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22. (10)

雅滅蝶的時候我就想這樣做了!”

衣衫盡落,分開她,緩緩進入,合二為一。

雅滅蝶?雅滅蝶?步小安再也想不起哪個方淘,哪個雅滅蝶,她在他的帶領下步入了另一個美妙的世界。像海上的船,搖搖擺擺,起起伏伏,像千年的酒,腹香濃郁,熱烈綿長,像四月的花,驚豔美好,妖嬈盛開。昏黃的燈光下,她蜜色的肌膚泛着溫潤的光,宛若鋪了一層凝脂般的黃綢,嫩滑,柔軟,而後,慢慢呈出粉色,若春天裏正在璀璨綻放的花朵。

雲錦年一寸一寸地覆蓋,一寸一寸地侵占,深沉的眼睛不離她的臉。她眼睛的清明不再,卻是令人血脈贲張的媚豔,媚得要滴出水來,豔得繁華失色,兩泓湖泊上霧氣袅繞,最後全是一個人的影子,由淺到深,由遠到近,深情凝視。她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像精致的星星。她的唇呈驚豔的紅,水靈靈,滋潤潤,微微張開,止不住的啜息聲輕輕從裏面跑出,像美妙的音樂,雲錦年像被蠱惑,被吸引,他親上去,舌頭勾住那條柔軟的舌頭,大力地吮吸,身下的那處硬熱被挾持,被勾住,被千張萬張小嘴吮吸,他在沖刺中喊出聲來。。。。。。

兩條修長的腿圈像藤蘿一樣纏繞他的腰,卻在他的撞擊中痙攣了,伴随着一聲悠長而熱烈的呻吟,步小安軟下來,卻不知長夜才開始,一輪槍戰才過,又一輪槍戰開始......

步小安在暈睡過去的最後一刻,狠狠地想,大流氓,你到底藏了多少子彈!

早晨,步小安醒來,只覺得腰酸腿漲,身子軟綿綿的,沒一點力氣,她苦着臉想,這果然是個體力活。再看雲錦年,哪像個半夜下飛機又奮鬥下半宿的人,只見他容光煥發,精氣神十足,像一頭吃飽喝足的豹子,露出慵懶、惬意的神情。

這下步小安更加郁悶了,這時候要是打起來,肯定打不過他,可明明出力的是他,為什麽還這麽精神,跟打了興奮劑一樣?

步小安橫了他一眼,“你特熟練!”

“寶貝,昨晚我是第一次,之所以熟練,是你男人領悟力太高,行動力太強!這麽個高智商高動力的男人,你應該驕傲。”雲錦年笑得一臉欠扁。

步小安無語,收回眼光,閉上眼睛,瞪他都累。

雲錦年親親她的臉,看她一臉疲倦的表情,有些心痛,“以後我會節制一點。今天你不有去警隊了,我幫你請假。”

步小安捶了他一把,大流氓,什麽幫我請假,還不是你一句話的是。

雲錦年洗刷出來,跟步小安吻別,臨走說了一句話差點讓她暴動。

大流氓說,“昨晚很滿意,要是一直叫雅滅蝶就更滿意了。”

流氓,大流氓,到底看過多少日本av!到底有多重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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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小安決定被隊長潛規則了,她真的沒有去上班。一直睡到九點,太陽早早曬到屁股,才起床。去附近的店子吃了一份炒飯,掏出錢包付錢的時候眼睛瞥着上面的一個加菲貓圖片,猶豫着要不要換貼一張相片。

上了車,她朝南橋一帶的出租房開去。眼睛不時注意張望,發現她的尾巴居然一下子全沒了。

步小安樂了,同時進行跟蹤,又同時撤銷跟蹤,這兩家還真夠默契的,的确有攀親家的潛質。

步小安的車子還沒開近出租房,就看到前方一片嘈雜,朝那邊去的人很多,來的人也很多,還有一束濃煙正飄向天空。

着火了!步小安将車子停到一邊,她下了車,朝前走去。拐過二條巷子,眼前的一切讓步小安皺眉,連續七八間房屋着火,目前已撲滅,但已燒得不成樣子,完全看不出它的本來面目。

步小安細細觀察,從燒焦程度上看,判斷火起應該是中間第四間房子,起火後火勢向兩邊漫延,而它自己越燒越厲害,最後倒坍了,第三間房子也燒得厲害,裏面烏焦一片,倒了一堵牆,其餘三堵沒倒。第五間房子還能看見裏面有沒完全燒毀的東西的顏色。

步小安突然精光一閃,這不是付莫然住的地方吧?她拉住返回的一個老人,問,“老人家,這火是怎麽起的呀,沒有人出事吧?”

