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22. (22)

理師弟,卻對着一張陌生的臉發呆,繼而繞着轉了幾圈,最後,一張和氣生財的笑臉對着步小安,“易容?”眼冒精光,這丫頭多才多藝啊。

“不成功的易容,才出來不久就被人跟上了。”有些沮喪,某人還說她進步了呢。

“不用失望,看得出的一定也是精通易容術的高手,一般人絕對看不出來。”徐五很篤定,而事實确實如此,兩個殺手都精通易容,都是內行人,眼睛一探過來,就能發現不對勁。

“小安,你就住這裏了,我們得多多交流啊,你還擅長什麽,來,給師兄說說。”徐五自來熟,直接當了人家師兄,也沒問旁邊一直沉默的某人意見。

說說?步小安黑臉,毫不慚愧地說,作為一名資深間諜,必須擅長的東西太多。步小安天生有種自來熟氣場,跟個老熟人一樣,伸出手跟徐五對拍一下,忽略前面的問題,悄悄地說,“編外警察?回頭給你弄支好槍。”

徐五眼冒粉色泡泡,頓時忘記剛才所問,“真的?”

“真的。”

雲錦年摸摸鼻子,在一旁笑,他的師兄,一下就被這丫頭俘虜了,今天好像是第二次見面吧?他倒成了陌生人。

78.

步小安住在十絕殺場地,雲錦年沒陪在她身邊,時而不時地潛伏在外圍,時而不時出現在刑警隊或者某案發現場,沒人能掌控他的去向。

步小安在“飓風”住了三天,三天中除了徐五,沒見過任何人,沒聽聞一個殺手上門,還在暗想是不是殺手鼻子失靈了,怎麽聞不到這裏來。接下來徐五來串門子,給出了她答案,原來雲錦年一直在外圍狙擊,已經有八名殺手全部斃命。

步小安愣了,“怎麽不放進來?”

“能在外圍幹掉,幹嘛要放進來?”徐五白了步小安一眼,他已經知道兩人分手的事了,盡管他不相信,可如果兩人都這麽說,尤其是他師弟這麽說,他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只是徐五從師弟一顆心全在她身上,不願意她有一點風險這事上,就發現師弟對這丫頭的情意有增無減,倒是這丫頭不領情咧。

“嘿,我不是太寂寞了嗎?”步小安不敢把感動和思念放在臉上。以為這幾天他沒在,原來就在她外圍,距離不過幾百米。

“我說丫頭,你可不能沒良心,你不要我小師弟就沒人要他了,看他多可憐,孤零零一個人,你就馬馬虎虎收下吧。”徐五決定将人打包往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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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你說的那麽可憐。”步小安作個鬼臉。

“真的,自從你甩了他,他家也不回了,話也少了,有事沒事抱着槍擦個不停,要不就是木着臉察看地形,眼睛無光,臉色無神,整得跟個幽靈似的,我看見他頭上就冒冷氣,這哪是人哪,分明就是屍體呗!”徐五大吐苦水,師弟失戀,他當師兄的受罪好不好。

看見徐五一臉幽怨,步小安八顆小白牙齒樂得打顫

夜已深,無星無月,四周一片漆黑,雲錦年蟄伏在十絕殺外圍的廢墟裏,身邊時不時有蟲鳴響起,像一曲悠閑的歌。可這樣的悠閑也沒掩蓋愈來愈近的殺氣。雲錦年耳朵一動,屏息,眼睛眯起來,一身漆黑的裝束讓他在廢墟裏成為一塊漆黑的石頭。

在他左前方有一條黑影飛速竄過,朝十絕殺內部馳去,目測距離三百米。那黑影反映一點也不慢,立即感覺到有人在監視他,擡起槍就朝雲錦年方式射擊,人也朝這邊奔來,輕微的槍聲并沒有引起太多驚動,蟲子還在叫,夜風還在吹。

雲錦年側耳傾聽目前只來了這一個,放心下來,幾個翻滾,手中的槍響了,來人身手相當不凡,在子彈的飛馳,左閃右晃,手中的槍并不停息,朝雲錦年急射。

兩人一邊射擊,一邊相向而近,突地兩人手中槍一收,短兵相接,兩條人影黑夜裏糾鬥到一起,動作迅速,出擊猛烈,瞬間就是幾個回合,被夜色掩映,分不清誰是誰。

又是幾個回合,另一人急了,跳出圈子,手一晃,多了一柄閃閃發亮的匕首,雲錦年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胳膊一臺,兩柄小刀一前一後朝那人喉嚨飛去,那人頭一歪,閃過第一把,卻不料第二把刀仿佛長了眼睛似的,竟然生生跟着那人的頭也偏移了,直刺那人喉嚨。

