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小醜(5) “還是,你就……

孟在野正因少女失蹤案什麽都沒查出來, 線索再次斷掉發火。

組裏愁雲慘霧,心理室這邊因停滞不前的進展過分清閑。

白露電話裏支支吾吾,描述完許渡的意思, 勸說:“蘇小姐, 要不你親自過來一趟?”

蘇孚當即決定翹班, 臨走告訴劉穎,有事電聯。

白露挂斷電話, 看向許渡:“許哥, 蘇小姐這就過來。”

許渡狀似不在乎地應聲。

白露撇撇嘴。

歡場女子,哪個不是久經風月?

以為許渡沒開竅, 才不解風情。原來是過早地遇見讓他将愛與恨系于一身的人。

前兩天還嫉妒許渡,有傻白甜供着,現在白露又忍不住嫉妒起蘇孚。

思來想去, 她才不要當電燈泡,回屋上妝, 将沒存熱乎的兩萬元現金摸了又摸,還是放回去。

許哥左右不知道這錢!

等他知道再說!

“許哥, 我去上班啦?”

許渡沒攔, 白露在心底罵了句狗男人。

跺腳,扭着腰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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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高峰期, 一路暢通,蘇孚來得很快。

在重案組工作, 不要求穿制服, 蘇孚仍是休閑打扮, 牛仔套裝,梳着馬尾,不施粉黛。

看起來像十七八的學生仔。

許渡讓開身子:“白露都和你說了吧?你的東西, 趕緊找人搬走。”

蘇孚進屋:“幹嘛搬走呀?嫂子很喜歡。”

“嫂子”一出,許渡錯愕望向她。

她對這錯愕一無所知,左右打量:“诶?把我叫過來,人呢?”

許渡嘲諷她:“你和白露相處得倒是不錯。”

蘇孚彎眼笑道:“那當然,她是你喜歡的人嘛。”

高中時候,也有過晚自習間隙,在操場漫步的經歷。十五分鐘時間,争分奪秒從後門跑走,再緊張兮兮從後門溜回教室。許渡将前途壓在高考,并不願意浪費時光。奈何大小姐實在黏人,最會撒嬌。

路燈旁,月光下,眉眼彎彎,扯他衣袖:“許渡,我們明天還來好不好?”

許渡冷笑一聲,将回憶打散:“愛屋及烏?”

蘇孚尴尬道:“算吧。”

一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許渡在心灰意冷中無處求生。

同樣的五年,卻好像并沒在蘇孚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幸運的少女還在和他張牙舞爪、耀武揚威。

這怎麽行呢?

許渡逼問:“蘇孚,你還有什麽陰謀?”

蘇孚無措地站在那裏。

聽青年惡劣地說:“還是,你就那麽賤,非要黏着我不可?”

咆哮吧,憤怒吧,報複吧,将靈魂污黑,與我一同跌入地獄。

許渡設想她無數種反應。

唯獨沒想過,她會過來,輕輕擁抱她。

她說:“對不起,你看起來很難過。我不知道,你這麽反感。我不會再打擾你啦,祝你幸福。”

明明聽起來那麽哽咽、不舍。

她卻一直向前走,連頭也沒回。

白露回來已經是淩晨三點,推開木門,客廳一片狼藉,嶄新的電視、茶幾、都成為碎片。上好的皮質沙發,也被解體。

她眼中的情緒說不出來的複雜。

只有蘇小姐,能讓他那麽激動。

她輕輕哼了聲,脫掉高跟鞋,踮着腳回房。

蘇孚遵守諾言,說過不再打擾,真的沒有再聯系許渡,亦或白露。

白露看出男人壓抑的狂躁,不再與他搭話。

許渡一連幾日沒睡好,耽誤給馬戲團編舞,團長小舅子出言譏諷:“大才子心情不太好呀。被蘇小姐抛棄了?”

他早查過許渡,沒背景,沒學歷,除去一張臉能看,還有什麽?因為這張臉,勾搭到蘇小姐,最近處處壓自己一頭,看他更不順眼!現在有機會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團長小舅子當然不會放過:“別灰心,蘇小姐這頭不成,再使勁勾引別的呗,X市富婆那麽多!”

