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稀罕 借花獻佛

霍凝雪的話, 徐悅然沒有全信,卻聽進了心裏去。

如若她當真是被人設計,即使她再不能翻身, 也絕不叫那人在背後得意。

如是念頭一起便無法輕易消解。

原本近乎萬念俱灰的徐悅然亦被這個念頭支撐着,願意配合喝藥看診,身體日漸有所好轉。

宋棠便不着急非要做什麽。

她只讓梁行暗中盯住之前那個幫孟绮文做事的小太監,避免這個人在徐悅然養身體期間發生任何的意外。不能徐悅然還沒弄明白怎麽一回事,證據便都沒了罷?至少這個忙她是得幫一幫徐悅然的。

宋棠耐心十足等待徐悅然的新動作, 日子倒一如往昔。

她眼瞧着裴昭也變得“安分”不少。

宋棠曉得, 徐悅然落水的事情, 把裴昭記憶裏沈清漪被徐悅然害得落水的事勾起來了。他和沈清漪的定情之物始終沒有找到,歸根結底與徐悅然關系重大。

不去想這些事情, 裴昭尚能與徐悅然有兩分溫存。

那些本便令他不快的記憶被重拾,兼之徐悅然的不識好歹,必然導致他對這個人再無興趣。

可放眼後宮, 裴昭一時也找不出如同徐悅然這樣能讓他放心臨幸的人物。

宋棠想, 這大約便是他變得安分的原因所在。

只是細想幾分這些事, 很難不覺得好笑。

像這個樣子的裴昭對沈清漪又到底有幾分的真心可言?

從被感情蒙蔽和不清醒裏跳脫出來, 便是越發能看得清楚一些。

裴昭最愛的人, 從來都是他自己。

沈清漪算得上什麽?

分明是一樣裴昭用以自我感動的東西而已,說不得沒有沈清漪也會有旁人。

宋棠光看着裴昭和沈清漪之間這些破爛事都感覺看明白了。

她若仍有機會與興趣圖某個人的一份感情,那個人必定得是不需要任何理由便最偏愛她的, 無論她做什麽在他眼裏都是對,亦不必盼着她會為了他付出些什麽。

當真愛她, 自不該舍得讓她受半分委屈,也不該舍得拘束她,如同她的爹娘、兄長那樣。然而再想一想, 與其盼着有這麽一個人出現,不如自己對自己好一點,便難免倍感無趣,什麽心思都歇了。

不過,她依然樂得看裴昭和沈清漪互相折磨。

他們其實都特別享受,不是嗎?那些折磨,在他們眼裏可是真愛的證明。

明白裴昭安分的原因又眼見他好一陣子未曾有動作,宋棠琢磨過一番,便幫他做了些安排。

這項安排做好充分準備以後,方才呈現至裴昭的面前。

……

六月中旬的一個傍晚。

裴昭批閱完奏折,将将放下手中朱批禦筆,魏峰進來禀報說是宋棠求見。

他颔首應允,複過得半晌,宋棠笑盈盈從外面入得殿內,行禮請安之後,幾步上前道:“不知陛下可有空閑?有一件要事,須得陛下随臣妾一道去才行。”

裴昭其實有些疲憊,勉強打起兩分精神,笑問:“什麽要事?”

“淑妃不說明白,朕要如何答應?”

宋棠微笑:“臣妾倘若此時便都坦白了,陛下若覺得無趣該如何是好?”

她走到裴昭面前去牽他的手,“陛下,去看看?”

裴昭望向宋棠,見她眉眼間藏着幾分期許與雀躍,終是順勢起身,任由宋棠牽着他往外走。他跟在宋棠身後,不緊不慢道:“若當真無趣,朕非得罰你不可。”

“若不能叫陛下高興,臣妾甘願領罰。”

宋棠口中應着裴昭,心下卻笑一笑,投其所好精心準備的一份“驚喜”,他怎麽可能覺得無趣?

他們兩個人相繼從德政殿出來。

之後宋棠把裴昭一路帶到朝晖殿的偏殿。

“來這兒做什麽?”

