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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用來住人,難道是用來關人
衛子玄并不岀聲,只是用腳尖蹭了蹭地面的塵土,很快,有些地方露出了大片褐色的斑斑痕跡,他沉聲道:“你看,這是血跡。”
我的背脊,不由一陣發涼。
他徑直走到窗邊,懶洋洋道:“不信,你自己再瞧瞧外頭。”
我慌慌張張往外望去,卻遠遠見那婦人正拉着小阮急急小跑着,很快就不見了蹤影。我大驚,想推門出去看個究竟,可方才還虛掩的那門,卻怎麽也打不開了。
衛子玄不慌不忙地開了口:“算了,別折騰了,一定是已經從外頭鎖上了。而且,這屋裏的窗棂也有問題,你仔細看看,鐵條鑄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老天,我們掉進了多大一個坑?
衛子玄倒是氣定神閑,我傻傻地看着他,“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他非笑似笑地瞅了我一眼,“那能如何?既然有人誠心請我們來,何必擔心他會不現身。”
他話音剛落,屋外便有人怪笑道,“有趣,這位公子倒是個明白人。”然後,一張陰恻恻的人臉便出現在了小窗前頭。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個戲班的班主。
“你們兩個小子,打外地來的吧,竟敢在我的地盤壞我事。”
我大奇,“你是如何知道我們會來小阮家的?”
那班主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你們在梵音寺砸了我的生意,我暗地裏安排的人是吃幹飯的麽”
原來如此,小阮負責行騙,旁人負責通風報信。我不禁懊惱,若當時聽衛子玄的話,早早報了官,哪裏會有現在的麻煩。
衛子玄沉聲道,“你竟然如此目無王法!可知私自設監扣人,在西邶朝,是個什麽罪?”那班主冷笑了聲,“你別吓唬我,當我是吃素的不成。我既然能在這個地盤上混飯吃,自然是有我的門路。老實點把銀子交出來來,我看着你們兩個細皮嫩肉的份上,便給你們留條活路,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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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活路是什麽?”我遲遲疑疑地問。
“這個活路麽,”那班主陰陰一笑,“便是将你們送到地下藝館去做個小倌,混個幾年下來,運氣好點找個人給你們贖身,自然,”他色迷迷地将我倆上下打量了一番,“以你兩兄弟的姿色,機會還是很大的”
我被他這麽一瞧,不由渾身雞皮頓起,趕緊往衛子玄的身後躲了躲。
衛子玄臉頓時一黑,神色鄙夷,“我們可沒有銀子給你。”
“當然,沒有銀子也不打緊,”那班主繼續陰陰笑了一下,“那便選另外一條路吧。這間屋子,你們可知是做什麽用途的?那些付不出銀子的,便是在這裏被跺了手腳,燙傷面,拔了舌,幫我乞讨賺錢去了。如何,想明白了沒有”
“想明白了!想明白了!”,我立刻大叫起來,生恐這個變态臨時改變主意。
心有餘悸地看了看地面,我的頭皮不禁也開始發麻:“錢莊裏肯定是有銀子的,只是該如何給你”
“這個簡單,你們等會兒一個去取一個留下。不過,可別想耍什麽花招,城裏的府衙,我可是有人的。你若是想溜去報信,恐怕救兵沒到,你們自己就已經倒了血黴。”戲班主皮笑肉不笑般威脅。
衛之玄繃着臉沒有說話,大約算是默認了。
老實說,我對衛子玄的拳腳功夫還是有點信心的,只要他們打開這道門,制服一群烏合之衆也不是什麽難事。
再者,聽完那變态說的話,我是多一秒都不想在這個屋子停留。
戲班主轉過身,對其中帶來的一個人嘀咕了幾句。然後,那個長相極其猥瑣的人便掏出了一根奇形怪狀的管子,對着屋子內吹了幾口。我暗道不好,趕緊屏住呼吸,可這古怪的香氣極其霸道,我不過憋不住吸了幾口氣,便覺手腳漸漸酥軟起來。
我哭喪着臉看了看衛子玄,他氣得正直拿眼瞪着我。
那班主直奸笑,“我如何能得知二位有沒有功夫,自然要留一手的。”
外面一陣哐當的開鎖聲。
我簡直郁悶死了,打小和張陶也算混跡洛晏城的小江湖,對方是何時上了鎖的,我竟然無知無覺。
只是,那扇門剛一打開,方才一直沉默的衛子玄卻突然發難了。
果然有打小便随名師練習的好底子,幾招行雲流水的掌法便将戲班班主及身邊那幾個歪瓜裂棗的跟從打的措手不及,東倒西歪,抱頭鼠竄。
衛子玄明明得了勢,卻并不戀戰,拉着我便跑了出去。
這群人渣實在可惡,外面居然連一匹馬兒都沒有,也不知道被他們藏到哪兒去了。我的手腳實在沒有力氣,勉強連滾帶爬跌跌撞撞,幾乎是被衛子玄拽着走的。“你,你為何要跑?那,那香對你又沒有影響。”我斷斷續續問道。
“誰說沒有影響”衛子玄腳下一個踉跄,苦笑了一下,“剛才,我不過拼了最後一點力氣罷了!”