許渡躲走,他緊跟不舍,嚷嚷:“怎麽,要去找蘇小姐告狀?她現在陪着市長公子,可沒空見你!”

許渡腳步一頓,輕輕問:“市長公子?”

“兩人現在在天字1號約會,你不知道?”

明星馬戲團也有包廂,可以點節目,供私人觀看。

天字1號是裝潢最好的包廂,半個舞廳那麽大,點點酒水、食物,加上節目費用,一晚消費能達到數十萬。

團長小舅子見許渡不開心,自己就開心。強拉許渡:“正好,我負責送酒水,大才子來幫幫忙。”

市長公子生得一表人才,黑西裝,牛皮鞋,哪怕對待服務人員,也彬彬有禮。

團長小舅子使喚許渡倒酒,被市長公子阻止,親自為蘇孚服務。

他風趣幽默,眼中盛滿男性對女性的欣賞,倒酒也說出不少名堂,将郁郁寡歡的少女逗笑。

自始至終,除去進門時,偶然對視,蘇孚沒再看許渡一眼。

許渡回到家,點燃一支煙,看着它安靜燒成灰燼。

毫無緣由地,想到白露說:“愛情嘛,虛無缥缈。不現在撈點東西,一旦她變心.....”

許渡對蘇孚的愛恨,令他在白露心中,從天神跌做凡人。

連日的反常,又将見識過他瘋狂一面的白露吓得一驚一乍。

搬出藏在衣櫃裏的兩萬元,白露選擇連夜跑路,先在小姐妹家蹭住幾晚,再慢慢找新房子。

許是拿人錢財,許是對許渡真有幾分感情。

她最後給蘇孚打去電話:“我要離開X市了,許哥?他不走,個人選擇不同嘛。房租交到月底,鑰匙壓在門口地毯底下,你到時幫我交給房東?還有件事,許哥最近情緒不好,方便的話,多關照一下?”

彼時,蘇孚剛結束和市長公子的友好會談,接完電話,調出任務面板,發現愛意值由60飙升到80,還在緩緩上升,揚了揚眉。

待它又開始下降,意識到,現在恐怕是任務對象思想鬥争,糾結難熬的關鍵時刻。

怎麽能錯過?

立即告知司機調頭,轎車湧入延綿不絕的主道車群中,開向出租屋。

蘇孚獨自上樓開門。沒點燈,手指按下開關,昏黃光纖灑落,橫七豎八的酒瓶映入眼簾。

超市裏打折促銷款二鍋頭,十塊錢三瓶。

粗略估計,許渡少說花掉三十。

而客廳空無一人。

她叫了聲:“許渡?”

沒人回應。

緩緩往裏走,陽臺的門開着。

許渡窩在角落裏,将自己縮成一團,臉埋在膝蓋。

愛意值停在80不再變動,蘇孚不确定他是否清醒。

她輕輕地推許渡的肩膀:“醒一醒,不要在這裏睡。”

當他肌肉緊繃時,蘇孚就知道,他醒着。

但他始終沒有動,也沒有擡頭。

裝睡的人永遠叫不醒。

敲開心房的良機,在許渡假裝的熟睡中逝去。

蘇孚嘆口氣,将他半扶半抱進卧室,安頓好,才離開。

次日打去電話,解釋白露離開,說白露的鑰匙放在床頭櫃。

許渡已像沒事人似的與她周旋。

兩人都憋着一股勁。

蘇孚圖謀融入他的世界。

許渡是為推開一切。

因過往踽踽獨行的黑暗經歷;因現在一塌糊塗的沉淪人生;因沉冤不雪的怨憤刻入靈魂。

因為不得到,就永遠不會失去。

【現在,逃吧。和掩埋的罪孽一同,逃去地獄。BY小醜】

喬澤天收到短信時正參加振興科技董事會議,看清短信內容,不由心中一慌。

以喬家的人脈,是聽說過小醜案的,離奇、恐怖。

喬澤天開始失眠,猶豫要不要尋求警方幫助,日歷已悄然滑至五月二十。

好友段旭名下的鳳凰百貨開業,邀請他和其他青年企業家剪彩。

喬澤天決定,剪完彩,就去報警。

心中一塊大石放下多半,沒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拿着一瓶液體,向他走來。

“啊——”

凄厲慘叫,響徹碧霄。

喬家獨子商業活動被潑濃硫酸,緊急送醫,生死不明。

一時間,鋪天蓋地,都是這恐怖事件的報道。

犯罪嫌疑人當場被按住抓獲,移交重案組。

看着眼前形容瘋癫的女人,重案組衆人不敢置信,怎麽會是她?

