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養兄(9) 高斯年身心拔涼……
建中蒸蒸日上,吸引許多外國佬來要求入股。充沛資金、先進技術,精良器械,誘惑巨大。蘇孚斷然拒絕,該平行世界走向與現實基本趨于一致,身為華人,她可以發展慢,不可為虎作伥,做洋人傀儡。
冬月初八,高玉麒生日。高府新喪,不宜大操大辦,包下索菲酒店,擺七八桌,與宴的都在各界拔尖。
辦公室,高斯年與蘇孚交流新藥研發,瞥到請柬字跡頓了下:“構思很好,盤尼西林致敏問題不容小觑,只是去羟基儀器太精密,地下室那臺機器做不到。”
“這不是有你麽?”
“你的意思是要合作?”
“為什麽不能?春和堂近日也受到沖擊了罷。”蘇孚批完文件,套筆帽:“找不成第一第二,就找第三合作,再毀掉第一第二。這不就是Ceres大使的計劃?趙老板糊塗,胳膊肘往外拐,咱們不能糊塗。”
高斯年思考道:“可以。我回去就上報課題,将實驗放在f大做,屆時盈利均分。”
蘇孚揚起一抹笑:“等你好消息。”
落日熔金,暮色由遠及近,暗暗襲來。
索菲酒店比鄰外灘江支,華燈初上,脈脈水流映照兩側霓虹燈光,雍容大氣,浪漫絢爛。
作為上海灘最時尚的酒店,索菲建築使用歐式風格,十幾層洋樓,彩繪玻璃,油畫頂板,到處都是對比強烈的明豔色彩。
高玉麒早早在大廳等着,合身燕尾服包裹住天真孱弱的小少爺,将其變作溫文爾雅,進退有度的紳士,觥籌交錯,毫不怯場。生在世家大族,再爛漫的性子,該懂的也懂。
見到蘇孚他眼前一亮。
她的禮服是高玉麒親自挑選,特地從國外運來。典雅紅裙大膽運用不規則美,高貴又妖嬈,淺笑回眸時,如一株盛放牡丹,光彩奪目。
高玉麒迫不及待走到她身邊,親切交談。
衆女竊竊私語:“看來咱們沒什麽機會。”
“嗤,蘇孚?嫁去也就是個姨太太。”
“姨太太?她勢頭如日中天,Ceres大使都親自接見。”
“那算什麽!不過是賣衣服賣藥的作坊,比得上你我?尤其是那位。”說話沖南面努嘴:“蔡家有意與高家聯姻,蔡小姐可不容人,她這樣出風頭,呵。”
衆女望過去,果然,蔡愛頤盯着高玉麒的方向若有所思,嘴角下壓,并不開心。
她端起酒杯,衆女以為是要去找蘇孚麻煩,沒想到拐個彎,去天臺吹風。
衆女興味索然,談論起粉珍珠珍奇還是紫珍珠名貴。
天臺不只有蔡愛頤,還有戴着薄玉面具的高斯年,站得隐蔽,衆女沒發現他。
他倚在欄杆上,望夜幕籠罩的黃浦江。舟馬如潮,五彩斑斓,極致奢華。
“沒想到你會來。”
高斯年側首:“蔡小姐何出此言?”
交際時,高斯年會控制眼神,含笑望來時,春風拂面。
蔡愛頤只覺被電了下。她知道好友癡迷這個男人,也喊兄長幫過無傷大雅小忙,內心卻是不屑的。一個男人而已,值得費盡心思?但在如此夜色下,被這般能令明月黯然失色的眼神觸及,蔡愛頤忽然理解了好友的心情。調整站姿,手指拂過鬓發,将其藏在耳後:“賈月如托我查過你。不過你放心,這事畢竟關系重大,蔡家定守口如瓶。所以,你是怎麽想的?”
高斯年不答反問:“聽聞蔡家與高家将要聯姻。蔡小姐不去找未婚夫,卻問我的想法?”
“唔。”蔡愛頤拿酒杯遙遙一指。不遠處,蘇孚與高玉麒交談甚歡,親密無間。她高傲地揚起下巴:“我蔡愛頤不願與人分享丈夫。”意有所指的補充:“況且,相對于青澀少年,我對成熟男人更感興趣。”
高斯年笑了兩聲。聲音嘶啞,難聽極了,但那笑中的風韻,叫蔡愛頤不自覺臉紅。
“這麽說,傳聞高少爺會在今夜向心儀之人求婚是真的?”
蔡愛頤哼道:“是。而且,我沒有收到那張特殊請帖。”
那請帖由高少爺親手書寫,且夾層中放鐵片,娛樂抽獎環節,高玉麒會抽出它,并掏出獎品——一枚用來求婚的鑽戒。
高斯年哦了聲,蔡愛頤心裏罵他老奸巨猾,話套去,半點信息不給出,眼神卻越發欣賞:“罷了,也不急在一時。”她傾身,将名片插進他上衣口袋:“有空聯系。”
高斯年伸出右手,表盤,秒針不知疲憊地轉動。
很快,就會到娛樂環節。
很快,就會有個家世清白,前途無量的少年,跪在蘇孚面前,帶着無限情意,向她剖白真心。
他下意識掏出煙盒,意識到戴面具,放回去。
“哥哥最近煙瘾很大?”
高斯年渾身一僵,轉頭,蘇孚不知何時走過來。
他嗯道:“怎麽到這裏來了?”
