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最近日子過得十分太平。
連我養的那只名叫阿滿的小犬也終于乖巧下來,不再四處去賣瘋撒潑。
這可不是我的功勞。
阿滿剛到衛府時十二分乖巧,可待漸漸熟悉環境之後,不知怎的就養成了愛咬東西的壞毛病。前段時日将我房裏的幾件寶貝都咬壞了不說,還肥着膽子跑去衛子玄的屋中撒野,将他擱在塌上的一件寶貝錦裘拖到自己窩裏當起了暖墊,氣得衛子玄揚言要生生炖了它,教我頭疼了許久。
正巧,那趟陵公子來時居然還誇贊了兩句,說是這小犬靈動過人十分讨他喜歡。
我便心思一動想做個順手人情讓他帶回去圈養。那厮卻口口聲聲道奪人所愛不是君子所為,又實在推诿不過我的滿腔熱忱,說是領回去養段時日再給我送回來。
這不,今日他送回來府中時,我簡直認不出眼前這般乖巧溫順的小可愛,竟然是阿滿。
學會了讨好人不說,還能聽口令表演各種小動作。我驚喜之下向那陵公子請教一二,他卻揮手輕描淡寫道這有何難,說是他府中有一位頂頂出名的馴獸師,連最彪悍的猛虎都能擺平,何況是這麽只小物。
我的臉色不由白了白,遂頗是同情地望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的阿滿。
難怪如今這般老實,原是吃足了苦頭的緣故。
“今日外面日頭十分不錯,姎兒何不同我一起出去走走?”陵公子熱情邀請,“我知道有一處酒家,不僅存放的烈酒香醇,最最有名的是那十三香狗肉,味道地道,在都城很是難得。”
趴在地上阿滿似乎像聽懂了一般,嗚咽慘然叫一聲,一溜煙般果斷跑了出去。
我願意同他出去,自然也不是為能喝酒吃肉。
老實說那日同張陶喝了回酒,衛子玄明顯表示介懷之後,我對自己的身份也大大地注意起來。好歹也是已嫁之身,日日同其他男子這般興高采烈開懷暢飲什麽的,确實有些不妥當,長此以往傳了出去,我的清譽可真真算是毀透了。
以前自然是管不了這些。
可如今我同衛子玄的情形到底也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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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陵公子是個不懂事的,我可不能也如此。燕畟暗裏也說過幾次,若真心想同衛子玄修好,以前那些壞習性必然是要改過的。遂想借此機會同他說明一二,日後還是少些來找我游玩好。接下來的日子,我想老老實實呆在府中,學做個一個如篆桐那般的賢妻良母。多讀些詩文,多練些字畫,繡出栩栩如生的香帕子來,不叫自己出去丢了燕府和衛子玄的臉面。
我自然換了男裝再同他出去的。
他推薦的地方果然是酒醇肉香,連在此處賣唱的小曲,也比別處動聽了許多。
我斟酌了一下,發現着實想不出什麽好詞,那些文绉绉吞吐之态也不是我的風格,索性便暢懷直言:“陵公子,日後還是莫來同我玩耍的好。”他瞪着那雙極其漂亮的眼睛,頗受打擊道:“為何不可,姎兒你是嫌棄我不成。”
他長得本就風流,就算此趟沒有打着自己的名號出游,對眉目也做了些易容掩飾,依舊十分惹人注意的。如今還這般可憐兮兮的語氣,旁桌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側目。我自然也大大不忍,慌忙擺手道:“哪裏說什麽嫌棄的話。只是我已經成親了,老是這麽不成體統地往外跑,實在不好。”
陵公子一臉驚詫,“你不是未曾圓房麽?”
我哭笑不得,“這同我說的,完全是兩回事好不好,再者,”我咬咬牙,竭力壓低聲量道:“你不要老是提醒我未曾同他圓房好不好?這很沒有面子的。”
他愣了愣,一臉迷惑的表情。
我繼續循循善誘:“你想啊,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同她夫君長相厮守,她的夫君居然視她為無物,無意與其圓房,你知道這女子心底得多自卑麽?”“自卑?”陵公子同鹦鹉學舌一般喃喃重複道。“對啊,總覺得自己不夠吸引人,”我苦惱道:“好幾次房中分明只有我同他兩人而已,他卻依舊無動于衷。你說說看,要不然,是他不行麽?”
