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2. (2)
,在餅下方加一塊小餅,點上兩點,就成了一只小胖豬,在餅周圍畫幾片花瓣,就成了向日葵,其實,還是最像塗滿番茄醬的大餅,步小安最後下了結論,她覺得有點餓,将紅日想成大餅更餓。
江水清涼清涼,從江面吹過來的風更讓人心曠神怡,紅日的光芒漸漸鋪散開來,江水半碧半紅,呈現出一道奇異的景觀。
步小安長長吸了一口氣,她做了一個突發奇想的舉動,爬到柱欄上,身子直立站起,面向浩浩大江,面對冉冉紅日,面對習習清風,張開了雙臂。
“喂,小姑娘,你做什麽,快點下來,快點下來,有什麽想不開的!”一個聲音不大,但聽得出裏面的焦急。
步小安一怔,小姑娘?這是說我嗎?她朝那個聲音望去。
“快下來,先下來好嗎?”那個聲音有些訴求的味道。
步小安笑了,所有不尋常的舉動都有不尋常的答案,比如此刻,有人認為她想跳江尋死。問題是就算是跳江,也淹不死她呀,她的游泳水平可是她老媽從小訓練出來的。
步小安跳下護欄,朝那個聲音點點頭,轉身就走。
“小姑娘,你若有什麽困難,我願意幫你。”那個聲音執着且真誠。
步小安嘆氣了,我真的不想和你有交集呀,可你為什麽如此善良,如此讓人難以拒絕呢?步小安停住了。
“我叫費如雪。”那個聲音自我介紹。
步小安微笑,我當然知道你叫費如雪,和費如煙外表長得一模一樣,只是沒想到性格差了這麽遠,雲錦年眼光還是不錯的,這個女孩不僅美麗,而且溫柔賢良,将來會是個好妻子,好母親。
“我希望能幫到你。”費如雪溫柔地說,這個女孩看起來不像要尋死的樣子,可她為什麽要跳江?
“我沒有要尋死,也沒有要跳江,我只是想體會一下在風裏飛翔的感覺。”步小安朝費如雪感謝地笑笑。
風裏飛翔?費如雪一愣,立即臉紅了,原本她多事,打攪了她?“對不起,我以為......原來是我打攪了你。”
回想起剛才女孩站在護欄上的情況,費如雪才驚覺那一幕是多麽的驚豔,無論是光線和姿勢,都有着絕佳美術效果。她急急地對步小安說,“你等我一下。”飛快回走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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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小安才注意到費如雪在江邊架了個畫夾,她是來寫生的。
作者有話要說:有些同學認為雲隊長在婚姻這事上不果斷,這真不能怪他。
費如雪不是個壞人,也沒有虧欠他,也沒有背後算計誰,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她開完畫展後再分手。因為她怕這件事會影響自己的工作。這不過份吧?不應該造成雲隊長的負分情況啊。
但因為這個情況,卻影響了他和小安的互動,因為婚約還在,要是這時候去追小安,小安不成了別人婚姻的破壞者嗎?所以,他不能。
我這麽安排,是盡可能讓男主和女主在性格上更成熟更完美一些,不是讓男主形象負面啊。
之前的婚約,是因為在沒有遇至愛時,選擇了孝順,之後的毀約,是因為在遇到至愛時,選擇了愛情。人的選擇不是唯一的。
難道是步輕風的形象太高大,将雲隊的形象掩蓋了?可憐的雲隊。
25.
費如雪的筆在畫板上迅速地游動,腦子裏那一幕越來越鮮明,少少一會兒功夫,她畫好了一張素描,遞給了步小安。
“希望你喜歡。”費如雪的臉因為激動有些菲紅,眼睛發亮,她有些緊張地看着步小安。
步小安并不懂畫,但她還是看出了費如雪的繪畫功底,很好。
廖瘳數筆,勾勒出一個女孩的神韻,側臉柔和,雙腳像天鵝湖上的舞者,微微上踮,雙手舉起,像一只鳥的兩只翅膀,展翅欲飛,在她的前方,紅日升起,光芒萬丈。
步小安點頭,很有積極的意義。至于她本人,有這麽令人激奮向上麽?這難道就是畫家的力量?
