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杏花酒

返回前院的微生玉漓繼續思考着剛才發生的事,且不管公儀澈那有失身份的舉動,他關注的重點是那條小雪狼,他很确定那小狼絕對來自北疆,因為只有北疆才會有那純種雪狼。

也就是說廚房那來路不明的女人是來自漠河以北或者是她認識北疆王族?微生玉漓根據線索繼續一步一步推進着,她好像确實不知道那是雪狼,難道這其中另有隐情?

燦若星辰的明眸微眯着窗外的竹葉,右手一個彈指響起,窗外兩個身影瞬間閃到房內。

“公子,有何吩咐?”雷澤與沐風畢恭畢敬的等候着差遣。

窗前之人縮小的瞳孔逐漸的擴大,這事太過蹊跷!

“雷澤,先不管那雪狼,你且先關注着後院發生的事情,有事須向我彙報。”微生玉漓認為後院會隐藏着很大的玄機。

“沐風,你這幾日且先去查一下那安如芷的背景,切忌不可打草驚蛇,先前派二旺打探,好似有人跟蹤到這玉府裏來了。”微生玉漓不得不再強調一下,雖說沐風每次辦事他都很放心,但是這二旺可是他的一級殺手,斷不可有理由讓人跟蹤回來,那足以可見對方是有多厲害!

“是,公子。”兩人俯身拱手,轉身離去。

“等一等,”微生玉漓似乎想到什麽事,“轉告二旺,讓他注意觀察着鎮中那些不明人士。”

“是,公子。”兩人應聲離開,且各自去執行任務。

午飯時間,管家及衆下人在堂下伺候。

待得飯菜全部上齊,微生玉漓見公儀澈還不動筷,以為他還在為上午的事情感到不痛快,“澈,有些事情你不會處理就留給我的人幫你處理,自己不可再莽撞。”

微生玉漓覺得他這位兄弟雖俠肝義膽,義薄雲天,但是在處理某些事情上還是似孩童般,心思讓人出其不意。

公儀澈緩慢地嗯了一聲,手指不停地在下巴摩挲着,眼睛盯着桌子上的那盆月皎薏米粥,似是在思考着別的問題,并沒有注意到微生玉漓到底說了什麽話。

微生玉漓沿着公儀澈的目光也細細端詳着那瓷盆,過了好一會兒,他實在是觀察不出有何端倪,“澈,這盆有什麽不對勁嗎?”

“沒什麽,沒什麽……”公儀澈邊搖着頭邊砸吧着嘴,“就是,就是有點不大一樣。”

Advertisement

“什麽不一樣?”

“就是,好像我那晚上喝肉粥的盆……”

此話一出,兩人相視了一眼,這倆小妮子也太大膽了!

微生玉漓一招手,吩咐管家把那湯給撤了。

桌上的菜應該沒問題了,兩人默默地吃着,雖色香俱全,但食之無味啊!大好的吃飯心情被那狗盆徹底破壞了!不過,現在應該是狼盆了!

這一頓午飯吃的那個糾結啊!微生玉漓無奈的拍了拍公儀澈的肩膀,“澈,先忍幾天吧,我正派人查着那安如芷,現在是斷不能把她給辭退了!”

湯被撤下的同時,雪央在廚房裏歡樂的轉着圈圈兒,“如意啊,你不要戀舊噢,姐把你吃飯的盆子端給欺負你的那個家夥了!”

如意似是能聽懂那些話,眨巴着黑汪汪的兩眼低聲嗚咽着。

“噓!如芷姐不知道!”小妮子揉了揉如意雪白的肚子,嘟着嘴嬌聲道,“姐再給你換個好的,乖啦!”

端出廚房的菜都經過安如芷之手,她哪能不知道,她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她胡鬧去了!

晌午時分過後,雪央去休息了,安如芷開始清洗如意的傷口,那半路殺出來的雪狼則一直趴在邊上靜靜地注視着一切。

安如芷很好奇,如意是有怎樣一種魔力,竟引得這雪原之狼如此甘心服帖的趴在這兒?

想着想着不禁回憶走遠,安如芷想起三年前當自己以一個重生的身份出現在未幾禪師面前時,他的大智大慧包容着自己的一切,他的一句“前塵之事,何須挂懷?舉目四望,海闊天空!”将自己從苦海中救贖了出來,這才有了現如今的懂得食人間煙火的安如芷。

想那第一年,自己如初生的嬰孩般學習着如何做市井女子,一切于自己都是陌生,甚至于每天的日升日落。

如意絨絨的毛蹭的安如芷手癢,她這才把自己從思緒中抽回。

安如芷無奈的苦笑着,怕是自己又想多了!這幾日老是做噩夢,或許是那些往事還沒有将自己饒恕吧!

