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那天秋姌跟儀兒回來的時候，儀兒仍就是昏迷不醒，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清醒過來，但是醒來之後居然什麽事情都不記得了！我知道事有蹊跷，便找來了秋姌詢問事情的原委。秋姌便把你們的事情告知了我，同時還把你寫的信給我看了。我看完信之後當時就震驚了，再加上秋姌把儀兒在汾陽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我，我萬萬沒想到你們的感情竟然深刻到如此地步，于是我當即就找到了子韻，子韻在聽說了你們的事情以後更是感動，便準備放棄與儀兒的婚事成全你們。這一年來我們按照秋姌對你的描述，畫了許多你的畫像，加派人手四處找尋你，卻沒想到竟在一家酒樓碰到了你，可此時的你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我們不知道為什麽你會落到這個地步，後來還是一名大夫跟我們說你中的毒藥不僅是失憶散還有一種稀缺成分就是失心瘋！然後子韻就把你帶回了家中治療，可是你卻自那日一睡不醒，我們花了半年時間才把你的毒素完全清除，可這時你依舊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而儀兒更是把在汾陽的所有事情遺忘得一幹二淨，可是儀兒卻一直記得一首詩句，那首詩句是經儀兒改編的，叫‘衆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早已不在燈火闌珊處。’後來我們在秋姌那裏了解到原來這句詩竟是儀兒一到那間小屋就寫下的詩句。這下我們更有信心幫助儀兒恢複記憶，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在莫倫陳述完上述事情之後，沈浪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沈某要多謝伯父與劉兄的救命之恩！”

“那倒不用，我只希望你今後好好對待儀兒，別再離開儀兒身邊了！”

“是，請伯父放心！”

“另外還有，等儀兒病好了之後就可以動手籌辦你們的婚事了，我知道你們等這一天一定等了很久了！”

“謝伯父成全！”

當沈浪走出書房的時候腦子裏還回想着剛剛莫倫跟他說的話，就這樣他走回了飛飛的屋子，劉子韻剛剛端着碗從屋裏出來，見沈浪回來了便笑着打了聲招呼：“沈兄，回來了？”

“劉兄，麻煩你了！”

“沈兄不要這麽客氣！到喝喜酒的時候多請我喝幾杯就好了，哈哈！那我就先回去了！”劉子韻哈哈大笑着走了。沈浪看着劉子韻的背影不知為什麽心中多了一份愧疚。當他回房的時候發現飛飛正在熟睡，便悄悄地坐在床邊望着飛飛安靜的臉，只是突然飛飛卻睜開了眼睛：“沈大哥？你回來了？爹跟你說什麽了嗎？”

“恩！”沈浪故意皺着眉頭點了點頭，飛飛見沈浪一臉愁苦，便一下子坐了起來看着他擔心的說：“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你爹讓我……”沈浪說到一半做為難狀，将頭側到一邊偷笑着，飛飛急了，一把拉住沈浪的手着急的說：“我爹讓你幹什麽？你快說啊沈大哥？”

“你爹說不讓我再見你了！”沈浪猶豫着還是講話說了出來，飛飛大驚：“為什麽？爹為什麽不讓你見我？為什麽，沈大哥？”

“因為……因為你爹他……”沈浪故意賣着關子，他似乎喜歡上了看飛飛着急的樣子，飛飛果然中計了，一臉焦急的看着沈浪，沈浪卻一把緊緊地摟住了飛飛大聲說，“因為你爹說如果我不馬上娶你他就不讓我見你了！”

“啊？好啊，沈大哥，你……你騙我！”飛飛用力的捶着沈浪的生氣的說，沈浪笑了，笑得很大聲：“飛飛，我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飛飛……”

“沈大哥——”兩人緊緊地相擁着，仿佛此時的世界只有他們兩個，時間靜止了，風靜止了，就連飄落到樹上的樹葉也半空中靜止了。此時只聽見了他們兩人的呼吸，他們的低語，他們的情感交流，頃刻全部溶解在了彼此的擁抱之中。

三天之後，莫家莊張燈結彩，喜氣洋洋。飛飛正坐在房中照着鏡子，秋姌正一臉笑意的幫飛飛打扮着：“小姐，你今天真好看！”

“去，死丫頭，就知道瞎說！”飛飛被秋姌這麽一說原本因嬌羞的變紅的臉如今變得更紅了，秋姌卻還不肯打住，依舊不依不饒地說：“嘿嘿，小姐說的對啊，女為悅己者容，如今小姐找到了心上人，真真是越發的光彩奪目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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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這死丫頭，還不快住嘴！”飛飛難為情的站了起來想去追打秋姌，誰知秋姌竟順勢打開了門，飛飛一腳沒踩穩竟摔了出去，不過卻正好摔在了沈浪的懷中，這時門外的人全都笑翻了，這樣可熱鬧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原來這些都是秋姌早就安排好的，故意讓沈浪被大家擁着來到了門口，竟是想提早鬧了洞房再去拜堂，在人群的推擠下，沈浪與飛飛被人群緊緊的擠在了一起，沈浪看着飛飛，不好意思的笑了，他使勁的用手擋着人群，深怕一不小心踩到或撞到了飛飛，飛飛由于與沈浪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心裏更是一陣亂跳，臉紅得越發厲害了，這是不知道人群中誰高聲喊了一句：“哎，新郎官，你看新娘子臉紅得像蘋果，你還不上去咬一口！”