打鬥聲停下來,連蟲子叫聲也停下來。那人不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用手摸摸喉嚨上的刀,嘴唇蠕動了幾下,卻出來聲音,然後手垂下去,緊接着一聲響,碩大的身子倒下去。雙眼圓瞪,死不瞑目。這個世界殺手組織排名第二的殺手,最後要說的話是,沒想到中國有這麽好身手,沒想到中國有這麽怪異的武器。

雲錦年抽出喉嚨上的小刀,頓時一股血噴射而出。這兩柄子母連環刀是他的秘密武器,因為使用時要求高,他極少使用,如今被逼得甩出它們,他不得不承認,這殺手不簡單。

“你很厲害。”從身手上來說,這人是值得尊重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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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的小房間裏,雲錦年□着上身,露出幾塊精壯的肌肉以及左手上臂一個血淋淋的洞,當他的小刀送入殺手的喉嚨時,殺手的匕首刺到了他的手臂。他取出藥和紗布,準備包紮,門響了三下,徐五像個幽靈一樣溜了進來。

“嚴重嗎?”徐五拿過雲錦年手中的紗布。

“沒事。”

“你笨啊,受傷了就要告訴她,讓她心痛,這一痛來二痛去,不就又好上了。”徐五手忙不個停,嘴也喋喋不休,不滿意師弟隐瞞小安。

雲錦年不答。

“這多好的機會,就這一血淋淋的傷口,比任何語言都強。”

“我就是不想讓她心痛。”沉默了一會,雲錦年終于開口。

徐五恨鐵不成鋼,卻也無可奈何,手繞着紗布用力打了一個結,斜了一眼,“你怕她痛,我讓你多痛一會。”

雲錦年齧了一聲,吸氣,“你輕點。”

“你還知道痛?”

雲錦年手一撈,從桌子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點上,長長吐了一口煙霧,他不怕痛,他只怕将來的日子會痛成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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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步小安一夜好眠,不寂寞了,俱樂部來了一個外國輕年,身高一米九,金發碧眼,面容俊朗,操着生疏的中國話,直接說要找海倫。

徐五裝傻,“海倫?我這裏沒有海倫。”

年輕人改口說,步小安。

徐五雙手反在背後,吊着眼睛,圍着他轉了三圈,像個人販子,金發青年莫名其妙,跟着轉了三圈。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找她,怎麽知道她在這裏?”人販子開始盤問。

少年開始結結巴巴的解釋,實在解釋不上來,終于丢掉難聽得要死的中文,改用英文。很流暢,很清晰,很利落。

可惜,徐五聽不懂,手一揮,像趕蚊子似的,“哪來的去哪。”

年輕人急了,上前一步堵住徐五,嘴裏哇哇一串,倒豆子似的。

徐五見他上前攔截,手一推,身子一轉,倒肘壓向少年,動作竟是極快。

哪知這一壓竟然落空了,少年身子往後一彎,閃過,徐五一腳踢向少年下盤,少年不慌不忙,順勢手往下一撐,雙腳閃過,一個跟鬥翻過去站到徐五三米之外。

有兩把刷子,徐五心裏一動,拳頭虎虎生風,欺身上前,少年不再說話,大概知道眼前這關不過,無論如何進不到裏面,開始集中精力跟徐五打鬥。

挪、騰、跳、勾、掃、擊、撞、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幾十回合,突然徐五身子在空中旋轉三百六十度,電光石火之間,無影腳踢出!少年身子後退不及,雙手推出,想架住來勢,可哪裏抵得住連環攻擊,眼看就要倒在腿下,突然人影一閃,一只手從後拉住少年往後一帶,拉開了距離,出來一只手,從旁邊插入,生生将踢腿轉了方向!

随後來人一個閃身跳出圈子,抓住少年,“拉姆?”聲音又意外,又歡喜。

“海倫姐姐!”叫拉姆的青年一聲歡呼,沖上去擁抱步小安。

徐五徐裏往兩人中間一插,“停下!”生生将拉姆擋住,讓一個紮實的擁抱落空。

開玩笑,雖然這丫頭跟他師弟分手了,可也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讓她和別人開始!更別說這年輕人來路不明,誰知道是不是居心不良。

“五哥,這是我小弟。”步小安一眼看穿徐五的心思,笑吟吟地解釋。

小弟?

