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禮物(二合一)

鹿溪愣了一下:“我沒戴嗎……啊,洗臉的時候摘下來就忘記了。”

薄光年目視前方,下颌微繃,沒有接話。

這人的脾氣性格仿佛從沒變過,寡言,清冷,遺世獨立。

鹿溪忽然好奇:“你現在是在不高興嗎?……你為什麽不高興,因為戒指?”

薄光年低聲:“我沒有。”

電梯“叮咚”一聲輕響,抵達七十層樓。

兩個人分道揚镳要往兩個方向走,鹿溪在外人面前一向表現得跟他很親密,分別之際,她眉眼彎彎地朝他揮手:“我先走啦,我們晚點見,你不要喝太多酒呀。”

薄光年垂眼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發出一個清淡的鼻音:“嗯。”

他看着她離開,下屬們紛紛感慨:“薄總跟夫人關系真好。”

薄光年沉默了一會兒,不知怎麽,腦海中浮現出景宴的名字。

他唇角微動,轉過身:“也許吧。”

“U閱讀”的新負責人叫方寸,來universe之前,在一家很大的影視公司做內容總監。

據說背後關系網錯綜複雜,手裏資源堆得滿滿當當,甭管一線二線,是個明星見到了,都要叫他一聲“方老師”。

以前開線上大會,鹿溪曾見過他幾面,第一次線下會晤,發現他本人比屏幕中看起來更加面善。

戴着眼鏡,個頭不高,斯文精明,又沒有壞心眼的長相。

鹿溪笑吟吟:“敬您一杯。”

Advertisement

高樓之上,燈光亮如白晝,國貿樓下車水馬龍,手邊是北城流動的夜色。

“該我敬你。”方寸跟她碰杯,笑道,“小鹿總真是年少有為,一個人能把‘U視’做到現在的規模,後生可畏。”

“哪裏是一個人。”鹿溪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拉出恩愛人設來草一草,“我爸爸和我先生都幫了我很多。”

主要是錢。

她創業初期,這兩個人都大把大把給她打錢。

“那也得自己有能力才行。”方寸笑意飛揚,“不過說到你先生,我上個月去日本玩,還見過他一面。”

“嗯?”

“我本來想去拜訪初山遙,他是個陶瓷界大拿,在全日本都很出名。”方寸笑笑,“結果去了才知道,他今年整年的約都約滿了。我沒見着人,但出來的時候,偶遇了你先生。”

方寸還記得那一瞥。

青年穿一件黑色襯衣,面色沉靜,走路時目不斜視,背後是寺廟蔥郁的竹林。

他被初山遙送到門口,助理緊随其後,手裏小心地抱着木盒裝的禮物。

谷中風聲和緩,薄光年整個人氣場內斂,像是從山中雲霧裏一步步踏出。

天之驕子,不外乎此。

——方寸想。

“見到了,就想約個飯,沒想到薄總也很忙,我也沒約上。”方寸遺憾,“等‘U閱讀’這邊的工作交接得差不多,我不這麽忙了,一定再約你們夫婦出來吃飯。”

鹿溪眨眨眼:“好呀,等您這邊IP業務流程差不多跑通了,我們來約您。”

幾輪客套話說下來,正事兒沒說多少,鹿溪已經把酒喝了三分飽。

酒勁兒一上頭,她的思維就變得遲鈍。

方寸沒察覺到,還在感慨:“電視劇市場真是在走下坡路,連影帝都轉行來拍網劇了,想想也挺不可思議的。”

鹿溪:“誰讓我們流量大呢。”

方寸:“那倒确實是,你知道景宴嗎?他經紀人前兩天才剛找過我,說想跟universe合作。我估摸着,他們也是想借着流量再爆一把。”

鹿溪:“讓他去死。”

方寸:“?”

