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2. (6)

代。

“好。我保證好好照顧如雪。”面對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懇切的目光,雲錦年答應了。

“她以後找的夫婿,你必先過目。”

“好。不過費爺爺過目比誰都強。”

“我的身體我知道,已經沒幾天活頭了,唯獨放不下的是這兩個孫女。”費安邦頹廢地長嘆一聲。

“其實如雪您不用操太多心,我相信她會幸福的。倒是如煙,錢超很不錯,怕就怕如煙不珍惜。”雲錦年坦言。

“我以前總擔心如雪柔弱而被人欺負,現在看來,如雪倒是最堅強的,如煙這孩子,卻是強勢過頭了。過剛易折啊。”

雲錦年沉默。費安邦朝雲錦年揮揮手,示意他出去。雲錦年起身,拉開門,“別忘記你今天答應過我的事。”費安邦蒼老疲憊的聲音再次傳來。

雲錦年鄭重點頭,開門出去。

在大門口碰到費仲天,雲錦年微笑打招呼,“費叔叔好。”

費仲天冷眼看他一下,淡淡地說,“不勞雲大隊長問候。”

和費如雪解除婚約,正中他的下懷,讓他怒火的是,居然是他先提出,按道理也應該是他家費家。

35.

剛下過一場雨,地上還是濕的,空氣很新鮮,樹葉子綠得能捏出水來,風吹來有些涼爽,地上,塵埃不起,天上,碧空如洗,雨後的皇城有一種大氣的美。

雲錦年看看手表,時針直指十點,他一手開着車,一手打電話。

“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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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在哪,我來接你一起吃飯。”

“機場,就返回了。”

“我到聚德樓等你?”

“行。”

雲錦年好笑地看着被挂斷的電話,這丫頭就沒一點留戀?

雲錦年在聚德樓等到十一點,看見步小安帶着一個胖胖的高個子男人進來,正是她的表哥。

“小安,給我介紹一下這位帥哥呀。”方飛不滿了,眼前這位明明看起來對他家小白條起了異心。

“呃,這位,刑警隊雲錦年雲隊長,這位,我大胖子哥方飛。”步小安敢拿腦袋擔保,這只小兔子飛飛要八卦了。

果然,方飛眼睛亮了,椅子一拖,坐到雲錦年的對面,開始了親切熱切的交談。

“刑警隊隊長?功夫是不是很厲害?太好了,雲隊長,你收了我妹吧。”

步小安臉黑了,她什麽時候輪到逮人就推銷的地步?

雲錦年笑了,眼睛看向步小安,意思是,你就這麽嫁不出去?

步小安一眼橫回來,意思是,我像嫁不出去的小樣?

雲錦年微微搖頭,不像。

步小安微微颔首,就是。

方飛在口沫橫飛中止住了話,這一來一去的秋波,太明目張膽了,當他是死的?不過,要是這位看起來又帥氣又溫潤又矯健的雲隊長能收了這丫頭,就當暫時死一回吧,最起碼,他的警報解除了,不用擔心娶老姑娘了。

服務員進來,方飛菜單不看,手指敲着桌子,嘴皮子一張,一道道報菜名,那老練程度,似乎來這裏吃過多回。

步小安桌底下踢了方飛一腳,“你餐餐在這裏吃,居然不叫我。”

方飛大叫冤枉,“叫你來你不來,怪我?”

“可你沒說在這裏吃飯啊?”

“你也沒說喜歡來這裏吃飯啊?”

“這麽貴我當然喜歡來了。”

“瞧你那點出息!有了那一千萬,你以後天天來,再不用我叫了吧。”方飛氣得用手指在步小安頭上戳了一下。

“當然要你叫,那一千萬捐了,不義之財你也愛,瞧你那出息。”步小安閃開那根手指。

“喂,什麽叫不義之財?這世上還有比那更光明正大的財産嗎?”方飛不服氣。

雲錦年微笑着聽兩人鬥嘴,只覺得內心暖暖的,很輕松,很舒爽。

“小安,以後我盡量天天帶你來。”

方飛高興地甩了一個手響,像是解決了一個大難題,“這下好了,這丫頭的胃就交給雲隊長了。”轉頭向步小安,“那一千萬給我,我給你炒股。賺了算你的,虧了算我的。”

步小安笑嘻嘻,“你就是怕我捐出去。”