步小安沒有伸手接,真誠地說,“我不懂畫,看不出好壞,這是你的作品,你收着吧。”
步小安想走,卻被費如雪又喊住了。
“請問,你叫什麽名字?”見步小安有些警覺,她慌忙解釋,“我是一個畫畫的,才回國,想找一位模特,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嗎?我可以多付酬勞。”
步小安暗嘆,不是她不忙,是真的忙不了啊。
“對不起,我想我忙不上。謝謝你,再見。”步小安轉身就跑,背對着費如雪揮動一只手。
費如雪有些失神,看着她的背景在晨光裏走遠,一條江在兩人之間越拉越開,一個奔跑的女孩和一個站着發呆的女孩,這時刻就好像兩個世界裏不相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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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小安一車打到刑警隊的小吃店門口,她餓死了,急需要一碗香噴噴的腸粉來祭她的五髒廟。
“那位穿白T恤的小妞,需要哥哥請吃大餐麽?”一個戲谑的聲音響起來。
步小安立即止步,笑了,猛然轉過身,朝店外跑去。
“哎呀,我的妹妹哦,快來給哥哥抱抱,長了幾兩肉!”方飛張開雙臂,等着某小姑娘投懷送抱。
“飛哥哥,小胖子!”步小安笑出聲來,撲過去,身子吊到他的身上。
喲,小胖子如今成了大胖子。
方飛一把抱住,轉了三個圈才停下來,站定,兩手拉着步小安兩臉腮一拉,生生将一張美女臉拉成了豬八戒臉。
步小安手一拍,“老喜歡這招,換點新的。”
“這招讓我懷念。”
方飛,方躍的兒子,步小安姥姥的孫子,沒有血緣關系的表兄表妹,兩人一起長大,正宗的青梅竹馬。
“你怎麽沒說今天到皇城?”步小安奇怪。
“現在國外某組織有個‘凸鏡’情報項目,由電腦探視全球幾大洲和世界各地近幾十億人口,我聽聞這個消息後不敢跟你用電腦聯系了,要是姥姥知道你是從我這裏走漏消息出事的,我會死無全屍。”方飛嘆氣。
“這個我知道,不過不要緊,能穿過飛哥哥防火牆的人不多,以後我們說話注意點就行。”
“走,哥哥帶你吃大餐去。”方飛摟住步小安的肩膀,走向他的車。
步小安驚訝地吹了一聲口哨,火紅法拉利,真是燒包啊。将方飛身子一拉,自己跳上了駕駛室。
只聽車子啓動,一道紅線一下子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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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餐館裏,雲錦年面不改色地看着這一切,不緊不慢地吃光碗裏的面條,又在面前的小籠包裏捏了一個包子放進嘴裏。
趙锃亮悄悄地笑,“雲隊,法拉利呀,這丫頭開車真猛!”
“嗯。”雲錦年當然還記得何紅傑從她開的車上跳下來的情景,能把一刑警跑成臉色如灰,那速度,不需要用腦子去想。
錢超和費如煙坐在隔壁一桌,費如煙也看見那輛燒包的法拉利了,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這年頭人人都罵富二代,可人人都想去傍富二代。姑娘們的至上名言,寧在寶馬車上哭,也不在自行車上笑,更何況還是法拉利呢。”
錢超無奈地看着她笑,“你怎麽就看步小安不順眼?她沒得罪你吧?”