鹿溪一時嘴快,連忙補救:“我的意思是,沒想到連景宴那種咖位,都要來找我們。”

看來這幾年混得很差嘛。

“是啊,他剛出道時那叫一個如日中天,什麽好資源都緊着他來。”方寸想了想,又說,“不過他這兩年也确實沒什麽代表作,時代變了嘛。”

景宴當初是拍文藝片出圈的,拍那片子時他還很年輕,演技生澀,笑容明朗。

懸疑正劇的題材,他在電影裏演悲慘男主的少年時代。一襲玄衣,一杆銀槍,一匹棗紅小馬,笑起來陽光又無辜,是城破之前,被養在權力中心的不谙世事小太子。

片子難得叫好又叫座,一路沖出國外。

哪怕片中不日城破,主角背負着血海深仇在國與國之間斡旋,起起伏伏又失敗,銀槍染血被埋進屍山再不見天日,觀衆們始終無法忘記最初對着鏡頭露出笑容的玄衣小太子,他被永遠地留在了影史上。

後來影視市場飛速變革,流量向下轉移,像他一樣青澀又帥氣的面孔被巨量地發掘,只有他還一直停在原地。

鹿溪于是就想明白了。

在娛樂圈裏,最不缺的就是年輕好看的面孔,男女都一樣。

流水似的來,再流水似的去,大浪淘沙,誰也留不下來。

眼前光影晃動,方寸再說什麽,鹿溪都有點聽不清了。

她應和着笑笑:“說得對。”

回去的路上,鹿溪有些昏昏欲睡。

水郡華庭離國貿不遠,但這段路交通情況不佳,一步一停。

停到第三次,她腦子忽然就清醒了。

車內光線昏暗,她靠在薄光年身上,起身時毯子下滑,餘光外是流動的燈火。

男人半張臉隐沒在光影的另一端,伸手将毯子撿起來放回她膝蓋上,聲音波瀾不驚:“你去見同公司同級的負責人,也要喝酒嗎?”

“沒……”鹿溪揉着眼睛搖頭,“我們今晚喝的是玫瑰酒,連二十度都不到,我沒有醉,是昨天睡得太晚了。”

她把前後解釋得清清楚楚,薄光年一只手落在她肩膀上,停頓一下,還是問:“沒有嗎?”

“沒有。”鹿溪知道他想問什麽,“他們不敢灌我酒,也不敢在我面前講黃段子的。”

薄光年睨她一眼。

“而且酒局飯桌的黃段子嘛。”鹿溪靠在他身上,鼻尖嗅到清淡的鈴蘭香氣。她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劃開手機鎖屏,“他們會講,難道我不會講嗎,我保證我講得比他們都黃。”

薄光年:“……”

這事兒在企業文化裏強調一百遍也沒用,就是有人非要這麽幹。

鹿溪很理解薄光年這種爹式擔憂,但是,“既然你兩年前支持我創業,就應該對鹿總放心。你夫人現在很厲害,沒人敢招惹我。”

薄光年微扯了扯唇角,像是想笑,沒笑出來。

半晌,還是只發出一道鼻音:“嗯。”

下一秒,車內陡然響起凄厲做作的男聲:“總裁,夫人一個月前就死了!她簽了遺體捐獻書,您的眼角/膜是她給的,您初戀的腎也是她給的!小少爺和小小姐都沒能保住,她懷的是龍鳳胎!”

鹿溪:“……”

鹿溪尴尬地調小聲音:“我按錯了,這是方寸發給我的短劇資料。”

車窗外路燈閃過,薄光年只掃一眼她的手機屏幕,就看到資料的主角。

——景宴。

“方寸說,最近聯系他想拍短劇的明星特別多。”鹿溪嘀咕,“讓我幫忙看看,有沒有誰的長相,是一看就能在‘U視’大爆的。”

薄光年:“哦。”

“所以他把明星們的資料都整合了一下,剛剛那就是一個小投放的示例。”

薄光年:“哦。”

媽的就不能說點兒別的!

他都從“嗯”變成“哦”了,鹿溪莫名緊張,妄圖轉移話題:“不過,你為什麽突然想通了?不是說不喜歡被關注嗎,為什麽又突然同意去參加付司晨的綜藝?”