“捐給紅十?別開玩笑了。我懷疑那些慈善機構根本沒把錢用到正途,而中飽私囊了。以後哪裏發生災難,我寧願親自送到位,也不假手于人。”方飛正色道。

“小安,能給我說說這一千萬怎麽回事嗎?”雲錦年被這兩人的一千萬攪暈了。

“這一千萬是昨晚打臺球贏的費如煙的,錢超一早就給我送了支票。”步小安聳聳肩。

“她又找你麻煩了?”雲錦年皺眉。

“這樣的麻煩可以多找些。”步小安絲毫不覺得麻煩,有錢賺,煩點可以接受。

“她的實習期一到就會讓她走的,你不久就可以不用看到她了。”對于費如煙,雲錦年頗為頭痛。

“她對我來說不值一提,你不用為此去做些什麽,真沒有必要。”步小安認真地說。

雲錦年點頭,就像他以前料到的,費如煙還沒這丫頭眼睛裏,更不值得她出手。

“你放心,如果她确定合格,我不會為此公報私仇的。”雲錦年手一擡,将步小安的手握到手裏,緊緊包住。

方飛眼尖,一下就發現了,眉開眼笑,好事近,好事近。為了讓好事更近點,他決定不做千瓦大燈泡了,嘴一抹,閃人。

“你們今天去機場送誰?”雲錦年剝了一只蝦放進步小安的碗裏。

“我表弟。”步小安不客氣地将蝦肉放進嘴裏。

“你表親真多。”雲錦年啼笑皆非。

“不一樣,那個表弟是我帶大的,這個表哥是一起長大的。”真像也是她帶大一樣,總在幫他收拾麻煩。

“他們都很親近你。”雲錦年很欣慰。

“那是。”步小安得意地笑,小津去同城參加音樂會,時間兩天,卻花一天時間悄悄轉道來皇城看她,然後心急火急趕飛機。

雲錦年沒再多問,默默剝蝦,剝好的蝦肉默默放進步小安的碗裏。

步小安嘆息,想當年,她帶着兩只尾巴,剝蝦的任務幾乎她包了,沒幾坨肉能落到她口裏。現在,終于有人給她剝蝦了,也許,找個男朋友是真的不錯。

飯吃完,方飛點的一桌菜還剩下許多,步小安在中東幾年,見過了太多的苦難和饑餓,這麽多剩下的好吃的東西哪能浪費,統統打包。拎着幾個大盒子出來,才後知後覺,這打包了要去哪?給別人吃,人家會嫌棄,自己吃,到哪弄熱?她苦着臉看着手上的食盒。

雲錦年接過,牽起她的手上車。“我們回家。”

家?回家?步小安吓了一跳?他雲家?不,不行。

“你的家。”雲錦年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這丫頭還是有怕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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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錦年輕車熟路地一路開車,停到一個小區,步小安發現,果然是她的家呀。陶叔給她的房子可不就在這裏,不過她好像身上沒帶鑰匙。雲錦年拎下食盒,又牽起她的手,熟門熟路地來到門口,松開步小安的手,掏出一串鑰匙來,準确地找到其中一個,打開了門。

步小安驚得跳起來,“你怎麽會有鑰匙?”她還想看他如何開門呢,據說每個人撬門的手法不一樣。

“上回老趙秘密看守江安輝,你給了他這裏的鑰匙,後來老趙将鑰匙給我,讓我還你,哦,我忘記還了。”雲錦年走進屋裏,一邊去廚房開動冰箱,将食盒放進,一邊輕描淡寫的解釋。

步小安一進屋裏,只覺得裏面幹淨整潔,樂了,“你是不是後來來過?”

“嗯。”

他來過兩回,被他媽唠叨得狠了,跑了出來,又不想去酒店酒吧,于是來了她的住處,也是奇怪,一來到這裏,他的心就安了,有一種幸福慢慢滋生。他在屋裏轉悠,打掃,清洗,這不大的房間給他家的感覺。

步小安用手在桌上一抹,幹幹淨淨,沒一點灰塵,“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挺居家的。”

“你對這樣的居家男人滿意嗎?”雲錦年轉向她,雙手圈住了她的腰。

“嗯,滿意。”步小安只覺得心跳加快。

“滿意就好。”雲錦年的聲音變得低沉,他俯下頭,親住了她。

步小安有一秒鐘的癡呆,一秒鐘後,她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如果美好,我享受,如果嫌惡,我離開。這是她的準則。

