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口嗨崽左擁右抱
淳安曉得,她娘親此舉是想讓她深入敵後,畢竟律法制定不能憑空想象,肆意捏造,要以事實和實踐為基礎。
再來許也有着她學東西,理解生而為人的諸多難處。
淳安嘴角透着一抹苦笑,再多理由,讓她去當瘦馬,她娘親,也當真是……奇葩!
“瘦馬都是商人買到自家後院的。縱有,估摸也是幾個關系好的,放在一處養着。我去哪兒尋?”
宛若認真思索她的話,道,“你同那群纨绔玩的好,跟他們套磁,搭上商人家的線也不難!”
“我近日疲乏,着實懶得同他們斡旋應酬。”
淳安本心是不願接手這深入敵後的營生,只覺得頭頂有強烈的視線射過來,擡頭瞧了眼,果然對上了李宛若看破不說破的眼神。
她長嘆一口氣,不管心中意願如何,也只得硬着頭皮上。
“這小一月,你在杭府,都幹了什麽?”淳安問道,李宛若曉得,淳安公主是正視自己的使命了。
便認認真真事無巨細地彙報了自己的行程。
“我在這處,将杭府上下官員、能人異士都打聽了一番,還有那幾個公子哥給兒的身份!”
淳安聽她要講細節,直接伸手示意她打住,她搖了搖頭,“別說,你若說了,我同他們處起來就刻意了許多,就這般吧,等處久了,從他們口中聽他們自己說就好,這群人,提防之心雖然不重,但也不是沒有,我知道太多。反作拖累!”
當然,最重要的點是她懶!懶得聽!聽了也不是盡然都是壞處,只是她随性慣了,事臨頭,自然會有解決的法子!
同她接觸得這幾個公子哥的身份家世背景,李宛若更是着重關注,各個都被她打聽得門兒清,本預備講給淳安聽。見淳安沒讓,她也沒繼續說下去。
“那群纨绔沒見着你?”淳安未等李宛若回答,徑直接着說道,“見了你,你便說是我耍了性子,強行将你留在這處,其餘的話兒,便不用多說,就裝作是有難言之隐糊弄過去就行。”
聽了她的話,宛若點了點頭,兩個人就這般敲定好了說辭。
淳安再次出現在運河奢華的龍舟之上,恰巧遇見了陶意。
陶意身材瘦削,穿着一身華服,只是那領子敞着,直至胸上,坦胸露乳,端的是一副浪蕩不羁的模樣。
見到了淳安,走到她跟前。
“咦,這麽多日,你這是去了哪兒了!”
“回家了。”淳安回答得随意。
陶意也沒多問,他們幾個公子哥,纨绔歸纨绔,都特有邊界感,很懂得尊重人與人之間的隐私。
幾個公子在那處飲酒暢歡。
淳安長得精致,又因着是女作男裝将自己年歲說輕了,瞧着秀氣面嫩,倒也是也沒有人懷疑她年歲。
這群纨绔,別的不說,看人臉色的功夫是一絕,除非他們故意想搞得某人下不來臺面,否則一桌子的人絕對都是來的時候開開心心,走的時候歡歡樂樂。
至于只真開心還是強作歡笑,誰關心呢?
剛融入這杭府纨绔圈。他們只象征性地問了淳安兩嘴,她不鹹不淡地回了兩句不出挑的、也不出錯的話兒。
他們也沒多為難她,很快就轉了話頭。
淳安只安心喝酒吃菜。
今日倒是沒得個女眷。
想來那瘦馬商販子,今日是不來了。
她也不曉得,這宴是個什麽名堂,不過這群纨绔,聚會的地兒,也就那麽幾處,多也沒什麽特別的名堂,他們胡鬧歸胡鬧,也不搞啥大事!