裴昭雖不清楚宋棠的安排,但此時多少猜到一些,卻仍這般問一句。

宋棠只笑一笑:“陛下馬上便知道了。”

話音落下,宮人推開偏殿大門,他們邁步進去,殿內立刻響起絲竹管樂之聲,随之身穿豔色輕紗衣裙的舞女魚貫而入,在殿內翩翩起舞。裴昭略微愣一愣,回過神來,偏頭笑看宋棠一眼。

殿中上首處提前準備好酒釀小菜與果品點心。

宋棠同裴昭在舞女們的擁簇中走到上首處的案幾後坐下,慢慢欣賞起表演。

在踏入偏殿之前,裴昭猜到宋棠可能是做了這樣的安排。

可猜到與真真切切看到終究不是一回事。

尤其這些舞女個個腰肢纖細、舞姿靈動優雅,端的是無比賞心悅目。

其中定是花費許多的心思。

裴昭對宋棠的這份用心感到滿意。

因而第一支舞期間,他始終握着宋棠的手沒有松開過。

直到一曲終了,奏樂聲歇了,殿內暫時恢複安靜,裴昭湊到宋棠耳邊,含笑問:“愛妃如何想到要準備這樣一份驚喜給朕的?想是準備許久,費了不少功夫?”

“陛下操勞國事,那般辛苦,臣妾做的這些算得上什麽?”

宋棠笑着為裴昭倒一杯酒,“只盼着陛下能享一二分的松快,便足夠了。”

裴昭握了下宋棠的手說:“愛妃辛苦。”

他随即接過那杯酒,仰頭一飲而盡,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所有的表演都是精心編排設計,無論奏樂或舞蹈。

裴昭看得盡興,心情愉悅,便多喝幾杯酒,醉意上頭時便也到最後一支舞。

當領舞的舞女出現在裴昭視線中,哪怕單單一個背影,亦近乎立刻攫住他的所有目光。裴昭眼眸微眯一面喝酒一面盯着這個人,待她轉過身來,媚眼如絲,眼波流轉,他身體好似也酥麻了一半。

宋棠眼角餘光瞧着裴昭,從他臉上細微表情變化知曉他的心思。

與此同時,也知道,這件事成了。

最後的這一支舞,領舞的女子名叫孫敏。

前世,孫敏亦是一舞驚豔裴昭,從而被裴昭納入後宮。

她做出今日的安排無非把這件事稍微提前了。

裴昭依然對孫敏倍感興趣,依然被孫敏吸引目光——哪怕他自己那個樣子。

有徐悅然在前,宋棠根本不懷疑裴昭會讓孫敏侍寝。

不過不能是在今天,那樣只會顯得她做這些安排是為了向裴昭獻人。

是以,最後一支舞結束後,趁着裴昭沒有從孫敏婀娜優美的舞姿中反應過來,宋棠已吩咐下去,所有人重重有賞,便讓他們齊齊退下了。慢一拍回過神的裴昭,不好多言,唯有将心思收回來。

“陛下對臣妾今日的這份驚喜可滿意?”

宋棠笑着道,“陛下分明看得高興,若說無趣,臣妾定不依。”

裴昭擡手摟一摟宋棠的肩膀:“滿意,怎會不滿意?”

“不止是他們這些人有賞,愛妃辛辛苦苦準備,必須一樣重重的有賞。”

宋棠說:“臣妾可不是圖陛下的賞賜。”裴昭作勢把話收回去,她當即又道,“但既陛下願意獎勵臣妾,臣妾自然是要收下的,總不能辜負陛下的一片心意。”

裴昭手指點一點她,笑着搖頭打趣:“愛妃當真是個有原則之人。”

“那是自然。”宋棠臉不紅心不跳應下。

“但臣妾是盼着陛下高興的。”

她轉而又說,“往後陛下想要放松放松,也可以召他們來為陛下表演。”

“愛妃有心了。”

