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22. (11)
快速回屋,這形象,半夜讓別人碰到,除了尖叫,第二天一定會出現一段關于中國蜘蛛俠式的武林傳奇,或者一段中國式的鬼魂傳說。
脫去一身黑,換回廉價情侶t恤,步小安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你怎麽去那了?”
“逮你。”雲錦年苦笑,好本事,果然找出線索,順藤摸瓜找到費家大院了。
他猜到這點,就決定呆在附近等她,果然半夜時分,萬籁俱寂之際,一條黑影翻身而過高牆。他正欲跟上去制止,沒想到錢超和費如煙回來了。等他們走後,他故意顯身,又故意投石問路,引出步小安。
“你現在要逮捕我嗎?”步小安笑嘻嘻地湊上來,還配合地伸出雙手。
雲錦年嘆氣,手一拉,将她抱在懷裏,“小安,我知道你還不能絕對相信我,但你要學着慢慢相信我。”
步小安心一動,腦袋耷拉下來,聲音軟下來,“對不起,我不是懷疑你,我就是不習慣全部敞開,我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在絕境中獨立做事。我害怕那些不确定的因素。”
“不确定因素是指我和錢家和費家的關系?”雲錦年托起她的下巴,手指磨挲着她的紅唇,看着她的眼睛問。
“我知道你不會與他們一夥,但我怕你不作為。若這樣,我會很失望,所以,”
“所以你暗中行動,不讓我知道?”雲錦年接住她遲疑的話語。
步小安沉默了一會,有些困難地開口,“可是你有些事也沒讓我知道,是你讓我不确定。”
雲錦年失笑,在她的小鼻子上輕輕咬了一口,“我不告訴你可是上面指示的,你不告訴我可沒經過誰的同意。”
“誰?”
“陶廳長。”
“陶叔?!”步小安驚訝了,她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陶叔。
雲錦年拉着她的手坐到沙發裏,将她的身子窩到自己胸前,手摸着她的頭發,慢慢跟她交代,“真假礦難案後,陶廳長把我叫到局裏密談了幾小時,他對我說了很多,有一部分是說的你,他說他把你安置到刑警大隊,是來避難和休息的,小案子只要不顯山顯水,你可以參與,但大案子目标太大,不能參與,怕你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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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部分內容是陶廳長希望借他的能力和忠誠保護她,不讓她受傷,不過顯然陶廳長到底是低估了這丫頭的身手。最後一部分內容是陶廳的個人保證,所有的功勞先存着,不出兩年,一定讓他取代他的廳長位置。不過,這個對他來說,不是重點,他要做到的,只有一句話,不讓她受傷。
“什麽算是目标太大的大案子?這個?”步小安沒想到會是這樣。
“對,是這個。”雲錦年将臉貼到她的臉上,滑滑的,暖暖的,好舒服。“付莫然的死有疑點,而且目前看來牽涉面比較大,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暫時保持公認的結果,包括付莫然擊斃,包括出租屋失火,甚至戴飛自殺。”
步小安倏地從雲錦年懷裏坐直身子,雙眼溜圓,他竟然全都知道!
雲錦年嘴角翹起,湊上去親親她櫻桃似的小嘴,手一圈,又把她圈進懷裏,還是抱在懷裏舒服,安心,踏實。
“那天我們一起審問的戴飛,他說了一件事,付莫然的錢包裏有他女朋友的相片,但他死後留下的錢包裏并沒有相片。不過僅憑這個小疑點是不能說明問題的,巧的是第二天付莫然的房子被燒個精光。雖然表面查明是意外事件,可是我一直有個直覺,那房子燒得太徹底了,好像要故意燒得這般徹底一樣。另外,錢超和費如煙不對勁,錢超手上不是沒有過人命,從沒有這樣消沉過,費如煙從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今晚你也聽到了,她說害怕。”
“另外戴飛的死,我查了戴飛死前那幾天跟他接觸過的一些人,沒有新來的,全是舊人,只有一人在付莫然死後見過了外面來探視的人,付莫然的死因可能就是由此而入的,這是有心人故意為之,戴飛一死,上面立即知道了,作了結論,戴飛一事屬意外自殺死亡,不得渲揚此事。我順着這些線索查到了費仲天,有可能他在背後操縱着這一切。”
“費仲天是你和陶叔說的大案?”步小安對雲錦年不服是假的,原來他什麽都知道,臉上行動上卻滴水不漏,連她也沒看出半點,這個人心思比海還深。
“一年前我們刑警大隊破了一樁軍火走私案,抓捕了一批人,收繳了一批軍火。但是這件案子并沒有徹底破獲,有漏網之魚,也有沒被搜到的軍火。”
“你懷疑費仲天?”