“這些房子該拆啦,年深日久,電線老化,半夜電路起火,還好燒得最厲害的兩間房子沒人住,要不真會出人命。命大,命大。”老人嘆息。

“那就好,确實該拆了,安全隐患太多。”步小安附和,“不過是怎麽查出電路起火的呢?”

老人手指了指,“今天警方來人了,查檢出的結果。”

步小安轉頭房子那一邊,她看到了今天早晨的那個得意的大流氓。

遠遠地,雲錦年眼睛看過來,步小安眼睛一眨,雲錦年嘴角微微一勾,唇動了兩下。步小安看懂了,他說,過來。

步小安走過去,趙锃亮嗓門大大的喊起來,“小安,你不是今天不舒服嗎?又怎麽來了,看醫生了沒有?”

不舒服?看醫生?步小安黑臉,餘光瞥見雲錦年手卷放到嘴邊,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下。

“我好了,說說這事吧。”也咳嗽一聲掩飾過去,手指指那焦黑一片。

“确實是電線老化起火,查看過其他用戶,電線全部是多年前的,稍不慎就會引起火災。由于是半夜起火,挨着的兩間房子裏沒人,所以燒得最厲害,等消隊車來,已燒得差不多了,老舊的房子跟幹柴一樣,一點就着。”趙锃亮說。

“哪一處是付莫然住的?”

趙锃亮驚訝地問,“你昨天又沒來,怎麽知道這裏是付莫然的住處?”

果然!步小安一驚,果然是付莫然!

這真的是一起意外火災?稍不慎就會此起火災,這個稍不慎會不會是有人故意不慎?

“從那邊數過來,付莫然是第幾間?”

“第三間,裏面燒得精光,火源是在第四間房子。”

“第四間房子的人呢?”

“這人是一個農民工,一個星期前回家了,目前已經跟他取得了聯系。”

“哦。”步小安點點頭,見雲錦年一眼不眨地瞧着她,不禁轉過身去,沒話找話,“錢副隊長怎麽沒來?”

“如煙生病了,錢副隊就請假照顧女友了。”趙锃亮一付你懂得的捉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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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橋出租屋的火災被定為意外事故。現場未找到任何有關故意起火的蛛絲馬跡。而懸了已久的校園酒吧販毒案也因為最後一個罪犯付莫然的擊斃而結案。

當一衆的刑警在快樂慶祝時,步小安卻憑直覺認為這中間必有事情隐藏在背後,必有疑點是她沒有發現的。她處處感到不對勁,可找不到具體的地方,就憑那個錢包根本不足以說明問題。

“小安,下班了你怎麽還不走?讓我好找。”高長樂推門進來,看見步小安像只沙皮狗一樣,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高隊,我去你家吃飯。”步小安将電腦包往肩膀上一挎,非常不客氣地要求蹭飯。

“就是叫你吃飯的。剛才看見錦年一個人走了。”事實證明這是個粗中有細的漢子。

“他媽媽叫家回家吃飯。”步小安戲谑一句網上名言,心裏一軟,陶叔說她爸媽要來的,怎麽還不見來?

“你嫂子叫你回家吃飯,以後天天去,我們都喜歡。”

步小安停到高長樂面前,突然壓低聲音,“高隊,我想見見戴飛。”

她一個實習警員沒有辦法單獨見此要犯,而她不知出于什麽心理,不想找雲錦年幫忙,也許是因為雲錦年和錢超的鐵兄弟關系,也許他是費家前未婚女婿,也許什麽原因都不是,只是不想。

步小安有些愧疚,我真不應該這麽對他。

哪知高長樂一聽,大驚,“戴飛死了你不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雲隊的心跡已明,山刀火海天打雷劈也不能阻止他愛她。所以,所以,肉肉吧。更主要的,小安身邊天天睡了個高富帥,人家忍得住,她忍不住啊,這到底是誰考驗誰?所以,所以,肉肉吧。喲,雲隊竟然還是個處,親們,小安是不是賺到了?嗯?小安是不是第一次?去問她自己啦。

46.

哪知高長樂一聽,大驚,“戴飛死了你不知道嗎?”