費如煙臉色一變,“你看她順眼找她去呀,把你的藍博基尼開到她面前,保證她立即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
錢超皺眉,“如煙,不要這麽刻薄。”
費如煙筷子一擱,站起來走人,錢超立即追上去,老板迎出來,“同志,你還沒給錢。”
趙锃亮立即朝錢超揮手,“你去你去,我給。”回頭對雲錦年說,“那小丫頭不讨人嫌啊,我也不明白如煙為什麽這麽喜歡針對她。”
“如煙從小要強,最不能忍受自己落下風。其實很多東西是她自己以為的,別人從來沒有想把她比下去的想法。”
雲錦年倒是明白費如煙,如果步小安和張秀秀一樣依附着她,表現出弱勢來,這種針對可能就不會存在了。只是步小安會在意費如煙的針對嗎?雲錦年想笑,她從來沒有接過招,絕對不會是害怕,而是不屑。
趙锃亮吃完最後一個包子,掏錢包付帳,有些遲疑地問,“雲隊,聽錢超說你要結婚了?”這問題憋了好久了。
“沒有的事。”雲錦年淡淡地說。
趙锃亮長舒一口氣,心裏連聲說,那就好,那就好,他是真的希望雲隊跟那小丫頭到一塊,從此,他刑警一隊無敵手。不過,剛才那開法拉利的男人是什麽來頭呢,好像跟小安很要好,趙锃亮不免有些擔心。
“雲隊,小安那丫頭看起來行情很好呢。”該給他敲敲警鐘,想追女孩子就得主動,把你雲家的名車也開出來吧。
雲錦年似看穿老趙一付媒婆肚腸,嘴角微翹,“是啊,行情很好。”才讓她不要跟何紅傑太近,現在跑出來一個更近的,見面就抱一塊了。
是得加快步伐了,連老趙都為他操心了。
這時電話響了,雲錦年一看,輕笑,接起,耳朵裏傳來清亮的聲音,“隊長,我請假一天。”
“如果是今天,不行,不過你上午可以不來,下午得來。”
“隊長,我一實習生有什麽大不了的事,一天,就一天。”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不滿。
“你讓我幫你背黑鍋,我無所謂,可下午陶廳長要來,你知道的,有些事逃不出他的眼睛,你得有個交代才行。”
雲錦年可以想見她的臉皺成一個小籠包,跟別的男人約會,還敢跟他請假?他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趙锃亮在一邊暗暗欣慰,就得這樣,就得這樣啊,風輕雲淡怎麽能追到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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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豪高級早餐店,店前停了輛火玫瑰似的法拉利,店裏的一角坐着步小安和方飛。
“你說你是來追女朋友的?誰呀?”步小安一根吸管吸着豆漿,鼓着腮幫子問。
“先不告訴你,不要人還沒追到手,就讓你走漏了消息。”方飛斜了步小安一眼。
“你從小到大追到過誰呀?”步小安糗他。
“那是哥不帥,現在哥帥了,人見人愛,車見車暴胎。”方飛挺挺胸,大氣地說。他就是胖了點,眼睛小了點,身材還是高大的,身手還是不錯的,女孩跟他在一起有安全感。
“小胖子哥哥,要不我嫁你吧?”步小安露出捉狹的眼色。
方飛一聽,一只煎餃生生從口裏吐出來,眼睛裏滿是恐懼,“小安,你千萬別吓我,哥哥沒得罪你吧?”
“我也是花見花開美少女,你為什麽不敢娶我?”
方飛臉黑了,“我從小到大活你的陰影下,好不容易才擺脫,娶了你我又回到陰影下,我傻呀我。”
“這個真不賴我。”步小安特真誠地說。
“你作為參照作在我身邊站了十多年,我十多年慘無人道的日子啊,你知道吧,你走後,我眼淚流了三天。”
“這麽舍不得我,還不讓我嫁你。”
“錯,我是極喜而泣!”方飛哼了一聲。“你想想啊,成天有人在你耳邊吼,你看看小安,你怎麽不學學小安,你要有小安一點半點就好了,哎喲喂,到底誰才是方家的孩子啊,你往我家一站,我家的眼光全看着你了,我就是那垃圾堆裏撿來的,你沒在,終于有人正視我了,記起我這麽個方家的子孫了,你想,我會把你娶回去讓我又回到垃圾堆的地位嗎?”
