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逃出
第16章 逃出
小宮娥奇奇怪怪,秦绾寧端詳對方一陣後,笑着眯着眼睛,“不成。”
小宮娥撇嘴,眼內閃過陰沉,稍縱即逝,很快,轉而一笑,又是一番如沐春風的神色。今日不給摸臉,成親後便摸個夠。
“這裏的伶人來自貧苦人家,善于攀比,你這副美貌會引起她們注意,你以白紗裹面,日日練習箜篌就好,切記,不要出教坊司。”
“你或許不知當今陛下,他對教坊司內的女子沒有興趣,因此,你很安全。”
“宮廷在太子的掌控下,等到合适的機會我送你去驿館。”
秦绾寧連連點頭,環顧四周靜谧的環境,心中開始安定下來,“你是淩王什麽人?”
“淩王不在洛陽,派了長史過來,至于太子……”小宮娥神色難辨,眼中似有探究,目光掠過陰霾,“太子兄奪弟妻,被人知曉,他會丢人的。”
他無所畏懼,太子就不同了,一國儲君做下喪盡天良的事情,江氏再好的名聲也保不住太子的尊位。
小宮娥又提點幾句,不好多留,與教坊司使寒暄幾句,悄然離開。
他一人方便,很快從北邊的承德門出宮,遠離皇宮後去了蕭條的民居寧平巷子裏,從後門進去,迅速改換衣襟。
恢複豐神俊朗的小公子形象。
屬下常德來報:“殿下,宮門禁嚴,各宮門都封鎖了,封得太快,不少朝臣不滿。”
“侯家老東西呢?”蕭遇的聲音微冷,與在宮廷與秦绾寧說話的時候有些差異。他才十六歲,身形纖細,可那雙眼睛攝人心魄,讓人不敢輕視。
侯明羽和秦绾寧從小争到大,兩人關系不好,秦家落難,她踩了數腳。
他故意讓人放出風聲,太子将秦绾寧藏于雲華宮。這等驚人的消息絕對讓侯明羽失去分寸,侯家勢大,在宮裏亦有人脈,他再幫些忙,大鬧雲華的戲碼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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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看太子的動靜。
****
雲華宮的後殿人去樓空,蕭宴帶着人來到後,屋裏只留一縷屬于秦绾寧的體香。
蕭宴沉着臉,長睫低垂,站在榻前勾住那張紅色的毯子,身後跪着雲華宮衆人,就連秦婕妤也沒有扛得住太子的威壓,哭哭啼啼地癱軟在地上。
“殿下,是侯家三姑娘闖進來的……”
秋色極有眼力見,聽到秦婕妤推讓的話後跟着附和:“侯家三姑娘踹開了門,對秦姑娘極力嘲諷,又威脅将她高發出去。”
“她如何進來的?”蕭宴壓着聲音怒喝,裏外都是他安排的人,兩年來沒有出過差錯。
秦婕妤也怕,聲音變得銳利:“她是闖進來的,外面的人都被安排走了,就連我也被賢妃娘娘喚走了。”
将所有主事的人都弄走,留下幾個小蝦米,想擋住一個驕縱的女兒家是不可能的。
侯家在朝勢大,侯明羽又是家中幺女,入洛陽城後就變得愈發驕縱起來,別提一個失寵的婕妤,就算賢妃娘娘也對她禮讓三分、
誰讓她爹擁有從龍之功。
事情查清楚了,蕭宴吩咐人将侯明羽抓進大理寺,任何人都不得探望。
陳國公侯德義知曉是太子出手後,特地去東宮求情,可太子不見客,他又去見皇帝。
皇帝舊疾犯了,腰上一陣一陣抽疼,到了陰雨天氣疼得爬不起來。陳國公來見,他伏在榻上熏藥草緩解疼痛,結拜兄弟不能不見,擺手讓人去請。
須臾後,內侍引着陳國公火急火燎進來。陳國公擦了擦頭頂上的汗水,先按照規矩行禮,然後長跪大拜:“臣特來請罪。”
“這是怎麽了,速起,快,都扶一把。”皇帝讓人去扶。
陳國公不敢起,先将事□□無巨細地禀告一番,再罵了女兒幾句,“陛下,臣教女不嚴,導致她闖下大禍。”
一番話說起來謙遜到了極致,任誰聽了都會動容,皇帝陷入沉思中。
一介臣女,再是刁鑽跋扈,入宮後身邊只有一名婢女,是怎麽闖進宮的?
若說會武功也就罷了,偏偏侯明羽一介弱女子,沒有內應,就算闖也是闖不進去的。
他面上沒有表露,吩咐陳國公起來,和藹笑道:“你這女兒膽子頗大,秦婕妤的宮裏都沒有什麽人,她闖進去作甚?”