薄光年臉上的敷衍終于消散一點。

他沉默一陣,緊了緊袖口,平靜地說:“我們的合約裏本來就有這條,如果有需要帶伴侶出席的場合,另一半得配合出現。”

一秒鐘,兩秒鐘。

沒有再開口。

所以這就是理由。

鹿溪慢吞吞:“這樣。”

合理,畢竟她也陪他去過達沃斯論壇。

大概在薄光年看來,他陪她去參加綜藝,跟她陪他去參加經濟論壇,是差不多的事情。

鹿溪想着想着,忽然就睡不着了。

等回到家卸完妝換好衣服,已經徹底喪失了睡意。

她睜着眼躺了一會兒,見薄光年也沒睡,坐在床頭看書,于是她又爬起來:“既然你現在不睡——”

薄光年手指微頓,映着卧室暖黃的氣氛燈燈光,撩起眼皮。

鹿溪掀開被子,元氣滿滿地跳下床:“我去剪個視頻吧,不會吵到你的。”

薄光年:“……”

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鹿溪無法無天,将工作臺也搬到了卧室。

卧室的溫度比書房高一些,她像怕冷的小動物,一直縮在溫暖的角落。

但薄光年其實很見不得這種混亂的空間使用方式,他覺得書房就應該是書房,卧室就應該是卧室。

他摘下眼鏡,阖上書:“鹿溪。”

鹿溪很警惕:“嗯?”

怎麽突然叫全名。

薄光年聲線有些啞:“你過來。”

鹿溪遲疑一下,放下剛剛啓動起來的電腦,小動物似的拱過來:“怎麽了?”

也太聽話了,薄光年啞然。

他扣住她的手,直起身湊近她。熱氣落在她耳邊,卷起一陣暧昧的暖意:“你沒什麽要向我交代的?”

鹿溪一個激靈,腦袋裏紅色警報烏拉烏拉響,瞬間在心裏把八十一條婚前協議都過了一遍。

她睜大眼:“沒、沒有吧?”

薄光年眼風掃她:“真沒有?”

靠近床榻的地方只開了一盞落地燈,光線不算好,半明半滅的,男人的氣勢壓下來,格外有壓迫感。

鹿溪無助茫然可憐:“我沒幹什麽不該幹的事兒吧……”

至于景宴,她早就不跟他聯系了。

這次也是純粹的工作需要,才多看了他一眼。

“那。”薄光年一只手臂壓在枕頭上,故意拖了個長音,莫名透出點兒性感,“陽臺茶幾抽屜裏的堅果和零食,都是怎麽來的啊?”

“都……”鹿溪停住。

鹿溪:“……”

他媽的你就是想問這?

鹿溪面無表情:“是我放進去的,我現在就去把它們全都扔出去。”

薄光年忽然覺得她有點好玩。

他嘆息:“能不能不在卧室吃東西,你是倉鼠嗎?”

鹿溪不想搭理他了,起身就要走。

站起來的前一秒,又被他攥住手腕拽了回去:“別急着走,我話還沒說完。”

鹿溪完全沒有反抗,他稍一用力,她就重新掉到了他身邊,像一團小棉花糖。

薄光年垂眼看她,問:“你有沒有什麽想問我的事情?”

有啊,你為什麽這麽龜毛啊。

鹿溪搖頭:“沒有。”

她眼睛太亮了,他掐住她的臉:“你撒謊,重說。”

鹿溪:“……”

他這人不僅眼神好,對人的情緒變化也很非常敏感。

鹿溪心裏一點兒東西都藏不住,一定會被他看出來。

她不服,嘴硬:“我晚飯時想問來着,一拖就忘了。”

一邊說着一邊爬起來面對他,一本正經道:“你從日本回來,沒有給我帶禮物嗎?”

對上她的目光,薄光年輕“嗯”了一聲,一點也不意外:“想要項鏈還是想要鉑金包?”

“竟然是二選一!”這是人話?鹿溪蹭地瞪大眼,難以置信,“如果我選包包,項鏈你打算送給誰!”

她表情好認真。

薄光年心下一動。

暧昧的光線下,男人撩起眼皮盯她許久,半晌,聲線低啞慵懶:“當然是我自己留着戴。”

“……”

薄光年整理完行李,把項鏈裝在包裏給了她。

鹿溪最想問的其實不是這個,但收到禮物,她還是很快樂:“謝謝你。”

她抱了抱薄光年。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但是——

耳鬓厮磨時,鹿溪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忍不住想。

他從初山遙那兒帶回來的陶瓷擺件……

又給了誰呢?

夜幕之下,客廳燈火通明,傳來一陣陶瓷茶杯碎裂的聲音。

景宴走到玄關,隔着玻璃屏風,正聽到簡竹真在對着電話尖叫:“我不管!這件事情必須給我解決掉!當初去universe又不是我的主意,公司那麽多人都去了,憑什麽只有我要收法院傳票!”

