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火沒生,鐵沒燒,郁苒就拿着那鐵杆比劃了幾下,沒想到就把司空翎都給吓成了這副慫樣。郁苒忍不住也想學一句秦可兒的話:出息!
然她又發現司空翎似乎真的很怕疼,就說方才她五分力道甩出的鞭子,竟也叫她疼的龇牙咧嘴,好像被削皮剜肉了似的。
就這樣還敢妄下海口,說什麽如何都可以?郁苒真是好氣又好笑,司空翎是鐵了心想求她原諒,還是算準了她不會真的下手?
事實上郁苒本也确實沒打算真的下那狠手,她随意便把手裏的刑具丢在了一邊,便見司空翎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來,像是如臨大赦般勉強定了心神。
可郁苒轉而一想,又覺得當真就這麽算了,未免也太便宜了這混蛋女人。腦中不由回想起某些她十分不願意回憶且相當令人羞惱的畫面,當下怒意便又洶湧起來。
“不說腰牌,我們來算算舊賬。”
郁苒換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步一步向着架上的待宰羔羊走去。
司空翎的臉色再次泛白起來,不過比起烙鐵,她眼看着那逼近的匕首,卻沒有再講讨饒的話。
郁苒故意做大動作,一手劈下來,司空翎只把眼睛閉得死死的,濃密的睫毛抖得異常可憐。
然而沒有半點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絲絲突如其來的涼意,司空翎試探着睜開眼睛,饒是一向厚臉皮的她瞧着當下自己的境況,白皙的臉頰上也迅速爬滿了紅雲。
“……”想說什麽卻又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麽,司空翎看着自己原本就破爛不堪,如今胸前又被割出了一個巨大破洞的衣服,欲哭無淚。
郁苒的武功只是比她稍顯遜色,但也算得上是高手,只要力道拿捏妥當,像眼下這般将她幾層衣物盡數割破卻毫不傷及皮肉,實屬小意思。
如今她衣物下的肌膚該是若隐若現了吧,該死的,她為什麽會覺得莫名的燥熱呢,僅僅是因為她覺得郁苒的視線在透過那破洞打量她的身體麽?
司空翎還沒從生來頭一次的羞赧中回過神來,郁苒接連又是幹脆的幾刀,而後她奄奄一息的衣服便化成了數塊慘烈的破布,有的掉在地上,有的還垂死掙紮着靠纖細的絲線挂在她身上。
這番不是若隐若現了,而是一覽無餘了。
司空翎垂着頭,臉上燒的發紅,很快,暴漏的身體也跟着紅到了腳後跟。而事實上,站在對面的始作俑者做完了這一系列潇灑的動作後,也紅着臉望着司空翎身後的牆壁。
她明明是要報複司空翎的,結果板着臉以牙還牙的扯光了司空翎的衣服,她卻連看都不敢看一眼了。
郁苒的腦子裏循環倒映着那日司空翎伏在她身上作惡的身軀,卻始終沒有勇氣将視線移回到眼前鮮活的身體上。
兩個人都沒吱聲,空氣安靜的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越來越急,越來越急……隐約就要臨近一個爆發點,卻又莫名其妙的平緩過去。
氣氛真是尴尬的可以。
“咳……”許久之後,司空翎低低磨了磨嗓子,一旁的郁苒才回過神來,直直望進她睜開的眼睛。
饒是看向司空翎了,郁苒卻仍不去看她的身體。
司空翎覺得委屈,明明現在陷入如此弱勢的人是她,為什麽好像被占了便宜的人卻是郁苒?
主宰權在郁苒的手裏不是麽?
牢房氣溫低濕,司空翎感到冷,繼而便鼻頭一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郁苒才想起來這人大病初愈,那肩頭被包紮完好的傷口仍會時不時的滲出絲絲血來。
“我、我有點冷……”司空醞釀了有一會,為難的道出實情。
郁苒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司空翎嘴唇一抿,頓時又不敢說話了。
也罷!她何必成為和司空翎一樣滿腦子龌龊思想的混蛋?報複她的法子更是千種萬種,何必非要用自己最不喜歡的?