房間驟然升溫,兩具相擁在一起的身子點燃了每一個可以燃燒的細胞,唇舌相纏,肢體相纏。雲錦年抱起步小安,放到沙發,舌頭還在她唇上吮吸,手從T恤下擺而入,撫到了胸前鼓鼓的肉肉的兩團。

步小安本能反應,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吟,雙腿盤到了雲錦年的腰間。雲錦年嘴唇滑下,從下巴一下到鎖骨,火熱的吻密密落下,手一推,将衣服推高,頭栽入雙峰間。

一陣細細如電流般的啃齧後,步小安推開了雲錦年,她臉上紅潮一片,額上有細細密密的汗,突然頑皮一笑,“我們這是不是白日渲淫?”

雲錦年給步小安整理衣服,親親她的臉,“我們這是兩情相悅。”他順從她的意思,沒有再進一步。這麽多年都等了,不急這一時。

火熱的欲.望漸漸消退,此時溫情爆漲,雲錦年将窗簾拉起,開始放影碟,古老而浪漫經典愛情片,《羅馬假日》,影碟夾裏一堆影碟都是趙锃亮當初帶來消磨時間的。

步小安窩在沙發裏,雲錦年放好碟子,坐回沙發,手一撈,将她撈進自己懷裏。步小安很溫順,在他懷裏找了個舒适的位置,眼睛看着屏幕,一會兒後,感覺眼皮老是下眨,于是她閉上了眼睛,這一閉上,就舒舒服服地睡過去。

從沒有過的安心,這真是一個很令人安心的懷抱,步小安在徹底進入睡眠前想。

雲錦年輕輕低頭看她,面容安祥,嘴角上翹,一付吃飽喝足的乖巧幸福模樣,他的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了一下,拿起遙控器,關了影碟。盡量放輕手腳,抱起步小安走向卧室。

步小安眼睛打開了一下,又放心地閉上了。雲錦年将她放到床上,脫掉她的鞋子,然後自己也脫了鞋子,躺到她的身邊,手一帶,将她的身子圈進懷裏。眼睛看着她睡,聽着她平穩的呼吸,只覺得這是世上最寧靜的畫、最美妙的音樂。

雲錦年在畫和音樂中睡過去了,渾然不覺自己也成了畫,成了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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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幾乎同時醒來,步小安的手機還在叫,湯姆貓音調拐彎的聲音,“安小主,來電了,安小主,來電了。”

雲錦年笑出聲,起身去客廳拿起手機走進來,“安小主,接電話。”

安小主擡起纖纖蜜色小手,接過電話,結果裏面一聲大吼讓安小主裝不下去了,“小安,快點來吃飯,你嫂子買了好多你喜歡吃的。”高長樂的粗嗓門。

步小安将電話移遠點,“高隊,都有誰呀?”

“沒誰,就叫了你。”

步小安眼睛看着雲錦年,雲錦年手指指廚房,意思是,剩菜。

步小安明白了,“高隊,今天中午我在聚德樓吃飯,剩下的打了幾個包,要不要我帶去?”

“帶來帶來!你人快點。”

雲錦年睜大眼睛,她故意的!他的意思明明是不要去。

步小安無辜地笑,你明明是讓我将剩菜也帶去。

“我也去。”雲錦年拿出纏字決。

“行,正好湊成一桌。”步小安爽快極了。

雲錦年不由又樂了,湊成一桌?這丫頭到底有多少愛好啊!

出門才發現他們竟然睡了整整一下午,眼下已到了晚飯時間。兩人各自暗暗詫異不已,這一覺未免睡得太香了點。

作者有話要說:咳,雲隊長登堂入室鳥。春天近了,花開還會遠嗎?

坨坨答曰,不遠鳥。

36.

兩人手牽手進來,許優還比較淡定,高長樂驚壞了,用沾滿面粉的手擦擦眼睛,确實是手牽手,一時目瞪口呆,忘記了說歡迎詞。

許優在後推了高長樂一把,眼睛朝步小安一眨,意思是,這麽快就搞到手了?

步小安也一眨,意思是,你說的,過了這村沒那店。

雲錦年見三人模樣,笑意更濃,特意将牽着步小安的那只手晃了晃,晃暈高長樂的眼。“怎麽,高隊不歡迎男同志?”

“太歡迎了!”高長樂終于回到正常反應中,上上下下打量兩人,“好啊,不聲不響地将我家小安拐走了,不知道要碎多少玻璃心啊!”