待如意的事情處理完後,安如芷就把昨日已釀好的四壇杏花酒搬進酒窖封好,她也不想勞煩任何人了,又自己一人把去年釀好的那兩壇杏花酒挖了出來。

不知不覺已黃昏時分,溫潤的涼風吹拂着,天上的雲朵時卷時舒。

安如芷提溜着兩壇酒放在石桌上,自己則随意的斜倚在石桌旁,一點一點的品嘗着杏花酒的醇香甘甜,嗑着自己親手炒的香瓜子,煞是惬意,悠哉無限啊!

倒是忘了應該也讓雪央來嘗嘗自己的釀酒手藝,想到此的安如芷,于是起身去偏房喚醒她那正在休息的妹子。

可是搜了整個玉府一圈也沒發現雪央的影子,或許她又和哪個丫頭出去瘋玩了吧!

那就留些給她吧,得空再去看望一下阿婆,順便将杏花酒也奉上,讓她老人家也嘗嘗鮮。

安如芷想着這些瑣碎小事,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着,想想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這種安心的感覺了?

好久了吧,又是無奈的搖搖頭,自嘲的一笑,原來以前的自己缺少的是這種現世安穩的平凡。

咦?那是誰?!返回後院的安如芷看到有一個人竟然趴在石桌上,走近一看,原來是偷喝如意粥的那位公子。

不會吧?!老娘辛辛苦苦釀的杏花酒啊!!

只見兩個酒壇子歪倒在石桌上,喝醉的公儀澈臉上泛着粉紅的酒暈,細細的鼾聲回旋在黃昏的微光中。

原來這公儀澈本是打算來講和的,上午的事情他覺得自己不對在先,但是午飯的那肉粥盆也算是扯平了。

孰料他翻遍了整個後院也沒發現有人,當他打算離開時,一股酒香牽絆着他又倒退了幾步,轉身走到杏樹下順手将酒壇拿到鼻下來回的嗅了嗅,不禁大嘆“好酒啊!”

話說這公儀澈各方面都很好,唯獨嗜酒如命,若發現好酒必品嘗珍藏之。現在有兩壇子上乘的好酒就擺在眼前,他當然不肯放過!

公儀澈拿起杯盞斟了一杯,入口只覺醇香濃厚,餘味也意猶未盡,沒想到玉府還珍藏着這樣的好酒!想他自來到這千塘鎮那可是搜遍了各大酒莊都沒發現有如此好酒啊!

沒想到越嘗越上瘾,公儀澈幹脆抱起酒壇喝了個底朝天。喝完就暈乎乎的趴在石桌上不省人事了。

他自是不知,安如芷用獨家秘方釀的這杏花酒,酒香越醇酒性越烈。縱使他千杯不醉,也抵制不住這酒的烈性!安如芷每次也只是小呷幾杯,斷不敢像他如此豪放!

安如芷繞着酒醉之人轉了幾圈,在尋思着該怎樣懲戒他。

“你小子夠大膽的啊!竟然敢偷喝老娘的酒!”安如芷越看越氣,幹脆上去推了他一把,沒想到人家仍是紋絲不動的安穩的睡着。

氣憤的安如芷忽然瞥到牆角處的幾撮丁香花,眼珠兒骨碌一轉,計上心來。

好久沒戲弄人的安如芷壞笑着朝那些丁香花走去,你小子今天算是載老娘手裏了!

裝扮完公儀澈後,天差不多快黑了,是該準備晚飯的時間了。

這小子,酒勁也該過去了吧!安如芷打着呵欠,擡腳使勁兒踢了踢毫無反應的公儀澈。

沒想到公儀澈一個激靈蹦跳了起來,倒把安如芷吓了一大跳。

滿身酒氣的公儀澈搖搖晃晃的傻笑着,忽然伸手拍了拍受驚的安如芷,“姑娘放心,我公儀澈喝酒不會不給錢的。”

說着就從腰間掏出一錠銀子,醉眼朦胧的摁在石桌上,然後揚長而去。

留安如芷一人在那繼續淩亂着。

過了好一會兒,安如芷終于回過神,拿起桌上的銀子用牙咬了咬,好吧!這就算是你補償了我那兩壇酒和那一櫥櫃的碗盤。

等等!他剛才說什麽?公儀澈?

手裏的銀子跌落在地,她自是知道“公儀”二字代表的是何等的身份與權勢!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