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還是這麽冷淡啊

嚴澤怔了怔,這位貴人要尋親人,自然沒有問題。

可她口中的阿楚姑娘是誰?

嚴澤不确定的問:“敢問貴人,那位阿楚姑娘是……”

沈如晚看着那枚玉牌,說道:“阿楚姐姐就是給我玉牌的人。”

奇怪,阿楚姐姐讓她來找這裏的掌櫃,可怎麽這掌櫃看起來不知道阿楚姐姐?

嚴澤心中疑惑,這玉牌只有主子有,他家主子雖然姓楚可并無姐妹啊。

不過嚴澤還是對眼前這位貴人一口應下。

既然接了這枚玉牌,自是要向主子禀報,到時候在問一問主子,或許就知道了。

于是嚴澤對眼前這位姑娘笑得越發親切,“貴人還請進來小坐,将要所尋之人的特征與信息告之在下,在下才好安排人去尋找。”

沈如晚看着外頭人來人往的街道,又見這位掌櫃真誠的邀請,她說道:“我可以坐一會,但就不必關門了,我哥哥他們還在對面等我。”

嚴澤微笑點頭,“自然是可以,貴人裏面請。”

沈如晚沒有跟着他去樓上的雅間,就坐在離大門最近的椅子上,把阿爹的畫像拿出來,“這是我阿爹的相貌,他被猛虎咬傷被人送到了京城醫治。可我們一路尋來,問了許多大夫都說沒有見過他。”

嚴澤慎重的接了過來,“貴人放心。三日後,定會将令尊消息送上。”

沈如晚眨了眨眼睛,這麽快?不會是唬人的吧?

嚴澤又說:“至于姑娘想見的那位阿楚姑娘,我們也會盡快給姑娘安排。請問姑娘其他的事情要幫忙嗎?”

“沒有了。”沈如晚如實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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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澤有些不敢相信,就這麽兩件事情,把玉牌就用了?眼前這小姑娘她到底知不知道這個玉牌究竟意味着什麽?

嚴澤不死心的又問,“貴人就沒有其他想要的物什嗎?”

說着他朝那些手持托盤的侍女招了招手,讓她們過來,指着她們手中的托盤說道:“這是上貢的東海珍珠、這是血玉珊瑚、這是珍寶閣的孤品、這是璇玑坊秘制玉肌膏,這是霞光雲緞都是京城之中年輕姑娘們最想要的。貴人要是看上了,随意挑一挑皆可帶走。”

沈如晚飛快地搖頭,“不,不用了。我該回去了,還請掌櫃有了消息盡快來找我吧,我家就住在……”

沈如晚報了住址後,趕緊往外走,這個掌櫃真奇怪,那些東西一看價值不菲,為何要給她?不會是想訛她吧?

要不是相信阿楚姐姐,她都要懷疑這個掌櫃靠不靠譜了。

嚴澤看着那姑娘走的那麽急,心裏甚為遺憾。

這些東西,那些東西京中的貴女們捧着千金來都得不到,這位姑娘倒好,白給也不拿。

嚴澤斂了笑意,将那畫像收好,将消息傳達下去。

玉牌出現了,他也該去求見主人了。

沈如晚剛從八方閣出來,原本應該在對面藥鋪的哥哥們卻不見了。

她一下便慌了。

是她在裏頭耽擱太久,哥哥們去找她了嗎?

沈如晚正要去找哥哥時,一輛氣派華貴的馬車慢悠悠地往她這邊駛過來。

沈如晚擡頭看去,駕車的人看起來十分眼熟。

她不由喊出了聲:“阿七!”

這時,那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駕車位置的人,看向沈如晚,遲疑的道:“沈姑娘?”

沈如晚将帷帽取下,“是我!”

晉七從馬車上下來,驚喜道:“沈姑娘,這麽巧你也來京城了啊!怎麽就你一人?”

見到認識的人後,沈如晚心中的緊繃地那根弦松了,“我跟哥哥們走散了。”

晉七忙說:“沈姑娘別急,你先上馬車吧,主子也在裏頭。我們先送你回家,說不定令兄找不到你,先回去了。”

“阿楚姐姐也在?”沈如晚本來只是心裏猜測,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個玉牌這麽靈的嗎?剛交給八方閣的掌櫃,這會就要見到阿楚姐姐了?

