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兄弟對峙

百靈依舊在不住的磕頭，而丁小果此時已經被人綁在了刑架上，皇甫衍則坐在不遠處的涼亭裏，與鄢華喝着熱茶。

執鞭的是個身材魁梧的太監，他先是将皮鞭在水裏浸了浸，而後面無表情的對着丁小果的後背用力揮了過去。

“啪！”一聲脆響過後，丁小果的背上赫然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血痕，鮮血順着那痕跡緩緩落下，跌落在雪地上，仿佛一朵朵盛開的梅花。

丁小果咬着牙，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上滲出，可她并沒有發出任何呻吟聲，倒是不遠處跪着的百靈哭聲不斷。

“真是毫無悔改之意，殿下您說是嗎？”鄢華笑着為皇甫衍倒了一杯茶水，搖頭笑道。

皇甫衍神色微沉，他對身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太監會意，匆匆來到行刑太監身旁，對着他耳語了幾句之後便又折返了回來。

“啪啪啪。”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音愈發響亮，轉眼之間丁小果的後背上已經縱橫交錯着無數條血痕，流淌着的鮮血已經腳下的白雪融化，成了一灘鮮紅的血水。

劇烈的疼痛讓丁小果的身體微微顫抖着，她緊咬下唇，原本淡色的唇瓣已經被她咬破，成了嫣紅的顏色。

“二十鞭了，殿下已經二十鞭了！”百靈跪着行到涼亭邊緣，不住的哭喊着。

皇甫衍仿若未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顧與鄢華喝茶說話。

“大哥，這是怎麽了？”不遠處，身穿淡青色衣衫的皇甫昀踏雪而來，他瞥了被綁在刑架上的丁小果一眼，神色淡然可眼中卻略顯驚詫。

皇甫衍笑道：“是九弟來了，快坐下喝茶，鄢華用雪水煮了這凍頂烏龍，當真好喝的緊。”

說完，見皇甫昀的視線落在丁小果的身上，便冷笑着說道：“沒什麽，不過是懲戒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罷了，怎麽？九弟對這事也有興趣？”

皇甫昀坐下，挑眉笑道：“大哥，這茶果然香氣宜人，鄢華小姐烹茶的手藝也是一等一的好，可這場面未免也太血腥了些，難免辜負了這難得的好茶。”

“九弟莫非想要為這賤婢求情？”皇甫衍端起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水，問道。

皇甫昀也端起茶杯，先是聞了聞這茶香，才抿了口茶水，“大哥說笑了，臣弟只是想好好與大哥喝杯茶而已。”

話音未落，只聽涼亭外忽的傳來一聲慘叫，衆人齊齊向亭外看去，才見一人将那行刑太監的手牢牢握住，慘叫聲便是從那太監口中發出的。

“七哥？”皇甫昀看清那人，挑眉道。

皇甫衍怔了怔，朗聲說：“七弟，你這是何意？”

皇甫澈冷冷的挑起唇角，擡腳将那行刑的擡腳踢了個趔趄，才揚眸說道：“大哥，你這又是何意？”

“這個賤婢沖撞了本殿下，現今不過是給她些教訓罷了，怎麽？七弟覺得不妥？”皇甫衍說道。

皇甫澈看了看被綁在刑架上奄奄一息的丁小果，蜷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有些發抖，他強忍着怒氣，說道：“大哥此言差矣，刑架上這女子并非賤婢，而是天子營的捕快。”

“父皇命我統帥天子營，她就是我的屬下，有任何的不妥臣弟自會管教，不必勞煩大哥親自動手。”皇甫澈說完，已經伸手解開了刑架上的繩索，将昏迷不醒的丁小果抱在了懷裏。

皇甫衍雙眸輕眯，蹙眉道：“七弟這話是在指責為兄多管閑事嗎？”

兩人一個在亭裏，一個在亭外，就這樣對峙着互不相讓。

“大哥，今日父皇召臣弟入宮，為的便是詢言官薛亮被殺一事，恰巧這丁姑娘乃是臣弟手下調查此事最得力之人，如今她被大哥打成這個樣子，到時父皇問起來，臣弟恐怕不好交代，到時大哥怕也……”

“七弟，你這是在用父皇壓我？”

“大哥，薛亮被殺一事不只震驚朝野，更是讓京城中人心浮動，父皇對此事極為重視，大哥又何必為了個賤婢而讓父皇不喜呢？”此時，皇甫昀上前一步站在皇甫衍身旁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