船外風吹簾動,褶褶泛香。
這群兒郎的話,伴着瞌睡,入了她耳中。
“陶意,你這也是弱冠之年了,不娶妻嗎?我爹前日同你爹還說要将我妹子嫁給你,問我你人品咋樣!”一他身穿杏色冰纨織錦袍,腰系着方勝寬腰帶的男子,滿眼打趣道,只是那眼角微微眯起,想來也是有試探之意。
淳安瞧了眼這公子,穿了一身蒼紫色的穿枝金穗錦繡直裰,一條碧綠色的勾雷紋腰帶,腰間系着白玉蘭香袋,一雙鳳眼美目因着微微眯着顧盼兮。
瞧見她在瞧他,還用餘光挑逗了她一眼。
淳安拿起酒杯,禮貌性沖他擡酒杯,然後仰頭喝了下去。
男子的大部分心思還是在陶意身上,見他給了個回應,就轉頭打量陶意。
“別,你同我認識這麽久了,還将你妹子許配給我,不是把你自家妹子往火坑推嗎?”
若是不熟悉的妹子,他陶意也就收了,只是這是兄弟的妹子,他當真是不敢呢。
且說這張家的妹子自然是做不得妾的、更當不得玩物的。
張公子曉得他的意思,點了點頭,不再糾纏,也曉得回去該是如何交差的。
不消片刻,又有人起了話頭拿陶意打趣。
淳安也曉得,這陶意看起來是個逗比,實則還是個社交C位,總是被打趣的、一圈朋友中最能被拿來調侃的,妥妥是這個社交圈中心。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社交達人。
不得不說,招搖山的孩子,都不愛社交,淳安這點像極了招搖山出來的小孩兒。
聽着他們這似有似無的信息交流,真真無趣得緊,淳安聽得困倦。
這些話,入了淳安的耳朵裏,在她聽來,是半點意義都沒有的。
李宛若則是在側聽着,瞧不出喜厭來。
“祝小弟,你這是困了?”
淳安瞧着他,只覺得這陶意也算是不簡單,還當真是面面俱到。
“是有些困了,需要些勁爆的事兒提提神!”
淳安這話落了,登時引起全桌人的興致。
“祝小弟,不知你所說~”
“我們玩骰子,輸的人便去一家富商家中,跟着他們的家養的女子,學習她們學的那些東西,如何?”
李宛若聽了她的話,眉頭一挑,乍得驚異,要曉得,這完全就是淳安公主突如其來的想法,可是完全沒有跟她商量過的。
這公主,當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她輕輕搖頭。
淳安的話落了,衆人面面相觑,有幾位公子臉上露出幾分遲疑,也有些好刺激好玩樂的公子哥們躍躍欲試。
“這,若是被父親知曉,定然是會鞭打我的。”
一小公子着一身青衣衫,在一衆公子哥中,樸素得緊,怯懦道。
“嗯嗯,我爹知道了,也定然是家法伺候!”
“本公子倒是想輸了呢,去那商人家中,還能左擁右抱享受一番!”
三言兩語之下,有些公子哥,退了,有些公子哥上了賭桌。
“只是這該如何去呢?”易公子道,“我同那些商人沒什麽私交,只是偶爾買個丫頭罷了。”
陶意笑了笑,“你們只管比,餘下的交給我!”
淳安聽了她這話,擡眸瞧了眼,看樣子這陶意實力挺強的。
陶意對淳安一直關注得緊。瞧着她這副欣賞的神情,心中更是得意洋洋,“怎麽,祝小弟,這就崇拜起哥哥我了?對哥哥我是刮目相看了吧!”
淳安點了點頭,“陶大哥,您牛!”
尋了小厮,找了賭桌,幾個人就開始了。
淳安自然是輸了牌,贏了去的機會。
陶意不舍得淳安去受侮辱,“這不算……”
淳安擋住陶意,“輸了就要認!況且還有易兄和張兄,同我一道呢!”
張兄微微有些尴尬,說真的,他玩歸玩,更偏向于口嗨,他比陶意都幹淨,而且他微微有些潔癖,還是挺重視自己的貞操的。
易燃則是标準的花花公子!他眼下興致沖沖地想去。
自然不能讓陶意毀了約定,“對啊,陶意,你可不能言而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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