆姑娘心裏唯一的大姐。
一樓的一衆觀客中,言婉兒的目光卻只停留在衆人身後的大門口處,那裏站着一個白衣銀發臉戴半截白色面具的男子。
從言婉兒看向白衣男子的目光,可以看出她愛這個人,而這個白衣男子也追随着她,看起來像是兩情相悅。
知訣在窗邊看着,回頭道,“公子,這人都調查了,為何公子還要親自到場?”
飲茶的葉浮骊低眸,一抹唇笑蕩漾開來,溫和而暖意,“知訣,要記得,想要有忠心耿耿的屬下,必要時親自去請,比得上來去多回。而此人,也只有骊親自到場方顯誠意。”茶水中映出其容顏,“而此舉,亦可剩下諸多時間,為後續做準備。而像白銀夜這樣的大人物,除卻武功背景外,其癡情是掌握他最好的籌碼。”
對面一樓的大廳裏,言婉兒的表演結束,退居後臺。而與言婉兒癡情相對的白衣男子,正是之前公子浮骊口中的白銀夜。他似有察覺的望向門外客棧二樓的某個房間,那裏正是公子浮骊所在的房間。
葉浮骊不避諱,與其淡然對視而笑,十足的看客。而白銀夜微微施禮後,消失在後頭。
将一切看在眼裏,知訣道,“公子,那要不要現在……”
放下茶杯起身,一身白衣修長的葉浮骊面帶溫柔,“不必擔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接下來耐心等候便是。”轉身離去。
知訣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麽。他記得公子曾和他說過,他曾被一人相救過,而如今公子親自來請白銀夜,難道…就是他救得公子?可是,白銀夜都已經救了公子,又怎麽會願意成為公子的屬下呢?
忽然,他想到了與白銀夜兩情相悅的言婉兒。莫非,白銀夜會成為公子的屬下,是因為…她嗎。
客棧一樓,離開的相裏昂宿仍未回來。但客棧裏的氣氛依舊熱鬧,甚至比之前更吵嚷了一些。
衆客人在一旁竊竊私語,眼睛卻又都直勾勾地盯着某處,真是詭異到了極端。
而被當做動物般看着的,正是相裏九華的那一桌。不是他的裝扮奇怪,也不是他的人奇怪,而是他那一桌,忽然出現了兩位如天仙般的人物,看上去就讓人覺得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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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領提花金邊的紅衣襯的男子脖頸白而長,雙手腕戴着金色手鏈,腰間則是一小袋香囊和一塊玉佩,在配上印有蓮花紋案的紅薄紗披風,看上去豔氣逼人。黑色的長發居然被高挺華麗的吊墜發冠分為三層固定于腦後,想來此人極度愛美了。
白皙的臉龐,眉心水鑽閃亮,細長的彎月眉,黝黑水潤潤的眼眸,時刻微笑的嘴唇,加上豔紅流蘇的耳墜,真是相當的迷人。
藍白印花長衫樸素飄逸,雖不是最上好的,但是好在舒适。除卻藍衫上繡着紋案外,此人身上再無更多的色彩。中長的黑發用發冠系住,微微飄浮。美姿儀,面至白,沉穩嚴肅,遠觀而不可亵玩焉。
風流紅衣的叫巫斐,藍白衣衫頗有些修仙味道的叫巫嬰。兩人是兄弟,巫斐是弟,巫嬰是哥。
此兩人一出現在客棧裏,客棧的衆人都感覺氣溫忽冷忽熱的,故而竊竊私語起來。
“那個藍白衣衫的看上去是個修仙的道人啊,不過好年輕啊……”
“真可憐,年紀輕輕就被送去修仙了……”
“紅衣的那個好風流啊,一點都不像是那個修仙者的弟弟啊。”
“可惜他們是兄弟,從容貌上就可以看出,…要不要問一下有沒有姻緣呢?”
……………
衆人在小聲嘟囔,而此時的巫斐正在調戲…咳,正在和相裏九華說話。“斐見識過諸多男子,唯獨公子這般氣質沉穩且恍若無人般的未曾見過,真乃一大憾事。”聲音如玉卻暧昧,蘊含着世俗的媚氣。
相裏九華淡定而翩然,“如今,斐公子見到了。”絲毫沒有受到巫斐暧昧的語氣挑撥到。
巫斐挑起額前一縷秀發,柔和道,“見到了,我們也算是結緣了。”為一旁的巫嬰倒了一杯,“在下巫嬰,這位仙氣飄飄的乃是在下的哥哥巫嬰,敢問公子何名?”