“哈哈，對對對，快咬快咬！”

在人群的催促下，沈浪在飛飛的額頭上留下了深情的一吻，飛飛則是低着頭不知道說些什麽。此時劉子韻卻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他奮力的擠了進來：“哎哎哎，我說大家就別吵了，新人就要拜天地了，大家還是去前廳吧啊！哈哈，請請請——”劉子韻沖大夥說笑着一下子就解散了人群，他看着早已是滿臉大汗的沈浪跟飛飛笑了：“哈哈，我說絲儀，沈兄啊，看來你們今晚可難安睡啦！絲儀，快點準備，我跟沈兄去大廳等你！”說着拉走了戀戀不舍得沈浪朝大廳走去。

“小姐，快進屋幫你擦擦汗吧！”

“你個小鬼，不用說這是你的主意吧？”飛飛進到房裏之後用手絹擦着臉上的汗，想着剛才的情景心裏是一陣激動，秋姌卻只是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便幫飛飛繼續補妝。

飛飛在秋姌的攙扶下款款走向大廳，當秋姌将飛飛的手交付到沈浪的手上的時候，沈浪覺得飛飛微微地低了低頭，沈浪笑了，他低低的說：“飛飛，以後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恩！”飛飛輕輕地應了一聲，之後沈浪扶着飛飛慢慢地走向莫倫，莫倫一臉笑意的看着眼前的這對新人點了點頭：“好，好啊，哈哈——”

沈浪與飛飛兩人經過了一系列繁瑣的過程之後終于……新房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沈浪望着飛飛早已飛滿彩霞的臉，忍不住伸手撫摸着：“飛飛，讓我看看你的背，好嗎？”

“恩？為什麽？”

“我想看看你背上的傷！”沈浪如實地說了出來，這句話有如重磅一般敲打在了飛飛的心上，飛飛的身體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搖了搖頭：“不，不要！”

“飛飛，如今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還怕什麽呢？飛飛，你知道嗎？當初無意間看到你背上的傷，它就好像到一樣一刀刀的割在了我的心上，鞭痕印留在了你的背上，而刀傷卻留在了我的心上啊！飛飛，讓我看看，好不好？”沈浪輕輕地摟過飛飛的腰，柔聲地說，飛飛含着淚默默的點了點頭，她褪去了自己的內衣，轉身背對着沈浪，沈浪又再次見到了飛飛身上的鞭痕，一條條鮮明的出現在了他眼前，他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飛飛，親吻着飛飛背上的每一條鞭痕：“飛飛，千言萬語我只想對你說一句：‘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讓任何人來傷害你！’”

“沈大哥！”

“飛飛，天色不早了。我們睡吧！”

“恩！”飛飛默默的點了點頭，兩人相擁着躺到了床上，簾帳飄下，人影浮動，幻像重生。

一個月之後，兩人回到了汾陽。在仁義山莊見到了熊貓兒，原來他們失蹤的這幾年都是熊貓兒在幫沈浪照顧着仁義山莊，熊貓兒告訴他們就在他們失蹤的那一天朱七七出家當了尼姑，沈浪與飛飛聽了驚訝萬分，兩人便攜手來到了淨月庵。當朱七七再次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已經是一個身穿米黃色衣服的尼姑了。

“七七？”沈浪與飛飛同時驚呼，朱七七淡淡的笑着搖了搖頭：“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請自重，貧尼佛號靜軒！不知兩位施主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沈浪與飛飛見朱七七渾身戾氣全無，有的只是坦然一身的平靜之氣，便知道她終究是放下了俗世中的一切：“七……哦，不，靜軒師父，我與飛飛只是路過此地來看望一個老朋友！”

“是啊，順道過來看看靜軒師父，不知靜軒師父身體可好！”

“承蒙兩位施主挂念！貧尼此前多有得罪，還望二位恕罪，今日二位還特地前來探視，貧尼愧不敢當！”

“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師傅清修了！”

“請恕貧尼不遠送了！”朱七七微微一點頭，轉身離去。飛飛望着朱七七的背影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這……這還是朱七七嗎？”

“也許這對她才是最好的結局吧！飛飛，我們回去吧！”沈浪拉着飛飛的手轉身下山，飛飛則是順從的點了點頭：“恩，好！”