步小安笑到趴下,可憐的小胖子哥哥,原來心理這麽陰暗。
“你還笑,趕緊地找個人嫁了,別到時嫁不出去,奶奶和我爸媽會強行讓我娶了你,我才不收嫁不出去的大齡女青年。”
方飛是真的怕,要是小安沒人要,鐵定他會被強迫,瞧他爸他媽那眼睛,看見小安都放着幽幽綠光,狠不得在她的臉上刻上“方”字。
作者有話要說:風裏狼行的人物出來兩個,陶廳長和方飛。以後步輕風和木安之會出來打打醬油,順便考驗一下準女婿。話說,這個考驗有點變态。
26.
小安臉垮了,“嫁誰啊,你都怕我,別人更怕我。”
方飛臉也垮了,“沒事練那麽厲害幹怕嘛,男人才不要自己打不過的女人,不好駕馭,知道吧。”湊到步小安的面前,無論眼神還是臉色,很是擔憂,“難道你們刑警隊就沒有打過你的?”
步小安伸手在方飛頭上一拍,“什麽破理論,出國好的不學,倒把沙文主義學了個透,看我回去告訴姥姥。”
“別啊,親愛的妹妹,做哥哥一定幫你找到你的真命天子。”方飛狗腿地挾起一塊土豆餅遞到步小安碗裏。
“你還是操心你自己的真命天女吧。我正值妙齡,你都大齡青年剩男一枚了。”步小安笑嘻嘻吃土豆餅。
“胡說,哥哥我正年輕,黃金時代。”
“哥,好好找個女孩子結婚吧,姥姥佬爺都盼着抱曾孫子,她們年紀都大了,還有幾天樂呵日子?”步小安突然嚴肅地說。
“別勸我,你也可以啊,生個曾外孫讓他們樂呵。”方飛立即擋回去。
“我會的,等我這危險風頭過去,我會回去好好陪他們一陣,能給他們帶個好孫女婿回去更好,我真想姥姥啊。”步小安臉上有些傷感。
“就知道你想,來,哥特意給你拍了段視頻,給你看。”
步小安心一樂,歡呼一聲,“快給我快給我。”
方飛拽得像個孔雀,“急什麽呀,過來,到哥這邊來。”
步小安像只花斑貓,嘴裏叨着一只蛋卷,乖乖縮到方向身邊去了。方飛手一擡,哥們似的,挽住了步小安的肩膀,兩人挨着頭,四只眼睛盯着手機。
樓上欄杆旁邊的一張桌子坐着兩個人,雲錦楓和錢多。雲錦楓眼睛裏露出戲谑,錢多眼睛裏露出鄙視。
“我看這女孩子不簡單,原來腳踏兩條船呢。”錢多一笑。
“你怎麽肯定她踏了兩條船?”
“上回美食街,我們不是看見她和錦年哥哥牽手的嗎,你看現在,這女的和那男的大庭廣衆之下拉肩搭背了。”錢多冷哼一聲,“還好錦年哥哥就要結婚了,不會被她蒙蔽。”
雲錦楓大驚,“誰說他要結婚了?”他親耳聽到的大哥要退婚。
“我哥呀,我哥和如煙姐在一起了,哥說等錦年哥哥和如雪姐結婚後,他就和如煙姐結婚。”
雲錦楓皺眉,情況怎麽出入這麽大?
