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小堂弟和婚禮上※(4)

話從何而來。

青年搔了搔自己的栗色卷發，“感覺吧。”

兩人性格都不甚熱絡，卻攀談了很久，意外得發現兩人的三觀出其的一致，秦岳甚至有留下他電話的沖動。

樂溥喝得半醉，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阿岳，看中哪個沒？嗝……”

秦岳正想問青年姓名時，就被他打斷了，誰知過了半分鐘，青年站了起來，匆匆忙忙道：“啊…我有急事要先走了。”

不待秦岳說話，青年就一溜煙消失在人群中了。

“哈哈，這小兄弟不會是來酒吧捉奸的吧。”

秦岳皺着眉頭，本能地不喜歡這個假設，“不會。”

不會的。

秦岳心底裏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把他留下來，不要讓他離開。

只是這荒唐的想法剛冒了個頭就被秦岳扼殺了。是不是真的孤單太久了，秦岳把酒一飲而盡，鬼使神差地把青年那杯酒也喝下去。

甜甜的牛奶，果然…很适合他。

三、

“秦岳，記得去畫展！”

秦岳睡眼惺忪地捏着鼻梁，無奈地看着已經傳來忙音的手機，翻個身想繼續補個回籠覺時，腦海裏卻突然出現青年的面容，“畫展？”

秦岳睡意全無，自言自語道：“畫展，他會畫畫應該會去畫展吧？”

一開始抱着找人的目的，最後卻也慢慢看了進去。

溜溜達達走了一圈，心情平靜了不少，秦岳走到一副畫前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你喜歡這幅？”身後傳來略微耳熟的聲音，透露着驚喜。

“恩，喜歡。”秦岳下意識的回答道，轉頭就看了那天那個漂亮的青年，“……是你？”

“好巧。”青年笑眯眯地揮了揮手，“能跟我說說你為什麽喜歡嗎？”

秦岳搖頭，“我也不懂畫，眼緣吧。”

青年眨眨眼，開心地笑了，“我喜歡你這個答案。”

“怎麽，你也喜歡？”秦岳找了個話題試圖将他們的對話延續下去。

“絕望，孤單，黑暗……”

“但是我看到了溫暖和希望。”秦岳把話頭接了過來，“你不覺得孤獨過後的陪伴，黑暗中的光明才最為珍貴嗎？”

青年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送給你了。”

秦岳一怔，“……你？”

“認識一下，我叫林夏，樹林的林，夏天的夏。”

秦岳目光落在那副油畫的右下角的落款——林夏。也忍不住挑了挑嘴角，世界還真是小。

“第一次看你笑，比你板着臉好看多了。”林夏很自來熟，“送給你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完成了？”

“這是我老師的畫展，我就是打個醬油。”

林夏帶着秦岳七拐八拐拐到一個咖啡館裏，坐下來後翻着菜單，“你要喝點什麽？”

秦岳鬼使神差地來了一句，“你做主就好。”

林夏笑眯眯地叫來服務員，“一杯卡布奇諾加奶球加糖，一杯拿鐵加奶球不加糖。”

秦岳劍眉微挑，林夏果然很符合他的胃口。

等等，什麽叫他的胃口？

林夏還不知道對面的男人內心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争，阖上菜單，支着下巴笑吟吟地問：“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呢？”

“秦岳，秦桧的秦，岳飛的岳。”

林夏被他逗得笑出了聲，“不不不，你以後要說自己是秦始皇的秦。”

秦岳莞爾，“在你眼裏秦始皇就是個好人？”

“不能這麽評價，一個偉大的帝王應該超出這個評價範疇。”

秦岳颔首，只覺得林夏越來越對自己的胃口了。

其實那句自我介紹不過是臨時想出來的罷，對于普通人秦岳能硬邦邦地扔下兩個字就不錯了，還解釋？用秦岳的話來說就是沒必要，想知道的他不說也能知道，不想知道的告訴他也沒有意義。

“林夏。”

秦岳饒有興致地看着林夏和那人的你來我往。

直到那人說了一句，“這周末你必須回家，不要讓別人說我們家的人沒教養。”

秦岳眉梢一動，起了身。

那個女人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秦岳身高給了她極大的壓迫感。“你是？”

秦岳單手插着口袋，“我不覺得我需要對一個沒有教養的人交代這麽多。”

林夏猛地抿唇，把笑意咽了下去。

“我是他…姐姐，你哪位？”女人揚了揚下巴，嘲諷似的卷曲起刻薄的唇角。

林夏插話道：“我跟沈小姐可沒有關系。”

秦岳目光瞧了瞧林夏又瞧了瞧女人，搖了搖頭有些惋惜道：“實話說，不太像。”