一年之後，飛飛撫着肚子正在院子裏散步，地上原本是有積雪的，但是一大早就被下人們打掃幹淨了，此時秋姌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小姐，您怎麽出來了呢？您應該在房裏好好休息啊！”

“哎呀，呆在屋裏太悶了，我想出來走走！”

“那你小心點，我扶着你走，這剛下過雪，地上滑！”

“呵呵，你呀，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羅嗦了！”

“飛飛——飛飛？”兩人正在花園散步，突然沈浪一臉興奮的跑了進來，飛飛回頭笑着說：“沈哥哥，我在這呢！”

“飛飛，你怎麽到這來了？”沈浪見飛飛在花園內便興沖沖的跑了過去，，秋姌見沈浪一臉興奮便好奇地問：“莊主，什麽事讓您這麽高興啊？”

“嘿嘿，飛飛，秋姌，我跟你們說，劉兄他要成親了！”

“啊，什麽？子韻要成親了？呵呵，這可是件大好事啊！哈哈——哎呀——”飛飛由衷地為劉子韻感到高興，可是突然見肚子突然痛了起來，沈浪緊張的看着飛飛慌張的說：“飛飛，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啊？”

“沈哥哥，我……我們的兒子……可……可能……也……也太高興了，他……他要出來了！”飛飛結結巴巴的說着，突然肚子裏又是一陣劇痛，“啊——”

“啊，這……孩子要生了？快，秋姌，你快去找産婆，快啊！”

“好，我馬上去！”

“飛飛，你忍住，忍住啊！産婆馬上就來了！”沈浪便扶着飛飛往房裏走去便輕聲的安慰着她。

産婆來了，沈浪被趕了出來，他焦急地在屋外等待着，着急的來回走動着，只聽見房裏傳來一陣陣的尖叫，他知道飛飛此時一定十分的痛苦，聽着飛飛的尖叫，他真恨不得能替飛飛背負着一切，只聽一陣撕心裂肺的喊聲：“啊——”之後房裏竟沒有了半點聲音，沈浪心裏慌亂極了，他幾乎想奪門而入，過了一會從門裏傳來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哇——”沈浪一顆懸着的心終于落地了，他知道他當爹了，而他心愛的女子為他産下了孩子，房門打開了，産婆抱着兩個孩子走了出來一臉開心的說：“哎呀，真是恭喜沈莊主啊，沈夫人不僅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公子，還生了一個白白嫩嫩的千金啊！”

“快，快給我抱抱！”沈浪急忙從産婆手中接過孩子，看着孩子粉嘟嘟的臉，沈浪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過了會他又看了看裏面：“那飛飛呢，飛飛沒事吧？”

“哦，沈莊主放心，沈夫人只是失血過多暫時暈了過去，不過沒什麽大事，多休養休養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飛飛——”沈浪聽罷放心的點了點頭，等到沈浪進房間的時候飛飛已經蘇醒了，她正笑盈盈的看着沈浪向她走來：“沈哥哥，我們的孩子可愛嗎？”

“飛飛，你看，你生了一對龍鳳胎啊！飛飛，你真了不起！”沈浪将孩子放在床上，使飛飛可以看得見。秋姌擰幹了毛巾幫飛飛擦了擦滿臉的汗，便端起水悄悄地退了出去。

“沈哥哥，你看啊，我們的兒子在沖我笑呢！”

“呵呵，飛飛，你看，我們的女兒也在沖你笑啊！讓我們給我們的孩子取個名字好不好？”

“沈哥哥，生孩子是我的事，取名字的事就交給你吧！我聽你的！”

“飛飛，這孩子是我們兩的，什麽叫生孩子是你的事，取名字就是我的事啊！要不這樣你幫我們女兒取個名字，我幫我們兒子取名字如何？”

“好，聽你的！”飛飛笑着點了點頭，飛飛仔細的觀察着女嬰，突然她發現女嬰的背部竟然有一個淡紅色的蝴蝶印記，她一臉興奮地指給沈浪看，“沈哥哥，你快看，蝴蝶，我們女兒的背部有一只蝴蝶，不如我們就叫她水蝶，小名就叫蝶兒如何？”

“恩，好！既然女兒叫蝶兒，那不如我們的兒子就叫飛兒吧，怎樣？”

“恩，好！”

“哈哈，飛飛，你看，蝶兒跟飛兒正看着我們傻笑呢！”

“呵呵，哪啊，他們是在笑他們的爹開心得像個孩子似的！”

“誰說的，是不是飛兒，你看你娘又欺負你爹了！”

“沈哥哥！”

“恩？”

“我愛你！”

“飛飛，我也是！”沈浪将飛飛與他們的孩子都緊緊地抱在懷裏，“有了你們，我沈浪此生足矣！”

衆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仍在燈火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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