“怎麽皺眉?結婚不好嗎?”錢多有些不解。
雲錦楓慢吞吞地搖頭,“我聽到的消息是大哥要和如雪解除婚約。”
錢多大驚,霍地一下站起來,“不可能,我昨天還見如雪姐了,她沒說起這事。”
“所以我奇怪,可能大哥并沒有和如雪說清楚,小多,我們千萬不能多嘴,免得添亂了。”雲錦楓不得不叮囑錢多,這丫頭向來口沒遮攔慣了,關不住風。
錢多眼睛去盯着樓下正在和方飛在一起大笑的步小安,臉色有些陰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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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步小安真的回了刑警隊,一下班就往外跑,果然,法拉利在大門口等,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法拉利将步小安送回刑警隊。
步小安手上拎了一盒早餐,放到何紅傑前面,“大富豪的,孝敬師傅。”
眼看上班時間還差幾分,趕緊趴到桌上補眠去了,昨晚和方飛玩了一個通宵的游戲,那胖子說今晚繼續,他不是來皇城泡妞的嗎?啊啊啊......
步小安狠狠地想,我就是一輩子嫁不出去也不嫁他!見友忘色的家夥!
何紅傑找開食盒,芳香撲鼻,金黃的雞蛋卷,金黃的小煎餃,金黃的蔥香餅,還有幾塊香酥點心,色香具全,不愧是大富豪出來的。
“小安,你吃了嗎?”
“吃過了。”步小安眼皮沒擡,繼續睡覺。
何紅傑看她挺累的模樣,沒再說話,拿起筷子挾了一個餃子放進嘴裏。
“哪來這麽好聞的香味?”張秀秀進來,正好看見何紅傑吃早餐,不由笑道,“原來是你在吃早餐。”
“要不要吃點?大富豪的,小安帶來的。”何紅傑小聲說,還看了看步小安,怕吵着她。
“我吃過了,你吃吧。”張秀秀迅速看了趴着的步小安一眼,眼眸微微一閃。
何紅傑沒有堅持,慢慢吃起來,趙锃亮進來,鼻子聞了一下,大嗓門一吼,“怎麽這麽香?”眼睛一轉看見何紅傑面前的食物,“還有沒,給我吃一塊。”
何紅傑将食盒一推,“還有很多呢,趙哥聲音小點,小安在補眠。”
“小安怎麽啦?”趙锃亮聲音不由放低了,咬着一塊蔥香餅,眼睛在步小安身上打轉。昨天下班找她打球,有人說她上了一輛法拉利,肯定昨晚一晚和那個小子在一起。趙锃亮心裏格登一下,深深為他的雲大隊長擔心起來。不行,這麽個大情況得禀報,不然好好的肥水要流外人田了。
趙锃亮抓了一塊雞蛋卷往雲錦年辦公室走去。
“大富豪的早餐,小安帶來的。”趙锃亮将手中的食物往雲錦年眼前晃了晃,塞進嘴裏。
“大富豪這麽遠,還跑去吃早餐,挺會享受的。”雲錦年笑。
趙锃亮也笑,“她昨晚可能就住在那邊,看起來一夜沒睡好,現在趴在桌上補眠。”話一說完,趙锃亮不看雲錦年臉色,出了辦公室。
我看你急不急!
雲錦年拿起電腦邊的煙盒,抽了一根夾在指間,來回轉動,一會兒,他掏出手機打電話,“如雪,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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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班時,雲錦年接到了王若蘭的電話,如雪如煙姐妹在雲家,讓他趕緊回去吃晚飯,雲錦年微微皺眉,卻沒說什麽,挂了電話開門出去,正好聽到何紅傑在問,“小安,明天的比賽你去觀看吧,不遠,就在皇城體育館。”
“不去,不過你比賽完了我請你吃飯,不管有沒有得獎。”步小安笑眯眯地說。
“隊裏很多人都去,你不喜歡看熱鬧嗎?”何紅傑有些失望。
雲錦年走出來,對何紅傑說,“步小安明天我有安排,她不去了。”
何紅傑“哦”了一聲,不再說話,收拾桌上的資料。
步小安也沒再說話,管你明天有什麽安排,她溜了再說,方飛要将她電話打爆了。雲錦年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步小安上了那輛火紅的法拉利。
何紅傑慢騰騰地清理桌子,張秀秀站到他身邊來,“小安不去?”