裴昭一笑,沒有多說別的,繼而和宋棠一道起身,離開朝晖殿。

……

在這一晚過去以後,複過得數日,裴昭單獨召這些樂師與舞女演奏和表演。

心猿意馬欣賞過最後那支舞,他示意其他人退下,單留領舞的美人。

裴昭眼看着她腰肢柔軟、盈盈拜倒,連聲音都浸着一股嬌媚:“奴婢孫敏,見過陛下,給陛下請安。”孫敏是宮中舞樂坊的人,因出身低下,地位又形同宮女,故而平素皆是以奴婢自稱。

“免禮。”

起身離開案幾,裴昭走到孫敏面前,一面伸手将她扶起一面道。

此時離得近,嗅到對方身上一股獨特的幽香,再仔細看一看眼前這張柔媚的臉,是旁的妃嫔身上尋不見的別樣風情,裴昭嘴角勾了勾。掌中的女子身體輕顫,他手上愈發用了些力氣,穩穩扶住她,卻又不多說別的什麽,手臂攬上她不堪一握的腰肢,将人橫抱起來便往側間快步走去。

另一邊,春禧殿。

宋棠聽梁行回禀消息稱孫敏沒有回舞樂坊,心知裴昭是将孫敏給留下了。

揮退梁行,她嘴角微彎,曉得這一次的計劃沒有出現纰漏。

只不知,這一次,裴昭又打算如何對沈清漪交待?

·

裴昭連續寵幸過孫敏三日,分外餍足。

卻在第四日早起準備去上朝時,一陣頭暈目眩,差點兒身形不穩栽倒在地。

幸得魏峰眼疾手快扶住他:“陛下,可要宣禦醫來?”

“下朝再說。”裴昭在床榻旁重新坐下,琢磨着自己身體的問題,煩亂中擡手摁一摁眉心。

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早朝不能不去。

他倘若因為身體不适沒有上朝,免不了招來許多人對他康健與否的關心。

裴昭便強撐着去上朝。

待下朝回來,已精神不濟,全靠勉力強撐回到養心殿。

王禦醫提前在養心殿候着。

進得殿內,一瞧見裴昭的臉色,他似乎心驚肉跳說:“陛下快些躺下。”

待裴昭在床榻上躺好,王禦醫面色嚴肅為他診脈,表情随即一點一點變得凝重。裴昭将王禦醫的反應看在眼中,而自己的身體自己總是有數的,不由得咬着牙。

“陛下……”

為裴昭診過脈後,王禦醫長嘆一氣,“陛下如今這般,更應多愛惜自己的身體才是。”

面色鐵青的裴昭皺眉問:“很嚴重麽?”

王禦醫說:“若長此以往,不加以節制,陛下身體的損傷,将更難恢複。”

裴昭聽着王禦醫的話,閉一閉眼,沉默片刻說:“去開藥方吧。”

王禦醫嘆息起身:“是。”

半晌,王禦醫出去外面開藥方了。

裴昭獨自躺在床榻上,周遭也似陷入寂靜,他的心情卻怎麽都平靜不了,更萬般不是滋味。

春獵之前的他,何嘗至于這般虛弱不堪?

偏生落得這樣的地步,簡直叫他一日又一日內心受盡折辱。

加以節制……

裴昭緊緊抿着唇,最終睜開眼,長嘆一氣,決定聽從王禦醫的建議。

至此,孫敏終于被裴昭一道旨意封為寶林,賜住秋闌宮飛仙樓。六宮妃嫔轉眼之間又多出來一位,只了解到這位新人乃舞女出身,又不過被封寶林,遠不如當初徐悅然被封為美人時那樣引人注目。

但目下這一位新來的孫寶林仍舊成為衆人口中談論的對象。

宋棠更是光明正大将她請到春禧殿。

一場小宴上,宋棠、高桂芝、霍凝雪、沈清漪以及孫敏幾個人圍桌而坐。

除去宋棠以外的所有人,都對孫敏有些興趣。

其中的霍凝雪一貫主動揣測宋棠的心思。

她想着人是宋棠請來的,宋棠對孫敏定然或好奇或不痛快,因而率先開口。

“孫寶林原先是舞樂坊的人?”