“分明就是個黃毛,哪是你小弟,你有小弟也該是黑毛!”徐五認死理。

步小安噗嗤笑出來,“是我認下的弟弟。”

“小安哪,飯可以随便吃,弟弟可不能亂認哪,誰知道這黃毛有沒有安好心。”徐五語重心長,随即瞪了拉姆一眼,長得這麽帥,小弟也不安全。

拉姆沉浸在與步小安相逢的喜悅中,絲毫不被兩顆衛生球影響。

“我們進去說話,這裏不安全。”誰知道哪個角度埋伏了狙擊手,會突然飛出一顆子彈來。

徐五當然不放心,緊緊跟着拉姆來到十絕殺步小安的住處。

三人坐定,拉姆第一句話就讓徐五跳起來,拉開了架式就要撲上去,步小安笑容不減,坐勢不變。

“海倫姐姐,我是被派來殺你的。”

拉姆是步小安四年前在意大利街頭救下的,當時他只有十五歲,正被一群混混圍攻,打得奄奄一息,骨頭都軟在地上了,可眼睛裏那份屈強不滅,那眼神分明就在說,你們今天打不死我,老子明天絕對會弄死你們!

夠種。于是步小安管了一個閑事,出手救了這個少年。可是當她轉身要離開時,那少年竟然奇跡般地從地上爬起來,跟着她走。

拉姆擦擦嘴角的血跡,冷靜地說,“你今天若不救我,我痛一次就死了。你既然救了我,就要救到底,不然,你一走,他們還會打我,我等于多痛了一次。”

道理很簡單,救人不救到底,就等于害了人。

步小安竟然被這個理由說服了,得知拉姆早年父母破産,跳樓自殺,就剩下他一人四處流浪,但處處被人欺負。後來步小安将他帶到中東,閑暇時間教他功夫和知識,兩年後,拉姆說回意大利一次,此後沒再回來,沒想到今天突然出現在面前,并開口就說明來意。

“你加入了殺手組織?”步小安并不反感他的做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我去意大利其實是報仇,但發現實力太差,期間遇到一個人,說我資質不錯,願意幫我報仇,條件是加入他的組織,我答應了,後來我一直呆在那裏。”

“你那組織叫什麽?”

“蜘蛛盟。”

步小安眉毛一挑,蜘蛛盟?神秘的蜘蛛盟?

“以毒為武器,聞名殺手界的蜘蛛盟?”據說蜘蛛盟裏每一個殺手都是一只帶着劇毒的黑寡婦蜘蛛,總在不經意間取人性命。

拉姆妖孽一笑,默認。

徐五雙眼拉動,飛快跳起來,雙手在身上拍動,他剛才和拉姆有身體接觸,若真是用毒,他真的防不勝防。

步小安笑了,“五哥,拉姆不會對你下毒。”

徐五立即想通了,心裏不解氣,狠狠瞪了笑得有些嚣張的拉姆一眼。

“小兔崽子,回頭大爺讓你好看。”用的是他江北家鄉話。

聽得拉姆一愣一愣,“大叔你說什麽?”

“他說你的頭發很好看。”步小安趕緊滅火,用的是法語。拉姆一笑,居然用生澀的中語對徐五說謝謝,搞得徐五沒了脾氣。

79.

拉姆仔細地解釋來由。

“組織開始并沒讓我來,是我聽說要殺的對象竟然是你,自動申請來的,我怕他們對你下手。自從發布懸賞令,我一直在找你,我就知道,絕對有見到姐姐的一天。”拉姆抑制不住的高興,嘴角咧得很大,露出兩個深深的小梨窩。

徐五瞪着他眉飛色舞的模樣,手癢癢的,眼珠子也癢癢的,盡翻白眼。

“你任務沒完成怎麽辦?”步小安似乎被說服。

“我不回組織了,讓他們認為我死在你手裏好了。”拉姆滿不在乎。

“那行,殺我的人不少,你幫着出份力。”步小安毫不遲疑,滿口答應。

“小安,這個你需慎重。”徐五語氣很嚴肅。就憑三言兩語就信了對方,這丫頭也太好唬弄了吧,殺手可是無孔不入的,更重要的是,情敵也是無孔不入的。

“五哥,你放心。”