相裏九華擡頭,霜兒傾聽客棧裏的聲響,許久後勾唇微笑,“雁忽,字閑初,無姓。有幸結識兩位,雁忽先幹為敬。”
巫斐随後跟上,“人生當浮一大白,喝。”
這架勢,顯然是要拼酒了,看樣子兩人是看對頭了。而一旁的巫嬰以茶代酒,面無表情卻不加阻攔。
映入眼簾便是這副場景,葉浮骊側眸,看向三人桌。随後一愣,因為他發現名叫雁忽的人他認識,但不能說,而且那名叫巫嬰的修仙者正無表情的看着他,眼裏沉默冰冷。
葉浮骊回以微笑,緩步走到樓梯的盡頭,随後,一枝紫薇花猛地出現在眼前。
在葉浮骊的眼前,站着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她一身櫻粉色上衣緊貼身體,□□淺粉長裙,腰間一袋香囊,散發陣陣醉人香氣。眉目如畫,仙姿清純可人,雖比不上十二國之三帝姬,但也叫人傾慕。
而現在這位姑娘,正滿臉羞澀的站在瑕國斐蘊候公子浮骊的面前,贈送他紫薇花,以此來表達自己對其的表白與愛意。
“公子…聽聞公子素來對紫薇花情有獨鐘,特意親自培養送公子的,請收下。”
葉浮骊注視着眼前少女與紫薇花,溫和笑語,“能得此花是骊的緣分,但骊卻沒有可以送給姑娘的禮物,不如這樣吧,骊欠姑娘一個人情,若姑娘有事要骊做,骊會允諾。”葉浮骊是瑕國最得民心的公子,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溫柔謙和。繞是遇見此種突兀的表白,他也能如水般撫平,激不起任何波瀾。
而宮顏,也就是那個粉衣姑娘也知道了葉浮骊的意思。人情,而非接受其表白。她雖失落,但能與公子說上話并且對方已經接受了自己贈送的花,如此也算是進步了。
宮顏将眼底的失落壓下,笑看眼前白衣的斐蘊候。
這樣的人,風華絕代,上天仿佛将所有的好的品質加注在他的身上,讓他如此光鮮亮麗,奪人心神。一言一笑,一舉一動,無論是百姓心中的公子浮骊,還是各國心中的斐蘊候,又或是鼎世六陌中的他,都仿佛是從天而降的神,驅散這混濁不堪的塵世。
不遠處的巫斐起哄道,“斐蘊候被告白,斐真是撞上了大運氣了。”
葉浮骊轉頭笑道,“若能得閣下一笑,也是骊和宮顏姑娘的運氣。”與宮顏坐在靠近身邊的桌子。
巫斐摸了摸耳朵,“不敢不敢,斐還沒有那個福氣能和瑕國的斐蘊候相比較的資本,可饒命。”
聞言,葉浮骊只淡然一笑。
“忽,這麽坐着好無聊啊,不如和我去快活樓玩玩……”話音未落,巫斐忽然拍桌而起,縱身飛入二樓。而與此同時,樓下則發出了一陣驚呼。
原來,在巫斐離座後,那空蕩蕩的凳子上赫然多了一把寒氣逼人的拴着鐵鏈的彎刀,且從那刀刃上可以看出,是含有劇毒的,故而衆人在看到此不祥之物時,紛紛驚呼,逃離客棧。
“殺。”不知道哪裏傳來的聲音,就見那彎刀沖着一旁的相裏九華飛馳而來。
“不準。”飄出的話被随即而來的武器相撞的聲音打斷,金屬的摩擦聲音叫人膽寒。
巫斐悠閑的晃悠到自己大哥巫嬰站的位置,“這是要來殺忽的?這麽大架勢,想必是勢在必得啊。”剛剛出聲的便是巫嬰,而現在巫嬰正和那把彎刀戰鬥着。
葉浮骊讓宮顏躲到身後。剛剛她沒有跑出去,實因外面已經布滿了黑衣人。而此時,黑衣人步入客棧,對着相裏九華便攻了上去。
長刀劃過,映出相裏九華蒼白的臉,卻映不出其雙眸顏色,相裏九華側身滑行凳子,破風聲随後而至。
“铮......”黑衣人的彎刀觸碰到一件物品,發出聲響。巫斐看清後,優雅一笑。
與彎刀相碰的,是相裏九華手腕上的紫金佛珠。寶氣莊嚴,蘊含無上佛氣,如今保護了相裏九華。
而黑衣人見一擊不成,随後彎刀再次出手。相裏九華雖看不見,但他也絲毫不含糊,佛珠緊緊纏住了控制彎刀的鎖鏈,與黑衣人展開了拉扯對峙。
而在另一邊,巫嬰長劍出手,光華萬丈,沉穩中別有一番冷冽。不過可能是修仙的緣由,他只是将黑衣人點暈,并不出手傷人。
“啧,哥啊,他們是亡命之徒啊,出手還這麽溫柔做什麽。該殺就殺啊。”他就看不慣自己的哥哥老是保有愛心,這樣的話以後被人欺負可怎麽辦。
雖然他的武功修為,已經無人敢欺負他了。
巫嬰沒有說話,轉身幫相裏九華。而此時,葉浮骊讓知訣帶宮顏離開。
“快走。”知訣本想拒絕,但是因為是葉浮骊的話,他聽了,帶着宮顏轉身從窗戶處離開。
“公子,保護好自己。”他雖不願離開葉浮骊,但是公子顯然是不想宮顏受傷的。公子雖有武功,但為了萬一,他臨走時說了那句話,也是希望在場的人能幫忙保護一下。
一旁觀看的巫斐悠閑的錯開扇子,“好久沒有看到如此兇險的場景了,真叫人懷念啊。”
巫嬰瞟了眼他,滿目漠然,“懷念的話,進來幫忙。”他深知自家弟弟的個性,保命為先,尤其是這種敵暗我明的情況下。
果然,巫斐輕嘆一聲,“心有餘悸啊。我不會武功,進去就死了啊。哥,你會武功,多擔待幫忙吧。”眼睛看向了将黑衣人解決的相裏九華的方向。
巫嬰沒有說話,點暈了與自己纏鬥的黑衣人。
忽然,巫嬰皺起了眉頭,看向了葉浮骊的身後。在其身後,竟然隐藏着一個黑衣人。那人的彎刀已經伸出,顯然是要葉浮骊一擊斃命。
眼下已經無暇疑惑為何黑衣人要殺葉浮骊了,出手相救已經晚了。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從門外飛來一道寒光,随後便是身體倒落地上的聲音。
巫斐輕哦了一聲,看着葉浮骊身後柱子上滴血的梅花匕首,顯然是匕首的主人殺了黑衣人,救了葉浮骊。
而手持匕首的人在解決完最後一個黑衣人後,擡起頭與葉浮骊對視。
此人便是葉浮骊在等的屬下——白銀夜。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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