陵公子那廂卻忽地大笑起來,還用一只手用力捂住腹部,顯得十分辛苦的樣子。
他那般詭異,倒弄得我渾身直直開始發麻。
嗳,就知道不該同他提及這些,明明知道這人向來是不靠譜,我不禁懊惱。
“姎兒,”陵公子笑罷,親親熱熱地将我的雙手握住,“那衛子玄是個不解風情了的,你不如幹脆從了我罷,至少,我絕對不會讓你獨守空房,呃,還有……”
“你們在幹什麽?”一個陰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我同陵公子同時吓了一跳,忙吃驚回過頭,頓時傻了眼。衛子玄此刻不是應該在軍營公務麽,怎會出現在這個偏僻的小酒樓上?“我正巧途徑此地罷了。還有,你們的手,是不是該放一放?”衛子玄像是明白我在想什麽一般,拿眼瞟了瞟我。
我趕緊将手抽了回去,巴巴朝他露齒笑道,“果然是,甚巧,甚巧。”
這個陵公子真真是個禍害。
無緣無故找我喝什麽酒?我也是昏了頭了,居然和他坐在這面臨大街的好位置,還執手相望的什麽的。那厮卻笑得一派春風:“衛兄來的真不是時候,我正想同姎兒告白自己的心意了,哎呦,看樣子是不成了。”
唉,聽完此話,我簡直想立刻上前去掐死他。
不帶這麽陷害人的好不好?他也不看看那衛子玄的臉色,已經算得上是烏雲密布,就差閃電雷鳴,開玩笑也不分個輕重緩急的,簡直要命。
從酒樓出來的是時候,我們三人同時還華麗麗地風光了一把,那一桌桌人紛紛埋頭竊竊私語。
“我就說……很明顯嘛,這三人都是斷袖。”
“唉,王兄你是不曾見,方才就快起來了……如今真是世風日下啊。”
“那個身量最小的,長得确實,嘿嘿,有滋有味細皮嫩肉,難怪男人都被他迷了去。”
我無語悲憤,這都是些什麽破事?還什麽有滋有味細皮嫩肉的,我又不是那桌上盤中的十三香狗肉。
待回到府上,衛子玄沒有理我,則是徑直回了自己的屋內。
八成是一個人躲着生悶氣去了。
我猶猶豫豫地推開他房門,衛子玄果然悶悶出聲道:“姎兒還是先不要同我說話,我想自己冷靜片刻,”他的聲音有一絲無奈,“我不想同你生氣。”“今日确實不是那樣的,”我小聲辯解:“那陵公子同你玩笑呢!他哪裏想同我表白什麽,自己已經被莺莺燕燕圍了一堆,如何會将我放在眼裏?我磕磕巴巴勸說:“你若去在意這些,可真真才是着了他的道。”
那陵公子向來同衛子玄就不對盤,如今難得叫那厮抓住了衛子玄的痛處,他不乘機興風作雨一番才教我覺得奇怪呢。
“姎兒以為,我在意的是這個麽?”
啊,我頓時傻了傻眼:“你不是在意我,難道,你在意的是那陵公子不成?”我大驚失色,“你果真是斷袖?”
衛子玄那本來就不怎麽好看的臉,頓時完全黑成了一團。
我吓得遂不敢出聲了。
他神色莫名地打量了我半響,卻忽地朝我一笑,滿屋子瞬間如同冰土解凍般春意盎然。
衛子玄輕聲道:“對了,方才在酒樓我不小心聽見,姎兒似乎在質疑我,那處不行?”我忙心虛道:“我怎麽會那般說呢?你一定,一定聽錯了。我斷斷沒有糊塗到如此地步的。”“是麽,”衛子玄一步一步朝我逼近,聲音裏頭居然有一絲慵懶誘惑:“那麽,姎兒想不想知道,我究竟是行還是不行麽?”
我身上的血嘩啦一下通通湧上臉,忙吓得踉踉跄跄往外退,“不必知道了。你自然一定是極好,極好的。”他拉住我笑了笑:“這可不行,不讓姎兒親自體驗一番,不然心中總是疑慮。”
衛子玄輕輕将已經呆傻的我一把抱起,繼續柔聲道:“你說,是不是呢?”
什麽是不是?
我努力想掙紮,可身子去軟綿綿地使不上力氣。
方才在小酒樓喝的那些陳年老酒,此刻大約後勁終于上來了。今日到底是個什麽日子,我居然能倒黴至此。被那陵公子擺了一道不說,如今看衛子玄這暧昧架勢,簡直是想把我生吞活剝了一般,關鍵是,現在青天白日的,我又沒有沐浴淨身,滿身酒味。
他,竟然都不嫌棄麽,這樣也下得去嘴?
