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還能見一見阿楚姐姐嗎?……

平嬷嬷彎下腰,将畫像撿了起來,不動聲色的将那畫像遞給那位戴帷帽的姑娘。

沈如晚接了過來,笑着道:“多謝這位嬷嬷。”

平嬷嬷見到她輕輕地擦拭畫像上面沾上的塵土,不由開口問道:“見姑娘如此愛惜,這畫像上的人對姑娘很重要吧?”

沈如晚點了點頭,“這是我阿爹。”

平嬷嬷露出一抹笑容,“難怪了,那姑娘可要收好了。”

沈如晚再次謝過後,便拿着畫像去對面街上找哥哥們了。

沈如晚一離開,平嬷嬷便朝藥鋪的掌櫃問道:“可知道她來藥鋪是做什麽的?”

掌櫃剛剛一直在裏頭,沒有見過沈如晚,找來抓藥的學徒才問清楚。

掌櫃的道:“說是來京城找爹的。好像她爹受傷被人送到京城來醫治了,又不知道是什麽人帶走了她爹,只能在京中一家家的藥店打聽。”

平嬷嬷越聽眉頭皺得越深,她匆匆地上轎子,讓人趕緊回府。

平嬷嬷剛進院子便抓着丫鬟問道:“郡主在何處?”

那丫鬟恭敬的回道:“嬷嬷,郡主這會還在留園呢。”

平嬷嬷嘆息一聲,只能又往留園去了。

剛到門口,她便聽到了屋裏頭郡主的聲音。

“你莫要亂動,好不容易才把你的命撿回來,要是急着下床,那些傷口都崩裂了該如何是好啊。”

“你別急,想不起來也沒事,你只管好好在這裏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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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碗湯用小火炖了幾個時辰,快趁熱喝了吧,你流了那麽多的血,最是需要進補的。”

“行,我把這湯放邊一旁,我去喚小厮進來喂你。”

不一會兒,一位身穿紅底金線繡牡丹裙,頭戴碧玉菱花釵,年紀約莫三十出頭的女子走了出來。

她明豔端莊的面龐上染上了一絲輕愁。

平嬷嬷福身行禮:“郡主……”

青陽郡主下意識回頭看一眼屋內,對平嬷嬷道:“何事?”一般這個時辰平嬷嬷都知道她回在留園,怎麽忽然找了過來?

平嬷嬷面露難色,壓低聲音道:“郡主,還請借一步。”

青陽郡主移步到了花園,平嬷嬷将在藥鋪前見到的一幕說了出來。

青陽郡主臉色徒然一變:“你是說那農婦一家子都尋到京城來了?”

平嬷嬷點了點頭,“看樣子應是是一家子都來了。有兩兄弟和一個姑娘。”

青陽郡主蹙眉,“怎麽都來了!她們為什麽會找到京城來!他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好不容易用那麽多名貴的藥才把他救了回來。就算讓他回去,那農家人也無法照顧好他啊。”

平嬷嬷聽青陽郡主的話,便知郡主根本就不想讓那人離開。

青陽看向自己的奶嬷嬷,也沒有那麽多顧忌。

“平嬷嬷,那日我真以為自己會死在虎口之下,要不是他相救,我便真的沒命了,我,我就想好好報答救命之恩。”

平嬷嬷安慰道:“郡主你別慌。現在外頭沒有人知道他在府上休養。您既然想留下他,便留下吧。再說郡主對他如此細心照顧,他的家人應該心存感激才是。”

平嬷嬷知道,從郡主被那漢子救了後,她就看出來,郡主對這個漢子有了不一樣的情愫。

郡主寡居十幾年了,好不容易有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身份低些倒也無礙。

可那人有妻有兒有女,有些難辦。

不過好在他這會什麽都還想不起來。

那些農家人也不可能知道郡主府來,倒也不必擔憂。

可青陽郡主知道了那人的家人也在京中便開始心神不寧,她道:“嬷嬷,你讓人去打聽一下,那戶人家如今住在何處。最好,想辦法讓他們回那鄉下去。”

“郡主放心,老奴已經派人去了。”

……

沈家兄妹一條條街上的藥鋪挨個去打聽,過了兩條街,沈如晚遠遠地見到了八方閣。

從外頭看起來古樸素雅,裏頭似乎沒有什麽人。

沈如晚找了個借口,往那邊走過去。

她想着将這個玉牌交給掌櫃,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沈如晚站在八方閣門口。

本來沒有人屋子裏,突然出現了兩個守衛攔住了她。

“今日待客已滿,客人請回。”

沈如晚心想她出來一趟不易,要是錯過了,不知道明日哥哥們還肯不肯帶她出來了。

她從荷包裏把玉牌拿了出來,“我,我想找你們掌櫃的。”

本來那守衛毫無表情道:“想見我們掌櫃的人多着呢。客人請回。”

這兩個守衛一看她便知道是外鄉人,也只有外鄉人敢在八方閣不待客了還敢進來。

要不是看在她是個姑娘家的份上,早就扔出去了。

沈如晚拿出自己的荷包,她說:“是我一個朋友讓我拿一樣東西來找你們掌櫃的。”

兩守衛正想着怎麽将這個糾纏不休的小姑娘趕走時,一個青衫男人走了出來,“哦?是什麽東西要給我看?”

守衛抱拳行禮,“嚴掌櫃。”

那青衫男子朝沈如晚走過來,輕笑道:“要是給我看的東西沒有分量,那小姑娘你可要承擔後果哦!”

沈如晚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隔着帷帽,外面的人自然見不到她臉上的驚慌。

她該相信阿楚姐姐嗎?

嚴澤雙手環胸,倒要看看這個外地來的小姑娘能拿出個什麽東西來。

見她細白的手指從荷包裏掏出了一個玉牌。

嗯?

玉牌?

這個玉牌!!

嚴澤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朝沈如晚躬身一禮,“貴客到,有失遠迎。來人,迎貴客,閉店。”

嚴澤聲音一落,空蕩的八方閣出現了兩排侍女手持托盤魚貫而入,那托盤之中皆盛放着珍稀之物。

沈如晚反而不敢進來了。

這門一關,要是不讓她出去了怎麽辦。

她搖了搖,“你是這八方閣的掌櫃吧?”

嚴澤微笑,“是的,貴人有何吩咐。”

沈如晚将那玉牌遞給他,“我有個朋友說,我有難處便把這個玉牌交給你。我想問問,是可以的嗎?”

嚴澤點頭,“當然。您有什麽為難之處盡管說。”

沈如晚抿了抿唇,“我想讓你幫我找阿爹可以嗎?還有,我還能見一見阿楚姐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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