“嗯,她明天有事。”何紅傑垂着頭。
“明天叫你妹妹也去吧,我們都只一個項目,玩的時間比較多。”張秀秀笑道。
何紅傑點頭,“我已經給我妹說了。”他原本就是想讓妹妹見見小安。
“我以為小安跟我們一樣也是鄉下妹子的,沒想到她還認識開法拉利的富家公子。”張秀秀随意地開玩笑,眼睛有意無意地看着何紅傑的反應。
何紅傑一怔,遲疑了一下,“富人也有窮親戚,窮人也有富朋友,這很正常吧。”
“是很正常,如煙說小安昨晚和那個富公子在一起,我就不相信。”
何紅傑微微皺眉,沒有作聲。一會兒,兩人一起下班了,然後又一起去了食堂吃飯,吃完飯後,張秀秀提議,不如今晚去找他妹妹吧,晚上回她宿舍睡,明天一起去體育館。
“這樣行不行?”何紅傑有些心動,妹妹放假後沒有回家,留在皇城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他已經一個月沒見她了。
“行,我讀警校時經常和姐妹擠一個鋪。再說若今晚小安沒來,就讓她睡小安的床。如果來了,我就和你妹妹擠一塊。”張秀秀說。
何紅傑低頭沉思一會,最終答應了。
晚上,他們三人一起去南巡美食街吃了小吃,何紅雁很活躍,在哥哥面前很淘氣,指着聚德樓大門前高高的大紅燈籠說,“以後我有了錢天天在這兒吃飯。”經過大富豪時,指着那貴氣的雕花龍柱說,“以後我有了錢天天在這兒吃早餐。”
張秀秀輕輕地笑,“笨啊,你以後找個有錢的老公,讓他天天帶你上這兒來吃。”
何紅雁拍手大樂,“對啊對啊,我也學時下的姑娘們,去傍個富家公子,或者去認個幹爹。”
“紅雁,你說什麽!”何紅傑生氣了。
“哥,我這不是開玩笑嗎?真是的,誰去學那些沒皮沒臉的女孩子啊。”
“你有完沒完!”何紅傑清秀的臉在燈光下都能看出紅色來。
“哥,你到底發什麽火啊,我就是開個玩笑。”何紅雁眼睛紅了,不知道哥哥莫名其妙地發什麽脾氣。
“何紅傑,你對紅雁吼什麽呀,好了好了,紅雁,你哥是怕你做錯事,嚴厲了一點,你不要怪。”張秀秀急忙安慰何紅雁。
何紅傑也發現自己反應過度了,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難受,他慢慢擡起手,在妹妹頭上摸了一下,不自在地笑,“紅雁,哥就是怕你走歪路。”
何紅雁嬌嗔一聲,“哥,你放心,我不會的啦。”
晚上,何紅雁和張秀秀回宿舍了,步小安果然沒有回家,張秀秀自作主張,讓何紅雁睡她的床,她睡步小安的床。
何紅雁對張秀秀宿舍只睡兩個人很羨慕,她宿舍睡四個呢。
“秀秀姐,你那個室友經常不回嗎?”
張秀秀遲疑了一下,“嗯,經常不回。”
她終于有些明白費如煙為什麽總是針對步小安了,因為她也在慢慢走上這條路,只不過,她在暗,費如煙在明。
張秀秀想,人總是自私的,而愛情也需要一些小手段才能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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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錦年還沒進家門,就聽到了一陣歡笑。費如雪柔軟的笑,費如煙爽朗的笑,王若蘭輕松的笑。
雲錦年進去,王若蘭迎上來,“錦年,如雪如煙早就來了,就等你啦。”
費如雪看着雲錦年文靜地笑,費如煙卻笑着大喊了一聲,“錦年哥哥。”
雲錦年擡頭看她一眼,“你請假了嗎?”
