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叼走了

第48章 叼走了

主卧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還有輕微的接吻聲,兩個人恨得與對方融為一體,鄭栖太貪戀餘旸身上的氣息,聞着就特別安心,餘旸吻得又甜又輕,親兩下就別開臉呼吸,好像鄭栖很纏着他一樣。

就在這時,有什麽東西在抓撓樓梯,‘哧——’一下,很輕地滑下去,過了一會兒,抓撓聲又輕微地持續起來,接下來又徹底恢複安靜。

吻到情動時,鄭栖在餘旸身上釋放出來,餘旸在他懷裏輕微地戰栗,兩個人都快樂到極點。

床單有輕微的拉扯感,大概是剛才動作太大了吧,鄭栖沒多想,身體還壓在餘旸身上。

是注意到一陣視線,鄭栖下意識擡頭,他不該擡頭的——一個放大版的貓腦袋出現在他眼前,正懵懂地偏着頭觀察他們,那個巨巨巨古怪的鼻子簡直讓鄭栖窒息,它為什麽能如此煞風景。

想扔貓。

餘旸顯然沒有注意到貓爬上床了,還捧着鄭栖的臉龐,親吻他。

鄭栖扯出一個抱枕,邊吻邊擋住那道視線,心裏好受一些了。

不知道是不是平時餘旸照顧貓多一點的緣故,對于鄭栖這位突然出現的人物,老胡表現出180分的好奇加跟蹤。

餘旸跟鄭栖在廚房擁抱,老胡會在門口轉悠,自己探索完角落,又開始盯鄭栖。

如果說餘旸跟老胡是井水不犯河水,那鄭栖跟老胡是相看兩厭。

晚上吃過飯,趁着餘旸切水果的功夫,鄭栖坐在沙發上,手心輕輕拍了拍,“過來。”

說着,他手裏拿了一根凍幹,起初老胡坐在茶幾底下不動,是聞見魚肉香氣,緩慢地踱步過來。

“吃吧。”

鄭栖把凍幹拿近了一點,老胡遲疑地舔一口,等它繼續舔時,鄭栖把手放到沙發上,示意它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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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試探了一下,瓜子挂在布藝沙發上,由于沒完全長大,爬得時候有點搖晃,鄭栖倒也沒讓它失望,一直等它舔完才問:“好吃嗎。”

老胡舔了舔嘴,清理自己的毛發。

“喝橙汁嗎——”餘旸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得快點,餘旸快出來了。

老胡繼續聞凍幹袋,時不時舔舐爪子,沒有理鄭栖。

“不喝橙汁我直接切瓣了。”

餘旸又說。

趕在餘旸出來之前,鄭栖看準老胡正趴在沙發上休息,先是起身,又飛快地坐下,老胡直接被颠到半空中,貓爪子在空中亂撲兩下,毛發像起靜電一樣全部豎起來,下一秒,安全地砸在沙發上,但老胡吓得站不起來了。

鄭栖看着它,“下回不準爬床聽見沒。”

我下午也是跟你現在一樣的心情。

老胡對着他一陣‘哈氣’,弓起背脊,側身彈跳的樣子,像是要跟他一決高下。

“沒切太多,”餘旸端着果盤走過來,戳了一塊橙子給鄭栖,瞧見貓也在:“你幹嘛,這是你爹。”

說着,他輕輕撫摸老胡的背脊,毛發總算柔順下來,但它絕不肯在沙發上多待,很快就跳下去,不知道躲到哪個角落去。

餘旸問:“它怎麽了。”

“沒怎麽。”

倆人坐一塊兒看電視,餘旸說:“老胡也喜歡坐沙發。”

鄭栖順道問了一句:“它是公的還是母的。”

“母的啊。”

餘旸說。

鄭栖皺眉:“母的叫老胡幹什麽?換名字。”

電視節目都好無聊,餘旸更換頻道,“沒用,現在只有‘老胡’兩個字能把它喊出來。”

“我來想辦法。”

鄭栖說。

餘旸側過臉看他,不知道他為什麽對貓産生那麽多興趣,只好由着他去。

經歷無故騰空這種事,老胡對鄭栖的警惕進一步提高,通常隔着幾米遠,确認鄭栖消失在它視線中,它才開始活動。

可是凍幹實在充滿誘惑,鄭栖又守在貓舍附近,低聲喚他:“過來。”

老胡蹲坐在原地不動。

喚了好幾次無果,鄭栖只好把凍幹擠在地板上,老胡一步步地走過來,邊吃邊注意四周情況。

“改個名字。”

鄭栖看着它,“老胡不适合你。”

老胡不肯靠近鄭栖了,與他保持安全的距離。

再擠一滴,舔完就沒了,老胡終于屈服于本能,就着鄭栖的手舔起凍幹袋:“女孩子名字不要那麽猛——”說着,他又擠了一點,“叫栖栖。”

不知道貓是不是通人性,反正老胡舔完就坐回去,一聽見他說話,立馬皺起鼻子、眯着眼睛、側過臉,鼻子上的黑斑對準鄭栖,一副抽完大煙賴賬不認人的表情。

“睡覺了——”餘旸在樓上喊他。

鄭栖擡頭:“這就來。”

等他在回過神來,貓早就消失不見,改名失敗了是嗎。

還是來日方長吧,貓還沒完全長大,也許長大後就稍微乖一點。

關燈前餘旸跟鄭栖說:“明天早上我得去一趟單位,周一有市裏領導過來考察。”

“不是說要去動物園嗎。”

