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11)
未有過的。
慢慢的她睜開了眼睛,一個身穿藍衣的夫人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柯姨?”朦胧間她不可思議的叫道。
柯姓婦人一向嚴肅的臉上不知不覺的變的稍微柔和了些,對着她說道:“你這段時日憂心過度,已是傷了心魂,還需好生靜養才是”。
白優瀾眨了眨用眼睛,似乎還沒有從見到她的沖擊中回過神來。
然而,在下一秒,她卻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唰的下,坐起了身子,一把拉住柯姓夫人的衣袖,急急的說道:“王爺、王爺他病了,您救救他、救救他!'
“救什麽救,你那個沒良心的夫君不就好端端的在這嗎?”
白優瀾一愣。
早就守在一旁的敖烈看着她那無神的視線,心中不由大是後悔起來,不該這樣吓她的!
“好瀾兒,為夫在這呢!”敖烈連忙樓主床上的女孩兒,一個勁兒的安慰道。
白優瀾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這時她的記憶才開始複蘇起來。
是啦!這個男人的病是裝的,他根本沒事!
淚水再一次磅礴而下。
這是劫後餘生的淚水,是充滿喜悅的淚水。
柯姓婦人看了眼這二人,悄然的走了出去。
白優瀾哭了多久,敖烈便抱着她多久。
好半晌後,終于把身體內積攢的所有情緒都發洩出來後,她才用着一雙腫的像核桃般的眼睛看着敖烈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是染上疫症了嗎?”
敖烈抱着她明顯輕了不少的身體,嘆息般的說道:“不是,說得了疫症那是騙人的,不過你夫君我倒是真的受傷了。”
白優瀾聞言一驚,趕忙問道:“真的?傷到哪裏了,要不要緊?”
敖烈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果然,那亵衣裏裹着一層層厚厚的紗布。
白優瀾小臉一白,想着自己現在還趴在他身上連忙要往後退。
可是男人手臂緊的厲害,就是不讓她離開。
“沒事!師娘已經用了藥,等個十天半月便全好了!”
當然,關于刀上曾被抹了致命毒藥,若不是柯姓神醫及時感到,他可能真的就要去見閻王的事,他完全沒有提一提的意思。
☆、96來龍去脈
“誰?是誰幹的?”白優瀾小臉發青,一副咬牙切齒要找人拼命的架勢。
敖烈心裏雖熨貼,嘴上卻不答話只一個勁兒的在她頸間亂嗅着。
“問你話呢!”白優瀾對于男人明顯避而不談的态度很不滿意,小手在其腰間便狠狠的掐了下去。
敖烈從那個小到大何曾被人這樣對待過,不禁有些發了愣。
然後,那只小手掐的更用力了。
“哎呦,行了!你個心狠的婆娘,要謀殺親夫啊!”一把抓住那只膽大包天的小手,敖烈琢磨着像這樣一只又軟又柔的小東西,這弄起人來怎麽比身上挨一棍子都疼。
“活該,誰叫你什麽事情都瞞着,害我擔驚受怕的!”
說着說着,她便又開始流起淚來。
對世界上大部分男人來說最有殺傷力的武器,莫過于心愛女人眼淚。
就是那麽些又熱又涼的東西,只要一祭處,你那一副心肝脾胃腎外加大腦中樞神經系統那就都不是你的了!
而對于以上這一論點,尊貴無比的秦王殿下用自己的親身經歷再一次進行了證明。
“本王不是怕你擔心嘛!好了,好了,好了,我的親親乖乖小寶貝啊!莫哭、莫哭……” 敖烈也不分什麽,抱着白優瀾就是一頓亂叫。
眼見着懷裏的女孩兒微微安靜了下來,敖烈沉吟一下,言簡意赅的開始說道:“打本王奉皇命來到這湖廣兩地後,歷時三個月開始進行了鹽稅查收其間雖也有些麻煩,但也不過是群跳梁小醜不值一提,本王此次總共從那裏繳獲了一千萬兩白銀。”
白優瀾聽到這裏不由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的說道:“一千萬兩?喵喵個球球,就是現今國庫裏恐怕也沒有這麽多的銀子吧!”