死了?步小安眯起眼睛,“什麽時候?”

“就是昨天,不知道付莫然的事怎麽讓他知道了,他心裏膽寒,當天跟牢友發了幾句牢騷,說付莫然沒參加挾持一案,都被警察打死了,他更沒好下場,不如趁早。昨天淩晨二點,發現他上吊自殺了,用的是自己的床單。身上無其他傷痕,不存在其他原因致命。上面不許這事大肆宣揚,所以能保密盡量保密。”

“上面是誰?”

“認為宣揚此事對皇城監獄制度會帶來壞影響的上層領導。小安,你是不是對付莫然的死一直有懷疑?”

步小安無聲地點頭,她是有懷疑,直到那起火災,更懷疑,現在,又出來一起自殺事件,焦點雖然是模糊的,但方向卻是一致的,圍在付莫然四周。

“你有沒有跟錦年交流過?”高長樂神情有些凝重,除了趙锃亮,他也是極相信眼前這位丫頭的一個。

步小安有些難過,緩緩搖頭,“我不夠絕對相信他,他跟我懷疑的對象關系太密切。”她從不相信他會勾結包庇,但她怕他不作為。

“小安,你應該相信他,憑我對他的了解,他值得相信。”高長樂正色道,與雲錦年共事多年,比他更了解他的人不多。

步小安沒有說話,他沒有告訴戴飛自殺的事,昨天他一天外出,一定是在忙這事,可他卻沒有告訴她,他明知道她對付莫然的死有懷疑,而且,她不信他沒有懷疑。

步小安第一次沒去高長樂家吃飯,她需要一個人好好想想,高長樂看着她慢慢走遠的背影,有些嘆氣,戴飛的死,他不是不懷疑,而是他只能懷疑。

步小安思緒一直在付莫然和戴飛之間打轉,但沒有轉多久,方飛打電話過來了,說今晚帶她看賽車,步小安一聽賽車,魂魄都在跳舞,情緒從低沉一下子興奮起來,跳上車子,立即往方飛住的酒店飛奔過去。

方飛正一頭趴在網上,像只蜘蛛俠,十指飛舞得人眼花缭亂,眼睛緊緊盯着電腦屏,步小安進來沒讓他的視線轉移一下。

“不是說看賽車嗎?”

“網上看,我找到辦法連接現場了。皇城不知道有沒有車賽,我們直接b城,看小木頭今晚稱王。”小木頭名叫木棟,木北的兒子,步小安的小表弟,今年十九歲,卻已經連續好幾次拿下第一。

步小安一下趴到床上,沒勁了,“早說啊,我以為能去現場呢。”

“姑奶奶,你不怕曝光,可我怕你被曝光啊,奶奶會打死我。讓你有現場直播看就要知足了,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搞成,還不是為了你,你能給哥哥我一點笑臉以作獎勵嗎?”視線終于移過來了,卻是怒視。

步小安朝方飛作出一張皺巴巴的笑臉,然後又迅速垮下去了。

“喲,妹妹,你不對勁。”方飛的狗鼻子嗅出了異樣,停下手中的活,湊到步小安的面前仔細觀察。

“你才不對勁。”步小安一掌推開一那張胖子大餅臉,“你泡的妹妹呢?”

“人家要開畫展了,沒空理我。”方飛哼一聲,有些失落,他約了幾次了,沒約出來。

“開畫展?兔子,你要泡的妹妹不是費如雪吧?”步小安興奮地坐起,國外追來,沒把費如煙錯認成費如雪,說明對費如雪很了解,而且費如雪是畫家,是,絕對是!

“是她。人好,又漂亮,又溫柔,就是難接近。幫哥哥想想辦法吧。”方飛一點也不意外步小安知道費如雪,倒是記起了當年“有困難,找小安”的至理名言。

“你是認真的?”步小安嚴肅地問。

方飛想了想,“其實剛開始也不是很認真,來皇城也是順便,現在接觸得越多,倒覺得這個女孩子越來越好,哥哥年紀大了,要是這一兩年結婚,奶奶還可以幫我訓練小子呢。”說罷嘿嘿笑起來,他在奶奶眼裏永遠不是練武奇才,那就生一個小子,一個不行,又生一個,總有一個如了奶奶的意,總有一個把步小風步小安這些奇才比下去。

“我也覺得她不錯,是娶回家當老婆最佳人選。哥,加油,需要幫忙說一聲。”步小安緊了緊拳頭,這個姿勢對應的正是那句名言。

電話響了,步小安接起,雲錦年醇厚的聲音傳來,“小安,你吃飯沒有?”

