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三十四個皇後

年後的時候，宋城沒有去原先去的地方，而是自告奮勇的和宋将軍換了地，去了狄夷。宋蟬雨大紅喜服換下，立刻就去了前廳，此刻宋夫人已經悠悠轉醒，左胳膊肘撐着桌上一角，擰着眉頭。宋昭在之後去了宮中，還沒回來，宋蟬雨來回走了幾步。

宋夫人人嘆氣，“你坐好，走的我頭暈。”

宋蟬雨跑到宋夫人邊上，眉心隆起，“娘，二哥去了好一會了，還沒回來，皇上會讓誰去？”

宋夫人搖頭，“不知。”

正當時，外面吓人通報二少爺回來了，就見宋昭匆匆從外面走進來，宋蟬雨迎上去，“二哥。”

宋夫人也站起身，急切問，“如何？”

宋昭道，“端王爺去。”

宋夫人問，“何時出發？”

宋昭道，“明日卯時，正陽門。”

宋蟬雨還有些懵，楚硯要去戰場救她大哥了。宋夫人懸着的心并未放下，宋昭又道，“娘，我想同去。”

宋夫人不語，坐回去，深吸一口氣，“讓雨兒去。”

宋蟬雨望向她娘。

宋昭，“娘！”

“讓雨兒去。”宋夫人還是那句話。

宋蟬雨自是願意的，當下拍拍自己的胸脯，“二哥，我去吧，那邊我去過一次，比較熟悉，或許能幫上忙。”

宋昭沉默點頭。宋夫人讓宋蟬雨回去準備準備，宋蟬雨回了自己的房間。宋昭看人遠去，輕嘆息。回了房間的宋蟬雨讓杏兒替她收拾了幾件衣服，宋蟬雨看過去，一水的粉色、藕色窄袖長裙，好看是好看，總覺得缺了什麽，“杏兒，我這次去的是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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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邊不知道冷不冷，不如再帶幾件披風禦禦寒。”杏兒盤算着，把衣物收起來。

宋蟬雨歪頭，“杏兒，這些衣服穿着難道不會不方便？”

“沒有啊，小姐平時不都是這般穿的。”杏兒道。宋蟬雨無奈的彈了下她的腦門，“傻杏兒，我是去戰場，穿的這麽飄逸出顯，敵人不一眼就看見我了，你是要害我不成。而且軍營裏全是男人，我穿着女裝混跡在裏面也不像樣，所以，快去給我準備幾身低調的男裝。”

杏兒也想了明白，“還是小姐想的周到。”

說罷，把長裙都又收了回去，出去置辦了幾件男裝回來，灰不溜秋的顏色，倒是和兵服差不多，容易混淆。一切收拾妥當，也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今日宋夫人格外的熱情，一股腦把宋蟬雨喜歡的菜夾到碗裏，推成了小山，還不停手，“多吃點，都是你喜歡吃的。”

宋蟬雨勉強在菜裏找着飯，“娘，你也吃。”

宋昭夾了一塊大雞腿給他，“一路上要聽端王爺的話，你也不小了，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心裏要有度。”

宋蟬雨把雞腿還回去，“知道了。”

宋夫人又給她夾塊魚肚，“今兒晚早些睡，明日一早讓你二哥送你去正陽門，路上可別犯嬌氣。”

宋蟬雨點頭，“知道了。”

宋昭又給她添了一小勺米飯，“事情緊急，你跟他們一起騎馬。到了那邊，會有人接應你們。”

宋蟬雨吃飽了，放下碗筷，“我知道了，你們別擔心，我一定會把大哥平平安安帶回來的。”

一頓飯下來，宋蟬雨吃的比平時還多，肚子都吃圓了，宋夫人還讓人準備了茶糕給她帶着，也讓杏兒一路陪同。杏兒目睹了吃飯的全過程，疑惑道，“小姐，夫人和二少爺這麽擔心，為什麽還讓你去？”

“你猜。”宋蟬雨笑。

杏兒搖頭。宋蟬雨摸着圓滾滾的肚子，“我們早點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可不能讓人等。”