“都誰的玻璃心呢?”雲錦年随意問道。

“我隊的向重老跟我打聽這丫頭,王川林老慫恿我将丫頭要到二隊,.......”高長樂還在瓣着手指算玻璃心,被許優在後面的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高長樂“哎喲”一聲不作聲了,他內疚地發現,多說多錯,他的兄弟們那點小心思差點都被他出賣了。

許優接過雲錦年手裏一大包食盒,放到高長樂手裏,手指廚房,“都交給你了。”

不能放這大老粗單獨和雲隊這只狡猾的狐貍一塊兒,高長樂顯然也意識到這問題,樂呵呵地聽指揮,去廚房做飯去了。

四個人吃飯,兩女人成了熊貓,兩男人成了苦力,凡帶殼的不需要女人動手,凡要起身的不需要女人起身,凡好吃的都往自家女人碗裏堆。步小安終于不用羨慕許優了,她也是有人挾菜勺湯盛飯的人了。

高長樂不時看看雲錦年,他很高興,不久的将來,刑警大隊第二位妻奴要誕生了,雖然當妻奴很光榮,不過有他雲隊長作伴,更光榮。

四人吃完飯,高長樂洗碗,步小安沒讓許優動,她去泡茶。雲錦年悄悄捏捏步小安的手,無聲地表揚,“好賢惠。”

後來四人打牌,拖拉機,隊伍陣營很明顯,高長樂許優一隊,雲錦年步小安一隊。但高長樂和許優不是雲錦年和步小安的對手,這邊才打到八,那邊已經一輪到頂了,很快第二輪又趕上。

每輸一輪,兩人臉上要貼一塊創可貼,高長樂愛老婆,讓出另一邊臉的地盤幫老婆貼,最後的結果是高長樂貼得滿臉,有兩張還擠到頭發裏去了。

許優将牌一推,恨聲說,“你們情場得意,賭場應該失意才對呀。”

步小安得意洋洋,她情場得意失意難說,但賭場,她嬴率一向很高,更何況還給她配了雲錦年這個數學腦袋。

牌後散去,雲錦年将步小安送到刑警大隊宿舍樓下,看着她就要進去,突然手拉一下,将她抵在牆上,纏綿地親吻她。一會兒放開,低沉着嗓音,“進去吧。”

步小安在他臉上迅速啄了一下,跑進宿舍。

發現宿舍裏燈還亮着,步小安輕輕敲了敲門,門開了,開門的竟然是何紅雁。

見到步小安,張秀秀很吃驚,“我以為你不會回來。”此時,她正躺在步小安的床上看書。

步小安笑,“我是回來拿點東西的,你睡吧。”她打開自己的抽屜,将自己為數不多的物品裝起來。

“小安姐,你真的和那個富二代同居了嗎?”何紅雁突然問。

步小安看着那張年輕的臉,眼睛裏有渴望,有迷茫。這種眼神,時下多麽流行!

她站到何紅雁的面前,語重心長地說,“不要相信沒有經過證實的東西,也不要被表象迷惑了自己的心智。這世上的財富沒有翅膀,不可能輕而易舉地停到自己的肩膀上,想要得到什麽首先要付出,絕對不要相信能不勞而獲,要相信腳踏實地。

我再告訴你,在今天之前,我沒有和任何人同居,也沒有傍過誰,更沒有憑色相賺過一分錢,那個開紅色法拉利的也許是個富二代,但他的財富是自己賺來的,就在前兩天,他為了測試自己的新游戲,三天三夜沒有睡覺。而在寫游戲的時候,他經常幾天幾夜不合眼,只是為了不打斷自己的思路。

紅雁,今天換作任何人,我不會跟她交代得這麽清楚,但你是何紅傑的妹妹,是他最愛的妹妹,我不希望你被昨晚那些紙醉金迷的光芒迷失本性。要找準自己的位置,有些圈子不适合你,有些人也不适合你。你是個單純的女孩,就算你不能一下子全部聽我的話,能不能經常想想我的話?”

何紅雁怔怔地看着步小安,那麽冷峻嚴肅,竟然一時說不出話來。

步小安轉頭看向張秀秀,“秀秀,我知道你和費如煙是好朋友,但聽我一勸,不要再将何紅雁帶到費如煙的圈子裏,否則你會害了她。”

張秀秀嚅嚅地說,“我怎麽會害她?”

