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她有張良計
薛雲卉伸手拉住梧桐樹伸過來的枝丫,借了一力,輕松地攀上了窗臺。
她又一招手,一只更粗壯的梧桐枝也彎下來了,她雙手攀住那粗壯樹枝,眼睛掃了一眼靜靜的小院,輕哼一聲,彎起嘴角露出了雪白的牙齒……
約莫過了一刻鐘,屋裏還沒任何動靜,那羅行商當先立不住了。
“侯爺,如今一刻鐘已到,您看?”
袁松越被他這麽一說,方才飛出的思緒才落了回來,他點了點頭,那羅行商便趕緊招呼人進屋看去了。
就這麽一看,一院子人都驚呆了。
活脫脫一個大活人,竟然憑空消失了!
那所謂的羅太太又昏死不醒,侍衛将屋子扒拉了一圈,發現了窗臺上的腳印。
出了屋子,還有高牆,這麽一個弱女子,是怎麽無聲無息地逃出去的?
難道,還真是個有法術的道長?
衆人都朝羅行商看來,羅行商顯然沒料到這般情形,鼻尖不由出了汗,他一面喊着人将小院角角落落都再翻一遍,另一面,急急忙忙去向袁松越回禀。
袁松越聞言,輕哼一聲,沒當回事。
少頃,搜人的侍衛過來,只道是院裏翻了兩遍,也沒發現那女子半分身影,袁松越這才皺了眉,目露些許驚訝。
他親自起了身,去看那窗臺腳印,後又點了他身邊一少年侍衛,讓他去院牆查探。
那少年身形輕盈,一側身從窗戶飛出,點腳就到了院牆上。
“侯爺,院牆上有腳印!”
Advertisement
話音一落,所有人皆是一驚。
這女子非是會什麽法術,這是會武功啊,還是高強的武功!不然哪能無聲無息飛檐走壁了?!
不知情的人如是作想,可袁松越心裏,卻比他們驚訝更甚。
此女如何修得如此武功?便是她在道觀修行兩年,以她的年歲和修行時日,如何可能修行至此?
難道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
不過,這并不打緊。
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真以為,她能逃出他的掌心?
袁松越冷笑一聲,道:“去薛家。”
……
逃出了小院的薛雲卉,自然一步不停地向家中奔去,她只盼着薛雲滄知道其中緣故,能同那鬼侯爺周旋一番。
她奔至家門前,正瞧見阿荞搬了個杌紮,坐在石階上,搖頭晃腦地給一群小豆丁看手相。
她來不及說旁的,一把撈起了阿荞,沖這一群小孩子道:“小道長今日有事,不看相了,快都回家去吧。”
她言罷,拎了杌紮,攜了阿荞進了院子,吩咐阿荞關門,自己幾步跨進了薛雲滄房裏。
彼時,薛雲滄正伏在案上做文章,他這般身體,也只上晌還有些氣力寫字了。
他見薛雲卉進來了,側頭問她:“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哥哥!”薛雲卉跑得口幹舌燥,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飲下,急急問道:“瑞平侯同我當年的親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薛雲滄聞言,眉頭皺了起來。
薛雲卉自從那年生了場大病後,便說好些事都不記得了。薛家人自然奇怪,只她性情變了太多,全不似從前驕縱任性,動不動發脾氣,薛家人驚喜之餘,又道是忘了前事的功勞,是以不甚同她提起以前的事。
而薛雲卉又上山修行,自也無意過問。現下她突然問起當年這樁親事,薛雲滄倒有些吃驚。
“怎麽?是袁家找上你了,還是武百戶家?”他問。
畢竟,瑞平侯要同武百戶的女兒成親了,此時翻出此事的,還能是誰?
“是瑞平侯!他設計引我上鈎,如今拿了我害人的僞證,要逼我簽賣身契!唉!我也是一時大意了!”
薛雲卉言罷,又急道:“我從他手底下逃出來了,估計過一會兒,人就追上來了!哥哥,你同我說說當年的事,看有沒有轉機!”
薛雲滄面色嚴肅起來,想了想道:“當年文官和功勳家聯姻,宮裏最是看好,爹剛升了官,便同瑞平侯府攀上了關系,将你許給了他家次子,也就是現下的瑞平侯。”
薛雲滄說到這頓了一下,面上盡是不贊同之色,搖了搖頭,又道:“後來瑞平侯府獲罪,爹……爹急于同他家撇清幹系,便直接退了親。”
薛雲卉聞言,頓了一下,皺了皺眉,“趁人之危退的親?袁家當時如何态度?”
“當時,如今這個瑞平侯的父親還是侯世子,他獲罪下獄,老侯爺又卧病在床,爹找上門去,是袁二爺自己,當場把你的八字還了,二話沒說。”
薛雲滄說完這個,兄妹二人皆陷入沉思。
薛雲卉不禁暗嘆,薛老爹委實不地道,袁家破敗了,他想及時抽身也就罷了,可這樣大張旗鼓地上門退親,但凡有點氣性的人家,都會心有芥蒂。
然而,正是應了那句話,莫欺少年窮。
誰曉得,不過五年,就是這個袁二爺一戰成名,一舉拿回了瑞平侯府的爵位。現下,找上門來算賬了。
薛雲卉心想,薛家那死鬼父女倆,想必正在地府裏笑問她:“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她這樣一想,方才那個問題又回到了腦中:
若說是薛家得罪了袁二,那他為何只揪着自己不放,是發了半邊善心,還是另有隐情?
薛雲卉這廂琢磨不透,剛想再問,只見薛雲滄忽然起了身,在樟木大箱子裏翻找了片刻,尋出來一個小匣子,難得的紅木雕花,十分精致。
這樣的東西薛家不是沒有,只是早就賣光了,剩下這個,當真稀罕。
薛雲卉疑惑地看着薛雲滄,見他這一番舉動下來又有些喘,連忙過去扶了他,“哥哥尋得這是什麽?”
薛雲滄面上盡是沉穩,打開了匣子,将匣裏放的大紅錦帕掀開,一塊質地溫潤、雕工不俗的白玉牌現在了眼前。
薛雲滄眉頭舒展開來,面上盡是胸有成竹之色,然後将這小匣子交到薛雲卉手上,安撫地看了她一眼,說道:“穗穗別怕。你現下拿着這個去武百戶府上,跟武百戶說瑞平侯為了同他家結親,故意使計陷害你這同他定了親的原配,還企圖逼你為奴。
這塊玉牌就是當年咱們家同袁家定親的信物,玉牌上有瑞平侯府的字樣,由不得他們不認。武百戶是京畿有名的義勇之士,必不會不理不睬。
我們兩家的恩怨,雖不該拉他家下水,可此事緊急,也別無辦法。你拿此事要挾,兩廂抵消便是,不必過多糾纏。此事之後,有武百戶從旁看着,袁二不會再為難你。”
薛雲滄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當下猛烈咳嗽起來,薛雲卉要去給他倒水,薛雲滄卻推了她:“不用管我了,快去武百戶家,別讓他們捉到你!”
薛雲卉眉頭一皺:“那他帶人來家中……”
薛雲滄笑了,“孰輕孰重,他一個帶兵打仗的侯爺還能分不清?不必擔心家中,快去吧!”
他分析得頭頭是道,薛雲卉當下也不再猶豫,喊了阿荞給她爹爹倒水,自己飛快地從後門奔出去了。
只他們都沒瞧見,窗外閃過一個細瘦的身影。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