景宴微皺了一下眉,換好鞋,帶着掃帚走進客廳,一言不發将地上的陶瓷碎片收拾起來。

簡竹真回頭見到他,氣頓時消了一半:“不說了,煩人。”

她掐斷電話,轉頭換了一副笑臉,赤腳走過來:“阿宴你回來啦。”

景宴趕緊叫停:“別動別動,你就站那兒,這杯子碎片沒收拾完,你先把鞋穿上。”

簡竹真在家裏一向穿着随意,聞言撇撇嘴:“知道啦,你越來越兇。”

景宴沒說話,收拾完殘片,套了兩層報紙,才放進垃圾桶裏。

“阿宴。”簡竹真叫他,“我今天好累啊,電視臺的合同暫時中止了,有人在我微博下說我不對,我用小號跟她們battle了一下午,才把那些評論壓下去。”

景宴問:“universe的事情解決了嗎?”

“沒有呢,在等經紀人處理。”

景宴想說你不用等經紀人,旋即腦海裏響起她那句“你越來越兇”,又将話咽了回去:“也許在微博,你可以适當示示弱。”

簡竹真不願意:“是讓我道歉的意思麽?我不,我沒做錯憑什麽要道歉,有問題的是鹿溪。”

景宴一頓:“跟她有什麽關系?”

簡竹真将抱枕一扔:“拜托,是個人都知道鹿溪是universe的聯合創始人,而且我去網上查了,‘U視’現在也是她在管。她至于嗎?她幹嘛這樣?她分明是在針對我!”

景宴張張嘴,欲言又止。

他內心:你想太多了,就這麽個破事,根本驚動不到鹿溪那個職級。

他嘴上:“你說得對。”

走到沙發前坐下,景宴提議:“不工作的話就休息一段時間吧,或者出國散散心,你不是早就想要初山遙的瓷器,家裏杯子摔碎了,正好去日本玩的時候再買一些。”

簡竹真抱住他的胳膊:“可是初山遙的日程好難約啊,聽說有人排隊排一年都排不上。”

“沒事。”景宴說,“我陪你等。”

簡竹真靠在他身上,忍不住想。

等又能等多久呢?她抛下景宴出國讀書的時候,也以為他會像過去無數次一樣,站在原地等她。

可是她才離開半年,他就跟另一個女孩在一起了。

雖然最後景宴還是又回到了他身邊,可破鏡重圓的關系到底比不上原裝。她明顯感覺現在的景宴跟過去不一樣,只不過不同在哪兒,她又說不上來。

簡竹真故作不經意地問:“可我現在心裏又着急,你說,我會不會因為universe被封殺呀?”

景宴:“不會的。”

但是很有可能被限制流量。

現在所有的劇集宣發、明星直播都繞不開U視,得罪流量跟得罪資本方一樣,肉眼可見的沒有好處。

但這話他不打算跟簡竹真說:“別想了,早點休息吧。”

“阿宴。”

他剛起身,又被簡竹真拽住。

她仰着頭,無辜地看着他,問:“你能不能去找找鹿溪?不管怎麽說,她也跟你談了那麽久的戀愛,無論如何,總是會給你這個面子的吧?”

景宴想也不想:“不可能。”

簡竹真放開他,笑笑:“我知道,你餘情未了。”

景宴皺眉:“你在說什麽?”

他不喜歡這種反複推拉的糾纏和試探,哪怕對方是簡竹真。

簡竹真見好就收:“開個玩笑嘛,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我。你跟她總共才認識幾個月,都不及我們談戀愛的時間長。”

景宴站着,沒說話。

現在去回憶有關鹿溪的事,他會覺得有點茫然。

universe娛樂夜,不告而別分手兩年的前女友忽然回國,說要見他。

他不知道該怎麽跟鹿溪解釋,只能先去見簡竹真。

等回過神的時候,熱搜已經爆炸過好幾輪。

距離他跟鹿溪分手已經過去兩年了,他仍然難以回想。

因為他直到現在都不明白,當初出國學芭蕾發誓不再回來的簡竹真為什麽突然回到了他身邊,他與初戀的事情為什麽會被鹿溪知道,鹿溪又為什麽突然跟別人結了婚。

他看了簡竹真一會兒,啞然:“早點睡,晚安。”

簡竹真仰着小臉:“晚安阿宴。”

卧室門一聲輕響,客廳重新恢複安靜。

簡竹真抱起電腦,嘀嘀好友:【我就知道是鹿溪在搞鬼,煩死了,兩年了還不放過景宴。】

好友:【你跟景宴聊過啦?】

簡竹真:【探了探口風,他還是那副樣子,每次提到鹿溪,就完全沒情緒。】

好友:【那不挺好的嘛,他要是表現出生氣或者留戀,你不是更不高興。】

簡竹真:【不是那樣的。】

不是那樣,又是怎樣?

