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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宴當初第一次看到林上校用卡牌作戰有多震撼, 這一刻林上校等人對何宴就有多震撼。

毫不誇張的說，超出想象了！

卡牌能發揮出超現實的能力，那是因為卡牌中本身就有靈的一部分技能刻印, 加上能量供應, 這其中凝聚了人類無數年的智慧, 能發揮出一定的超現實能力是應該的，可以接受的。

可何宴這個不一樣, 別說他本身沒有使用卡牌，完全是憑借自己的能力，他之前那一小截雷電也就算了，畢竟範圍狹小, 也只有那短短一條, 更是毫無殺傷力。

看上去, 就跟玩雜耍的一樣, 哪怕一瞬間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這個不可思議的度是有限的！

畢竟何宴一邊口口聲聲說自己要放大招，一邊只放出了一道沒什麽用的小閃電, 甚至于……

那邊是雨天，偶爾天際出現一兩道小閃電, 也很正常, 甚至于不少觀看直播的人，不太了解何宴的本事, 還以為那閃電是雨天自然夾帶的, 與何宴無關，只是恰逢其會劈了那麽一下, 恰好給何宴挽尊！

總之那一瞬間，喜劇意味頗重。

也導致後來何宴再說要放大招, 大家都不太信了，不是，就你那大招，能幹哈？

當事時，也有何宴的迷弟迷妹在挺他，大都是十四五歲以下的小孩，不懂人類再強大也不可能成用肉體掌控天地之力，至少現在這個年代無人能做到，他們對何宴尤為信任：

【何神要放大招了！】

【坐等！】

【好久沒看到何宴制卡牌了，沒想到今晚在直播又見到他，這段時間他去做什麽了？怎麽消失的悄無聲息的，我就考了個試，回來《靈卡》世界都見不到他了……】

【消失？你怕是考了個試，人都考傻了吧？】

【最近鋪天蓋地的不都是何宴的新聞……他是沒在《靈卡》游戲出現過了，人家在古星打了場仗，回頭都跑外星域發光發熱去了，吸粉了一大堆外星域的人，害，別說了，境界不一樣，不懂的說了也不理解。】