“沒有。等下吃,我不餓。”

“等下我回來做飯,你吃先點零食墊墊,桌子上有巧克力和曲奇餅。看到沒有?”

“我在胖子哥哥這裏,今晚不回去啦。”步小安脫口而出。

“小安,你不回家我怎麽辦?”語氣竟然有些嬌氣。

步小安不能想象,打了個顫,笑出聲來,“我幫我胖子哥哥通關呢,答應他了,你看着辦吧。”

方飛在一旁擠眉弄眼,有情況,有情況,居然拿他當幌子了。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聲音,步小安有些不安,“喂,隊長。”

“小安。”

“嗯。”

一喊一答,兩人都沒了聲音,卻都沒有挂上,兩人默契地聽着彼此的呼吸,心裏都有些不舍。

“你們這是搞什麽?”方飛挨近電話,仔細研究。

這一打破,氣氛全無,步小安說一聲“我挂了”,收了手機,瞪了胖子一眼。

“才分開幾分鐘啊,就到了你侬我侬難舍難分的地步了?”方飛很想八卦。

“羨慕妒嫉恨去吧,你。”步小安趴到電腦上去觀看上面的b城賽車道,突然想起什麽,“胖子哥哥,你能不能進入到電信系統幫我查點東西?”

“可以試試,不過後果你承擔,哥哥我承擔不起。”方飛太明白她要做什麽了,而這種忙他一向樂意幫,一方面考驗自己的技術,一方面讨好妹妹,以後他有事她可是最好用的免死金牌。

“老規矩,你辦事,我負責。”

“我前鋒,你後衛。”

兩個拳頭輕輕一碰,約定成立。于是,一間豪華的房間裏,一個人不停地在網上鼓搗,一個人在旁邊觀看。兩人都忘記了吃飯,忘記了看木棟今晚稱王,一個沉醉在自我挑戰中,一個沉思在他人事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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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家大院,雲錦年坐在雲老爺子對面。

兩人面前一人一杯茶,熱氣還在緩緩萦繞,碧綠的茶葉一根根豎在白瓷盞底,綠白配,煞是好看。雲錦年眼睛看着茶杯,沉默着,他在想些事情。比如案子,比如他的,小安。

“錦年。”老爺子看看孫子的表情,他不說話,這孩子是不會主動說話了。

“爺爺。”雲錦年視線從汪綠茶裏收回來,落到雲萬川那張布滿皺紋卻不失嚴肅的臉上。

“你确定跟那丫頭在一起了?”

“已經在一起了。”雲錦年笑,臉上浮起一抹柔情。

眼見那笑容,雲萬川心一動,他這孫子是絕對上心了,以他的心性,絕對會負責到底,不然不會同居到一起。

“告訴我,她是什麽人?不許瞞我。”在見步小安之前,雲老爺子相信資料,不過就是一鄉下丫頭,但見了本人之後,雲老爺子百分百肯定,資料是假的,那丫頭,絕對不簡單。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絕對可以信任。”雲錦年聲音堅決,不帶一絲猶豫。

“你認為她的資料是真是假?”雲老爺子有些意外。

“爺爺調查過她,覺得資料是真是假?”

“資料看不出問題,有問題的是人。”雲萬川沉吟,“有膽識,一點也不畏懼場面和我,有頭腦,能清晰地指出對方的動機看出對方弱點,有身手,讓小伍和小吳在一招之間趴下。這麽一個人物,不可能只是一個實習刑警。”他還想說的是,若國內的實習刑警都這麽厲害,也不會有那麽死案懸案,而天下也要太平多了。

雲錦年笑得很開心,“爺爺,她在你面前露這麽多,說明她沒有提防你。在刑警大隊,除了那次的超市挾持案讓人知道她的膽量不錯,其餘的別人都不知道。還以為就是個走後門進來混點資歷的鄉下丫頭。”

“一開始我也以為是,檔案資料極難找出纰漏。那日一見,我知道錯了。難怪她說就是調查也查不出什麽來,她早知道我做什麽了。”雲萬川回憶着那張靈動的臉,再回憶那些話,暗嘆一聲,卻笑了。

“你和費仲天派人監視,她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還帶着他們逛了一天皇城。”雲錦年曝料,瞧着老爺子臉色大變,不由悶聲大笑,原來看老爺子在小安手裏吃憋是件這麽愉快的事。

“這丫頭,這丫頭。”雲老爺子一驚,轉而大笑,“原來那些粗魯鄙俗的舉動全是做給我們看的?厲害,厲害!”

