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
喬月娘看着眼前這麽多年未見表哥, 一時感慨萬千。
歲月好似格外的優待他,本就相貌好的他,就算到了不惑之年,那氣質和風姿仍然未變, 時光的沉澱讓他有着年輕時候沒有的氣勢底蘊。
眼前的男人對她而言已經很陌生了。
喬月娘的唇無聲的動了動, 手也一邊在比劃。
趙晉緊緊地盯着她的唇語, 猜測出了意思。
她是在說:“表哥, 別來無恙。”
趙晉驚愕失色,他聲音忍不住顫抖,“月娘,你,你發不出聲音了?不能說話了?”
喬月娘緩緩地點了點頭。
趙晉朝前走兩步, 又怕吓着她停了下來, 他肯定地道:“是李靜和對不對?一定是那個毒婦做的。”
其實已經不需要喬月娘回答了,除了李靜和,沒有其他人會做這麽歹毒的事情。
趙晉看着她臉上一邊有着可怖的紅色胎記,這個胎記在她離開他之前只有指甲蓋大小, 現在竟然蔓延的這麽大了。
而她另外一邊的臉依舊入往昔般秀美溫婉。
看着她,趙晉心痛萬分。
她不該這樣的啊。
月娘貌美,性子膽小,聲音如黃莺一般。
她本該是他的妻子,本該過着富貴錦繡的日子, 為他生兒育女, 操持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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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晉愧疚又痛苦地道:“月娘,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害了你。”
若不是他,她不會遭受這些。
站在一旁的沈如晚扶着喬氏在桌邊坐了下來, 她心疼的幫阿娘擦去淚水。
難怪阿娘聽到李靜和的名字會那麽的害怕。
她想起李靜和在掐住她脖子時,還說殺了她第一次,就能殺她第二次。
那阿娘曾經被那李靜和害過性命?
她不僅心裏對那李靜和痛恨不已,亦憤怒的看向眼前潸然淚下的左相。
趙晉對喬月娘道:“當年你失蹤後,我到處尋你。只找到了你所坐的那輛馬車的殘骸。月娘,我愧對于你。就算我知道李靜和是害你的人,将證據呈到了禦前,可因她是公主,世宗帝對她的懲罰只是将她降為了郡主,讓她去了封地。”
喬月娘此時心裏倒很平靜。
這個結果她早就料到了。
她知道,李靜和是天潢貴胄,她就算要了她的命,也不會被治重罪。
她一介孤女,拿什麽與公主鬥。
她當時僥幸活下來,願意留在秀水村,是害怕京城,害怕那些躲不開的暗害。
“月娘,這些年我一直在尋你,我堅信你沒有死。你身邊的丫鬟夏巧也一直留在府裏,就連她生的女兒,因為跟你生辰一樣,我認作了養女。我想着等你回來了,可以看到這些舊人……”
趙晉話還沒說完,喬月娘忽然擡起頭來,她聽到一個讓她可憎的名字。
夏巧!若不是夏巧幫着李靜和诓騙她,她怎麽會走入那個圈套。
這些年表哥都被蒙在骨裏嗎?
趙晉見她神情不對,她的唇微動,雙手激動的比劃着什麽。
他皺了皺眉,有些不太明白,正要猜測時。
沈如晚卻看出了阿娘的意思,她直接道:“趙丞相,我阿娘說夏巧背主,她現在何處?”
趙晉臉色更加難看了,眼中是越來越濃的殺意。
他竟然被一個賤婢糊弄了這麽多年。
他愧疚想彌補的話都在堵在了嗓子裏,他有什麽臉再說這些話。
月娘受了這麽多苦,他識人不清,讓害她人逍遙了這麽久。
他簡直無地自容。
他根本無顏再面對月娘。
趙晉聲音冷的像冰渣一樣,“王妃,不用髒了你手,我會處置此事。月娘,我,我……”
他終是嘆息一聲。他無論如何也要給月娘一個交代,才能再見她。
趙晉離開時,他的背影頹然,行至一半時,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剛剛的亭子裏多了一個英武的男人,那男人毫不避諱的将月娘摟到了懷裏。
趙晉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
自從靜和郡主在雲陽大長公主的壽辰上被帶走關到了宗人府,趙芙和夏氏一直惶惶不安。
夏氏沒想到靜和郡主的魔障這麽深,會直接去掐攝政王妃。
事情鬧的這麽大,瘋瘋癫癫的靜和郡主不會說出當年的事情來吧。
當初讓她繼續留在趙府也是郡主的意思,反正裴月娘死了,也沒人知道真相,她作為裴月娘的貼身丫鬟,從未露出痕跡,沒有人會懷疑到她。
可現在,自從那位與裴月娘長得相似的沈如晚出現後,她就覺得事情失控了。
本以為能夠悄悄地除掉她,誰知道她成為了攝政王妃,攝政王還為她出頭了。
她已經開始偷偷的将一些珠寶首飾藏起來,勸着趙芙跟她一起離開。
趙芙過慣了大小姐的生活,怎麽肯跟夏氏離開。
“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趙芙生氣的把夏氏推開。
她本就因為在雲陽大長公主的壽宴上見到攝政王的模樣,就一直忘不掉。
在沒見到他之前,以為安國公府的五公子顧熙時的相貌氣度已是在世家公子裏拔尖了的。
可跟攝政王相比,那就是雲泥之別,五公子在他面前嫩的跟個雞崽子似的。
就算有着那些可怖的傳言,也不損他的魅力。
真是便宜了那個鄉下來的沈如晚。
夏氏總覺得眼皮跳的厲害,“芙兒,你就聽我一回。先去避一避,或者是跟丞相說想去江南住一住。反正,離京城遠一點。到時候就算發生了什麽事,咱們要跑也來得及。”
這是房門被砰的推開,趙晉走了進來,面沉如水,冷笑一聲,“只怕是來不及 。”
夏氏驚愕:“相爺!”