男人雖然說的雲淡風輕,但看那憔悴了許多的面容和身上明晃晃的刀傷,便可知此行有多麽的危險。
而事實上也确實如此,自當今聖上登基那天起,這湖廣兩地便是官商匪三方勾結,勢力團團相措。每年能夠繳納進國褲的銀子不足九牛之一毛,而敖烈此行便是要在群虎嘴下搶食,其中危險自不必多說。 然而,敖烈此人果敢很辣,該動手時絕不手軟,來到湖廣之地後他先是按兵不動,每日只是四處游玩取樂,暗中卻開始收集證據。待衆勢力被其麻痹時,卻突然發難,仿若雷霆霹靂,一日之間血洗了湖廣兩岸最大走私團夥青洪幫,一連砍了七十四名涉案官員的項上人頭,炒了不知道多少商人的家。
讓整個湖北兩地在幾日之內,一片風聲鶴唳,人人草木皆兵。
換句話說,這一千萬兩是敖烈用着手中之刀,一點一點硬是從別人手上搶來的。
想着男人這段時間可能經歷的血雨腥風,白優瀾不禁用自己的臉頰輕輕的蹭了下他的胸口。
敖烈似知道的她的後怕,安慰似的拍了拍拍她的腦袋,接着說道:“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後,本王壓着這一千萬稅銀回京城,卻不想有人膽大包天竟起了劫銀之念”。
白優瀾猛地擡起腦袋,急聲問道:“所以你才會受傷?”
敖烈微微點了點頭也知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了抹滲人的冷笑。
“那,稅銀……?”
“哼,本王早就料到有人會不老實,是以早早就把那一千萬兩藏了起來,他們劫的不過是空箱罷了!”
幸好!
白優瀾聽後暗自松了口氣,若是這銀子真的在敖烈手中被弄丢了,那即使他貴為皇子怕也是不能善了的。
“是誰想要害王爺?”她輕聲問道。
敖烈聞言臉色變換不停,似怨恨、似憤怒、又似受到了傷害般,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白優瀾見此心中便有了些答案。
這個男人啊!是個既多情又寡情的人。
在面對他喜歡、在乎的人時他的心就會變得非常柔軟,總是有着最大限度的溫柔和耐心。
而對于他不喜歡或者讨厭的人,他就會毫不在意的表現出狠辣無情的一面。
所以————
“是太子還是二皇子”白優瀾輕聲問道。
“是二哥”良久後,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聲在她的耳邊響起。
果然是這樣。
“魏王殿下究竟想要幹什麽?”白優瀾抿着下唇,一字一字的說道:“因為柳清月的死,讓您莫名其妙的背上了殺妻的嫌疑,這事剛剛平息下去。現在卻又來劫稅銀,還害您受了這樣重的傷勢,天底下哪裏有這樣的手足,他的心也太狠了”。
“手足?”敖烈冷笑一笑,眉間卻是說不出的嘲諷:“傻丫頭,皇家無親情,連父子間都可以相互算計,更何況是兄弟呢?”
感受到男人心中激蕩憤怒的情緒,白優瀾忙雙手摟着他的脖子,柔柔的安慰道:“別傷心了,你還有我”。
就是這樣一句話,瞬間便平複掉了他所有的怨怼與被背叛的憤怒。
“是啊!也只有你這樣的傻瓜才會千裏迢迢不怕死的出來找我!”
當初,一番激戰下,他雖擊退了二哥派出來的死士。但的确受了致命之傷若不是師娘早一步來到他身邊,也許就真的這樣死去了。
而也就是那幾日,大規模的瘟疫爆發了。
他聽從了姬師的建議,幹脆裝作染上疫病的樣子,拖延回京的時日,卻沒想到這個女人會自願跑來找他。
這可是瘟疫之症啊!
真是個傻女人!
白優瀾聽得敖烈的“嘲笑”不禁微微撅了撅小嘴,嘟囔的說道:“也不知道是誰說:本王三兩個月便能得返,你安心在家等我!誰知道這人沒等來就等來了你病危的噩耗,也不想想人家當時有多心急”。
“是!是!是!都是為夫不好!”敖烈看着心肝寶貝又開始要生氣了的樣子,忙賠禮道:“下次再也不會了!”
兩個人絮絮叨叨,溫存了半晌。
白優瀾又喝下了柯姓婦人開的安神藥,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敖烈輕輕的為她緊了緊被角,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瀾兒,便有勞師娘了!”