“是的,他是皇城的首富,那些跟他要好的、沒他富的,好多人都牽涉到裏面了,最後,唯獨他清清白白,一點事也沒有。當年因為案子大,牽涉廣,我們遇到了多方面的阻力,費仲天的父親費安邦親自出面多方面幫我們解決問題,最後案子拿下了,但收繳的軍火我根據暗中得來的線索,少了将近一半。”
“你的意思是費安邦可能借機掩飾了他兒子的行徑,而那少了将近一半的軍火可能在費仲天手裏?”步小安立即明白了關鍵。
“是的,但沒有證據,就算我明知道費仲天有問題,也沒辦法抓他。我只有躲暗中觀察他,”雲錦年語氣頗為無奈。
“這事陶叔也知道?”
“知道。他這兩年一直将我安排在這個位置,就是讓我守着費仲天,就算軍火在他手裏,他也不能動半分。但我發現了一件更麻煩的事,近幾年皇城周邊一帶的退伍軍人,特別是特種兵,都到了費仲天的安保公司,他手裏有人,有軍火,意味着手裏有一支隊伍。所以一直以來,我們若沒拿到足夠的證據不敢輕舉妄動。現在,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你是怕我打草驚蛇,另外,怕我平白無故地死在他的隊伍手裏。”步小安倒吸了口氣,沒想到費仲天是條大鯊魚,卻懂得了雲錦年的一片苦心,她确實魯莽了。“對不起,以後我幹什麽都告訴你。”認錯的态度很誠懇。
雲錦年指指自己的嘴,步小安會意,親上去,雲錦年舌頭一勾,吸起她口中的甜汁。纏綿了好一會兒,兩人又回到案件。
“把你查的想的都告訴我。”雲錦年不舍地放開她的唇,鮮紅靈豔,水光潋滟,忍不住又去親了兩口才罷休。
“我暗中查了案發後錢超和費如煙的通話記錄。當天擊斃付莫然後,從他們的手機打出的,錢超打給他妹妹,通話一分零六秒,費如煙打給他爸爸,通話二十二秒。最接近案發時間的是,費如煙打給費仲天。趙锃亮聽到槍聲給兩班人打了電話,時間是下午六點十三分四十二秒,而費如煙打給費仲天的時間是六點十八分三十三秒,錢超擊斃付莫然,費如煙為什麽第一時間打電稿給費仲天?趙锃亮趕到現場時是六點三十二分四十秒。從槍響到趙锃亮趕到現場,中間間隔時間是十九分零二秒,這段時間可以做很多事。”
“比如銷毀證據,比如僞造現場。”
其實雲錦年只覺得心驚,他多少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錢超什麽人他清楚,豪爽,正直,大氣。可疑點擺在面前,讓人不得不懷疑他。
“聯想到第二天的火災,我覺得有很大一種可能,錢超要殺人滅口,也或者是費如煙要殺人滅口。因為付莫然手裏捏着他們想要的東西,但在付莫然身上沒找到,我懷疑火災前必定有人找過,沒找到,于是一把火燒了幹淨。”步小安終于說出一盤旋在她腦海裏的結論。
“那張相片有問題,三個推測,一,付莫然的女朋友是他們認識的人,二,他們要的東西在付莫然女朋友身上,為了不讓警方注意到她,他們把相片毀了,三,他女朋友很關鍵。還有那樣東西,我猜想,必定是威脅到了費仲天,因為付莫然和錢超費如煙不相識,而且錢超人品不錯,費如煙脾氣差了點,但本性不壞,憑本性和年齡,不足有致命的把柄在別人身上,根據付莫然死後費如煙打出的第一個電話可以推斷,這樣東西跟費仲天有關,有可能是你們要找的致命證據。”說到這裏,步小安興奮起來。
“是我們。所以,我們要扳倒費仲天,必須要找到這個證據,而要找到這個證據,必須先找到付莫然女朋友,而這個女朋友必定是費仲天身邊或者圈子裏的人,才有機會拿到證據。”雲錦年笑,清理線索。
“對,我們圍繞費仲天身邊的女人開始暗中調查。”步小安在雲錦年懷裏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地方,打了個哈欠,案子解剖清楚了,心裏疙瘩清除了,她要睡了。
“我們睡吧。關于費仲天的女人和圈子明天再說。”雲錦年輕輕拍拍步小安的背,抱起來往卧室走。
“難不成他的女人你知道?”步小安閉着眼睛嘟哝。
“這幾年他有一個比較固定的情人,叫杜盈盈。”雲錦年親親她的臉,随意答道。
步小安一個激靈坐起,眼睛驟然打開,清亮澄明,哪有半點睡意。
“杜盈盈?!”