女人一口氣梗在喉頭。她知道她這個便宜弟弟長的好看，但是秦岳這話也未免太不留情面，氣急敗壞的對林夏道：“必須回來，不然以後就別進我沈家的門了。”

走到一半女人狐疑地又回頭盯着秦岳許久，用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一個人，“這人是誰？”

不到半分鐘那邊就回信了，“秦家的少爺，大小姐，按輩分那不是你表弟嗎？”

女人心裏咯噔一下，林夏這個小兔崽子什麽時候搭上秦家少爺的，沈家規矩多，她們幾乎不會跟母親的娘家有過多的聯系，但是為了股份，女人此時也開始動了心思。

“我本來就不是沈家人，不進更好。”林夏吐了吐舌頭。

沈家？秦岳皺了皺眉頭，S市能說得上家族的…又姓沈……他突然想起了跟他還有那麽點兒關系的沈家的一個傳言……

“怎麽這樣看我？”林夏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沒什麽，秦岳斂目。就是突然有些…心疼。

“那天，你怎麽突然跑了？”

“啊？哦…那個呀。”林夏還有些不大好意思，“那天不好意思，沒說一聲就走了，其實我去酒吧是去找人的。他三天都沒回寝室了，我有點擔心。”

秦岳眸色一暗，突然覺得肩膀的某個地方似乎有些疼，“……那他來酒吧是？”

林夏擺擺手，“也是我太大驚小怪了，沒什麽事，勤工儉學。”

秦岳忍不住說道：“那裏的二樓可不是什麽好的勤工儉學的地方。”

林夏一怔，也有些無奈，“可我也管不了那麽多……”

“這種男朋友不分手留着過年？”秦岳異常的煩躁。

林夏猛地笑出了聲，眼角都沁出了淚花，“你想到哪裏去了？”

“不是嗎？”秦岳扭頭看着窗外。

林夏下意識地扯了扯他，“你別生氣。”

話音一出兩個人都愣了，秦岳突然意識到他根本沒有任何資格生氣，林夏也很驚訝自己竟然會在乎一個只見過兩面的人。只是這些都不重要了，“那是我學生。”

“不是你同學嗎？”秦岳也有些懵。

林夏指了指自己，“你覺得我多少歲？說不定我還比你大呢。”

秦岳不信，“二十七。”

林夏咧嘴笑了，“兩歲，來，快叫哥哥。”

秦岳：“……”

最後秦岳才弄明白，原來林夏是來找他的學生的，只是林夏的長相給了他先入為主的錯覺，再加上開畫展的老先生是他的老師，秦岳才誤以為林夏也是個學生。

“抱歉。”秦岳致歉。

林夏搖頭，“你剛剛幫我我還沒謝你呢。”

兩人相聊甚歡，林夏也知道秦岳是做什麽的了，其實如果不是太過唐突，秦岳是想把家裏地址也一并給他的。

什麽？你問他圖什麽？

秦岳冷漠臉，“跟你有關系嗎？”

四、

當秦岳接到前臺小姐電話說有個人抱着畫找他時，秦岳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看到林夏的笑臉出現在辦公室門前。

“你怎麽來了？”

“不歡迎？”林夏打趣道，跟着秦岳走進他的辦公室。

“求之不得。”秦岳說的是實話。

“這些是？”

林夏獻寶似地給他自己帶來的畫，“給你裝飾辦公室的。”

“這麽多？”

“你不喜歡？”林夏對秦岳別扭的性格有些了解，故意問道。

“喜歡，可是我……”

林夏打斷他，“你要是跟我談別的，我可就不來了。”

秦岳默默地把那句可是我不能白拿你的東西咽了下去。

“這些也不值錢的，平時練筆，放畫室也沒地方放了，你要不嫌棄就幫我接收了。”

“求之不得。”

林夏短短幾分鐘內第二次聽到這個詞語，耳根不由得有些泛紅，低聲應了一聲，“那我…我幫你挂起來。”

秦岳請林夏吃了一頓飯，把人送回學校時，忍不住又搖下窗戶對站在車外沖他揮手的林夏道：“其實我家裏也很單調。”

林夏眼角含笑，點點頭，決定自己要再去畫室造一批“練筆作”了。

“林老師，剛剛那個帥哥是誰啊？”一個路過的老師好奇的問。

林夏沉思片刻，“男朋友？”

老師“嚯嚯”直笑，“林老師還是這麽愛開玩笑。”

林夏聳聳肩，又閑聊了幾句，總算告別了全學院最熱衷于做媒的老師，林夏一頭紮進了畫室，惹得其他老師不住側目，“小林老師，老先生還要辦畫展？”

林夏趕緊擺手，“練練筆。”