晉七聽到沈姑娘那一聲阿楚姐姐,眼角不由地抽了抽。

卻又不得不應道:“是的。沈姑娘快上去吧。”

沈如晚将住處告訴阿七後踩着凳子上了馬車。

剛一進去,便覺得這個馬車裏頭真寬敞,她所坐的地方,再坐四個人都不成問題,只是她沒見到阿楚姐姐,只見還有一層簾子擋着,裏頭好像還坐着人。

沈如晚剛想伸手掀開簾子,忽然裏頭的人說話了:“好好坐着,別亂動。”

是阿楚姐姐那熟悉的低啞的聲。

沈如晚縮回了手,乖乖坐好。

她隔着簾子看着裏頭隐隐約約的身影道:“阿楚姐姐,你的病還沒好嗎?”

等了一會兒,裏頭的人才回了一個“嗯。”字。

沈如晚心想,還是這麽冷淡啊。

車廂中的氣氛有些微妙。

沈如晚揉着手帕不知道該說什麽。

雖然之前她跟八方閣的掌櫃說想見一見阿楚姐姐,可等真的見着後,她又有些怯。

而楚執當她一入車廂內,就聞到了她身上那股獨有的香味,那味道透過簾子,萦繞在他的身邊。

這時,簾子被裏面的人掀開一角,一個食盒被推了過來。

“給你的。”裏面人的聲音還是那麽的生硬。

沈如晚正疑惑,聽到阿楚姐姐的話後,“給我的?是什麽呀?”

裏面的人未回話,沈如晚自己打開第一層,“咦,是棗泥糕,阿楚姐姐這是給我吃的嗎?”

“嗯。”

沈如晚一下便高興起來,她就知道阿楚姐姐就是性子冷了點,人還是好的。

她咬了一口,又軟又甜,她又拿了塊,朝簾子那邊遞過去,“棗泥糕很好吃,阿楚姐姐你也吃一塊吧。”

沈如晚手舉了半天,也不見裏頭動靜,她正打算自己吃掉算了。

簾子微動忽然伸出一雙修長的手将那塊棗泥糕拿走了。

沈如晚見她靠了過來,小聲又有點害羞的說:“阿楚姐姐,我跟阿娘學會了做栗子糕,下回我給你做好不好。”

楚執前傾的身子微微一僵,他聽完小姑娘說的話,面色如常的把手收了回來。

“嗯。”

沈如晚不由笑了。

沈如晚吃着棗泥糕,又把去八方閣用了玉牌的事告訴了阿楚姐姐。

又解釋了一番為何匆忙上京。

小姑娘綿言細語,不自覺透着股嬌氣,楚執靜靜地聽着。

車廂內有着一種難得的寧和。

這時馬車的速度也漸漸地慢了下來,外頭傳來阿七的聲音:“沈姑娘,到了。”

沈如晚朝簾子那邊看了一眼,“阿楚姐姐,那下回我怎麽找你呢?”

楚執:“……”

少傾,他開口道:“我會派人來接你。”

沈如晚知道以後會跟阿楚姐姐走動起來,便把她送的食盒拿了在手中,“多謝阿楚姐姐了,下回我也給你帶好吃的。”

沈如晚從馬車上下來,對晉七道了謝,才匆匆地進了家門。

……

喬氏和沈老太太、沈彥揚見到沈如晚回來了,頓時松了一口氣。

沈彥揚道:“晚晚,你跑哪裏去了,你要吓死我們了。”

沈如晚很是愧疚,“二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在那店裏耽擱太久才出來。”

沈老太太道:“好了,好了,人回來了就好了。你快去找彥遠,讓他不用再找了,晚晚回來了。”

沈彥揚點了點頭,因為晚晚忽然不見了,他們去了附近她回去的店鋪也沒見着她,以為她走丢了,差點就要報官了。還是彥遠讓他先回來看一眼,幸好,幸好平安回來了。

沈彥揚一走,沈老太太問道:“晚晚,你手中拿着的是什麽?”

沈如晚回過神來,她說道:“阿嬷,我跟哥哥們走散後,遇上了阿楚姐姐,是她送我回來的,這盒糕點也是她給我的。”

沈老太太接了過來,打開一眼,不是棗泥糕,就是阿膠糕,還有一些聞着有人參的味道,似乎也是補血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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