作者有話要說:前面對雲隊長有疑惑的親們知道為什麽要隐瞞小安的原因了吧?沒錯,陶叔叔。費仲天是條大魚,如何弄到他的犯罪證據,還需要進一步行動。杜盈盈出來了。
49.
這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黑暗中,步小安的回憶越來越清晰,踩着時光的輪盤倒回到八年前。
雲錦年靜靜地聽,心裏翻江倒海,沒想到他懷裏的這個女孩竟然就遭遇了這麽多!
“同城恐怖份子挾持了一對父女,結果不小心觸動了炸彈按鈕同歸于盡,當時父親在死亡關頭推了女兒一把,父親當場死亡,女兒還是活着送去醫院搶救,但是最終還是死了,那個女兒叫步小安,跟我同年同名。
這時b城出現一名心狠手辣的毒枭,叫杜金貴,但警方一直抓不到證據,派去出的卧底警察總是莫名消失,杜金貴有一個女兒叫杜盈盈,當時正讀高二,杜盈盈性格比較溫柔,她不知道她父親是這樣一個惡貫滿盈的惡霸。于是,我在警方的安排下,以那個孤兒步小安的名義進了杜盈盈同一所學校,與她交好,成為形影不離的好朋友,開始出入她的家裏。
杜金貴對女兒很寶貝,所以對女兒的朋友也不錯,我年齡十五,她女兒年齡十六,他怎麽也想不到小小年紀的我竟然是警方的卧底。我在杜金貴的保險箱裏搜出他的罪證,警方聯合武警部隊将杜金貴和他的手下一網打盡,財産沒收。
最痛苦的人要數杜盈盈,她被我利用和出賣,又得知父親竟然是個壞人,一下子性格大變,開始選擇了堕落。書也不讀了,滿交不三不四的朋友,成天在酒吧混,我找過她多次,都被她罵着攆出來,後來她離開了b城,并留下話,總有一天要報複我。
我高考那天,正欲進考場,無意間看見了杜盈盈,她突然朝我一笑,手掌在脖子上劃了一下,轉身就跑,我怕她出事,也怕她攪亂考場,所以跟了上去,她把我帶到離學校比較遠的一處小樹林,那兒早有一群混混等着我,杜盈盈說,步小安,你欠我的,今天我讓你還我!她用鞭子狠狠抽了我一頓,并告訴我,她特意等的這一天,讓我考試不成。
我沒有反抗,杜盈盈其實是一個好女孩子,是我欠她的。她要打,我讓她打,她不讓我高考,我就不高考。只是我再怎麽樣,也沒能挽回杜盈盈的友誼。高考沒高成,考大學又要再等一年,我覺得浪費時間,後來聽從安排出國了。
前不久,我在‘王之旅’見到了她,她認出了我,但對我仍然沒有好聲氣,無意和我交談,我見她似乎過得不好,臉上有被人打過的痕跡。想問問她近況,她卻大發雷霆,讓我滾,我只好給她留下了我的電話號碼,可她從來沒有打來過,她的號碼我也不知道。後來我想再去‘王之族’碰碰她,卻沒能如願。”
步小安長長嘆了一口氣,滿臉懊悔和傷心,“沒想到她竟然是費仲天的情人,如今只怕兇多吉少了!”