【我理解啊，反正就是何神做什麽都厲害，這會兒要放大招了，對面不得刷刷倒下一片。】

【……】

衆人無語，連彈幕時間，也都只剩下些做廣告的投機者。

那可是靈之間的戰鬥，何宴的大招能幹啥？

【他大招之前不是放過了……就那道閃電，連李元霸的毛都沒電到……】

【其實我覺得那道閃電也不是他大招，就是天上不小心出了一道而已，碰巧了！】

還是有理智的人，感覺何宴沒那麽逆天，依然還是把何宴往正常人類方向靠攏的。

他們覺得，何宴雖然神奇了些，可至少還是人類。

【沒必要給何宴帶高帽子，他才多大，十幾歲的少年，能收靈制卡已經很難得了，非要給他這麽大壓力？解決不了你們又要說人家沒本事什麽的，沒必要！】

【現在兩方靈這麽大陣勢，咱們光是隔着屏幕看都夠震撼，別說在場解決了。】

【可……何神說他還有大招啊，你們怎麽能不信。】

不少少年人還在争論，沒辦法講的，年輕人經歷的少，內心的火焰還沒被現實磨滅，更相信何宴會帶來奇跡。

成年人無語，懶得争辯，可下一刻，何宴話音剛落，水面之上驟然出現一片電光亂竄的銀白後所有人都失聲了。

你特麽的……不是吧！你還真有大招？

林上校呆住了，周青愣住了，觀看直播的觀衆也傻眼了，久久說不出話。

而真正經歷了這一幕的雙靈大戰中，也有了一瞬間的停頓。

周瑜之前本來看了一眼岸邊，沒在意，他是個靈，都多少年的人物了，又是保存比較完整的靈，自然明白岸邊的都是人類，對這場戰争無用。

他是靈，對面的雙錘者也是靈，這點毋庸置疑，人類……不管偏幫哪方，都發揮不出任何作用。

大家都不是一個維面的！

相當于不在一個世界。

甚至于，靈好歹實力強大些的，能震動磁場去影響一下人類，人類卻很少能用本身的力量去影響到靈，因為人類的力量，基本都只存在于物質，而非意識。

所以他不在意，不在乎，直到何宴釋放出那一小截閃電，他大約回想起了，似乎很久遠的記憶中，确實有可溝通靈所在的維面，也可釋放一些不屬于自己本身力量的自然之力。

但那些人能力有限，溝通不了他，曾發現過千面佛這邊的異常，卻也無法解決，這才不了了之。

後來千萬年過去，這種人也消失了，再也沒出現過，直到出現了何宴，才讓周瑜記起了一點。

“不夠的。”他心下默念，剛轉移開注意，揚起手要喊放箭，就聽到岸邊的何宴再次呼喊着要放大招了，直接壓過了他的聲音。

說來也奇怪，何宴這人似乎有些特殊，他聲音也似乎蘊含着一些什麽力量，哪怕在靈的世界，也十分有穿透力，不過……那種雷電，你放不放的，有什麽影響嗎？

周瑜：“……”如果此時有屏蔽功能，他一定已經把何宴給屏蔽了。

“不必管他，放箭！”他壓下心中的雜念，再次喊了一聲，身邊的戰艦上，烏壓壓呈虛影一般的弓箭手再次架弓。

天邊再一次出現閃電，這次，卻是鋪天蓋地，仿若神魔降世。

陸續的雷電劈在箭矢上，少部分箭被劈落，大部分箭矢卻以成倍的速度，紮在了李元霸身上！

“你……怎麽能傷到我？”李元霸中了一身箭，直接被雷光給穿透，他原本天生巨力，死後更是百煉之軀，幾乎是靈中抗揍第一人，可如今……他受傷了？

拔出一根箭，望着箭尖沾染的血跡，李元霸醜陋的臉上表情空白一瞬後，似哭非哭，看上去更加醜陋：“好痛……嗚嗚元霸好痛，為什麽大哥可以痛，二哥可以痛，元霸卻不能痛……我和大哥二哥，不都是一樣的嗎。”

何宴負手而立站在岸邊，周瑜背着手站在戰艦上，箭矢灑了一水面，李元霸這個手持雙錘對各方都威脅極大的巨力人物，此時卻将錘子一扔，整個人嗚嗚的哭了起來。

何宴站的腿有點發麻，他其實十分茫然，怎麽打着打着，還哭起來了？

你不是靈嗎？

你不是剛才那個誰看你一眼，你都要大錘子砸過來的暴力男嗎，怎麽這個時候能哭的像個三歲大的孩子，連哭相都毫不顧忌，在那邊嚎啕大哭。

“……”何宴負手而立，後退一步，側頭問周青：“他什麽情況，你知道不？”

周青神色異樣，也是剛從大場面中回過神來，他臉色有些發白，思路卻十分清晰，迅速說道：“有些猜測，這人生前心智不全，也就是智商不太行，可能成了靈之後，這裏的問題更嚴重了。”

他指了指頭部，暗喻腦子。

其實人死後執念不消，成了靈後，大多數腦子都有些不如生前了，沒那麽靈活了，但僵硬是一回事，弱智又是另一回事，李元霸這種，顯然是後者。

“他這，哭的有些可憐啊。”林上校遲疑說：“如果真是個傻子，感覺這麽欺負傻子好像也挺沒道德的……不過他是靈，仔細想想，已經不屬于人類範疇，好像又和道德無關了……”

何宴本來還覺得林上校說得也有道理，不太好欺負傻靈，可當他循着對方哭聲看去，本來茫然的臉色，開始一點點變得充滿了冷漠，眼中同情之色再也不見。

“難怪……”他喃喃說：“難怪村子裏的人說，這邊的孩子小時候都癡傻了些，我還以為……只是環境問題，磁場影響，卻原來，還是有東西故意為之。”

傻子多處必有怪，而這個怪，顯然就是李元霸了。

戰艦之上，周瑜臉色也越來越冷，他同樣看到了——在李元霸哭泣的聲音中，出現了許多個嬰兒和稚嫩兒童的聲音，也随着他一同哭的景象。

“畜生！”周瑜雖早已知道這一點，親眼見到卻依然怒火攻心，“你都死了，為何要吸別人智魄過來，還都是孩子，難道你沒有子嗣，便要去害別人孩子嗎！”

李元霸不理他，還在嗚嗚的哭，而他頭頂上，許多孩子的哭聲和他彙合在一起，竟讓聽到的人都有些神智錯亂。

“越聰慧，我越要吸，只要聰明了……所有人都會喜歡我。”李元霸哭泣中擡起頭，醜陋的臉上散出喜悅的霞光，“小孩子好，小孩子聰明，善良，他們會幫我，凝聚了魄，就會送給我。”

“真是該死啊……”何宴盯着李元霸，久久吐出這幾個字，他見過兇惡的靈，可千萬年來，吸了這麽多孩子的魄，哪怕不是害人性命，可也犯下了滔天罪業。

別人的魄，是完完全全屬于別人的，就如同器官之于身體，他李元霸憑什麽取得并占為己有！

後方，周青吐出一口血，林上校恰好在他旁邊，被噴了一臉血，正呆呆的站在原地。

周青臉色酡紅，“我感覺他在吸我……”

他那副樣子，氣息奄奄，看着像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