“你是不會害她,但那樣的圈子那樣的場所,有害人的東西。我出去住了,這裏的東西可以随便用。”

步小安将衣服收進包裏,提起袋子裏的物品走出宿舍,心裏嘆口氣,何紅雁那女孩,從未涉世,只知物質的光芒,哪知人心的險惡。

走出宿舍樓,步小安呆住了,雲錦年竟然還沒有走,靠在牆壁邊,頭微仰,似在沉思,昏黃的路燈光線落在他身上,像一具雕像,一動不動,只有臉上的表情顯出一絲絲落寞。

“隊長?”步小安小聲的喊了一聲。

雲錦年突然看過來,那絲落寞消失,被狂喜替代,眼神裏的笑意幾乎要飛出來,那一刻,連路燈的光也變得亮了,變得無限璀璨。

“小安。”雲錦年沖上來抱住她,親吻密密地落到她的臉上唇上。

“你怎麽沒走?”步小安內心軟得一塌糊塗。

“我只是想再等會兒。”這樣,他感覺離她很近。

沒想到真的讓他等到了,他拎起步小安手裏的包和袋子,輕快地說,“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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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小安肥大的睡衣,在雲錦年身上成了緊身衣,步小安沒忍住,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從沒見過英明神武的雲大隊長如此囧的模樣啊。

雲錦年抱住步小安,将頭埋進她的脖胫,深深聞着她身上清淡香味。嘴唇上移,吞掉了她的笑聲,舌頭勾住她,橫掃她的口腔。

步小安軟在他的懷裏,卻在那只大手探向下面時及時捉住了。

“太快了。”步小安頭抵在他的胸前。

“第一次見面,你就把我撲倒了。我們的關系主要建立在快字上。”雲錦年停住手,嘴唇卻沒停住。

這麽一說,步小安用頭像小雞啄米似的,連連直撞他的胸,“你撞到黑手黨的窩裏去了,除了那樣,還有別的辦法嗎?”

“所以你當日舍身救我一命,以後這輩子我要以身相許。小安,收了我吧。”雲錦年熱切地吮吸着她的唇瓣。

“再等等,好不好?”步小安臉依到他的脖子裏。

雲錦年想到那個絕對信任,緊緊地摟着那具柔軟的身子,點點頭。他願意等,等到她絕對信任他時。

雲錦年被步小安推到隔壁房間去睡覺,不到半小時,雲錦年爬到了步小安的床上,“我想抱着你睡,保證只抱着睡。”

步小安盯着那寬闊的胸膛半晌,點點頭,雲錦年手一撈,将那個可愛的小腦袋摟進臂彎,嘴角一彎,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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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上班,雲錦年以公謀私,上班時間溜出來買了兩件睡衣幾套衣褲外加一打內褲送進了他們的“家”,挂進了步小安衣服隔壁的衣櫃裏。還有兩支牙刷,兩個口杯,兩條毛巾,都是相同型號不同顏色,俨然就是兩口子之家。

雲錦年滿意地打量房間,他确實屬于居家型善治家的五好男人。

步小安贏費如煙一千萬的事并沒有在刑警大隊傳開,知情的幾個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步小安倒也沒怎麽在意,她照常上班,記錄,下班,打球,然後回家。

回到家裏,聞到廚房一陣撲鼻的香味,雲錦年從廚房出來,脖子上戴了一條條紋格子新圍裙,手上還沾着水,“回來了?”語氣像問歸家的妻子,自然,輕松。

步小安笑了,她救了一個全能男人啊。進得了廚房,上得了廳堂,查得了案子,打得過流氓,開得起好車,買得起新房。

這種男人她若不收,天地難容。

一道香辣蝦,一道紅燒鳊魚,一道豆角炒茄子,一碗排骨玉米湯,一道青菜。大碗湯居中間,旁邊擺着四碟菜,色香俱全,步小安胃口大動,趁雲錦年沒注意,用手抓了一只蝦塞進了嘴裏,頓時眉開眼笑,真的好吃。

雲錦年假裝沒看到,轉過背去輕笑。

吃完飯,步小安摸着吃得有點脹的肚子,有點狗腿地說,“隊長,沒想到你做的菜這麽好吃。”