“爺爺,不要針對她,也不要查她。我認識她不是這幾個月,而是四年前,她救過我的命。”雲錦年決定跟老爺子說出此事,一是因為步小安并沒有刻意在老爺子面前隐藏,二是他不希望老爺子壞她的事,三是希望老爺子成全他們,當然如果不成全,他也不是非要這個成全不可。

“四年前?”雲萬川愕然,沒想到還有另一段隐情,難怪,難怪。

“那年我去意大利被黑手黨追殺,是她舍命救下了我。”雲錦年沉靜地說出往事,“回國後我多次查找她,卻沒有音訊,我以為再也不會見到她了,哪想到一下子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會不會是故意來找你的?”不得不令人懷疑動機。

“不是。她原本沒有認我的打算,是我逼她承認的。”雲錦年沒有說出懸賞榜的事,這是秘密。

“陶歌把她放到刑警隊是為什麽?”雲老爺子憑着多年的經驗,覺得這事越來越有問題。

“也許是想幫我,而她确實幫了我,上回的礦場智障苦力案和超市挾持事件,她是暗中主力,功勞全讓我得了。”

雲萬川雙眼圓瞪,無比驚訝,“你怎麽不告訴我?”

雲錦年苦笑,攤攤手,“她幫我的條件是要我保密。”

雲萬川手端起茶杯,緩緩抿了一口,陷入沉思,一會兒,他平靜地說,“錦年,她太強勢,我們家沒人壓得住她,我也不能。而且,她不夠愛你,不夠為你付出,她甚至認為你可能成為她的累贅。我說過你需要一位善治家的女孩子,她不會甘于給你治家,這樣的女孩子,只怕一個家也锢不了她。”

“爺爺,我是和要她做夫妻,不是打架,也不是要壓住她。我會努力不成為她的累贅,等她完全愛上我。她不善治家,我善就好了,她給我一條命,我還她一個家。我只知道,錯過她,我這生再也沒有以後。”

一個在黑手黨窩裏能大搖大擺走出來的的女孩子,她有權利去質疑身邊的人和事,如果不能絕對信任,而她又丢不下,不是累贅是什麽?這種感覺他當年也有過。而将來,他要做的就是讓她融化,讓溫暖,讓她忘記那些驚心動魄鮮血淋淋的場面。

“錦年,你要想清楚。”老爺子的聲音軟下來,卻還在作最後的努力。

“爺爺,我從來沒有這麽清楚過。”雲錦年穩如磐石。

47.

第二天,步小安沒上班,她請假了,後來手機也關機了。

雲錦年想了想,将電話打給了方飛,方飛卻告訴她,她沒在酒店,至于去向,方飛笑,她的去向不是我能知道的。

雲錦年手指輕輕敲擊着桌子,若有所思。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雲錦年喊了一聲進來,聲音很平靜,不見一絲波瀾。

“隊長,張秀秀要求結束實習。”是趙锃亮,他後來成為張秀秀的帶領人。

雲錦年眉毛一挑,結束?他一直認為張秀秀熱愛警察這門職業,難道,他看錯了?

“她說她對刑警這一職業想得過于理想了,現在她覺得不适應,想中斷實習退出。”趙锃亮有些不解,“這幾個月來她成績雖然不算突出,但還過得去,我是想她留下的,咱們隊裏女孩子不多。”

“她有沒有退出後做什麽?”

“她說她跟何紅傑的妹妹商量了開一家蛋糕店,她跟何紅傑戀愛了,你知道的吧?”

“這些天你有沒有發現她情緒有什麽問題?”

“有些低落,她說這想法一直在猶豫中。”

“這種低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就這幾天吧?這段時間正結付莫然的案子,我也沒太留意,雲隊有什麽疑問?”趙锃亮奇怪地問。

“沒有,若她是遇到什麽困難,隊裏可以幫她,不需要選擇這條路。”雲錦年淡淡地說。

“我問過她了,她說沒有,就是不想留在刑警隊,她害怕。”

“同意吧。”雲錦年結束這次談話。

五分鐘後,何紅傑站到了他的面前。

“隊長?”何紅傑不知道隊長找他何事。

“坐吧。”雲錦年揉揉額側,指指椅子,順手拿起了電腦旁邊的煙。他不愛抽煙,但有的時候他喜歡煙的氣味刺刺神經。

“要嗎?”