其他老師半信半疑，只是看他落筆的一瞬間就知道林夏說的可不是實話，比他平時可要認真多了。

***

“謝謝你的畫，都很漂亮。”秦岳把林夏送到學校，卻跟着他下了車，利落的鎖了車。

林夏疑惑地望向他。

秦岳插着口袋理所當然道：“我都請你去過我家了，你不請我去你那坐坐？”

林夏：“……”他怎麽突然覺得這個冷戾高大的男人還真的挺可愛的。

秦岳自然不知道林夏心裏想着什麽。

兩人漫步在學校裏，随口說着學生間的趣事。

林夏突然生出一種遺憾，遺憾他沒見過學生時代的秦岳，是不是也是這樣冷冷冰冰的？

“你以前是怎麽樣子的？”

秦岳低語道。

“我嗎？”林夏失笑，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呢？“我上學的時候啊，忙着打工呗，沒什麽特別的，其實我是個很無趣的人。”

秦岳搖搖頭。

“你覺得我很有趣？”林夏逗他。

秦岳認真地點了點頭，“至少我很開心。”

“你要是這樣去哄女朋友，你女朋友一定對你死心塌地了。”林夏感嘆道。

“沒有女朋友。”

林夏一怔，沒想到秦岳會這麽認真的回答這個問題，“你……”林夏抿抿唇，一瞬間又有些膽怯。

母親的原因，林夏從來不期待婚姻，以前也不是沒有女孩子對他表白過，一是他從來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二是不少人打聽到他的身世也都退卻了。

林夏也從來沒有去澄清過什麽，他其實還樂得清靜。

也不是沒有男人追過他，藝術學院的學生老師往往都很奔放，但是都被他拒絕了。

林夏面對從他面前走過的男男女女總覺得不對，心底裏有個聲音告訴他，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愛情究竟是什麽模樣呢？

母親的日記裏告訴他，她後悔遇上他生理上的父親，但卻不否認那是她的愛情。

“…我的夏夏，我希望你能擁有你自己的那份愛情，或喜或悲，但那都是詩篇中最動人的詞語，是畫布上最美的一道色彩……”

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三見誤終身。

林夏以前不懂，但是在酒吧裏見到那人時，沉寂的心底突然就動了，有個聲音悄悄的告訴他，看，這就是愛情。第二次畫展偶遇時，林夏不會說他鼓起勇氣去搭話的那一瞬間，心髒幾乎從心口裏跳了出來，當他知道那人喜歡他的畫時，心情雀躍地想下樓跑圈。

林夏沒有猶豫，他的前二十多年，所擁有的太少。就像夢想爬到山頂的人，終于爬上山頂見過世界美景後，又想貪心的将星光擁入懷中。

性向？似乎也都不重要了。遇上秦岳之前，他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什麽人，遇上秦岳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想過去喜歡其他的人。

“不請我進去？”

林夏猛地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他的宿舍門口了。

林夏掏出鑰匙，心說孤男寡男的，就不怕我吃了你？

剛要扭鑰匙，他突然僵住了，他似乎…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怎麽了？”

林夏按住把手，猛地轉頭面對秦岳背對門板，忍不住幹笑，“要不下次再請你進來？”

秦岳挑了挑眉，語氣突然委屈了，“我都請你去我家了。”

林夏瘋狂地點頭，是是是，還看了電影，吃了你煮的飯，一不留神還在你床上睡着了。

“你都不讓去你家。”秦岳垂眸，看上去像被搶了糖的小孩。

“房間太亂了。”林夏努力找着借口。

秦岳單手撐着門板，一副不進不罷休的模樣，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想到一種可能性，“你是不是藏着……”

隔壁的女老師出門就看到僵持住的的兩個人也僵住了，“你們……”

秦岳收了手，他不介意別人誤會他，但是林夏不一樣，他還要在這裏工作生活的，就算他想怎麽樣，也不能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把人拖下了水。

“您好，我是林老師的朋友，跟他來拿點東西，現在要走了，就不打擾了。”

那個老師幹笑，“恩，小林老師啊，那天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他是你……”

不待秦岳否認，林夏就答道：“沒關系沒關系，我們還有點事，先進去啦，梅老師晚上黑，您走路小心點。”

人稱媒婆的梅老師喃喃自語道：“原來真是男朋友呀……哎呀，這件事趕緊告訴王老師吧，那天她還在打聽小林老師呢。”

林夏砰的一下就把秦岳撤進了房間，可是進了屋子他也不開燈。

秦岳納悶，伸手取摸開關，就被林夏按住了。

“怎麽了？”

“你……”你有沒有女朋友？沒有女朋友的話有沒有男朋友？沒有男朋友的話可不可以考慮一下我？

最終還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你開燈吧，可不要後悔啊。”