“杜盈盈确實已失蹤五天了。”雲錦年沉聲道。
“費仲天逼戴飛自殺,目的就是怕警方從他身上找出杜盈盈,所以,現在杜盈盈這個關鍵人物不好找。我覺得我們可以換一個方式。”步小安冷靜分析。
“你說。”
“逼費仲天動手。他不動我們不好動,他動我們才好動。”
“你是說從錢超和費如煙身上下手?”雲錦年一點就透。
“現在的費如煙其實也就是當年的杜盈盈,她絕對不知道她爸爸的生意另有其它。所以現在一旦知道,心裏沖激很大,還有錢超,他是被愛情蒙住了眼。”
“從心理上突破有點難,他們兩人打算結婚了,就是已經綁到一塊了,費如煙對她父親很愛,她的這種親情和錢超的愛情在程度上沒有高低,都具有犧牲意志。我覺得可以從另一個方向突破。你還不知道吧,張秀秀提前結束實習,說是受不了血腥,要去開小店。”
步小安驚訝,“這裏絕對有問題,張秀秀對刑警這一職業有一種狂熱,我和她住在一起這麽久,最了解不過了,怎麽會突然退出?她是費如煙幫忙才到刑警隊實習的,這個機會她不知道有多珍惜!”
“她目睹了付莫然死的現場,在此之前,她與目睹了其它事故的血腥場面,并沒有太多的反應,我認為她的心理素質是比較穩定的。所以這次退出,必有隐情。”雲錦年完全同意步小安的看法。
“她必定見到了什麽可以證明付莫然的死有問題的證據。”步小安語氣肯定。
“這事交給你。”雖然是夜晚,雲錦年眼睛準确地落在步小安的眼睛上。
步小安愉悅一笑,仿若黑暗中開出的如絲如綢的玫瑰花,燦爛,驚豔,她摟住了雲錦年脖子,“終于不把我排開了?”
雲錦年翻身壓下,吻落到她的臉上,“你都主動貼上來了,我不如收了。”手滑進身子。
步小安用腳踢,低叫,“都快天亮了,快點睡,還可以補一個眠。”
窗外果然透出蒙蒙亮,屋子裏的擺設清晰可見。他們竟然讨論了一宿!雲錦年親親步小安的額,“小安,早上好。”
“嗯,早安。”步小安閉上眼睛,她真的睡了。她早已在練就在絕境中說睡就睡的本事。養精蓄銳,補充體能,是每一個像她這樣的人的必修課。
雲錦年沒有睡意,他靜靜地注視着那張睡着的臉,心生出無比憐愛和敬佩。
她只說了一句,沒參加高考,後來接受按排出國了。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生生抹去了她以後幾年的種種經歷,但他能聽出驚心動魄,腥風血雨。
可她的臉上如此安寧,仿佛一個不懂人世險惡的孩子,做着世上最美的夢,她的睫毛微微顫動,像兩扇蝴蝶的翅膀,扇動着希翼,劃破暗夜飛向黎明。她臉上的的皮膚不白,不像時下那種露出青筋血脈的素白,而是充滿巧克力味道的蜜色,帶着健康的光澤,她的呼吸很輕很輕,好像生怕打攪黎明迎來一樣。
雲錦年還記得他剛搬進來時她睡覺的姿勢,身子倦曲,這是長期練成的無意識的保護動作,随時可以展開,可以彈起,而現在,她在他面前敝開了四肢,整個身體毫無保留地展現,她的意識裏早已經接受他了。
此時,窗外,空氣微涼,天色漸亮。
雲錦年微笑起來,眼前真是一輪世上最美最純淨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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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辦公室,步小安坐在雲錦年的電腦前,眼睛瞄着正在旁邊資料櫃裏翻閱的隊長,笑嘻嘻地說,“你竟然公然把我叫到你辦分室幫你做事,也不怕趙哥他們笑你。”
“不會,他們早知道我把你潛規則了。”雲錦年頭也不擡。
“你!”步小安氣結,瞪了他一眼,回到電腦,突然看到一個文件夾,題目叫aa。aa?步小安點了一下,沒點開,上鎖了?眼睛的餘光看見站在資料櫃前沒動的身影,手指連連翻動,作為方飛的表妹、青梅、死黨,作為一個質深的特務,步小安要解雲錦年随意設的一個小文件密碼真不是大問題。
二分鐘後,大功告成,文件打開,步小安呆了,然後,臉紅了。裏面是一個小相冊,相冊裏全是她一個人。相片的地點是何紅傑家的菜園。這個大流氓,他竟然藏着她的相片,站着的,靠着的,坐着的,躺着的,都有。aa,安安?
