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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問出來了,死者平日裏與城東郭家少爺郭麒頗有些私交。”陳越禀報道。

“郭家?”郁苒疑惑道:“哪方面的交情?”

“那丫頭不肯說,閃爍其詞的,咱想肯定不是什麽見得了光的關系。”

“問過旁人了麽?”

“問過了,這事好像沒人知道,就死者自己丫頭知道些。”

莫不是這五姑娘與外人私通,給自家老爺帶了綠帽子,方老爺受不了了所以命人痛下殺手?

郁苒想着又搖搖頭:不該,若是方老爺有心要殺人,就該事先想好并交代如何善後,而那日他分明慌慌張張,根本就是才知道那事的。

“去郭家問話。”郁苒剛起身要走,陳越卻愣着不懂,欲言又止。“怎麽了,直說!”

“郭家閉門不見人,說是沒有搜查令,任何人不得入。”

“搜查令?”郁苒眉頭一皺,莫名其妙:“只是問話要什麽搜查令!”

陳越被她吼得一哆嗦,“而,而且,郭家還說郭少爺外出雲游了,三年五載的八成回不來。”

有鬼!

“郭麒肯定還在郭家。”郁苒肯定道。

說着話,盧月匆匆跑過來,跑得急了一頭大汗,“老大,犯人不見了!”

“……”郁苒的臉色頓時變得更難看。

誰也不知道為啥一夜之間,空蕩的牢房裏就多出一個犯人來,問那被郁苒調過去的獄卒,也說不出是個犯了什麽事的犯人。

但大家還沒興奮過勁,就又都着急起來,這個唯一的犯人如今竟也不見了!

郁苒去了一趟牢房,安靜的牢房,除了少了一個大活人,完全看不出和昨夜有什麽不一樣。

“老大,這不是蘿香姑娘衣服的碎料麽?”盧月撿起一塊碎布疑惑道。

郁苒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不置一詞。她才不想說,蘿香就是該死的司空翎,她被騙了,還被騙的相當徹底。

牢門上的鎖還鎖的好好地,甚至沒有分毫被撬過的痕跡。捕快們地毯式熱切的搜索查看,把那間司空翎呆過的牢房翻了個底朝天,結果也沒發現任何的暗道暗門。

司空翎就像是人見蒸發了一樣。郁苒捏着拳頭,這還真符合那女人一貫的作風。

其實她早知道,這裏是不可能關得住司空翎的。

郁苒沒心思為這事執着下去,她想司空翎要是自己想明白了,走得越遠倒也越好,最好再也別回來了。

回身換了個手提刀,“先去郭家。”

“那老大,這逃犯……”

由得她逃去!郁苒擡腿就走,根本一點也不想再糾纏在這件事上。

郁苒一行去了郭家,果然吃了閉門羹。郭家是有頭有臉的大戶,祖輩有過大官,不過到這輩都基本不做官開始從商了。但面子裏子都還在,現又有了錢,混的可謂風生水起。

就是人丁遺憾了些,郭老爺娶了幾房妻妾,到頭也就只有郭麒這一個兒子。

郭老爺好面子,怕是也護子心切,對他們前來的捕快完全沒有好臉色,甚至當場就命人去了一趟衙門。

郁苒是被縣太爺勒令回來的。

這郭家越是護着郭麒,這事情顯然就越怪異了。郁苒本來只是想找郭麒問問話,如今也很難不懷疑上。

盧月:“老大,犯人又找到了。”

“……”聽到這話,郁苒真是有想殺人的沖動,“哪找到的?”

“她,她自己回來的。”

司空翎出去溜達了一圈,又自己回來了。感情她把衙門牢房當客棧了麽?

郁苒沉着臉,很想就這麽不管這事了。

見郁苒要走,陳盧月又道。“老大老大……”

“還有什麽事?”

“犯人吵着要見你。”

“……不見!”

想見她不會自己來見麽,反正那牢房也困不住她不是麽!

郁苒心煩意亂,郭家不讓查,她的腰牌還沒要回來不說,縣太爺還親自下了命令。果真是個大戶就惹不得了麽?郁苒不甘又不服氣。

不讓查,這案子要怎麽進行,就這麽晾着麽?

郁苒坐了一會坐不住了,起身去找縣老爺說理。

“小苒啊,不是義父說你,凡事都別太固執了,沒好處。”

“如何說是固執,我不過是按律辦事,案子牽扯到郭家,我便去問些話也不成?”郁苒說,“我看分明是郭家有鬼!”

“郭家是大戶,郭老爺更是十分要面子,自然不能你想問就問。”縣老爺拍了拍郁苒的肩膀,“情理之中,你不也不能确定郭麒就是兇手麽?”

“不能确定但不表示他就沒嫌疑啊!”

縣老爺鎖着眉頭,“那你有幾分把握,要是弄到最後,這事和郭家沒關系……”

“義父,您究竟在擔心什麽?”

“……郭家雖然從商多年,可朝堂之上總不缺他郭家的勢力,”縣老爺說着看了郁苒一眼,“聽義父的,別再找郭家的麻煩。否則這麻煩,早晚還得找回來。”

郁苒懂了,縣太爺是擔心自己同在朝中為官的兒子。

或者他郭家動點關系,沒準這衙門都得跟着易主。郁苒只有所耳聞,郭老爺每年都會入京幾次,應酬些當朝大官,這關系一直維持着。

從縣老爺屋裏出來,郁苒一天內第三次看到盧月,她下意識就想掉頭走人。

“老大,老大……”盧月繞到郁苒身前,在郁苒的白眼下冒死禀報:“老大,犯人說她有非常非常要緊的事情要告訴你,求你務必去見她!”

“我說盧月!”郁苒氣急了終于忍不住要罵他:“你很閑麽?什麽時候牢裏的事情由你通傳了!”

盧月有些委屈,其實這事,他也是拒絕的。

郁苒被他磨得不行,最後想來反正案子也沒法辦,耐着性子當真去了。結果哪裏是盧月閑,整個衙門閑下來的捕快都湊在牢裏。

“我跟你們說,那夜明珠,足足有這麽大,就跟你腦袋一樣大!”司空翎一邊說一邊指着啞巴劉的腦袋比劃着:“我當時想把它從宮裏借出來玩兩天的,可是太大了又沉又不方便,我就索性在藏寶閣裏呆了兩天。”

“皇宮藏寶閣,寶貝肯定特別多吧?”聽司空翎說書的捕快們個個星星眼,一臉景仰的等着後續。

“這還用說,多的你十雙手都數不過來!就那随便一個單室,就得趕上這整個牢房的大小。”

“你就沒被人發現?”

司空翎得意地下巴一擡,“那哪能呢,我在皇宮溜達了好些天也沒一個人發現我。”

話音剛落,牢房裏忽然一陣安靜,靜的出奇。

……剛才那話是誰問的?

作者有話要說: hahahaha,衙門一群二貨,郁捕頭表示真是罪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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