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再逃
第23章 再逃
蕭宴待了半日,到黃昏的時候才走,秦绾寧眯着眼睛送他,唇角露出一笑。
她手裏捏着從蕭宴身上摘下的腰牌。
這張腰牌可以在金陵城內暢通無阻。
黃昏的光緩緩落在湖面上,瑰麗色的光暈照耀着水面,波光粼粼。
秦绾寧趴着窗戶凝望水面,窗戶正對着曲橋盡頭,她放眼去看,恰好見到來人。
明華知曉蕭宴江今晚去江府給江夫人祝壽,自己趕忙帶着人就來了。
秦绾寧穿着單薄的中衣,随手拿了件外袍就出去了,宮娥攔不住,去屋裏取了一件披風跟過去。
夕陽西去,遠處跑來的小姑娘讓明華出現怔忪,好像回到多年前,她成親那日,绾绾闖進她的新房,悄悄問她:“我應該喊你阿嫂了。”
小姑娘唇紅齒白,一雙眼睛就像是天上的星辰,是她見過最好看的小姑娘。
一句阿嫂就讓她軟了心頭,蹲下來揉揉小姑娘的臉,“吃過了嗎?”
“吃了,我給蕭宴一條紅繩。”
一句話前言不搭後語,她還是聽明白了,成親她和绾绾去廟裏上香,住持給了一對姻緣紅繩。
绾绾将姻緣繩給了她的弟弟蕭宴。
明華紅了眼眶,擡眸,小姑娘走近了,沒有想象中那麽憔悴,唇紅齒白,雪白的肌膚讓人生憐,那雙眼睛依舊那麽好看,顧盼生輝,美過夕陽。
“今日江夫人壽誕,太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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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曉得他會去。”秦绾寧紅唇微抿,長睫下的眼睛湛亮。
隔着侍衛不好說話,明華轉身從宮娥手中接過一盒子糕點,“這是宮外的點心,很受歡迎,你嘗嘗。”
侍衛阻攔,“殿下恕罪,太子有吩咐,不準任何吃食過曲橋。”
“我收下了。”秦绾寧不畏懼,走到明華對面伸手接過,笑靥如花。
侍衛沒有辦法,這位姑娘是太子的心尖寵,他們不敢惹,更不敢違逆。
瞧着绾绾的氣色不錯,明華沒有久待,绾绾那麽聰明,肯定會明白她的用意。
“你好好照顧自己,我待會也要去江府。”
“阿嫂放心。”秦绾寧沖她擺擺手,“走吧走吧。”
明華這才放心地離開,秦绾寧提着食盒回到住處,點心與小宮娥碧色送來的一模一樣,都是十二格不同的點心。
她撿起一塊輕輕咬了,味道與之前的不一樣,心中起疑,掰開點心,是一張紙條。
秦绾寧眼前一亮,将所有點心都掰開了,趁着宮人沒有發現迅速将紙條收起來。
****
太子神清氣爽地去江府赴宴,罕見地帶了笑意,就連漢王都覺得不對勁。
江家平地起高樓,得了不少恩寵,江夫人壽誕更是來了不少貴人,幾位得封王位的王爺都來恭賀,江夫人更是滿面生風。
江蒹葭被貴女們圍在中間,她頭上戴着太子親送是頭面,紅色的寶石很好看,豔而不俗,将原本平淡的五官添了幾分靓麗。
可就是這麽打扮,在一衆貴女間還是不足以引起人注意,貴女們捧着這位太子妃,話裏話外都是在讨好。
明華公主到後,她沒有随大流,自己一人挑着地方坐着。
偌大的待客廳裏都是女兒家,花團錦簇,不知是誰提了一句太子金屋藏嬌。