果然下得去嘴。
待我回過神來,居然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衛子玄的大床上,連外衣都給人家不聲不響利索解去了一件。我吓得大叫:“等等,待我再想想。”衛子玄停下手中動作,一臉溫潤:“姎兒還需再想些什麽?你放心,我會小心,不會讓你疼的。”我連連求饒:“好了,我錯了我錯了,不該同陵公子去喝酒,不該在背地論你是非,總之,您大人有大量。”我讨好朝他可憐一笑:“就饒了我吧!”
衛子玄這才滿意松手,“算你态度誠懇,此次就算了,下次再落到我手裏,”他故意做出一番惡人狀,吓唬道:“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我翻過身,趴在他身上連連搖頭,“不敢了,下次絕對不敢了!”
衛子玄卻忽地停頓一下,似乎忍耐着什麽一般:“好了,姎兒起身吧,不要動來動去的。”我瞧着他鬓角似乎有絲絲汗意,不由奇道:“怎麽,你很熱?”他搖頭,只是笑道:“快起身,看來母親這段時日确實将你養得很好,嗯,重了不少。”我嘻嘻一笑,故意又用力蹭他一下:“你居然還取笑我?”
他頓時如痛苦般低吟一聲,一滴汗從額頭流了下來。
這下子,如我這般遲鈍沒經驗之人,都知道他為什麽如此了?
腹下似乎被什麽東西抵住了一般。
我大約傻了,居然神使鬼差般用手摸了過去。
果然,如同那些豔書中所述一致,呃,那個生硬如鐵,形狀甚怪,隔着衣物也隐隐炙熱。原來,他已經忍得這般辛苦。可我方才卻什麽也不曾看出來,還當他是同我鬧着玩兒。
衛子玄眸子愈加幽黑起來:“姎兒快住手,不然,不然,我……”
我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俯下身去将自己的唇貼住了他的,羞澀道:“不然,我們繼續吧!”
之前如張陶,每每同我讨論起此事來總是一臉隐晦,卻難免神神秘秘對我說,這男女之事吧,是世間極美好的感受。以至于後來同他提及,當初我幫衛子玄解毒時并未真真失身之時,這厮竟還有一絲替我遺憾的意味。
總之,在沒有真正,呃,那個圓房之前,我對此事自認還是拿捏極準完全不必擔心的。
想我看遍多少市面被禁書籍,圖文并茂,解說明了,描繪男女之事到極致時,皆說會聽見仙樂飄飄,整個人如同九霄之上般暢快極了。
可如今我才知道,那書中全是騙人的。
嗯,怎麽說呢?
如果,一定要讓我總結這個過程,我只能說,疼,很疼。
關鍵是,從來沒有人告訴我居然會這麽疼,而且還是從開始疼到結束。
衛子玄那什麽一定不會讓我疼的話,果然就是順便拿來胡亂騙人的。
方才他剛進入一些些的時候,我便被疼得死去活來,臨時馬上悔意大起。可這時讨饒哪裏管用,無論我是如何哀求,他幾乎是半哄着堅持做了下去,還說什麽女人總是要走這一遭,無論如何要忍一忍,過後便舒服了。
我被人像煎餅般翻來覆去地折騰,最後幾乎是奄奄一息,衛子玄這才算是良心發現,勉強收了手,将我摟在懷裏重重喘息。我得了之前的教訓,窩在他的懷裏不敢動彈半分,忍着滿身隐隐疼痛,最後竟然不知怎的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我醒來時候,外面已是黑夜。
衛子玄睡得很沉,連我起床時恨恨踹了他一腳都沒有反應。我穿上自己的鞋子,打算在未曾被人發覺前溜回自己的屋子。
運氣比較好,廊下居然空無一人。
不然,被人撞見我這蓬頭散發的樣子,實在叫人情何以堪。
忍住渾身不适急急踏入自己屋子,剛想長長舒口氣,就被眼前突然冒出來的香馠吓了一跳:“你如何還沒有去睡?”香馠兩眼亮晶晶:“小姐可是想要沐浴?”我點點頭,“去給我弄些熱水來,呃,燙些的更好。”“小姐放心,熱水已經備好了。”香馠脆脆回我道。
我端起桌上的茶杯,不禁贊許:“你這丫頭今日倒是機靈。”
“韓管家早早就交代了,小姐同公子剛圓完房,一定是想要沐浴的。”
我嘴裏的一口熱茶,頓時撲哧一聲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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