鄭栖知道餘旸一直想去,只是自己沒時間陪他。

餘旸關上手機:“不會很久,一個小時應該能搞定,主要是去幫幫忙,組裏有個同事在休産假。

你可以晚一點出發。”

“行。”

鄭栖同意了。

不知道是長期沒回家睡覺,鄭栖今天睡意特別足,餘旸身上好好聞,他又習慣性地把餘旸夾住,餘旸不要他弄,要推開他,鄭栖非要抱緊他,還親了他好幾口。

有老婆好幸福。

鄭栖歪在餘旸耳畔發出輕微的鼾聲。

鄭栖沒能如願睡懶覺,一大早阿朗給他打電話,問他近期時間安排,如果還在本市,要記得來這邊帶學員。

老實說,做職業選手,還要兼職帶學員,長期兩地跑,鄭栖還挺累的。

不過為了還債,他還是去了基地。

幾周不見,教練中有幾個他不認識。

阿朗跟鄭栖打招呼:“來了?”他看向不遠處,“吳老板忙別的事去了,這邊暫時由他表弟管。”

說完,阿朗不自在地咳了咳嗓子,低聲提醒鄭栖:“小心點,反正這位挺難相處,沒老吳好說話。”

“有人離職?”鄭栖問。

阿朗點頭,“可能老吳不想做惡人,畢竟基地效益不如從前……”

吳群友是基地老板,這兩年接着賽車熱度,帶了不少學員出來,由于基地不同與俱樂部,很難長期聚集實力選手,通常有點能力的就會選擇單飛或是另謀高就——比如鄭栖這樣的。

“姓什麽?”鄭栖擡了擡下巴。

“吳峰。”

鄭栖點頭,“我去跟他打招呼。”

原以為吳峰對鄭栖沒個好臉,沒想到倆人還挺客氣,只是吳峰遞煙給鄭栖,鄭栖婉拒了,說老婆管得嚴,不讓抽。

吳峰只好讪讪地作罷,吳群友讓他盡量留住鄭栖,有鄭栖在,也算是為基地多添一個活招牌,關系別鬧太僵。

訓練工作當然不比自己練習有趣,基礎操作得反複教,這麽忙活下去,竟然都到下午一點了。

鄭栖到一旁找水喝,發現餘旸跟他打了無數個電話,微信上一堆【定位點】,還問他是不是沒找到地方。

鄭栖回複:“你先逛,我晚一點到。”

然後附上一張基地訓練場的照片,免得餘旸不知道他在忙什麽。

他早上九點多到的,等于沒待幾個小時又要走,雖然知道這樣不太好,鄭栖還是硬着頭皮跟吳峰請假,說缺出來的工作時間,他工作日再補。

吳峰面上挺客氣:“沒事,你們也經常異地,去吧。”

鄭栖說了‘謝謝’,朝動物園趕去。

周日下午路況擁擠,出租車一進入市區就像卡了殼一樣不能動,慢吞吞走了半個小時,鄭栖有點着急,問:“還有多久才能到?”

師傅說:“也不遠,步行得15分鐘。”

“行,我在這兒下車吧。”

付完賬,鄭栖提前下車,一路朝動物園方向奔去。

按照地圖上介紹的,這裏應該是本市最大的動物園,鄭栖隐約記得餘旸有一雙斑馬襪子,他真是童心未泯,結了婚也要來逛動物園。

這時候打電話給餘旸,已經沒人接了。

鄭栖擔心他有事,在家庭群@餘旸,“我到了,你在哪兒。”

周蓉女士冒泡:“到哪裏了?回家了嗎。”

鄭東升發來一個五彩缤紛的表情包:“多發點照片。”

就這樣一人一句,消息很快被刷了下去,就是沒看見餘旸回複。

今天路上堵車,這時候天色将晚,鄭栖憑着記憶找到長頸鹿待的區域,游人将散,只有幾個小孩還趴在欄杆上戀戀不舍。

黃昏撲在草地上,長頸鹿悠然地吃着樹葉,另一只走過來,與它親昵地蹭了蹭,一起分享樹梢上的葉子,長影落在地面,鄭栖恍然羨慕起動物——能長久地待一起,不像他和餘旸經常需要異地。

餘旸坐在動物園內的大巴上,連着轉了整整8圈,逛到太陽都要下山,鄭栖竟然還沒來,他只收到鄭栖那條【你先逛,我晚點來】的消息。

他又野哪兒去了!想想就很生氣。

“喂,下車吧,我快下班了——”大巴司機回過頭,看着坐在角落裏的餘旸。

餘旸不吭聲,還在翻手機,用力戳着鄭栖的頭像,就是不接他的語音電話。

“時間到了。”

司機又說了一句。

餘旸擡起視線:“加錢,繼續逛。”

司機說:“加錢也不幹,我要回去吃飯。”

“您一天掙多少?”餘旸問。

司機眉眼悠閑,“200多,也看活兒多不多。”

餘旸語氣堅定:“1000,再逛一圈。”

“——真不去。”

司機煩死了。

“3000!”

司機不說話了。

“到底走不走?”

“違反園內規定的,要罰款。”

餘旸直接說:“罰款我交,4000幹不幹——”“得得得。”

司機妥協了。

半個鐘頭後,鄭栖終于打通了餘旸的電話:“你在哪兒,我打電話怎麽不接?”他那端嘈雜,有工作人員拿擴音器說話的聲音,餘旸聽着心更煩了。

“喂?”鄭栖以為他沒聽電話,“聽得見嗎。”

餘旸勉強‘嗯’了一聲。

鄭栖說:“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餘旸忽然揚起嗓子,把司機吓一跳:“鄭栖你老婆被獅子叼走了!”

老婆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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