霍凝雪回想自己聽來的消息,問得孫敏一聲。

孫敏語氣不卑不亢答:“回霍嫔的話,臣妾往前确實是舞樂坊的舞女。”

霍凝雪便奇怪:“陛下如何會看上你這麽一個舞女?”

孫敏擡一擡眼,沒有接話。

霍凝雪又笑:“不過孫寶林既是舞女,想是舞姿翩翩,自有長處。”

“在這樣的事情上面卻不似我們。”

“正經人家出來的小娘子,是從來沒有機會學習那些的。”

孫敏聽言,臉色微變。

霍凝雪說她們是正經人家的出身,自然也是在說,孫敏不是什麽正經出身。

宋棠見霍凝雪仿佛玩上瘾來了,一句接一句刺着孫敏,便說:“無論是什麽出身,無論從前如何,現下總歸都是服侍陛下。霍嫔何須如此在意那些事情?”

霍凝雪見宋棠發話,當即收斂這些話,笑:“淑妃娘娘說得極是。”

“臣妾好奇随便問一問,望孫寶林莫往心裏去。”

孫敏扯了下嘴角:“霍嫔嚴重了。”

宋棠笑一笑,單單吩咐竹溪讓宮人開始傳膳。

席間最難受的人,卻是幾乎沒有開口說過話的沈清漪。

她不得不承認,孫敏的出現,對她而言是一個難以自我欺騙的打擊。

裴昭寵愛徐悅然她可以理解。

那是太後娘娘塞進來的人,不管裴昭喜歡不喜歡,是要給太後幾分薄面的。

哪怕她不喜歡徐悅然一樣必須接受這些。

盡管心裏難受,可不想與裴昭起争執,她半個字都沒有多嘴過。

但又來一個舞女出身的孫寶林到底算是什麽?

這也是“迫不得已”嗎?

他們兩個人,幾次因為孩子的事發生矛盾,好不容易和好,她小心翼翼,再沒有談起那些。然而,究竟換來了什麽?和她不行,和徐悅然便無礙,和宋棠也不要緊,乃至和這個孫敏,都沒有關系。

或許不如對她說上一句他改變心意了的實話,免得她總忍不住幻想和期待。

然後落得一場空,白白的傷心難過。

沈清漪控制不住在席間走了神。

神游期間,被突來一聲杯盞碎裂在地的聲音拉回思緒。

她下意識循聲望過,但見一名小宮女正一面道歉一面慌慌張張用帕子幫孫敏擦去衣裳上的湯漬,似乎是将熱湯不小心潑在孫敏身上了——然而這裏是在春禧殿,她莫名覺得,這是宋棠暗中授意的。

哪怕是宋棠要求小宮女這麽做的也不稀奇。

沈清漪想,宋棠把孫敏請來春禧殿,以她的惡劣性子,難道會是專程請孫敏來吃飯聊天麽?

“竹溪,帶孫寶林去處理一下。”宋棠穩坐席間,出聲吩咐一句,複蹙眉望向那小宮女,“毛毛躁躁,怎麽做事的?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往後也不必在我跟前伺候了,我受不起。”

小宮女很快便被帶了下去。

竹溪同樣領命帶孫敏暫時離開宴席,去換一身幹淨的衣裙。

孫敏不在,霍凝雪鼻子嗅一嗅問:“高貴嫔、沈才人,你們剛剛可曾聞見什麽香味?現下孫寶林不在,那味道也淡下去,那香味原來是孫寶林身上的香。”

高桂芝說:“卻是和霍嫔一樣聞見了,只也才發現是孫寶林身上的味道。”

霍凝雪不由得眨眨眼:“陛下會不會喜歡這種熏香?”

高桂芝不接茬:“這又從何說起?”