步小安趕緊關了,假裝若無其事地看着一些資料,但止不住眼睛往雲錦年身上瞟。
他露出一張側臉,鼻子高挺,很有性格,嘴角有微微的弧度,清朗俊逸的臉露出一線柔和,站姿筆直,合身的制服在他身上穿出一派正氣的味兒來。
明明就是個大流氓,偏偏出警時像豹子,看書時像學者,騙子。步小安吸吸鼻子,偷偷地想。
“小安,你偷偷看了我一分三十六秒。”雲錦年聲音帶着笑意,轉向對着她,“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看?”
“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看你?”步小安狡辯。
“我沒看你,我只感覺到你眼睛盯在我臉上的熱度,很燙,很辣,很熱烈。”雲錦年眼睛裏全是笑,朝她走過來。
步小安只感覺臉更紅了,偷窺一個帥哥被人當場捉包的感覺果然不好呀。
雲錦年将步小安一抱,身子一轉,他坐到椅子上,她坐到他腿上。
“喂,現在上班時間。”步小安急了。
“你盯我那麽久,我不做點什麽對不起你。”雲錦年親上來,吸住那張他早就想親的紅豔的小嘴。
步小安惱羞成怒,雙手捏住雲錦年兩邊的臉,拉成八戒臉,心裏卻在懊悔,怎麽自己就這麽幼稚,iq嚴重下降了。
雲錦年一夜沒睡,精神卻是極好,化身為狼,将步小安摟在懷裏又舔又吸親熱一番,才粗着氣放手。
步小安見他放手,反而不饒了,撲上去抱着他的脖子猛啃他的唇。松開時,眼睛靈動,流光溢彩,明豔動人。
雲錦年湊到那只小巧圓圓的耳朵邊輕輕說了一句讓步小安想暴動的話,“晚上要你。”
兩人耍完流氓後做正事。
趴在電腦前仔細地看着一張張照片,照片裏全是付莫然,手、腳、胸、腦、......有整體,有分解。
“難怪付莫然火化你沒反對,原來早留了一手了。”步小安佩服。
“既然已結案,屍體就得處理,留着讓人疑心。”雲錦年眼睛不眨地盯着前面。
鼠标一點,翻過一雙腳,出現一雙手。
這是一雙白皙清瘦的手,但骨節粗大,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略黃,一眼看出是吸煙留下的煙痕。另一只手卻幹幹淨淨。步小安沒發現可疑之處,眼睛一瞟身邊的雲錦年,卻發現他有些詫異。
“有什麽發現?”
“有點奇怪,我吸煙習慣用右手,因為右撇子,付莫然吸煙用左手,是不是意味着他是左撇子?”雲錦年若有所思。
步小安精神一振,眼睛大亮,“你吸煙少,再怎麽吸手上不會留下煙漬,叫個喜歡吸煙的問問,趙哥說他一天一包不到天黑。叫趙哥來。”她早就注意雲錦年極少吸煙,只有思考才會點上,吸的時候少,看着煙燃燒的時候多。
雲錦年果然将趙锃亮喊進來了,指着電腦上的兩只手,“老趙,有沒有可能不是左撇子卻喜歡長期用左手夾煙的?”
作者有話要說:小安沒有文憑拜杜盈盈所賜,但杜盈盈也的确有恨小安的理由,親們,你們腳滴呢?
50.