陳國公在來時的路上早就編好了詞,聞言立即回陛下:“聽說是玉佩被小內侍撿去了,她一路追就去了雲華宮。”
臣下說,皇帝就聽着,沒有立即說将人放出來,安撫道:“朕問問當時的守衛,膽子這麽大,就該吃些教訓,你放心,朕會全須全尾地将人還給你。”
這麽一說,陳國公急了,忙叩首:“陛下,小女身子弱,經不起大理寺的折騰。”
皇帝不為所動,笑意很深,作勢就哄他:“怕什麽,朕派人送些吃的用的進去,不會比你陳家差。朕的時辰也到了,你且家去。”
陳國公不敢違逆聖意,幾步匆匆出了紫宸殿。
隔了很久後,皇帝才召見太子,沒有問候家姑娘的事,悠哉地說起大婚的事情。
太子據實答了,皇帝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從頭至尾都沒有提到侯家一個字。
****
教坊司內的伶人都很漂亮,臉蛋白淨,挽作發髻,換上華服,不亞于勳貴府上的女兒家。
司內事情不多,在沒有貴人宣召的情況下,多是自主排練。
秦绾寧有自己的練琴的屋室,剛來兩人不敢出門,自己的住處到琴室要走上一炷香的功夫。一路上會見到不少伶人,她們穿着相同的宮裝,腰肢纖細,長相柔麗。
安靜兩日的時間,到了第三日,琴室來了一位女子,穿着一身煙藍色百褶裙,裙擺精致,腰很喜,但胸前的兩團很鼓。
秦绾寧坐在箜篌前,穿着與她一樣的衣裙,兩人的相貌,一見高低。
在琴室她也帶着面紗,女子走近她,手中還捧着一碟點心,“姐姐好。”
聲音甜美,聽着悅耳,秦绾寧打起精神,對方将點心塞至她的手中,“我想學箜篌,姐姐可以教教我嗎?”
“異想天開。”
“整個教坊司也就盤玉一人會,怎地,你還想成為第二個?”
窗外想起不間斷的嘲諷聲,女子雙手捏緊,可憐地望着對面的秦绾寧,“姐姐……”
“我不教人。”秦绾寧拒絕了,她記得小宮娥的吩咐,不能随意相信陌生人。
女子皺眉,看了一眼秦绾寧手中的點心,再觀白紗外的眼睛,潋滟春光,又如璀璨的星辰。
她微微側身,目光落在秦绾寧的耳後,那處肌膚瑩潤雪嫩,光是眼睛與耳朵都這麽美,可想而知面紗下的臉頰是何模樣。
只一眼,她就走了,将琴室的門關上。
出去後,許多人都圍了上來,“長得如何?”
“整日蒙着面紗,莫不是一醜八怪?”
出來的玉笙搖首,“她很美。”
衆人鴉雀無聲,很快,作鳥雀散。
秦绾寧貼着門站着,聽聞那些議論她的言語後一點都不覺得難過,這些女子入宮多是想争寵,教坊司裏出人頭地,幹的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沒有那麽多精力去計較這些人的言論。
教坊司內有百餘名女子,年歲都不大,小的十一二歲,大的不過二十,争奇鬥豔,就像是百花盛開。
她們之間也不安分,一份胭脂就能計較上幾日,當面喊姐姐,背後喊妖精狐媚子,這裏的管事管都不管,各憑本事。
秦绾寧從不參與她們之間的鬥争,路過角落裏就會聽上幾句話,接着就去琴室練琴。
進來五六日後,教坊司使隔一日就會聽她彈一曲,時而還會指點兩句。
教坊司使再來的時候塞給她一盒胭脂,是雕漆的小盒子,不多見,“好好打扮自己。”
秦绾寧沒有吭聲,接了過來,教坊司使就走了。
胭脂是女子美容用來的,她整日裏不見人,用了也沒有用處,回去後随手就放下,到了第二日再回去,胭脂就不見了。
翻遍了屋內能藏東西的地方都沒有見到,秦绾寧也不是傻子,笑笑就當作沒有事情發生。
到了晚上,鳳來就來敲門,她打開門,鳳來告訴她:“明日楚王來挑一位琴師,你的胭脂被玉笙偷了。”
秦绾寧懶懶地應了,沒有說話,到了第二日,楚王果真來了。
教坊司內是琴師有二十幾人,穿着一樣的宮裝,清一色的用束帶紮出細腰,個個模樣好看。
楚王也是個俊美的郎君,與蕭宴的殺氣不同,他溫文爾雅,風流倜傥。
秦绾寧站在末位,今日沒有戴白紗,這麽重要的場合戴白紗最惹眼。但她用黛筆将眉眼描得粗了些,又在臉上點了幾下,将白皙無暇的臉蛋點成了麻雀臉。
這麽一看,在這些伶人中長相最難看。
教坊司使見到那張臉後差點沒有氣暈過去,天曉得她費了多大力氣才将楚王引來,這麽大好的機會就這麽浪費了。
楚王凝望這些女子,讓她們一一撫琴,聞音辨別。
到了秦绾寧後,教坊司忙殷勤地同楚王解釋:“盤玉會彈箜篌。”
楚王掃了一眼那張臉,唇角勾了勾,沒有讓她試琴就點了名:“就她,随本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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