我大驚,趕忙勉力往回望了一下,那一夥人已經從後面遠遠追了上來。
我們一腳深一腳淺地拼命地往前跑,連方向都顧不上辨別了。可手腳到底漸漸麻痹起來,呼吸也越來越沉重,而後面的追趕聲也越來越近了。
最後,我們也不得不停了下來,前面已經沒有道路,下面是一條的河流。我感到一陣絕望,我不會泳水,也不知道那衛子玄會不會?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沒有力氣了。
那戲班主一臉獰笑地朝我們慢慢逼近,“方才看你們皮相好,本想給你們一條活路的。可是”他恨恨地揚了揚手中的令牌,“你們居然是官差!那,就別怪我狠心了。”
真要命,這大約是衛子玄同他們打鬥的時候被扯下來的。我望了望下方急喘的河水,心不由沉到了谷底。
“跳下去!”衛子玄貼我耳邊輕輕說,
“你瘋了,我們會死的。”我驚惶道。
“不跳下去,同樣會死的。”他淡淡地回了我一句。然後,還沒待我反應過來,就拽着我一起跳了下去。
這種死法,着實窩囊了些。
我眼前一黑,冰涼的河水呼呼地灌進我的耳朵我的鼻子,我拼命撲騰卻徒勞無功,張了張嘴想呼吸,卻導致更多地河水灌的進來。
我感到一直拽着我的手松開了。
我知道,衛子玄松開了我的手。
其實,這樣也好。放開我,他或許還有力氣爬上岸去。我慢慢地沉了下去,迷迷糊糊中有什麽東西輕輕貼上我的嘴唇,像松松軟軟的楓糖膏。
我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
我醒來的候,不得不說受到了驚吓。
一方面為自己居然還能醒來,另一方面,衛子玄脫去了上衣,正坐在火堆邊烤衣服,他平靜地看了我一眼,伸手便丢過來一件,“拿去,擦擦口水!”
我下意識地送到嘴邊,哪有沒有什麽口水,不過就算有也沒關系,反正是用自己的衣服。
等等,自己的衣服
我不可置信地瞧了自己一眼,他將我剝得居然只剩一件單衣
“你究竟對給我做了什麽?”我憤怒。
衛之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道,“你莫想得太美。”
此人毒舌程度果然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那個,在水裏,是你救了我對不対?”我突然想起了這個頂頂重要的事情。衛子玄不自然咳了一下,言簡意核地嗯了聲。“你為何要救我?你平日對我厭惡,這種種情形下不該讓我自生自滅麽?”我大大地表示不解。
“我厭惡你?”
衛子玄一副像是吃驚不小的模樣,定定地看着我,“不,我沒有厭惡你,皇帝指婚,誰嫁入衛府了,都是一樣的結果。”
“難道,因為我搶了方衛芷瀾衛家夫人的位置?” 老實說,這一直是我好奇的地方。
“不,這與她無關。”衛子玄的表情微怔,“我待她好,不過是因為我對她虧欠太多。我同方芷瀾打小就認識,兩家還一度想促成我倆們婚事,可惜,我遇見了她。”衛子玄神色有些惚然。“後來,她岀事了,我那時差點就,差點就……”
我能做的,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瀾兒一直陪着我,後來皇帝指了婚,我原打算也給她找個好歸宿的,不料……”我心裏猛然一緊,“如何”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關于這個,你為何不去問問,你的那位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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