“以後天天做給你吃好不好?”雲錦年捏捏她的臉,寵溺地說。

“不好。”天天做意味着他天天住這兒,他禁得住不動她,可這麽一個全能的男人睡在她身邊,她可不一定禁得住。她并不介意偶爾擦槍偶爾走火,只是眼下時機未到。

雲錦年似是知道她的想法,倒也沒強求,“那還是去聚德樓,你喜歡吃那兒的菜。”

步小安搖頭,“其實也沒特別喜歡,還是你做的家常菜好吃,你偶爾做一餐兩餐就好了,我還經常去高隊家吃飯,食堂的也不錯,那老師傅知道我喜歡吃肉,一勺子挖下去,大半勺全是肉。”

雲錦年欣慰地笑,這丫頭人緣真的好,食堂那老師傅他是知道的,老刑警出身,退休後自動來食堂做工,平時不苛言笑,一般人都怕他,沒想到她竟然跟他混得這麽熟,熟到勺子開後門。

這天晚上雲錦年又沒回雲家,他穿上了他的新睡衣,摟着步小安睡了一夜。親親摸摸的事免不了,但最後那道關兩人都适時止住。

兩人早上上班,一起去刑警大隊門前的小餐館裏吃早點,正好看見趙锃亮錢超也在一起,兩人走過去搭桌,步小安雷打不動吃腸粉,雲錦年照例叮囑老板多澆兩元錢的香菇汁。

趙锃亮眼睛亮了,發現了奸.情,嘿嘿地打趣,“我說雲隊,小安都讓你追到手了,該請兄弟們搓一頓吧?”

“過陣子吧。”雲錦年笑。

這一說,徹底承認了兩人的關系。

步小安也沒想要藏着掖着,口裏叨着一根腸粉,也嘿嘿地笑。

趙锃亮瞪了她一眼,這丫頭,這個情況下是應該害羞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我誠實地說,小說裏的大多人物形象都是真實的,只有男主和女主不真實,特別是小安不真實,這麽正直無私大義能幹無畏無懼的人,天上無,地上無,絕種了。原諒我吧,現實太殘酷,只好借助小說YY。

37.

隊長辦公室裏,錢超趴在桌子上,“大哥,你認真的?”

雲錦年低頭看着手上的報表,“嗯。”

“老爺子和阿姨他們......”

“這事我作主。”語氣篤定,不容置疑。

錢超嘆口氣,“大哥,我覺得步小安不簡單,她的個人資料顯示是一鄉下丫頭,可她氣度上沒有一點鄉下丫頭的拘謹,對比張秀秀就很明顯,她膽量大,遇事很鎮定,那天晚上和如煙賭球,她一杆清,那姿勢那動作,很專業。另外,她那個開法拉利的朋友叫方飛,這人是個電腦天才,才從美國回來,專門寫大型網絡游戲,現在最火的《破天》就是他寫的。那天晚上還有一個年輕漂亮的男孩,身手相當好,一人打得鄧群一班人全部趴下。那個男孩叫她姐姐。另外,她和那個叫方飛的男人有一起開房的記錄。更讓我不解的是,我給她一千萬支票,她臉不改色,好像那真的是一張紙,随手丢給了方飛。各種跡像表明,她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鄉下丫頭。”

錢超一口氣說完這麽多,卻只換來雲錦年輕輕一瞥。

“大哥,你聽到我說的沒有?”錢超有點着急。

雲錦年放下手中的文件,“小超,不要去調查她,你心裏的這些疑問放在心裏就好,不要再去研究,也不要跟任何人說起。你不要擔心我,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大哥,我怕你陰溝裏翻船!”雖然錢超承認雲錦年絕對不是個吃虧的主,但步小安給人的感覺太詭異了,不得不防。

“你那一千萬怎麽來的,不會是找錢叔叔開口的吧?”雲錦年轉移話題。

錢超搖頭,“哪敢找我爸開口,我将我手上的股票和證券全脫手了,再在鄧二手裏湊了點。”停頓了一下,郁郁寡歡地說,“她還是念念不忘你,現在你和步小安關系公開了,她很受打擊,讓步小安注意一下,能避開盡量避開。”

“如煙不可能留在刑警隊,小超,你得有心理準備,按我的意思,現在她就可以不來了,後面全部算請假,我們保留她的成績,不至于以後對她的工作和人生産生什麽不良影響,不過,小超,你也不要太遷就她,寵也要有度,而且她性格要強,容易沖動,你可不要失了原則,你總歸是警察。”

錢超一臉黯然,“真想重新來過,不要愛上她。”

雲錦年拍拍錢超的肩膀,有些無奈,“我能幫你的就是不理她。但願終有一天她能見到你的好。”将手頭的文件遞給他,“這是昨晚接到的案子的筆錄,你去現場看看吧。”

錢超接過,“我還是帶着如煙一起去吧,她跟費伯伯鬧翻了,這些天一直住在酒店,心情很不好,找點事給她,也許能充實一點。”

雲錦年看着錢超一付神不守舍的樣子,暗暗搖頭,“實習期一滿就走人,沒得商量了。”

錢超出去。

外面大辦公室裏,何紅傑悄悄問步小安,“你和隊長真在一起了?”