“請了,我師傅批了。”
師傅?雲錦年想起錢超,這樣的師傅只怕是有求必應。
“如雪如煙,以後沒事就來阿姨家裏玩,阿姨喜歡跟你們說話。”王若蘭滿臉慈和的笑。
“阿姨,我是想來,可是錦年哥哥不歡迎。”費如煙依着五若蘭的肩膀,乖巧地笑。
“如煙這麽漂亮可愛,誰能不歡迎啊,以後呀,想來就來,你不是和錦年一個單位的嗎?下班後可以一起過來吃飯。”王若蘭越說越高興。
雲錦年皺眉,“媽,要開飯了,我去叫爸。”
“我去我去,你陪如雪多聊聊。”王若蘭親昵地對兒子說,起身進屋。
雲錦年看見王若蘭進去,轉頭對費如煙說,“吃過飯,我讓錢超來接你回去,如雪我送她回去。”
“錦年哥哥,我和如煙商量好了吃了飯還要去逛逛,所以都不用接了,我們自己可以回去的,如煙開車來了。”
“如雪......”雲錦年正要說什麽,從門外進來了雲錦楓和錢多。
“如雪姐姐。”錢多高興地竄到費如雪的身邊,雲錦年生生咽下了要說的話。
“小多,我給你的畫已經畫好了,去我家拿吧。”費如雪臉色有些蒼白,卻笑得很溫柔。
“就畫好了呀,太好了!如雪姐姐,不如我給你當模特吧。”錢多抱住了費如雪一條手臂搖晃着。
“好啊,我正要找個模特,前幾天,我在北江寫生,碰到一個女孩子,我對她很有感覺,可惜她不肯當我的模特。”費如雪遺憾地說。
“還有這事?那女孩太沒眼光了,如雪姐姐可是大畫家。別人想當還當不了呢。”
“小多高擡我了,什麽大畫家,離大家不知道還有多長的路要走,甚至永遠走不到。”費如雪被錢多逗笑了。
“如雪,你的畫展什麽時候開?”雲錦楓問。
“正在籌備中,大概還要一個多月。”費如雪看一眼雲錦年,慢慢說道。
“如雪,你只管畫畫就好了,籌備的事交給爸。”費如煙在旁邊插話。
“我想自己親手去做這些。”費如雪輕笑,“不過你得幫我。”
費如煙也笑了,眼睛也朝雲錦年瞟了一眼,“我不幫你誰幫你。”
這些人,雲錦楓,費如煙,費如雪,錢多,年紀相差不多,叽叽喳喳一臺戲,而雲錦年坐在一邊,手裏拿着電視的遙控器,将音量降到很低,眼睛落在寬大的屏幕上,臉色平靜,一言不發,他在燈火通明的雲家大客廳,制造了一個自己的世界,他不願走出來,別人也走不進去。
費如雪只覺得內心荒涼,荒煙漫草長滿了她的世界,她走不出,別人不想進來。
晚上,費如煙開車回家,費如雪坐在旁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如雪,你真打算嫁給錦年哥哥?”費如煙眼睛看着前方,“他不愛你。”
費如雪擡起頭,臉上并沒有半點驚訝,卻是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才答應你去競争。”轉頭看了只晚了她幾分鐘的妹妹一眼,“為什麽放棄了?”