是夜，燭火熄滅，萬籁俱靜。宋蟬雨這一夜半睡半醒，終于是到了時辰，不等杏兒進來喊，自己就先起了來，衣服都穿好了，杏兒也穿着一身男裝，不過她個頭要宋蟬雨高不少，長的較為英氣，衣服一穿，倒要是雌雄莫辨。反觀宋蟬雨，穿上男裝，不倫不類。

宋昭送他們去了正陽門，彼時楚硯還沒到，只看到黑壓壓的一群兵士。宋昭扶着宋蟬雨上了馬車，替她固定好馬镫，四周查看了一番。楚硯來時，見到宋蟬雨，驚訝，“你要與我同去？”

宋蟬雨點頭。宋昭抱拳道，“此去一路，舍妹就交給端王爺了。”楚硯颔首，時間不早，正陽門大開，楚硯在前，宋蟬雨在後，然後是杏兒與廣四，馬蹄漫起黃沙，東邊太陽正紅。

行軍路難，一行人快馬加鞭趕了四天的路，終于看到了北楚的旗幟。在外迎他們的是許久不見的袁涯，他着盔甲，立于營前，長纓在旁矗立地上，“恭迎端王爺。”

楚硯下了馬，去看宋蟬雨，彼時宋蟬雨灰塵滿臉，頭發雜亂，滿身疲憊，早就不堪重負。在楚硯望過來的時候，一松馬繩，人向下一栽，楚硯吓一跳，幾步上前接住，一把抱起，往軍營裏走。宋蟬雨這弱身子，還是沒抵住這幾日的連夜趕路，病了。

楚硯提前讓人快馬先趕來，告知袁涯，宋蟬雨會來，讓安排一間營帳，此刻見宋蟬雨的樣，袁涯立刻在前帶路，到了一處小型的營帳，掀開簾子。楚硯繞過一用木板制作的屏風，把宋蟬雨放到了木床上。

袁涯道，“床有些硬。”

楚硯搖頭，“沒事，能睡就行。”

袁涯想也是，真是嬌氣的人，也不會日夜兼程趕來這蠻荒之地。楚硯安排好宋蟬雨，讓杏兒留下伺候，廣四在門外候着，自己和袁涯去了主營帳，商量來此的目的。

主營帳內，還有幾員小将，圍着桌前，上放着一張地圖。自宋城被抓，軍隊裏沒了主力，如散沙一般，狄夷又大肆進攻，北楚節節敗退，衆士兵的氣焰都降低了不少，傷亡劇增。

楚硯巡視了地圖一圈，“宋将軍何時被擒？”

“半個月前。”袁涯道。

“可有消息？”

“沒有。”

楚硯又問，“糧草可足？”

“幾天前，到了一批糧草，夠一個月的量。”袁涯回答。糧草充實，等于沒了後顧之優。

楚硯收回眼神，“是誰擒了宋将軍？”

“狄夷大殿下，烏托。”

楚硯眼裏精光一閃，有了思量。宋蟬雨醒來的時候，背隔得生疼，悠悠睜眼，看到尖尖的頂，想到昏倒之前已經到了營外，那這裏大概就是營內了。宋蟬雨能看到外面人影來回的晃動，杏兒從外面走進來，手裏托着盆，手上捏着白布，見宋蟬雨醒了，驚喜道，“小姐，你醒了。”

宋蟬雨揉了揉腰，想下床，被杏兒壓了回去，“小姐，幸苦了一路，好好休息，杏兒給你擦洗一下。”

宋蟬雨問，“硯哥哥呢？”

“端王爺和袁副将在主營帳議事。”杏兒把白布侵了水，擰成半幹，輕拭宋蟬雨臉上的灰。

宋蟬雨也清醒了，看杏兒也疲憊，心疼道，“等會你去好好休息一下，別累壞了。”

宋蟬雨出了去，外面來來回回的皆是兵士，手持□□，面色肅容，高度警惕，有任何風吹草動，也休想肆意逃過他們的眼。一陣風吹來，宋蟬雨攏了攏身子，下一秒，一件披風就落到了肩上，宋蟬雨回頭，楚硯半擁着她，溫聲語，“風大，別着了涼。”

宋蟬雨抽抽鼻子，“我真沒用。”

楚硯擁着她的手收緊，目光沉沉，嘴角露出一抹笑，“不會，你此行的用處，大着呢。”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存稿和靈感已經離我而去，哭唧唧……

戰場為輔，不會有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