簡竹真說不上來,但她很肯定,以前景宴不會這樣遲疑猶豫,長時間地發呆。

她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好友:【說不定是你想多了,景宴他壓根兒沒把別人放心裏。倒是你倆,好久沒休息了吧,趁着這次錄綜藝,正好放松一下。】

簡竹真喜滋滋:【我也是這麽想的。】

雖然嘉賓名單還沒完全定下來,但是當下最有熱度的娛樂圈情侶就是她和景宴了,炒CP秀恩愛對兩個人都有好處,也能放松心情。

跟好友又聊了幾句,簡竹真得到全方位的安慰,情緒平和不少。

做完面部清潔,她敷上面膜,将毛絨發箍推高,對着手機閉眼自拍。

@簡竹真真:後天就要啓程去參加#請與我熱戀#啦,不知道會遇到哪些小夥伴,期待跟@景宴在一起的每一段旅程[愛心]

【看看我發現了什麽!深夜營業!我的寶貝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女鵝女婿沖沖沖,快接偶像劇快接偶像劇!】

【老天爺我的CP發糖了,你要什麽媽媽都給你買!快跟他結婚!】

深夜微博,她不知道景宴是不是已經睡着了,半晌沒有動靜。

簡竹真翻了會兒評論區,挑着眼熟的ID回複了一下,很快感到厭倦。

不多時,也沉睡過去。

再醒過來,好友連發三條消息提醒她:【快去看看熱搜,你那個綜藝爆了。】

簡竹真笑笑,不緊不慢地起床洗漱:【挺正常的呀,這綜藝本來就熱度大,我粉絲又多。】

朋友沒再說話。

她慢條斯理地煎好雞蛋、做好早餐三明治,敲了景宴的門提醒他起床,才回到餐桌前。

打開微博。

熱搜前三:

#請與我熱戀#

#鹿溪  薄光年#

#戀愛綜藝需要準備什麽嗎  有腦子就行#

簡竹真:“?”

她蹊跷地點開第一個标題。

進入話題界面,熱度最高的一條微博高高挂在前面。

@一無所知鹿小白:幫老公收拾東西,問他,上綜藝都需要準備些什麽。@薄光年說,只要帶腦子就好了,因為我每次出門都不帶腦子,這次萬一在野外遇到僵屍,不要再讓它們失望地走掉了。[疑惑][疑惑][疑惑]  #請與我熱戀#

薄光年秒轉,點評:了不起。

【看看我發現了什麽好東西!女鵝快讓媽媽親親!好久不營業了,還記得你有個U視賬號嗎!】

【一個科普博主天天說自己一無所知,老公知道嗎?哦老公不僅知道還向你扔了一只狗[嘻嘻]】

【老子丘比特今天就要替天/行……哦是指鹿為光啊那沒事了,大家散了吧你們嗑的CP都結婚兩周年了[狗頭]】

【卧槽卧槽我睡醒了嗎?指鹿為光CP又殺回來了!快沖快沖,你們就是娛樂圈第一CP!】

【我嗑的CP天下第一吊!快去綜藝裏使勁發糖,我看以後誰還敢說我嗑的是形婚!】

簡竹真:“……”

簡竹真:?

作者有話說:

景宴:得罪誰都不能得罪流量和資本方。

鹿溪:好巧我是流量。

光光:好巧我是資本方。

景宴:再見:)

Ps,景宴往前往後都跟女主沒啥感情戲,女主唯一的cp是光光,年輕不懂事才跟影帝談了一段并誤以為那是感天動地的愛情。給我們光!光!該有的!男主!牌!面!

速度正常的話應該下章就能進綜藝了……!

25字評論有紅包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