“我自曉得!”柯姓婦人點頭應道。
行館,一處秘室中。
敖烈腳步沉着的走了進去。
當先便有四人無比恭敬的行禮道:“見過秦王殿下”。
敖烈一揮手,兀自坐在了主位上。
這四人中除了平安、吉祥外,還有那個看起來瘋瘋癫癫的姬姓老者和一個年約四十幾歲的白面書生。
“姬師”敖烈聲音沉凝的問道:“事情準備的怎麽樣了?”
那姬姓老者躬身道:“回殿下的話,黑甲衛已經掌握了二皇子殿下在青州城內所有的暗點,只待殿下一聲令下,便可把其全部鏟除!”
敖烈聽後點了點頭又對吉祥說道:“務必封鎖青州城內的一切消息,确保京城那邊不會得到一絲風聲”。
“殿下放心!”吉祥如幽靈般的聲音再一次飄忽響起。
“按照殿下秘訓所示”平安躬身說道:“随屬下前來的一百二十三名黑甲衛已經秘密分散在青州城四周,随時聽候殿下調遣”。
“好!”敖烈忽然站起身來,那昂藏的身軀中燃燒着的是熊熊烈焰:“吩咐下去,三日後子時,所有黑甲衛展開收網計劃,務必要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是!”四人俱都精神一振,齊聲應道。
“殿下這次可真的下了決心?”待其他幾人下去後,唯有那姬姓老者留了下來,他一撫唇下清須輕聲問道。
敖烈霎時苦笑一笑:“以往的确是本王太過于天真了,以為不争不搶,便能平安渡過一生,誰知道……”。
“殿下以前雖喜歡用各種面具來欺騙世人,但是獅子就是獅子,哪怕它裝的再像只羊羔,也永遠不會是羊羔,您股子裏流淌的血液不允許您向任何人臣服,哪怕那個人是您的兄長……”。
聽着這姬姓老者神神叨叨的話語,敖烈卻突然擡起頭對他說道:“ 在本王姓名垂危的那幾日,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大概就是促使殿下終于定下決心的問題了。
姬姓老者做出洗耳恭聽狀。
然而他沒有想道殿下說的竟然是————
“如果我就這麽死了,我的瀾兒怎麽辦?”
姬姓老者霎時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一下。
敖烈雙眼微眯表情中充滿了沉思:“我的小瀾兒長得是那樣的漂亮,如果我不在了,她一定會被別人搶去的,也許是大哥、也許是二哥、也許是敖真那個早就不懷好意的東西,還也許是我那喜歡美人的父皇。每當想到此處時,我就覺得恨的發狂”。
看着滿臉認真在訴說着“情話”的殿下。姬姓老者再一次被口水給嗆了一下。
“姬師,其實不瞞你說,本王那時曾對吉祥下過一道命令,若我真的意外身死,就讓他殺了瀾兒,你看:如果我們生不能再一起,那就死在一起吧!棺材中兩個人肩并着肩,手挨着手,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
“殿下……”姬姓老者輕輕的叫道。
“不過所幸上天讓本王活了下來,所以本王便要比誰都活得都要好,因為只有本王好了,小瀾兒才會更好,您說對不對?”
看着這樣的秦王殿下,姬姓老者終于意識到這個男人開始有了“逆鱗”。
人這種東西很奇怪,一旦他們開始在心中有了無論如何也都要護住的東西後,一種信念就會在靈魂中滋生,對于敖烈來說也是如此,我想要和小瀾兒一起活下去,想要和小瀾兒生很多很多漂亮的孩兒,想要一起走過以後的生命,那麽對于一切阻擋這些東西實現的事物,他就會毫不留情的斬除,哪怕是親生手足。
殿下終于有了比“親情”更看重的東西了嗎?姬性老者嘆息的想道。
☆、97 那一場好大的煙火
這是白優瀾第一次參加敖烈與下屬的議事。
也是她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在公事上很辣果敢的一面。
“依照青州城現今的糧食儲量,還供維持全城百姓半月生活所需,只是因為城中有大量染病患者,藥材之類的卻是已經見底……”一個年約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正在一板一眼的報告着。
敖烈聽的認真,時不時的還提問一下。
最後,他沉吟少許,果斷說道:“夏日臨近,正是這些疫病猖獗之時,必須趕在天熱起來之前将它們徹底根除,現在京城那邊已是自顧不暇,藥草等物還需我等自行解決,不過此事暫且押後幾日,待那事成了再做定奪……至于城中那些死屍、還有染病患者…………”敖烈聲音陡降,冷酷無情的說道:“全部燒掉一個不留”。
“王爺,不可啊!”那姬姓老者上前一步,阻止道:“此法定會激起民怨,于殿下您聲威有礙啊!”