我放心才怪,徐五嘀咕。還有一個更不放心的人在一邊痛苦地潛伏着呢,那才是重點。

拉姆看着兩人一臉嚴肅,笑得很純潔,眉清目秀,像小白花一樣,看上去人畜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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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密室,雲錦年一身黑色夜行衣,手上仔仔細細擦着槍,動作溫柔,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槍,眼神溫柔,仿佛那支槍是他心中的愛人。

那支槍,正是步小安的巴雷特。

透過一個人的槍想念一個人。

“別怪我沒告訴你,那個叫拉姆的男人又帥氣身手又好,慣使毒,又和小安在一起呆過兩年,不說這個人對小安有沒有生命危險,可絕對對你有危險,這麽好的一個丫頭,你敢把她讓給別人,我跟你沒完!”徐五心急如焚,手點着師弟,不停地轉圈圈。

雲錦年不愠不火,繼續擦槍,嘴角淺淺一笑,沒有說話。他不是沒有危機感,只是,他已經喪失了這個權利,不過小安若喜歡那個叫拉姆的男人,他會去找他,他要知道那個男人能不能給她絕對的安全感。他的小安,總要找個比他強的,比他有安全感的,男人。

“你總是趴在暗處,得讓她知道啊!”徐五一定要把這個媒婆身份落實了,連連出主意。

“我知道就行了。”雲錦年溫潤地笑,眼神一片寧靜。

徐五恨鐵不成鋼,“你說那小子真不會害小安?”其實他最擔心的還是這點,身邊人最難防啊。

“這事小安會有安排,相信她。”雲錦年心安,他相信她,絕對相信。

徐五動容,半晌,說了半句,“你們真是........”真是天生一對,真是自我折磨,真是讓人難受,真是息息相通。

雲錦年沒接話,拿着槍閃身而出。開始又一夜的狙擊潛伏。

夜靜靜的,濃濃的,像一杯黑色的咖啡,絲滑光柔,充滿細膩的清涼。夜晚有暗風,樹葉細細地動,發出微微的聲響。

十絕殺那棟小樓房裏,住着拉姆和步小安。此時已是淩晨二點,小樓籠罩在夜之中格外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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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小安沉在熟睡之中,身上蓋着一床毛毯,一只手在外,一只手在毛毯裏。這時,只有一人的房間,角落裏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人來,穿深紫色緊身衣,頭部用同色頭套罩住,只露出一雙和黑夜一樣無光的眼睛。他手一擡,無聲無息間手上多一把手裏劍,疾射沉睡中步小安的咽喉!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步小安在外的那只手抓住毛毯一甩,竟然将手裏劍收入其中,毛毯揭開的同時,露出另一只手,手裏豁然一支92式手槍,想都沒想直射來人。偷襲之人見一擊不中,并不戀戰,立即消失在房間裏,打出的子彈竟然在牆上冒出激烈的火花,藏匿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

步小安沒動,站在屋中間,手握槍的姿勢未變,緩緩閉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

這時,門外傳來拉姆的聲音,那聲經過了消音卻仍然有些輕微的聲音在黑夜中很明顯,驚動了隔壁的拉姆。

“海倫姐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

随着步小安的回答,她的門被打開,突然一陣風起,拉姆像被什麽東西撞得趔趄了一下,步小安舉槍就射,子彈擦過拉姆,落在黑暗中,只聽一聲悶響,有人倒地。

“忍者?”徐五從屋裏黑暗的一角轉出來,手裏也是一把槍,沙漠之鷹,步小安貢獻出來的。

“忍者。”步小安用了肯定的語氣。

“沒想到這世上真有忍術,我一直以為它失傳了。”拉姆驚訝。

“如果我猜得不錯,這位應該是殺手榜排名第十的加彥川一,擅長散打、柔道、空手道、跆拳道、精于暗殺,是一位出色的忍者。最擅長的是追蹤和藏匿,只要被他盯上的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逃脫的。”步小安記起了這個殺手的個人資料,他爸爸特別給她提過這個人,忍者身手不是最好的,卻是最防不勝防的。