趙锃亮從桌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支煙,夾到左手試了試,搖頭,換到右手,“不行,還是右手自在,除非右手正忙,但要在左手手指之間留下煙漬,我肯定他是左撇子。何紅傑是左撇子,不信你試試他。”
何紅傑進來了,趙锃亮丢了一支煙過去,何紅傑雙手捧住,“趙哥,我不吸煙的。”
“吸一支,這是命令。”趙锃亮朗聲笑。
步小安在旁邊加油,“師傅,吸一支,我想看看你吸煙的動作。”
何紅傑臉紅了,瞅瞅隊長,見他也笑着,只得硬起頭皮湊近趙锃亮的火點燃了煙,吸了一口,雖然沒有嗆到,可臉色明顯不好,不喜歡煙味。
幾個人相視一笑,何紅傑正是左手食指與中指夾煙。何紅傑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哪裏好笑了。
步小安大樂,“師傅,不要緊張,你立功了。回頭我請你吃聚德樓。”
“我也去。”趙锃亮從來不嫌自己麻煩,立即報名。
“我去---付錢。”雲錦年心情大好,終于有眉目了。
“對了,師傅,張秀秀現在住哪?把她也叫上吧。”步小安和雲錦年對視了一下。
“她昨天就搬出去了,她說先回鄉下看看家人,然後回來租房子開店。”何紅傑道。
“你去過她家沒有?人家都見過你媽媽了,你也應該去她家去一回吧?”步小安打趣。
“我們,我們還沒到那程度。”何紅傑更不自在了,他們關系才多久,根本還沒談起過以後。
“開一個店也要不少錢,她有錢嗎?”雲錦年關切地開口了。
“她說她有一些積蓄,再借一點,應該可以了。”
“那就好,到時我們去她的蛋糕店捧場,師傅,到時候我拉你去,不能要錢哦。”步小安笑嘻嘻,一臉有便宜就要撿的精靈古怪樣。
何紅傑看着那笑容,有一瞬間的失神,立即笑了,“到時我出錢就是。”
兩人出去,步小安興奮地看着雲錦年,
“終于找出破綻了。”
“不要跟他去吃蛋糕。”雲錦年說的是另一回事,他沒有忽略何紅傑那瞬間的神色。
步小安嘿嘿直笑,心裏暗喊,醋缸子。
雲錦年一本正經地咳一聲,“現在,我們談案子。”
步小安大笑不止,跳起來抱住雲錦年的脖子将身子吊在他身上,自己雙腳朝後翹起,雲錦年雙手托起她的臀部,轉了一圈。
“我敢打賭張秀秀看見的是那把彈簧刀。”步小安飛速在雲錦年臉上親一下,宣布結論。
“因為那把刀不是付莫然的,而是費如煙的,上面的字母f,正是費如煙的費字拼音的第一個字母。張秀秀總與她在一起,所以認識。”雲錦年笑着接口。
“對,費如煙那手臂上的傷是自己弄的,然後把刀放進了付莫然的右手裏,以造成付莫然攻擊她的假象,卻不知道付莫然是左撇子,他若一心攻擊,絕對不會用他不順勢的手。張秀秀認出那把刀,發現了問題,她一方面可能是害怕,另一方面可能是受到費如煙的威脅,所以退出刑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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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是皇城境內的一個小縣城,從縣城出發往南一百二十公裏的地方有一座小山村,這裏綠蔭四蓋,環山連綿,靜聽有水流的聲音,有清脆的鳥鳴,空氣涼爽,山風習習,是個避署的好處去。
山村不大,前後兩排,總起來大概十來戶人家,屋後靠山,屋前是一片菜園子,裏面長滿青青翠翠的綠葉,更是棚搭棚,藤纏藤。菜園子前是一片水田,田裏是一尺來長的水稻,長勢喜人,風一吹,水稻跟着起起伏伏,分明就是一汪碧綠的波浪。
園裏田裏是三三兩兩的莊稼人在勞動,草帽在頭頂上,看不清人的臉,卻看得見頭頂白晃晃的日光,能曬出人的汗水。
張秀秀挑了一擔水在菜園裏澆菜,她清秀的面容看起來有些憔悴,做起事來更有些心不在蔫。澆完一擔水,張秀秀擦擦頭上的汗,挑擔空桶回家,家裏沒人,父母和弟弟全部去山那邊的梯田裏摘豆子去了。
張秀秀将已經摘回來的豆夾抱到太陽底下曬。曬完豆夾,她感覺衣服汗濕了,回到後屋,她準備從自家的壓水井壓一盆水洗洗臉,突然,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心裏莫名的慌亂,她不由打量這間熟悉的屋子來。
突然,一條人影從她身邊冒出來,手裏舉着一根電棒擊向張秀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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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皇城“王之族”酒吧包房,雲錦年,錢超,費如煙三人在一起喝酒。
錢超将雲錦年的杯子滿上,深沉地看着他,“大哥,我和如煙要結婚了,恭喜我們吧。”
雲錦年一飲而盡,沒有笑,也沒有說恭喜,眼神沉靜,看不清他在想什麽。
費如煙臉色蒼白,死死地盯着雲錦年,“錦年哥哥,你不恭喜我們嗎?”
雲錦年自己倒了一杯酒,又一口喝光,他穩穩地開口,“張秀秀死了。”
一下子房間裏寂靜得呼得見彼此的呼吸,平穩的,急促的,沉重的。
費如煙突然捂着臉哭起來,錢超咬咬牙,抱住了費如煙。
“說出真相,你們想死更多的人嗎?”雲錦年眼神淩厲,聲音前所未有的嚴肅。
錢超微不可聞的暗嘆一聲,“是我,是我......”