江蒹葭垂眸不語,顯得楚楚可憐,其他人對視一眼後就開始寬慰。
“姐姐是太子妃,還怕了一位琴師不成。”
江蒹葭臉色蒼白,就連脂粉都捂不住了,但她還是開口為太子辯解:“那是太子喜歡的姑娘,我們都要尊敬些。”
“尊敬?妾都算不上,尊敬什麽。”
“江家規矩多,太子妃也要有自己的威儀,怎可尊敬這麽一位連妾都算不上的下賤、琴師。”
貶低旁人來讨好對方是慣用的伎倆,百試百靈。
明華聽到了下.賤二字,唇角露出嘲諷的笑,她喚來貼身的宮娥,吩咐道:“将話都記錄下來,到時給太子送去。”
她不動手,免得髒了手。
期間江蒹葭一味給太子的心尖寵說好話,旁人就更加氣憤,一番貶低後,那位琴師就成了拿皮囊來勾.引太子的狐媚子,太子妃被一位琴師壓得擡不起頭來。
明華聽到最後感覺哪裏不對,可又不知哪裏有問題,沒有作停留,起身走了。
大公主一離場,所有人都偏向這位未來太子妃,她們拿話捧着她,拿最惡毒的話踩着太子的琴師。
偷偷摸摸來赴宴的淩王聽到這麽一番精彩的話大開眼界,拉着長史就吩咐:“給些教訓,鼻青臉腫,再有下次,直接毀容,還有這位太子妃假仁假義,今日的話誰敢傳出去,就拿針線縫了嘴巴。”
長史顫顫地應下了,這些都是重臣的女兒,倘若出了什麽事,金陵城必然就亂了,淩王做事愈發瘋狂了。
****
蕭宴醉醺醺地回到曲橋,秦绾寧都已睡下了,她湊近睨着蕭宴的臉,“醉了?”
內侍浮霜代為答道:“出了江府的門就醉了,殿下嚷着曲橋,臣就給送來了。”
就是真醉了。秦绾寧吩咐浮霜:“将太子送回崇光殿,我身子不适。”
浮霜為難:“這、姑娘,這大好吧,殿下的脾氣,您是知曉的,醒來會不高興的。”
“他不高興,我也不高興呢,再不送我将他推到水裏去。”秦绾寧撩開珠簾就進了裏屋,任由蕭宴半躺在浮霜身上。
浮霜沒有辦法,咬牙背着太子回崇光殿。
這位姑娘沒有名分還驕橫,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
拒絕蕭宴後,秦绾寧一覺到天亮,醒來的時候就見到碧色。
碧色朝着她俯身一禮,“叨擾姑娘了,殿下失了一物,令奴婢來找,若是吵着您了,您見諒。”
秦绾寧困得厲害,素手一揮,“聲音小一些。”
說完又躺下了,碧色領着宮娥輕手輕腳地翻找,最後,什麽都沒找到。
秦绾寧依舊在睡着,小臉恬靜,長發就像瀑布一樣散在肩頭上,露出半張精致小巧的側臉。碧色瞧了一眼,輕輕喚醒她:“姑娘。”
“怎麽了?”秦绾寧迷瞪地爬了起來,先是有些迷惑,思索了會才想起來,“找到了嗎?”
“沒有,姑娘要起榻嗎?”碧色小心道,還有姑娘的床榻沒有找。
秦绾寧是個最通透的姑娘,掀開被衾就起來,“你們接着找,我梳洗。”
碧色急忙道謝,接着鋪床的由頭将床榻各處都翻了一通,就連角落都不放過,最後什麽都沒有找到。
恰好秦绾寧梳洗回來了,坐在銅鏡前梳發,她觑了一眼,少女天姿動人,素顏的肌膚也很白嫩,與太子妃相比,她曉得太子流連的緣由了。
哪個男人不喜歡嬌軟美貌的姑娘,就連身經百戰的太子殿下不例外。
碧色屈膝一禮,謹慎退下,她垂首沒有瞧見銅鏡裏的姑娘笑靥如花。
碧色能來找什麽,只能是腰牌。
她不是傻子,偷了東西,會光明正大地藏在自己的屋裏?