拉姆正欲去将加彥川一看個仔細,屋外響起了幾聲槍聲,且越來越向小樓靠近。步小安身子朝床底下一彎,手上多了一把ak74。

“操家夥幹一票大的吧。”步小安吹口氣,飛速轉向樓頂。

徐五朝那團黑影連續開了兩槍,确定對方死得徹底了,滿意地吹吹槍口的濃煙,笑眯眯地點頭,“買狗的,果然是支好槍!小安,你這個親戚我要定了!黃毛,你沒事靠這麽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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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晚上,“飓風”十絕殺場地展開了一場躲貓貓戰,都在躲藏,像幽靈,像閃電,都在瞅準時機,一擊致命。來人除了死去的忍者,還有另外兩個,所持槍械也是ak74,能進入到內面,說明外圍沒擋住。

按照預定的計劃,步小安居中心地帶,外面守兩層,四名狙擊手,外層失守,進到第二層,第二屋失守,進入到內層,造成內外合圍,內外夾攻。

淩晨四點,朦胧的晨色從黑夜中沖出來,将十絕殺場地照得也是朦朦胧胧,但在一些人眼中,并不見任何朦胧之處,一切都很清晰,那人,那槍,那樹,那建築,那廢墟,淩晨四點三十六分,躲貓貓結束,偷襲戰結束。

雲錦年從東邊廢墟的方向走出來。步小安一愣,繼而笑了,好戰術。

殺手從東邊殺進來,原定的狙擊手幾槍未中,放手讓人進來,雲錦年原本在南方潛伏,立即移位到東邊,兩殺手殺入內面,發現目标難以擊中,另幾個方向人影人卓卓(野戰場的假人),只有來路人影較少,選擇從原路退回,落在雲錦年的槍下。

“你沒事吧?”步小安看着雲錦年一步一步,警惕不減。

“沒事。”雲錦年并沒有扯下頭套,眼神淺淺地掃過她身邊俊美的拉姆。

“一共二十人了,到底有多少不怕死的接了這個任務啊。”徐五笑,這麽刺激的行動,他還能有幸參與,真是高興啊。

拉姆拿着手機對着兩死人拍了一下,然後手指靈巧地在鍵盤上走動,一會兒,他笑了,指指兩人,“這兩人是兩兄弟,排名第七和第八。愛爾蘭人,擅長擊劍、槍支,自由搏擊。”

徐五狠聲,“擅長自由搏擊就明來啊,好好打一場,這樣偷偷摸摸的,什麽水平都不能發揮!”

“五哥,人家是殺手,殺手的第一特征就是,非光明正大。”步小安笑,眼睛偷瞟雲錦年,發現他眼角有笑意。

“海倫姐姐,你怎麽發現忍者的?”拉姆想起憑空出現在身邊的幽靈,無聲無息,後怕地打了一個冷顫。

步小安笑而不答。

其實最先發現忍者的是雲錦年,來者速度太快,若隐若現,他在沒有把握一擊命中又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給步小安發了一個特殊信號,兩個字:忍者。

“海倫姐姐,你教我如何識別忍者吧?”拉姆開始痛恨幽靈,如果突然有這麽一只幽靈想殺他,估計不需要太多力氣,蜘蛛盟也講究蔵匿隐身,但絕對做不到這麽恐怖。

“忍術存在已不多,像這麽個身手,已跨進前十,就說明了問題。忍者在隐藏時不能發動攻擊,只有現身才能攻擊。這是致命的。所以,快就是它的死穴。”必須在他現身一瞬間發現并反擊。“另外,忍者的武器并不先進,但武器上塗上致命毒藥,沾上即死。你們蜘蛛盟是使毒大行家,縱然沾上,也不會死的。”在使毒上,忍者和蜘蛛盟兩家可以算得上遠房親戚。

“用毒?”拉姆長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喜滋滋地說,“姐姐,你中了毒也不用怕,有我呢。”

徐五瞪了他一眼,小聲嘀咕,“就怕死在你的毒下。”說是不懂英文,其實該懂的時候都懂,不想懂的時候一定不懂。

雲錦年看了一眼拉姆手上銀亮的戒指一眼,再深深注視一眼步小安,在沉默中離開。徐五擠到拉姆和小安的中間,生生分開一段距離,大喝一聲,“當心哪!”