趙芙害怕的往後退,“父親,您這是怎麽了?”
趙晉聽她這一聲父親,有着說不出的諷刺之感。
他對身後的小厮道,“封了她的嘴。将她們二人身上的衣服扒了,拖到了院子裏杖斃!”
夏氏面容死灰,她哀求道:“相爺,饒命啊,奴婢不知道做錯了什麽讓相爺這麽生氣,您養育了芙兒十五年,求求您饒了她啊。”
趙芙很小厮用布條封住嘴時,還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扒衣杖斃。
扒了衣裳拖到院子裏杖斃,這是将她的臉狠狠地踩在地上,絲毫體面也不給啊。
趙芙哭着掙紮,卻還是被拖到了院子裏。
她和夏氏都被小厮按在了長椅上,身後有人舉起板子重重地打了下來。
剛剛才打一下,趙芙疼的幾欲昏過去。
夏氏也被打的哭爹喊娘的求饒。
趙晉讓人搬來一個椅子,他坐了下來,靜靜地看着她們。
很快,幾板子下來,嬌生慣養的趙芙已經昏死過去了。
夏氏看到急的大喊,“相爺,求您饒了芙兒吧。我說,我什麽都說,求求您饒了她吧。”
趙晉擡起手。
舉着板子的小厮停了下來。
趙晉冷冷地看着夏氏。
夏氏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她只能選最輕的說起,:“相爺,當年是靜和郡主用奴婢家人威脅,讓奴婢留在相府給她做眼線的。奴婢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這就是你要說的?”趙晉忽然一笑,“我也覺得杖斃了你女兒太可惜了。”
夏氏不住的點頭,“相爺,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你要殺要罰奴婢都行,求你繞了芙兒啊。”
趙晉說:“你死不足惜。你剛剛不是想帶着你女兒去江南嗎?本相倒是可以成全。”
夏氏謝恩時,卻又聽趙晉說:“江南最下等的妓寮子裏,應是最喜歡你女兒這等模樣的姑娘了。”
夏氏全身的血都冷了。
芙兒真的被送過去,那會比死還要難熬。
夏氏不在抱有僥幸,她再次哀求,“相爺,是奴婢将姑娘騙去林子裏,是奴婢給姑娘下了藥讓她臉上長了紅斑,全都是奴婢做的。奴婢求求您,您要殺要刮都可以,求您繞了芙兒,她是無辜的啊。”
“是靜和郡主拿了藥給奴婢,說是苗族的蠱毒,會讓姑娘變醜,讓您不會再喜歡上她了。後來靜和郡主又嫌那紅色印子長的太慢,她等不及,才布一局。她找來幾個地痞流氓,給姑娘灌了藥,要毀姑娘清白。後來不知怎的,馬車失控了,掉到懸崖下面了。後來的事情您也知道了,您找到了靜和郡主害姑娘的證據,讓郡主去了封地。”
趙晉當年找到的證據是李靜和找人辱月娘清白,害的她掉落懸崖。
就算當時世宗帝震怒,也只是将她降為郡主,趕去了封地。
沒想到月娘臉上的紅色印記也是李靜和的手筆。
他對夏氏道:“那蠱毒可有解藥?”
夏氏搖頭,“奴婢不知。奴婢當時奉命行事,不敢多問。只是聽靜和郡主無意中說過,她找的的苗族蠱師很厲害,沒有人能夠察覺到那是蠱毒。”
趙晉揮了揮手,“繼續。”
小厮手中的板子又重重的落下。
夏氏被打得漸漸地無了聲息。
至于趙芙,趙晉毫無半絲憐憫,讓人給拖走了。
趙晉一直坐在院子裏,直到天明。
露水沾濕了他的衣裳,他站了起來,看向皇宮的位置。
趙晉又去求見了一次楚執。
從他手裏要了一樣東西,便去了宗人府。
本來看守着牢門不讓人探視的麒麟衛,見到趙晉手裏令牌,放行了。
李靜和聽到腳步聲,以為是送飯的過來了。
她罵道:“你們告訴楚執那個亂臣賊子,他竟敢囚禁本郡主,本郡主要告到太皇太後那裏去。他囚禁皇族,他是想造反嗎!”
“快放本郡主出去!聽到沒有!”
“本郡主就是要殺了那個賤人,你們能耐我何!哈哈哈哈哈!”
正笑得暢快的李靜和,見到那個越來越近的影子,她的笑聲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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