一線影星,國民女神,梁秋予。

她不是在國外留學進修嗎?

怎麽會出現在X市,還行兇殺人?

女人精神狀态不太正常,一直嘟囔着:“他該死、該死。”

她咧開嘴笑:“他死了吧?”

說着,她拉開外套。

通稿上的女明星皆光鮮亮麗,膚白貌美,尤其是梁秋予,哪怕動圖也要一幀一幀精修再放出。與此刻她骨瘦如柴、布滿詭異紅瘡的身軀,形成慘烈對比。

衆人吓了一跳,不敢多碰她。

所幸,梁秋予對旁人沒惡意,且對警方審訊十分配合,連罪行都供認不諱。

據供,梁秋予一心想用孩子嫁入豪門,苦于遲遲不能懷孕。

這時候,有圈內好友給她推薦振興科技,一家表面研發藥物,實際售賣活體器官的公司。

吃什麽,補什麽,對于那些子宮的來源,梁秋予不深究,只按時打錢,拿“藥”。

不久,孩子和噩夢一起來臨。

她懷孕了,但身上開始散發惡臭,起猩紅毒瘡......

她被迫打胎、息影,和豪門分手,再不敢出現在人前......

而這一切,始作俑者就是喬澤天。

他們都是罪人,只有殺死喬澤天,她才能獲得救贖。

孟在野問:“那前面那些人呢?你為什麽殺那些人?”

梁秋予莫名其妙。

女人不是小醜,甚至連馬仔都算不上。

她連小醜案都不知道,只是個小醜用來犯罪的工具人。

根據梁秋予供詞,去查振興科技,什麽都沒查出來。

因為她本身瘋瘋癫癫,檢查出精神分裂,喬澤天送醫及時保住一條命,最後法院只判十年有期徒刑,緩刑一年,保外就醫。

小醜依舊是懸在X市頭頂的一把刀。

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會劈向哪裏。

重案組商議,要不要将小醜案公布于衆,讓大衆早做防範。

反對者遠遠多于支持者。

正争論着,組長接到電話:喬澤天失蹤了。

一個本該在醫院ICU接受系統治療的人,怎麽會突然失蹤?

緊急出警,查看監控,是個白大褂男人,迷倒值班護士和保镖,堂而皇之,推走喬澤天。

因為是單間,他的行為并沒有引起過多注目。

通過背影,蘇孚推測,那男人是金羽。

男生女相,眉間一點紅痣。

是陳某宇的好命室友。

是資料中,除去喬澤天,唯一在小醜手中活下來的人。

現在更在喬氏實習。

蘇孚猜,金羽是許渡的同黨。

天暗了,喬澤天失蹤九個小時。

蘇孚下班驅車,去郊外廢棄倉庫。

那裏是資料中唯一提及的,許渡的秘密基地之一。

他那輛銀灰色面包車,也長期存放在那裏。

至今為止,許渡還沒有親手殺人,她不能讓他破戒。

有的界限,一旦越過,只剩萬劫不複。

果不其然,翻過圍牆,破銅爛鐵裏,有輛眼熟的面包車。

順着土路走,來到鐵門,沒等動作,人影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蘇孚屏氣,假裝被迷暈,再假裝轉醒,已被綁在椅子上嚴嚴實實。

在倉庫隔間,周圍沒有別人,只有一個戴着小醜面具的青年。

看那雙眼,是許渡。

他掐着蘇孚下巴,眯眼道:“不是讓你滾了嗎?”

即便用變音器改換音色,也能聽出,是很不悅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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