“随口一說罷了。”霍凝雪笑,“孫寶林生得一股狐媚子樣兒,怕是比旁的要管用許多。”

宋棠聽霍凝雪越說越離譜,淡淡瞥一眼:“要說這些,你回玉泉宮說去。”

“這樣不知分寸的話,陛下責怪起來,我可不想受你牽累。”

霍凝雪連忙噤聲:“臣妾不敢。”

沈清漪心裏對霍凝雪的話反而有兩分的認同,興許便是孫敏勾引昭哥哥的。

這有什麽不可能嗎?

只是即便如此,她仍是心酸無奈,連去當面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宋棠視線掠過明顯情緒變得低落的沈清漪,輕擡下巴。

前後徐悅然,後有孫敏,沈清漪當真忍得住不去問一問她的昭哥哥究竟怎麽一回事嗎?

·

讓沈清漪和孫敏碰過面之後,宋棠原本安心在等沈清漪去和裴昭鬧一鬧。

但尚未等到這個,先等來了裴昭召見她。

小太監來通禀過消息,宋棠便換得一身衣裳,重新梳妝,而後乘轎辇去往德政殿。大約裴昭事先交待過,她甫一從轎辇上下來,已有宮人上前來迎接,請她入得殿內,沒有再專程去禀報裴昭。

宋棠将大宮女竹溪留在正殿外,自己進去的。

她邁步走進殿內,方才走得幾步遠,忽然有什麽小東西朝她蹿過來。

腳下步子一頓,宋棠一時停在原地,沒有繼續往前走。前一刻蹿到她面前的小玩意兒又折往另外一個方向去。她視線随着它在殿內轉一轉,終于分辨清楚,這是一只白色吊睛大蟲的幼崽。

瞧着至多兩三個月大,毛絨絨的一團,不怕人,也不叫人害怕。

宋棠嘴角翹了翹,當它又一次轉到她腳邊時,她動作敏捷俯身将這小家夥撈了起來,抱在懷裏。

“陛下是從何處……”

說話間擡頭往殿中上首處望去,宋棠才發現不只有裴昭,寧王裴璟也在。

“見過陛下,給陛下請安。”

抱着懷裏的小虎崽,宋棠福身行禮道,“見過寧王殿下。”

“朕猜愛妃便是會喜歡這小東西。”

裴昭沿着漢白玉石階步步而下,朝宋棠走過去,“故而專程命人去春禧殿請你到這兒來。”

小虎崽想捉到不容易,這樣白色的虎崽更是稀罕,她當然是喜歡的。

宋棠笑一笑:“多謝陛下惦記着臣妾。”

“這是寧王從邊關帶回來的。寧王說其實還有另外一只,奈何受了傷,因而今日不曾帶進宮。”裴昭道,“卻也無礙,待那一只身上的傷養好,這兩只小虎崽便能放在一處養着,不會耽誤。”

宋棠訝然:“從邊關帶回來的?”

“從邊關到邺京路途遙遠,這虎崽多少嬌氣,想是路上有許多的不易。”

裴璟唇邊淡淡的笑意,對宋棠道:“路途雖遙遠,但有專人負責照顧,并未費太多力氣。日後它們養在宮裏,也是有人會負責照顧,淑妃娘娘不必擔憂。”

“原是如此。”

宋棠輕輕點一點頭,“聽寧王殿下這麽說,我便放心了。”

裴昭從宋棠手裏将虎崽抱走,交給魏峰,複拉着她的手問:“淑妃這般喜歡這小東西,不若便送你?自是有人照顧,但也是屬于你的,往後旁人輕易碰不得。”

宋棠心說,倒當真會借花獻佛。

她面上一副驚喜無比的模樣,歡喜道:“送給臣妾?這樣可以嗎?”

“為何不可?”

裴昭笑,看一眼裴璟說,“你擔心寧王不樂意不成?”

裴璟十分配合道:“淑妃娘娘願意收養它們,是它們的幸事。”

宋棠越是喜上眉梢,不再贅言,直接不客氣的謝了恩:“臣妾謝過陛下,謝過寧王殿下。”

這可當真算得上是個意外之喜。

不過,這樣的小東西,她不能養在毓秀宮,得另外找地方養着才行。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