“他心裏有一扇門,我走不進去。”費如煙很沮喪,“稍微靠近一點就被彈回來。”
費如雪點點頭,“我也有這感覺。”
費如煙冷哼一聲,“你不是已經靠近了嗎?總有一天會走進的。”
費如雪苦笑搖頭,“只怕沒有這個可能了,我回來的第一天就直覺,他不會跟我結婚。這幾天他一直想找我單獨談話,是我一直在逃避。”
費如煙手上一緊,車子也跟着彎了一下,“不跟你結婚?王阿姨前不久還在籌備婚禮呢。”聲音相當驚訝。
“結婚的不是王阿姨。”當事人不答應,旁邊再努力也是枉然。
“錦年哥哥不是最聽阿姨的話嗎?你們一定會結婚,只要阿姨認定你。”費如煙篤定地說。
費如雪緩緩搖頭,“他想做孝順兒子時,自然聽阿姨的話,可他一心不想結婚,大概沒有人能強迫他。”因為了解,所以愛的心甘情願。
“可他為什麽突然不想結婚了?”費如煙突然覺得自己沒有費如雪了解雲錦年,心裏掠過一絲不痛快。
“也許他心裏有人了。”費如雪淺淺地笑,卻怎麽也笑不到心裏去。
“不可能!這兩年我看着他的,極少跟女孩子有私底下的接觸。”
“小多告訴我,她曾看見錦年哥哥和一個女孩子牽手,在人來人往的南巡美食街。”
“那女孩子是誰!”費如煙腳下一個急剎,車子一個急停,費如雪冷不防身子前傾,雙手趴在前面。
“如煙,你怎麽老沉不住氣。”費如雪嘆氣,“你找到那女孩子又能如何,錦年哥哥才是關鍵。”
“當然不讓她好過,你和我得不到的東西怎麽能便宜她人!”費如煙臉上浮起一個陰森的笑。
“如煙,你不要亂來,而且這事也只是道聽途說,再說了,錦年哥哥不是好惹的,若他真喜歡上那女孩,她會是好惹的?你已經有錢超了,我們從小長大,錢超對你如何,你比誰都清楚。以前你一直沒有接受他,我不好說什麽,現在你已經接受他了,就好好待他,好好珍惜他,他值得。”費如雪認真地說。
費如煙冷笑一聲,腳下油門一踩,車子飛馳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雲隊長要出手了,小安頂得住麽?秀秀要泡小何了,小何能頂住麽?小胖子回來了,卻讓有心人利用,給小安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啊。
27.
第二天,步小安開着方飛的車子回刑警大隊。
昨晚步小安盡地主之誼,由着方飛開條件,結果那小胖子真沒什麽創意,還是提議兩人拼游戲,原本計劃拼一個通宵,半夜四點鐘的時候,方飛自己受不了,倒酒店的床上睡了,步小安見他睡了,電腦一合,自己倒在另一張床上也睡了。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而方飛睡意正濃,呼嚕一起一落,打得相當押韻。
步小安暗喊糟糕,要遲到了!開着方飛的車一路狂奔。剛進大門,看見那些參賽的警員都在大院裏集合,正準備去體育館。
步小安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暗暗舒了口氣,剛好踩點。
何紅傑、何紅雁和張秀秀在一起,和其他人一樣,都看見了那輛火紅的法拉利,張秀秀喊,“小安,你昨晚沒回來,我讓紅雁睡了你的床,不要緊吧?”
這一喊不要緊,刷刷刷,在場所有的目光都射向她,探索,詢問,鄙視,不屑,皆有之。
步小安笑,“不要緊。”對何紅傑說,“師傅,加油啊,回頭給你慶功。”
“不用了,我這水平又拿不到名次回來。”何紅傑感覺喉嚨有點苦澀。
“只要去了就算是贏了,其他的,盡力就行。”步小安真心地說。
“小安,你怎麽不祝福我們?”向重喊。
“你又不是我師傅。”步小安笑嘻嘻的。
“沒良心。”向重不滿地白了步小安一眼,步小安身子一閃,得意地笑,沒砸到,沒砸到。
高長樂從裏面出來,看見豪車,眼睛裏綠幽幽的光芒四射,“小安,這是你開來的?太拉風了,快給哥鑰匙,我帶兄弟們開到體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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