拉姆明知道是要當心他,一點也不介意,反而一臉佩服,“你隊友身手都頂尖。”與徐五交過手,那不說話的黑衣人手中那條槍他也不陌生,對方是頂尖殺手,卻全部擊中頭部,一槍斃命,實力非同凡響。

徐五趕上雲錦年,開始加油添醋地彙報情況,“那黃毛和小安吃住都在一起,不對,吃住在一個房間,也不對,就是一天到晚靠得很近的意思。”天,他是真的很着急。

雲錦年眼神深沉,黑若深潭,看不出悲喜,“師兄希望我也住進去?”

徐五一拍大腿,大叫一聲,“你終于想明白了!就這個意思!”

“那行,每天晚上你幫我去潛伏。”

徐五傻眼,還帶這樣的?“哦,不不,還是你去,你去,那些殺手太狡猾了,我去就成活靶子了!主席說過,不要作無謂的犧牲,是不是?”

“主席什麽時候說過?”

“托夢,托夢!”徐五嘿嘿地笑。

三天過去了,五天過去了,飓風再沒來不速之客,日子過得風平浪靜。步小安和拉姆天天縮在房間裏玩游戲,步小安驚訝地發現拉姆又一項本事,電腦精通。

“你跟我在一起時,電腦技術确實不錯,不過沒這麽厲害,看來這二年下了苦功夫了。”步小安眼睛盯着電腦,一眼不眨,手指飛舞。

拉姆悄悄看了步小安一眼,嘴角的梨渦又現,“毒,電腦技術,易容,這三項是蜘蛛盟的傑活,不合格不能正式入門。”

“你走後達絲娜很想你,不過第二年,她就跟一個外地人跑了。”仍然盯着電腦,漫不經心地說話,手指在鍵盤飛舞。

“哦。”拉姆垂下頭,眼睛轉向電腦屏。

兩人拼殺了一會兒,步小安合上電腦,對拉姆說,“我們去吃醬牛肉,天天悶這裏沒吃到好的。”

拉姆舔舔好看的嘴唇,“好,我覺得吧,這樣一直藏着,不知道要藏到何年何月,殺手死了一批還有一批,你們國家有一句彥語,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你一直位列懸賞榜第一,就一定有人來殺你,其實,我們可以主動點,找上門。”

步小安眼睛亮了,“取消懸賞令?”

“對,只有取消它,你才真正的安全。”拉姆正色道,“如果你願意,我會一直跟着你。別忘了,我這條命是你救下來的。”

“救下來是讓你好好活,不是讓你去送死。”步小安手朝拉姆頭上拍一下。

拉姆不躲不閃,蔚藍的眼睛裏閃爍着真誠,“相信我,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沒用,這兩年,我學會了很多。”

“拉姆,這兩年你快樂嗎?”步小安突然問。

拉姆緩緩搖頭,“跟姐姐在一起的日子最快樂。”

“跟我在一起什麽時候最快樂?”

“你教我中國功夫的時候,你教我各種語言和講解各地風俗的時候,你帶我去吃中國菜的時候,你和我一起趴在河邊看落日的時候,晚風吹過臉,天空中有蜻蜓飛,天邊,紅霞一片,這時候,你教我一句中國的詩,蒼山如海,殘陽如血。你還教過我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拉姆臉色寧靜,充滿神往,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叫梅勒丁的小鎮。

步小安半晌沒有說話,神色淺淡,也仿佛沉浸在拉姆描述的這個傍晚裏。她沒想到,她最兇險的間諜生涯,竟然在別人的心中成為最美好的一幕。

“拉姆,回去吧。從哪來回哪去。”

“海倫姐姐......”拉姆神色急切。

“這裏沒有你的位置,拉姆,我該告訴你我的身份,我是一名警察,卧底警察。”

“我知道的,中東軍火巨鱷內鬥,引起全世界關注,後來那些軍火商懸賞殺你,我再聯想你以前做的事,就明白事端是你挑起的,目的就是要他們互相殘殺,彼此摧毀銷售渠道和貨源。後來國際刑警和維和部隊都出現了,趁機打壓和收複,你必定是他們一夥。”拉姆娓娓道來,偷偷瞄一眼步小安,“我後來為了找你,攻入了國際刑警資料庫,知道了你的鳳凰計劃。”

步小安驚訝了,他的黑客水平比方飛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查到你的資料,上面寫的你是日本人,我後來找去了日本,沒有點音訊,只得回到意大利。”語氣有些抱怨,保密的資料居然還作假,這得多不信任人。