“我不抽煙的。”何紅傑笑着搖頭,有點拘謹,在刑警隊這麽久了,在隊長面前還是放不開啊,何紅傑想到步小安,跟兩隊人馬混得滾熟,還跟隊長談起了戀愛,不禁心中苦笑,誰師傅誰徒弟,他還有得學呢。

雲錦年拿出一根點上火,長長吸了一口,煙霧吐出,眼前一切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很多人和很多事不對勁,他必須在諸多的不對勁中找出頭緒來。

“你跟張秀秀戀愛了?”

何紅傑有些不好意思,回答得比較慢,“才開始不久。”

“恭喜你,別忘了請隊裏人吃糖。”雲錦年打趣,又吸了一口煙,話鋒一轉,“她不想幹了,你知道原因嗎?”

“她說她看不得血腥。”對于張秀秀提前結束實習,何紅傑很意外,但他是個尊重她人的男生,她既然不喜歡,他無權幹涉。

“是什麽時候說的?”

“就是付莫然被擊斃那天,現場我們都去看了,回來後她臉色很不好看,第二天身子就不舒服,還請了假,這些天一直很沉重,昨天,她跟我說她不要在這裏呆了。”

雲錦年沒有再問,保持着手挾煙的姿勢,沉默。一會兒,說,“我們尊重她的想法,同意她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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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步小安沒回天晴小區,而且電話還關機,更讓雲錦年意外的是,那輛陸虎停在小區樓下。很明顯,她開車回來過,然後放下車走了。

雲錦年眼眸一沉,她怕車子目标太大,引起注意,那麽,她在做什麽?

雲錦年走進屋裏,桌上的巧克力和曲奇餅沒動,這兩東西是他買來備用的,她不喜歡做飯,餓了零食充饑,他怕他回家晚了或者他出差了,她寧願挨餓也不動手做飯或下樓吃飯。

廚房冰箱裏的西紅柿和黃瓜沒動,這兩樣蔬菜她不喜歡熟吃,卻喜歡生吃,他做飯時,她手一擡,摸一根依在門上,一邊啃一邊看他做菜。這時候,他喜歡湊過去,就着她的手咬一口,又轉到竈臺去了。

什麽都沒有動,碟子還是還是那盤《狄仁傑前傳》,書還是那本《名偵探柯南》,一樣在桌上,一樣在沙發上,随意地丢在那兒,冷冷清清。

卧室裏,床上的床單很平整,沒有睡過,雲錦年多年的部隊生涯,讓他有起床鋪床的習慣,她沒有,她說,我想不通為什麽被子天天要折疊起來。她的整理方式就是四角一拉。他折,她就帶着欣賞地看着他折,他不折,她就拉。其實,只要一塊起床,他天天折被子。

從折被子這點上,雲錦年想,她必定不是部隊出身,但他從她身上聞到了同類的味道,這種味道他身上也有,只是她比他更純粹。就像兩條藏獒,她是正宗的純種,而他偏了,在後來偏了。正是這種味道,讓他在不打探她的情況下,選擇了絕對的信任。雲錦年有把握,這種信任将伴他一生。

雲錦年也相信她聞味出他的味道了,屬于藏獒的,堅貞的、忠誠的、執着的味道,也聞出了他的那一絲不純。所以,在有些時候,她選擇了避開他,比如現在。

現在,她一定去查付莫然的死因去了。

雲錦年知道她對這件看似沒有一點問題的案子有直覺的懷疑,他和她一樣,都相信這種直覺。但有些事是她不知道的,比如這件案子的背後藏着什麽。

雲錦年洗了個澡,穿起那件廉價t恤衫,打開電視,轉到新聞頻道,然後拿起桌的餅幹,吃了幾片,看看天色未暗,他往軟榻上一躺,閉上眼睛小憩。

這張軟榻是步小安唯一買的家具,原本她搬進來據說什麽都有,她卻喜歡那種可坐可卧可依可睡的軟榻,特意買了一張回來,後來他住進來,在這張軟榻上呆的時間很多,因為她坐這裏,他喜歡摟着她也坐到這裏。事實證明一張一米寬的單人軟榻也是可以躺兩個人的,只是兩只小小的光腳丫在軟榻上,另外兩只大大的光腳丫已長出軟榻,懸空。