“即使不這樣做,也另有它法解決”一個略帶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卻見那坐于最下手的柯姓夫婦人緩緩說道:“側妃娘娘前幾日予我一道書冊,上面有十幾條防疫之法,頗為管用。例如,其中一條将染病死屍全部聚與一處,尋一遠離人群的高山幹燥之地,挖土深埋便不會把其疫症再傳染給它人”。
聽的柯姓夫人這樣一說,衆人目光不約而同皆望向了一旁不聲不語的白優瀾。
迎着敖烈疑惑的目光,白優瀾諾諾的解釋道:“自妾身知道王爺染病後,便夜夜查找醫書,這些都是在些極偏僻的雜書上記載的,想着也許對王爺能起些作用”。
原來是這樣!
敖烈看着她的目光更柔,若此時不是有外人在場,怕都得在摟着啃上兩口才好。
“你這法子可确定管用?”
白優瀾回道:“其實水患過後的疫情,也就是鼠類以及蚊蠅死屍、動物屍體上衍生,帶了惡疾傳至人。只要将屍體深埋起來,鼠蠅接觸不了就應該無礙………… 所以妾身認為現在消滅鼠蠅等物才是重中之重”。
“我覺得側妃娘娘說的很有道理”在這裏面最有權威的怕就是柯姓婦人了:“此法甚好”。
既然連醫術高超的柯夫人都這麽說了,那麽就應該沒有問題了。
白優瀾見衆人的話題又回到了“公事”上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氣,她給柯姓婦人的那些治療“疫病”的方法,無非就是上輩子從電視媒體中左一耳朵右一耳朵聽來的,究竟能不能行,就是她自己也說不的準。
本來當初是抱着把它們用在敖烈身上,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念頭。
卻沒想到人家秦王殿□體抵抗力太強,那些麽個病菌根本奈何不了他。
如此,又過了半個多時辰,衆人散去。
敖烈因為還是“垂死”之态,所以也不能公開露面,只能窩在房間裏。
遞上一杯暖茶,白優瀾有些抱怨的說道:“王爺,跟着妾身來的那三個禦醫已經好幾次求請為您診治病情,怕是拖不下去了”。
敖烈聞言沉吟少許說道:“也罷!本王倒是要用上一用”。
對于他所說的話,不過當天晚上,白優瀾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拔步床上“敖烈”如死屍般躺在上面一動不動。
三位太醫輪番上前,但見其滿身爛并瘡,臉頰凹陷、雙眼緊閉、嘴吐黃誕。一副下一秒就會咽氣的樣子,不禁個個在心裏搖了搖頭,秦王不中用了啊!
“太醫……”床榻旁的美麗女子搖搖欲墜的站起身子,紅紅的雙眸裏滿是期待的看着他們:“可有救治之法!”
三位太醫心裏想到,此時怕是那扁鵲華佗再試怕也無法了。
然而,想是這麽想這話卻不能這麽說。
“王爺病入極深,我等還需再讨論一番才好抓藥”其中一個姓許的太醫小心翼翼的說道。
“還請大人們多多費心”
待這三人退下後,白優瀾一改臉上的哀戚之色,伸出手淘氣的戳了戳他臉上看着就很惡心的“爛瘡”。
“柯姨的手段真厲害啊,都快趕上職業化妝師了!”
敖烈笑着親了口那嫩白的小手,随即說道:“來的那三個太醫中定有人是京城那邊派來的探子,讓他們看着本王病入膏肓的樣子,也讓那邊安安心”。
親兄弟之間,竟是一個盼着一個死,這也真是夠悲哀的了!見白優瀾沉默,敖烈似是知道她想什麽一樣,摸了摸她的腦袋突然說道:“今晚收拾收拾,本王領你去看一場好戲”。
白優瀾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什麽好戲?