秦绾寧上過妝,去廚房裏待了半日,做出一鍋鲫魚湯,讓人給太子送去。
揭開鍋蓋,蕭宴再度吐了,魚肉上還有魚鱗,這倒也罷了,為什麽熬出來的湯就像是湯藥一樣黑乎乎的。
他不敢喝,上次的面糊歷歷在目,他怕了,将湯收下,輕咳一聲,吩咐送湯的宮娥:“告訴她,就說孤喝了。”
宮娥不敢違逆旨意,應下了。
第二日,宮娥送了一道羊肉湯,湯面上漂浮着羊毛。
第三日,宮娥送了一道山雞湯,雞毛和血絲挂在了碗蓋上。
第三日,宮娥送了一道水晶魚脍,魚鱗剔了,拳頭大的魚肉上還有紅色的血絲,一股子魚腥味飄了出來。
第四日,蕭宴沒等送的湯菜過來就帶着人出宮去巡視,宮娥撲了空。
秦绾寧不怕,接着送,直到端午節前一日,宮娥送了一盒子粽子。
蕭宴再度大開眼界,粽子的性子并非菱形,難以用言語來形容,葉子包不住米,灑了出來,黏膩得葉子摸着都發黏。
秦绾寧對他好得讓人無法接受,他再一次默默将粽子收下,吩咐宮娥:“告訴她,明日我赴過宮宴再去看她。”
宮娥應下了,将話傳給秦绾寧。
秦绾寧高興得翹起唇角,不來最好,明日宮宴熱鬧,許多朝臣家眷都會過來,還會燃放煙火。
到時她換上宮娥的衣裳,煙火一放,她就踩着點離開。
真到了第二日,曲橋冷冷清清,秦绾寧一人吃了晚膳,在湖邊走了走,宮娥寸步不離。
走了一炷香時間,她吩咐宮娥回去睡覺。
宮娥鋪床,她坐在妝臺前卸妝,等到宮娥彎下腰,她立即拿硯臺砸了過去。
宮娥應聲倒下,她吓得心口一跳,摸摸對方,還是有呼吸的,也沒有流血。
快速與宮娥換了衣裳,她跑到小廚房生火,故意将火燃燒起來。
火一燒起來,曲橋盡頭的侍衛就趕了過來,秦绾寧穿着宮娥的衣裳,高聲呼救:“走水了、走水了。”
侍衛迅速跑來,湖面的風也很大,火勢迅速蔓延至屋頂,接着,就将隔壁的屋子也燒了起來。
很快,就快燒到秦绾寧的屋舍,侍衛行動特別快,趕到後就拿桶提水滅火。
桶太少了,侍衛去其他地方找,秦绾寧也跟着去借桶,順利離開曲橋。
曲橋失火就傳到了太子處。
太子正與朝臣飲酒,聞言後迅速退出去,群臣不解,就連皇帝都不高興了,皇後按住皇帝,笑意盈盈:“許是有事。”
皇帝沒有吭聲。
蕭宴趕去曲橋的時候,風吹得火偏向了秦绾寧的卧房,蕭宴發瘋似的沖了過去,“人呢?”
侍衛都在滅火,東宮詹事指着燒起來的卧房,“或許就在裏面。”
蕭宴唇角抿了起來,一把推開東宮詹事,“怎麽不去救人?”
東宮詹事腳下遲疑,他也沒有辦法,上面的主子發話不許救。
▍作者有話說:
下章入v了,我忘了定時。
本章留言有紅包。
推薦基友的《前夫打臉日常》,作者:越從歡,文案如下:
逆賊造反,陸甜窈被綁在斷頭臺上。
她看見寧潇風渾身鮮血地拼殺進來,感動地破涕為笑:“我就知道,夫君一定會來的…”
然而,寧潇風腳下一拐——先救走表妹王小姐,最後才想起救她。
七月盛夏,心寒到全身發抖。
***
陸甜窈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離。
寧潇風攥緊和離書,沉沉嗯了聲,放她走。
三月後。
寧潇風堵住她,冷聲質問。
“新狀元人醜又黑,你為何要與他游船?”
“趙将軍腳臭邋遢,你給他繡什麽破鞋墊?不怕熏?”
“姓文的那纨绔世子不務正業,你還誇他英俊?小白臉一張!中看不中用!”
陸甜窈在一衆青年才俊中亭亭玉立,笑怼:
“你憑什麽管我?你和我什麽關系?關你何事?”
寧潇風面色難堪,着急憋出句話:“我是你…前夫!不忍看你自甘堕落,改嫁渣滓…”
“你就是最大的渣滓!”
看着潇灑轉身毫不留戀的窈窕倩影,忽然,寧潇風心就酸了,有點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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