灰色的軟綿綿的軟榻一躺下去很讓人放松,給人舒适之感。雲錦年有些微微的睡意,後來他真的睡過去了,等他醒來,天色已暗,時間晚上十點。雲錦年一個躍起,開始穿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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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有些凝重,皇城一排排的燈光照得整個城市的表面如白晝,但卻不能将黑暗淡化,城市的中心看不見的地方還是暗的,城市的外圍看不到的地方也是暗的。

十二點鐘的時候,除了娛樂場所正值興奮喧嚣時,一些樓房的燈一盞盞都滅了,皇城在夜色裏睡去。世界漸漸平靜,沉寂。

黑色的身影在夜色的掩映下從高牆翻進了沉寂中的費家大院。

費家是一幢兩層高的小洋房,歐式風格,在這一條街特別顯眼。大院的一側搭着綠色藤棚,藤棚下轉着一張桌子放着白色藤椅,在藤棚的另一邊,是兩架白色的秋千架,時光倒退十多年,兩架白色秋千架上一定會有兩個可愛的女孩坐在上面高高晃蕩,快樂的歡笑聲一定穿過綠色的藤蔓,繞着圈兒到達屋裏。

黑影正欲靠近一房間的窗口,突然聽到鐵門一聲響,一輛藍博開進來,從車上走下來錢超和費如煙。

“如煙,我們的婚事過些日子再說,你情緒不太好,還是在家裏呆着,哪也不要去了,刑警大隊也不要去了,實習期也快滿了。”錢超雙着捧着費如煙的肩膀,聲音帶着勸慰。

“我說我們結婚是清醒的,沒有想雲錦年,也沒有想費仲天。信不信由你!”費如煙顯然在生氣。

一個高傲的女子求婚被拒,心情絕對好不了。黑影暗想。

“我信,我信。”錢超将費如煙抱在懷裏,“過完這段時間好嗎?到時我們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然後我們蜜月旅行,你喜歡哪兒我們就去哪兒,多久都行。”

費如煙突然緊緊抱住錢超的腰,頭埋在他的胸前,顫抖着聲音,“錢超,我怕,我不想留在這兒了。我們走吧。”

“不要怕,有我呢。結婚的事我會盡量提前好不好?”錢超輕輕拍着費如煙的背,充滿疼愛。“進去吧,不要再和你爸吵架了,要是我們以後走了,什麽時候再回來看他們也不一定了。乖,進去吧。”

費如煙緩緩松開錢超,緩緩走進屋裏,直到那扇門關上,錢超才收回目光,坐進車裏,一會兒,車子走了,鐵門自動合上。

二樓的一間窗口的燈亮起來了,很明顯,那是費如煙的房間。又過了一會兒,燈滅了,小洋樓恢複開始時的暗與靜。

黑影動了,快速向奔向一樓窗口,與窗口對應的是二樓的陽臺,黑影的目标是陽臺。可突然黑影一閃,方向變了,就近閃入了窗邊一棵樟樹後緊貼不動。果然另一條黑影從牆外翻進來,什麽也沒做,只是随意在院子裏扔了一顆小石子,在寂靜的院子裏發出清脆的一聲響,聲音不大,但足夠驚動一樓窗子裏沒睡的人。然後那條黑影立即翻身出牆,不見了。

香樟樹下的黑影一呆,就這樣?身子随着心思動了,朝另一個方向翻出,跟蹤那個黑影而去。只見前面的黑影一閃,拐入另一條道,後面的黑影尾随而上,也拐入,卻不料看見那個黑影停在一輛車旁,看那姿勢,似乎在等她?

“上車。”果然是在等她。

步小安郁悶了,“怎麽是你?”

“先上車,這裏不安全。”

步小安飛速竄入車裏,車子立即啓動,飛奔而去,如劃破黑夜的一道閃電。

作者有話要說:張秀秀退出警隊,親們有木有疑問?有人能猜出黑影是誰嗎?

48.

那條黑影一出聲,步小安就知道了來人,雲錦年。

車子快速地左拐拐,右拐拐,确定後面沒人跟蹤,雲錦年才開回天晴小區。兩條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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