“後悔什……”秦岳适應了光線後，話卡在了嗓子裏。

房間裏一個畫板，不知道主人是基于什麽樣的心理，把他從畫室搬回了宿舍。

畫布上是一個男人坐在酒吧裏，低頭凝望着捏着酒杯的指頭……

“林夏。”

林夏大腦一片空白，已經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這樣的場景了。

“你喜歡我？”秦岳把人圈了起來，不容他搪塞地又強調了一遍，聲音幾不可查地發着顫，“是…想親親想抱抱的喜歡？”

“……這是什麽比喻啊？”林夏忍俊不禁，眼角卻閃着水光，原來愛情并不一定是自己媽媽日記裏描述的意會不可言說玄妙的感情，卻讓人異常的安心，“是，我喜歡你，想在一起一輩子的喜歡。”

“唔——”

秦岳微微側了側頭退後了一步，“可以嗎？”

林夏嘟囔道：“都親了還問？”邊說邊拽着他的衣領加深了這個生澀的吻。

***

林夏在他們兩人在一起的一周年時，求了婚。

秦岳盯着自己的指頭滿意地瞧着，終于覺得不再少些東西。

啊？你們問他口袋裏沒有來得及掏出來的戒指？

秦岳：“你們管得着嗎？我就樂意一三五、二四六換着帶。”

五、

“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林夏在一場纏綿的情丨事後躺在秦岳的臂彎裏呢喃道。

“說不定我們上輩子就認識呢？說不定跟電影裏一樣我們在別的平行時空裏也是一對呢？”

兩個人剛一起看完一部關于平行時空電影，秦岳忍不住打趣道。

林夏在他肩膀上輕輕咬了一口，結果就被秦岳抓包了，“你看我肩膀上的牙印，某一天突然出現的，是不是剛好和你的牙齒對上了？這就是證據。”

“賴皮。”林夏才不肯承認別的時空的他也和自己一樣傻，傻乎乎的就把自己送進狼肚子裏，邊送還還要擔憂地問，“你要不要吃？”

“再咬一口。”秦岳眼底含笑哄着他。

林夏昏昏欲睡的又咬了一口，傻就傻吧，反正是這個人，傻一點又有什麽關系呢？

六、

“阿岳？”林夏有一瞬間分不清楚現實與夢境，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長到他已經記不清究竟夢到了什麽。

秦岳也醒了，對着他發了片刻的呆，突然低頭親了親他的無名指。

林夏耳根一熱，一大早怎麽能做這麽蘇的動作呢，簡直犯規。

“怎麽了？”

秦岳嘴角噙着溫柔的笑意，把他的夏夏再次摟緊懷裏，“離聚會還有一段時間，再睡一會。”今天他們約了小喬、湯圓還有大師。

林夏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有些內疚道：“要不要上點藥？破皮了。”

秦岳搖搖頭，“夏夏，我做了一個夢，一個美夢。”

林夏閉上眼睛在他懷裏蹭了蹭，昏昏欲睡，嘴角卻依然揚着，“……我也做了一個美夢。”

陽光透着窗戶溫柔灑落下來，在兩人看不見的地方，落在他們身上的星光悄然散去了。

七、

祁晟将念力物歸原主還給了水月鏡花，三生石上坐着一個少女，掩唇輕笑，“怎麽？閻王大人不用了？”

“我用不着。”祁晟皺着眉頭硬邦邦道。

少女眉眼彎彎，“這可真是稀奇呀……”打趣的話未說完她就看到林煦走了過來，乖乖地閉了嘴。

大人是很溫柔啦，可是也特別護短呢。

祁晟走在林煦身邊，突然解釋道：“水月鏡花于我不過只是想彌補遺憾而已。”往年他都用水月鏡花鏡度過他不願意回想的那一日。

“那現在呢？”

“有你的地方就是真實的。”祁晟握緊了他的手掌。

林煦看着無邊的彼岸花，花開不見葉，葉落不見花。和曾經的他們極其的相似。曾經他的容琰，肩膀很沉，沉到再刻骨銘心的兒女情長在萬裏江山面前都顯得格外蒼白，他的容琰，手應執掌虎符玉玺，而非他夫子病弱的手。

林煦莞爾，回握着他曾經想握卻不敢握的手，“容琰，我心同君心。”

——END——

作者有話要說：

美人番外完結=v=磕糖磕糖嘿嘿。四舍五入就是一篇肉呀，敲黑板。

這是去年過年時想的梗，拖了一年才有機會寫出來，撫慰一下我自己被平行時空番外傷透了的心=v=

最後的小尾巴是和有關聯的。

晚安，祝次糖開心。這幾天可能沒辦法更文了，我要修竹馬美人交給校對校對。2333對網配系列個志有興趣的可以去戳戳印調嘛。麽麽噠，比心。

導演下周上班後更=v=想他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