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是雪妃下的毒

“為什麽還讓我去？”

“因為我收了人家的禮，好了好了，大不了我以後拒收禮物，你就去這最後一次吧。”皇甫默從他背後推他，想讓他趕緊走。

“一定要去雪妃那裏？”軒轅清眉頭微蹙，問道。

“雪玉心怎麽了？之前你不是挺寵她的嗎，這麽我幾天我讓你去她那裏你就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你到底想幹嘛。”皇甫默也察覺出了不對。

其實有好幾次他應該去雪玉心那裏，卻都去了別的地方，似乎是有意躲着雪玉心一樣。

“你以後離雪妃遠點，別接觸她。”

皇甫默不解，道：“為什麽？你怎麽總是讓我別接觸這個別接觸那個，人家別人都是禽流感嗎？”

軒轅清不知道她說的禽流感是什麽，也便直接無視了，抿了抿唇，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她，道：“其實，皇奶奶壽宴你中毒那次，是雪妃下的毒。”

“什麽？雪玉心？”皇甫默有點犯懵，她曾經想過是梅君悅是別的妃嫔，就是沒想過是雪玉心，她那純真善良的樣子那裏像是會給人下毒的模樣。

“是雪玉心，她把毒粉灑在送還與你的衣服上，那毒粉無色有淡香，吸入的多了，便會中毒。”軒轅清說道。

“我靠，我還以為那股香味是她用的什麽皂角呢，原來是毒藥！果然越美好的東西，越有毒。”皇甫默就算是知道了也沒那麽生氣了，畢竟事情都過去很長時間了，卻明白了一件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以後還是遠離雪玉心的好。

“這事你早就知道了吧？為什麽不告訴我？”

若是她早知道雪玉心是下毒的人，害她天天喝苦到死的湯藥，她一定每天親手灌她十碗藥！

“其實不告訴你也是有原因的……”軒轅清頓了頓，似是回想起了什麽事，神色有些黯淡。

“你是要講你和雪玉心的情事嗎？如果是，那就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不是，我和她，根本什麽都不是，那裏來的情事。”軒轅清搖搖頭，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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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也不是，你什麽意思？”

軒轅清眼睛盯着波光粼粼的茶水，似是回到了從前，“三年前，我親自帶兵打仗，結果遭到了敵人的伏擊，那時我身邊只有十二個人，而他們卻是幾百人，後來大家都拼上了性命，逃出來的只有我和秦言……秦言，是我的貼身侍衛，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如同兄弟一般，若是說這世上誰最懂我，也就只有他了吧……”

軒轅清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繼續說道：“我們逃往了一座深林裏，兩人都受了重傷，在一棵樹下安頓歇息時，遇上了一位姑娘，那姑娘就是雪玉心，她背着框簍子，正在采草藥，看到滿身是血的我們吓了一跳，慕言同她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并請求她的幫助，不然我們這一身的重傷，血流不止，估計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雪玉心把我們帶回了她住的地方，那裏是一個小竹屋，除了她，還有她師傅，她師傅是個很了不起的女人，幾年前在江湖中很出名，人稱‘蛇蠍美人’，有這個稱呼并不是她多麽惡毒，而是她制作出來的毒藥是毒到了極點，江湖上都傳言，‘蛇蠍美人’收了個弟子，隐居了山林，原來是在這裏。”

講到這裏，皇甫默似乎明白了些什麽，看來雪玉心是繼承了她師傅的毒術，後來，估計就是雪玉心和軒轅清情投意合，後來被帶回了皇宮之類的老套情節，可聽他接下來說的，出乎了她的意料……原來整件事情的重點不是軒轅清，而是那個叫慕言的人。

“我和慕言在那裏休養了三天，不敢多呆，便告辭說要回去營地。當時不知為何，雪玉心提出要和我們一起回去，而她師傅也同意了，我看得出慕言對她一見鐘情，便也沒有阻攔。平安回到營地後，我們就開始商議打仗的事，這一仗下來打了一個多月，戰士們都筋疲力盡，士氣全無，唯一值得高興的就是，慕言和雪玉心，似乎有了些進展，我便許諾，待班師回朝之時，便是他們大婚之日，哪知……”

軒轅清閉了閉眼，似乎不想回憶去那段記憶，一閉眼，便感覺滿眼的血腥，慕言蒼白的臉色，嘴角挂着的血絲，胸口的八只箭，全部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皇甫默也不催，靜靜的瞪着他。

半晌，軒轅清才繼續說道：“在打的最後一場仗中，慕言為了救我，犧牲了……那些箭本來應該是射在我的背上的……他為什麽那麽傻替我擋了去……我永遠記得他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幫我照顧玉心，他，就這樣死在戰場上了，那場仗大勝，本該是歡慶，我卻讓人舉辦了葬禮……回京那日，本該是婚禮，卻變成了葬禮……”

“慕言走了，留下那一句遺言，我問雪玉心要去哪裏，她說要去皇宮，後來我就一直應着她的要求，讓她進了宮，當了娘娘，榮寵集于一身，從沒有虧待過她，不管她闖什麽禍，也從沒罰過她什麽，她給宮中的人下下毒搞搞惡作劇，這些事其實我都知道，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可她竟然給你下毒，我忍無可忍……去找她問原因，她卻說她喜歡我，她嫉妒我對你好，她說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慕言，我當時真的想掐死她，她就可以去找慕言，自己說個明白……可是一想到慕言臨走前留下的話，我便下不去了手……”

皇甫默聽得很認真，她甚至看到他深邃的眸中閃着一點淚光，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我對不起慕言，如果不是我他就不會死……我也沒有做好他最後交代給我的事情……雪玉心那個女人，根本就不值得慕言去愛，我有時候甚至想狠狠心把雪玉心趕出宮去，可每每想到慕言……”

軒轅清說到這裏，再也說不下去了，端起茶杯來喝着茶，眼中隐藏着某種情緒。

皇甫默看着他，也不知道要怎麽安慰一下，難道她要說，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那豈不是火上澆油，更是揭他的傷疤，想了想，說道：“過去的事就不要想了，那些事總會過去的。”

“好，不想……”軒轅清點點頭，道：“知道我為什麽不想去雪玉心那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