“嗯。”步小安眼睛盯着電腦。

何紅傑有些苦澀,終于沒再問。他和隊長喜歡上同一個女孩,他聽到了一些謠言,沒敢去證實就退縮了,還拉了一個人擋到前面,而隊長卻在謠言正盛時前進了。這之間的距離和差別不止一點點。

“何紅傑,你跟我走吧。”錢超說,“步小安,你不用去了。”

何紅傑跟錢超出去。

但是不久後,錢超打電話來讓雲隊長過去,因為情況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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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案的一方是來皇城參加全亞洲模特比賽的日本女孩小泉良子,她和中國模特方淘分在同一組,但方淘對她很不友好,經常在言詞上侮辱她,昨天晚上吃過晚飯後,方淘将她叫出去,趁四下沒人,将她的手臂抓出幾條深深的血痕。

事後,小泉良子報警了,但中國警方并沒有立即将方淘抓起來,引起了她的不滿,于是将此事告知日方模特團負責人,負責人将此事告知了日本大使館,強烈要求為日本公民讨回公道。

就這樣,原本一件小小的民事糾紛上升到國際糾紛。

雲錦年原本不想帶步小安去,但看到步小安一付“我很想看熱鬧”的表情,手一招,步小安眉眼一彎,屁颠颠跟上去了。

所有的模特全部住在皇城大酒席十八樓。

一共參加此次亞洲模特大賽的有二八個國家四十三名模特。酒店房間依次按東亞、東南亞、南亞、中亞、西亞排列,所以中國隊房間緊挨日本隊,接着是韓國和朝鮮。

雲錦年和步小安趕到時,中方負責人和當事人,日方負責人和當事人,加上錢超一隊刑警都聚集在十八樓的會議室。

步小安打量了一下方淘,一米七二,長發披肩,鵝蛋臉,一派坦然之色,眼睛很大很清純,她身邊坐着此次模特大賽中方負責人李浩東。另一邊,小泉良子,一米六九,圓臉,眼睛睫毛很長,一頭齊肩的卷發,顯得她人風情萬種,旁邊是日方負責人吉野邊渡。另外還有兩人,一個來日本駐中大使館,叫田中,另一人來自外交部,叫鄭野。

雲錦年一進去,鄭野迎上來,很官方的說話,“雲隊長,這件事非同小可,你一定要嚴查。”

雲錦年不動聲色,“鄭局長,我會禀公處理,絕不偏袒任何一方。”

鄭野接着說,“現在日本大使館直接給國內壓力,國際輿論不小,中國作為東道主,如果這事辦得不妥當,會影響國際聲望。”

費如煙皺眉,脫口而出,“不知道怎麽樣才算妥當?如果是日本人诽謗呢?”

鄭野傲氣地看了費如煙一眼,“日本人若真诽謗,敢造出這麽大的勢來?另外,良子小姐已進入第二輪,馬上參加第三輪了,她寧願自己受傷也要放棄這難得的機會?”

旁邊的田中卑謙地彎腰,用流利的中國話說,“我相信我們日本人不會做出失禮的事來,請你們還我們一個公道,千萬不要因為此事影響中日國際友好關系。”

步小安一笑,“我相信我們中國人不會做出失禮的事來,我們一定要還中方一個清白,千萬不要因為此事影響中日國際友好關系。”

鄭野皺眉,“雲隊長,手下還是管嚴一點的好。”

雲錦年一笑,“他們的話沒有觸犯任何法律,不構成任何犯罪,不知道鄭局長要我如何管?”

鄭野驟然變色,“多說無益,那就給我一個交代!”

雲錦年點頭,“日方小泉良子小姐請留下,我需要單獨問話,其他人請出去。”

鄭野沒忍住,桌子一拍,“雲隊長,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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