“不,與他無關,付莫然是我殺的!”費如煙擡起一張淚眼,堅決地看着錢超,“你對我太好了,我不能再拖累你,錢超,是我沒福份,如果還有以後,我一定好好愛你,做你媳婦。”
“如煙!”錢超緊緊抱住她,眼淚布滿眼眶,滾滾而下,懷裏這個人,這麽多天來,他一直在愛情和正義中徘徊,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愛情,正是這個選擇,讓她明白了他,懂了他,甚至愛上他,只是,這遲來的緣份才一明白就要結束了。
“我來說吧。”費如煙眼淚不止,卻變得勇敢,張秀秀的死刺激了她,她真不想她死的,所以她讓她離開警隊,離開她爸爸的視線。
那天錢超和費如煙去橋南出租屋一帶追捕付莫然,他們兩人一路順着巷子追尋,看見巷子掉了幾塊磚的低矮的一處有青苔新動的痕跡,于是兩人順着這個新痕翻過牆去,果然在牆外的小樹林裏發現了正在逃跑的付莫然。
錢超大喊,“停下,停下!不然開槍了!”
付莫然吓到了,真的停下了,急急地說,“不要開槍,我有費仲天的犯罪證據,我願意交出來将功折罪。”
費如煙一聽她父親的犯罪證據,驚恐萬分,這些天她雖然一直和費仲天嘔氣,就是因為最高的敬愛而造成最大的失望,現在雖然失望有,但那份敬愛絕對存在。于是她來不及多想,突然搶過錢超手裏的槍,對準付莫然眉心就是一槍。
費如煙的槍法很好,在刑警技能大賽拿到了女子手槍射擊第一名,而且付莫然距離他們不遠,且站着沒動,一槍下去,付莫然當場斃命。看着他眉心上的花生米大小的血孔,費如煙回過神來,慌了。
但錯誤已經造成,費如煙又對天開了兩槍,然後抽出自己随身帶的彈簧刀,對着自己的手臂刺了一刀,再抹去刀上的指紋,将它放進字付莫然的手裏,制造了一幕付莫然刺殺費如煙被錢超擊斃的假現場。
兩人又翻了付莫然的身上想找出證據,但沒找到,卻在付莫然的錢包裏找到了他女朋友的相片,費如煙驚訝地發現,付莫然的女朋友竟然是他爸爸的情婦杜盈盈!
費如煙将相片毀了,立即打電話給費仲天,告訴他付莫然手裏有他犯罪證據的事。當天晚上,費仲天讓人翻了付莫然的家,沒找到證據,就制造了一起意外火災,将他的屋子燒得精光。
付莫然以正當名義擊斃,所有人沒有懷疑,但費如煙知道張秀秀懷疑了,因為那把彈簧刀是張秀秀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一直放在刑警隊辦公室,那天出警,她随手帶上了。現在那把彈簧刀成了付莫然的兇器,費如煙一看張秀秀的表情就知道她發現了。
這事她沒有告訴費仲天,她不想張秀秀死,于是費如煙找到一個機會,讓張秀秀離開警隊,她給她一筆錢讓她在皇城開個小店。張秀秀和費如煙多年朋友,費如煙幫過她多次忙,張秀秀對費如煙一直心存感激,所以這回,她聽了費如煙的話,為了不在警員前面露出破綻,為了自己安心,她退出警隊。
“我沒有說出過彈簧刀的事,怎麽還是有人對秀秀下手了!”費如煙泣不成聲。
“現在杜盈盈也失蹤了。”雲錦年冷靜地說。
“她該死!”費如煙眼睛裏噴火。
“誰該不該死不是你說了算,費如煙!”雲錦年厲聲喝斥,“可你不能讓別人因為你而死!錢超只是因為愛你,被你連累,張秀秀只是因為幫你,被人殺害,付莫然只是想将功折罪,被你擊斃,杜盈盈因為你向費仲天告密,至今失蹤。費如煙,你該醒醒了,誰的命不是命!不只你有爸爸,不只費仲天有女兒!”
費如煙震驚了,是,誰的命不是命,誰的命又比誰的命賤!張秀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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