午夜時分,萬籁俱靜。
一輛低調卻奢華的黑木馬車悄無聲息的向着青州城西大街的方向駛去。
透過只開了一隙的車窗,白優瀾向外望去,可以看見街道兩邊林立着各種店鋪,想來西大街這一片應該就是整個青州城商業最繁華的地段吧。
片刻後,馬車輕輕一晃,停了下來。
敖烈與白優瀾二人下得車來。
“爺,一切都已準備就緒”不知何時、也不知從哪裏飄出來的吉祥躬身說道。
敖烈點了點頭當先一步便朝着寫有“太白居”的看起來像是酒樓一樣的地方走去。
果然,那太白居裏空無一人。
黑暗中,敖烈牽着她的手登上了二樓。
這太白樓位處于西大街最中央的位置,從這裏看去倒是可以把這一片盡收眼底。
“王爺?”白優瀾疑惑的輕聲叫道。
完全不明白大半夜的跑到這裏做什麽。
敖烈只遞給了他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轉過身對着吉祥淡淡地說道:“動手吧!”
三個字一落,便間片刻之後。
肉眼可見的上百名黑衣人,如天女散花般迅速融于街巷房屋之中。
一縷火光自一處商鋪中竄出。
然後,以燎原之勢向着四面八方燃去。
而幾乎再同時,又有十幾家店鋪着起火來。
不過幾息之間,以太白樓為中心全部陷入了一片火海之間。
白優瀾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此時卻有些明白了敖烈所說的看戲指的是什麽意思。
沖天的大火幾乎把整個青州城的上空染成一片赤紅。
無數的百姓因此而被驚動,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看着這一片火海。
忽然,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陣陣陣喊叫:“救火啊!店家們說了,誰救了火,裏面的東西随便拿你們拿啊!”
“轟……”仿佛比這一片赤紅更加灼熱的火焰從每個人眼中爆發出來。
只看家家戶戶無論男女老幼,抱着一切能盛水的東西瘋狂向着,着火地湧去,那人潮人海的架勢當真讓人瞠目結舌。
太白居二樓,白優瀾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這一切,
忽而,有堅實的手臂伸過來把她攬在了溫熱的胸膛上。
“瀾兒覺得這場煙火好看嗎?”
敖烈嬉笑的問道。
白優瀾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你放火把整片街區好幾百戶商鋪全給燒了,難不成就是因為好看??
“怎地不說話?”敖烈下巴頂着她的頭頂緩緩地的磨蹭着。
“不知怎地……”白優瀾慢吞吞的說道:“臣妾忽然想到小時候與殿下初次相見時的情景……那時殿下您只是撞船取樂……而現在卻變成了縱火……”她用着很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他:“真無法想象再過十年,殿下您究竟會變成什麽樣?”
敖烈渾身一僵,對于心上人:“你腦子真的木有問題嗎?”的眼神,他氣的咬了下那白玉般的耳朵 。
半個時辰過去後,在全城人民“奮不顧身、人人争先”的動人精神下,這場沖天大火被迅速撲滅了。
“王爺!事情已經成”黑暗中,吉祥的聲音依然飄渺的像個幽靈。
敖烈點點頭拉着白優瀾的小手向外走去。
看着眼前焦了一片,只餘下殘垣斷壁的地方,白優瀾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有黑甲衛上前開始挖掘,不一會兒一道青銅作成的鐵蓋子便出現了。
“難不成這裏還有暗道?”白優瀾這樣想道。
別說!還真讓她蒙對了,小心的踩着階梯,直走了好一會兒,兩人竟然到了一個足有幾百平方米的地下儲藏室中。
而看見這裏東西的第一時間,白優瀾便不可自知的尖叫了起來。
那是上百顆人頭。
層層疊疊的摞在一起。
“瀾兒,沒事,他們都死了,別怕,還有本王在這呢!”敖烈趕緊抱着她,溫聲哄道。
白優瀾現在真是恨死這個男人了。
她抖得不能自己的哭叫道:“你讓我看這些幹什麽,恨死你了!”
看着滿臉驚恐,小臉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女孩兒,敖烈伸出手擦了擦那冷汗津津的額頭:“傻姑娘,你是本王的女人,所以這些早晚都得适應”。
所以今天之所以,把她領到這來就是為“練膽?”
白優瀾真心恨啊!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英國皇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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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病愈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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