不信任人?拉姆突然眼皮一跳,心中警鈴大作。

步小安笑了,這孩子現在才有感覺?好吧,是該開誠公布的時候了,她采納他的意見,前往中東取消懸賞令,但不能帶上他。

“拉姆,其實你不是拉姆。”步小安一字一句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寂靜得快要化道了,親們說點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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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其實你不是拉姆。”步小安一字一句地說。

“盡管你長得和拉姆一模一樣,我猜,你們應該是雙胞胎兄弟。我之所以沒有懷疑你易容,是因為你的眼神和拉姆的眼神一樣,對着我的時候看不到殺氣,充滿平和和信任。”不然,他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拉姆睜大了眼睛,嘗嘗的睫毛無辜地眨呀眨,歪着頭問:“姐姐,你開什麽玩笑?”

“根本就沒有什麽達斯娜,你卻沒有提出質疑,剛才我說一起去吃醬牛肉,你很高興,真正的拉姆喜歡吃牛肉,但不喜歡吃醬牛肉。還有一個比較現實問題,不管如何努力,兩年的時間培養不出一名決定黑客。”

方飛現在的成就從他小時候就開始了,她站樁的時候,他就偷偷鼓搗電腦。還有,拉姆話少,外表冷漠,酷酷的樣子,但內心卻粘她關心她,這位,外表偏向清秀卻不失圓滑,待人接物進退有度。

拉姆臉色微變,卻不再辯解,他為了今天準備了這麽多,沒想到她随口幾句就試探出來了,他得多慶幸,自己不是她的敵人。

“告訴我,拉姆在哪裏?”步小安眼神有些淩厲,她擔心他回意大利報仇已慘遭不測。

“姐姐,拉姆不能來,他死了。我叫喬恩,是拉姆的哥哥,只比他大五分鐘。”

聞言,步小安面色一寒,一把抓住布達的衣服,緊聲問:“你說拉姆死了?”

喬恩沒掙紮,深藍色的大眼睛裏流露出悲傷,“拉姆告訴你我父母是破産自殺身亡,其實不是,我父母是被人殺害的,那年我和拉姆才十歲,我記得那天,我和拉姆在地下酒窖将一些酒準備好,再過不久就是我爸媽結婚十周年的紀念日了。等我們從就叫出來,才發現我爸媽已倒在血泊中。管家還有一口氣,告訴我們殺人者的長相,讓我們在沒學到本事之前不要尋仇,就死了。為了逃過仇家的追捕,我們兄弟兩個分散躲藏,這一分散就是多年,我後來遇到了蜘蛛盟的首領,他引導我加入了蜘蛛盟,但我一直沒找到拉姆的下落,不過我已查清愁人,兩年前蜘蛛盟的人無意在意大利找到拉姆,我們兄弟兩人會合,但仇家太強大,為了安全起見,我和拉姆又苦練兩年,終于擊斃愁人,可是當暗處的一粒子彈射向我時,拉姆擋到我前面。拉姆死了,最後喊的是海倫姐姐。”說到這裏,喬恩眼睛紅了,“我和他在一起的兩年時間,除了苦練,就是聽他講述和你在一起的事,也是從那時,我知道我弟弟有一段快樂的時光,有一個關照他的姐姐。拉姆死後,我開始搜索你的消息,直到前不久你的相片出現在網絡。作為一個間諜,很難相信別人,更不許別人接近,所以,為了接近你,我借用了拉姆的名字,我相信,我刻意要扮裝拉姆,無人能區別。”喬恩暗暗嘆氣,也許眼前這位看似漫不經心的女子,早就區別出來了。

步小安手一松,跌回椅子裏,她的眼前浮現出拉姆的樣子,假冷酷,真刻苦,假漠然,總是擺着一張臭屁臉,盡管那臭屁的樣子在他那英俊的面容上市多麽別扭,多麽不協調。她知道他有心事,但他不說,她就不問,誰都有秘密,不能說的秘密。卻不知她的秘密是背負着父母的血海深仇,難怪她總覺得他的笑容總有着燦爛的隐晦,陽光中的陰暗。十歲喪失父母,和兄弟離散,然後幾年流浪,被人追殺,欺負,十七歲時遇到她,零亂紛擾危險暴躁的中東兩年,竟成了他生命中最安穩的時光。

“喬恩,你是來報恩的嗎?拉姆已經死了,恩怨也就完了,你回去吧”步小安聲音低沉,拉姆的死讓她極是難過。

“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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