郁苒手指匕首一轉,眨眼功夫便将司空翎四肢上的繩索給割開。割完後她站在一旁,背對着踉跄倒地的司空翎莫不吱聲。
司空翎抱團蹲着,心情大好的揉着自己的手腕。
“你……”她對着郁苒的背影小心翼翼的開口,“當真不做點什麽?”她可都已經被扒光成這樣了,什麽也不做,是不是太可惜了?“……呃,我的意思是,就這樣?你不生氣了麽?”
“你當人人都如你一般麽?!”
司空翎撇撇嘴,不做就不做嘛,怎麽還這麽大火氣?這麽生氣,肯定也沒有可能原諒她了。
“那不然,你還想怎麽樣?”司空翎想起身,可立馬又蹲了回去,“要不,你先給我件衣服……”
“沒有!”氣憤中的郁苒想也不想的拒絕。
這……不太好吧?
所以到底為什麽,穿戴完整的郁苒要生這麽大的氣呢?好像還比之前更生氣了。
司空翎被從地上拽起來,丢回了起先的牢房,她趁急撿了幾塊大些的碎布,随意擋一擋尴尬的現狀。
郁苒鎖了門便沒再瞧她,“我讓獄卒給你送衣服。”
她這話故意說的,說完司空翎就炸了,“你說笑的吧?”
獄卒……那個膘壯的男人?!
郁苒在司空翎看不見的角度挑着彎彎的嘴角,然後不做任何解釋,在司空翎悲痛又急切的目光中走出牢房。
司空翎縮成一團,想着不管進來的是誰,她都要挖了那人眼睛才行!
于是擔心受怕的等着,結果進來的卻是她千萬沒算到的秦可兒。
對方嘴角的笑意太過明顯,看的司空翎雙眼一陣刺痛。頭疼更甚!
“你怎的無聊成這樣,閑來撕扯自己的衣物打發時間?”
司空翎扭着頭,心裏把她罵了個遍。
秦可兒把手裏的囚服扔進去,“你的苒兒讓我給你的。”
囚服?司空翎拿到手裏一瞧,心道郁苒當真打算長久關着她了。
但眼下也想不得那麽多,她趕忙往身上套了套,餘光撇到秦可兒,忽而動作一頓。
對了!秦可兒!
司空翎穿好衣服忽然竄到牢房門口,“是你!”
秦可兒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是我。”
司空翎從牢房的鐵木縫隙中伸手抓住秦可兒的衣襟,“是你拿了腰牌!苒兒的房間除了你我沒人進過,肯定是你!”
秦可兒被她這麽說倒也不急着否認,她推了推司空翎抓的緊緊的手,“空口無憑,你拿不出證據,我可是不會承認的。”
“你!”司空翎一陣焦躁,“我會告訴她的!”
“告訴誰不也都需要證據麽?”秦可兒笑了笑,“總不至于你的一句話,我就被定了罪吧?”
該死的!她這态度,分明就是變向承認了,不過仗着她拿不出證據,所以才能這麽得意。
“我會找到證據的!”
“怎麽找?在牢裏找麽?”
“你!”司空翎郁悶的看着那牢門上的鎖,想了想又打消了主意,松開秦可兒坐了回去。
“怎麽了?這鎖,能難倒你?”
自然難不到!可是,是郁苒鎖的……
“不是說好了,有什麽沖我來的麽,你為什麽……”
“腰牌是之前拿的,那會兒咱還沒說好呢。”秦可兒打斷道:“另外,我也不是要針對她,拿這腰牌只是另有用處。”
作者有話要說: 被調戲了吧!被調戲了吧!可惜人家正直的捕頭大人實在是做不到啊!光脫衣服卻不做事什麽的,真是羞恥。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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