蘇孚與他并肩而立,仰頭看絢麗煙花炸在夜空:“清靜。”
高斯年摩挲着酒杯,欲言又止。
一只腦袋湊過來。奇了怪,剛剛蔡愛頤只是伸手,就叫他厭惡,可現在滑順清香的發絲抵到下颌,他也不反感,反而蠢蠢欲動,想将她徹底攬進懷抱中。
整顆心瘋狂鼓動、叫嚣,不夠,還不夠,近些,再貼近些。
蘇孚抽走名片,審視姓名:“蔡小姐?”
高斯年掩飾好失落。她又将名片插回去:“她與賈月如一丘之貉。你要小心。”
高斯年:“蘇孚,還記得那謝禮麽?”
“想好送什麽了?”
“假設高玉麒真與你求婚,你會答應嗎?”
蘇孚似笑非笑,她眼眸清亮透徹,有一瞬間,高斯年幾乎以為她知道所有秘密,知道他所有不堪入目的隐蔽心思。
“是說今晚的娛樂環節?”
高斯年手心出汗。
蘇孚再次靠過來。
華美夜色鋪陳,蘇孚右手撐着欄杆,将他困在夜色與自己之間,踮腳,貼耳道:“與哥哥有什麽關系呢?”
她笑容譏諷:“別總做惹人誤會的事了。”
高斯年被釘在原地,鋪天蓋地的痛楚漫卷着遲鈍而可憐的男人。
他的嘴唇顫抖着,想要解釋,可她已經轉身離開,言笑晏晏,融入燈火輝煌的酒宴。
酒過三巡,賓主盡歡,娛樂環節如期而至。
先是小獎品,諸如珠寶首飾。
再是中獎品,諸如寶馬香車。
最後輪到大獎時,高斯年宣布,不擊鼓傳花,要以一種新穎形式,抽出這位得主。
鞋盒大小抽獎盒搬到臺前,沒待小少爺講完規則,大廳右角忽然傳出女人尖叫。
衆人望去,居然是孫碧華,她潑婦般,厮打着西裝男。
“那不是杜老板麽?”
蘇孚離得近,立刻鉗制住孫碧華:“高夫人,高夫人,怎麽打起來了?”
哪知平常還算和顏悅色的孫碧華态度驟變:“別碰我!”顧及高老元帥,她不敢說得更多,仇視向高斯年:“我絕對不會讓你們陰謀得逞!”
想起什麽,她小跑到臺前,一把将抽獎盒掀翻在地,請柬散落滿地,她洩憤踩過:“抽什麽獎?不抽!”
高玉麒忙安撫孫碧華,宴會提前結束。好端端生日宴,虎頭蛇尾,衆人唏噓。
趁亂溜走,蘇孚與高斯年同乘。
準确的說,是高斯年蹭車。
他蹭車理直氣壯:“經過這事,我那車太顯眼。”
蘇孚樂得多個司機:“去你那別墅?”
高斯年踩下油門:“當然。”
他似乎心情不錯,一路話多。
十裏洋場浮華奢靡,靜谧遠郊星月如燈,仿佛被割裂的兩個世界。
高斯年去沐浴,被兜頭潑香槟,潔癖如他,能忍這麽長時間不表現出異常已是能耐。
蘇孚在一樓沙發上坐得老老實實,沒試圖破門,也沒用聲音騷擾。
高斯年出浴,手指劃過長衫,最終停在雪白浴袍上。
食色性也,撈起浴袍,看向鏡面。
水霧消散,逐漸顯出人影。
他精于鍛煉,肌肉結實。可惜五官過于秀美,皮膚又白,乍一望,并不十分有男人氣概。
試探将浴袍拉下去點,又拽上,高斯年緩緩吐出口氣,走出卧室。
蘇孚驚詫道:“怎麽穿得這麽少?會着涼的。”
丁點歪心思沒有。
高斯年下樓梯,服過解藥,聲線清朗:“不會,你要回去麽?”
蘇孚:“你就這麽送我?”
高斯年搖頭,他喉結滾動,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異樣性感與暧昧:“我希望你留下來。”
“留下來做什麽?”
高斯年已走到她的面前,忐忑不安:“你的謝禮我想好了。”
“哦?”
“蘇孚,你不是說,喜歡我。”
“可我也說過,放棄你。”
他拉住蘇孚的手腕:“不要放棄好不好?我之前那麽說,是有原因的。有太多秘密,你不知道,現在我告訴你,全都告訴你,好不好?”
手腕一點點抽出:“不好。高斯年,你當我是什麽?任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高斯年身心拔涼,精致的眉眼籠着無法言喻的苦痛。
蘇孚還在繼續:“秘密?之前不告訴我,現在告訴我?沒什麽會在原地一直等你。”
高斯年想吸煙,去拿,顫抖着抽出一支放進嘴裏,那支煙被拿走:“說了吸煙有害健康,你看,你不将我放在心上,也不将我的話放在心上。”
“沒有。”
“沒有什麽?”
沒有不将你放在心上,從始至終。
蘇孚輕笑:“什麽表情?倒像是我欺負你,喂喂喂,千萬別哭。我不聽,你不會非要告訴麽?我放棄,你不會追過來麽?”
高斯年眼眸驟然亮起,蘇孚拍他肩膀:“仔細說,說不得我一心軟,就答應你的追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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