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蕭仁萬萬沒有想到再次見到宇文決是這樣的對峙場面,而對方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要蹭品值的大魔頭!冥教教主!

這一路的奔跑當中,他幻想過對方就是那個告密之人――富有野心勤奮上進的反骨仔,也幻想過對方是跟大魔頭身邊鞍前馬後的苦逼手下;反骨仔最好,他們可以一起手拉手的奔向光明,苦逼手下就難了點,他也可以給他打掩護,倆人假打一場,讓他逃跑。

可是他的計劃當中,是絕逼沒有想過對方竟然就是他正中紅心想要推倒的大BOSS!

蕭仁震驚!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他嘴巴張張合合,一副呆滞到無與倫比的表情,這尼瑪搞屁呀!不是喜聞樂見的喜相逢,至少也不要上演悲劇向啊!

一個不起眼的小物不小心跌出陣營,并沒有引起兩方大BOSS的注意,那邊,對話還進行。

“對付這等惡貫滿盈的大魔頭,不需要講俠義,殺了他,為民除害,就是對天下蒼生最大的俠義!”武當張桐掌門清瘦的身軀裏發出了與他身形根本就不匹配的洪亮聲音,他氣勢如虹的高聲說道:“宇文決!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念你還年輕,引頸自戕吧!”

“哼!”宇文決怒形于色,顯然對方傲慢的話語激怒這個還年輕的人,但是到底宇文決聰慧非常,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被對方激怒,很快,他的表情就緩和了下來,他眉梢帶着譏諷,輕蔑的說道:“說的那麽動聽,只不過是自己怕死吧!”

張桐本來見他被激怒,心裏一喜,後來見宇文決冷靜下來,不禁暗自嘆息。

他實在沒有想到,對方只有不到四十個,卻個個都是精英,自己這邊兩百卻竟然不堪一擊,一場惡鬥下來竟然就丢下了幾十具屍體。

他是想要與宇文決捉對厮殺,只要殺掉了這個魔頭,剩下的那些蝦兵蟹将自然就不足畏懼,有黃博知、見悟大師掠陣,很快就可以清剿一空。

可惜宇文決不上當。

張桐涵養很足,既然一招不奏效,馬上就改變了策略,他緩和了氣勢,說道:“人終有一死,不過是或早或晚。你既然舍不得自己的性命,不如随我回武當山做客,我倒可以放手下一條生路。你不為自己着想,這些大好的性命你也不想想嗎?”

冥教影堂之人意志堅定,不為所動,可是朱雀堂的那幾個,卻都動搖了一下,随後就又堅定了神色,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宇文決被他公然煽動手下的話語氣到,俊美的容顏終于兇惡起來,他長得極好,就算是如此憤怒,也只讓人覺得他仿佛來自地獄的煞神,不讓人覺的醜陋。

宇文決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過是想要囚禁我罷了,我敢說,即使我照做了,你也不會放過冥教上下一人!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看起來道貌岸然,實則個個包藏禍心,龌龊透頂,既然有一個杜景天,就保不準将來還會有一個張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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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掌門頓時色變,以他的涵養也受不了了:“好一張尖牙利嘴!罷罷罷!既然如此,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罷,張桐就要撲上去,率先搶下先機。

宇文決神色一動,卻飛起衣袖大力的揮舞了起來。

頓時一陣飛沙走石,宇文決倒射而去,他在空中,突然把一個東西丢了下來。

張桐心裏一緊,飛速的變換速度向旁邊而去。

到底他經驗老道,反應迅速,但是他以為是暗器的東西,卻“噗”的一聲紮了地上,緊接着就是一聲驚天巨響!

“哄!!!”

對峙雙方頓時仰馬翻,下盤功夫不足的被震得四腳朝天的也有。

“震天雷!”張桐大驚,他向後倒退而去,落地被他沖擊定的倒退了一步才站穩。

以他的武功修為,這震天雷竟然這麽一段距離還震的他後退,可想而知被他炸身上必定血肉橫飛,慘死當場。

一陣巨大的煙霧騰起,阻擋了雙方的視線,等到一切塵埃落地,張桐趕忙看去,那裏還有宇文決的身影。

他四處張望了一番,他發現宇文決已經上到冥教之後邊的一處落盡了葉子的大樹上。

張桐道:“宇文決!這就夾着尾巴逃跑嗎?!”

宇文決氣運丹田,回到:“本座才不跟你逞匹夫之勇,不過是中你奸計罷了!”

他知道,既然有人會出賣了他的避養之地,自然他此時重傷未愈的情況也會被人埋的一幹二淨。

本來他自總教那一晚過後,雖然突破了九冥神功七層,卻境界因為受傷一直無法穩定下來,後來被謝長老下了特質的軟筋散,他為了突破那壓制,強行運氣經脈,更是使得內傷嚴重,如此傷勢避地修養半年自然會痊愈,卻不想這個時候卻有人趁虛而入。

宇文決不傻,是決計不肯跟人正面敵對。如果他頭腦一熱,就只有死路一條!

宇文決目光一掃,卻無意之中看見蕭仁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站起來,一臉的不敢置信看着他。

宇文決心中一痛,避開眼去。

他知道,蕭仁跟他的情誼也許要盡了。

沒有一個正道之人會願意跟一個滿手血腥的魔道之為伍。

也罷,今後形同陌路就是。

他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卻沒料到,真的到來的時候,他沒有他想象當中的那麽輕松。

沒想到,原來蕭仁對他影響已經這麽大了。

目光轉到張桐的那張擰眉怒目的老臉上,宇文決表情一厲,雙眸當中充滿的冰冷,他硬起心腸,徹底心中斬斷了與蕭仁的情誼。

他厲笑一聲:“哈哈哈,我倒要看看們這些名門正派會怎麽做!”

起風了,風吹的宇文決的衣衫獵獵作響。

他的手揮舞了一下,指着邀月山莊背後的平武鎮說道:“只要你們再敢前進一步!事先埋平武的震天雷全部都會被我的屬下點燃,把那裏夷為平地,為我陪葬。張掌門,敢不敢?!”

張桐、黃博知、見悟大師并一衆武林正道士大驚。

張桐大聲疾呼道:“宇文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拉了一鎮的百姓為墊背,好狠的心!”

宇文決冷笑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要宇文決的性命,就盡管來拿吧,是宇文決的命金貴,還是這一鎮的百姓更值錢?只要你敢做,我自然把性命雙手奉上!就看堵不堵的住天下的悠悠衆口!而最後,不過是又一個杜景天罷了吧!”

張桐被宇文決的狠厲氣的熱血翻騰,幾乎忍不住一口老血噴出去。

他的胸口起伏了一陣子,回頭把雷火堂的堂主雷老虎叫了過來:“雷堂主,看這魔頭所用的震天雷可是真的有這麽大的威力?”

雷老虎表情凝重的說道:“這魔教教主剛才所用的震天雷威力确實是十分的厲害,要知道天下火藥,雷火堂并不是專營,朝廷管制的盡管厲害,但是軍中所用被偷偷流落出來也是很有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他手中所用的可能是軍中管制品?!”張桐大驚。

“是,極有可能!”雷老虎表情凝重的說道。

張桐對宇文決和冥教更加的忌憚,冥教已經毫無顧忌的使出這等殺器,如果這一次不除掉他,将來整個江湖必然會被他轄制。

張桐轉頭對黃博知低語了一番,黃博知慎重的點點頭,轉身走了。

張桐說道:“宇文決!你可以無視百姓的性命,我們武林正道自然是不會故作無視!好,今天我們就暫時退下,但是,這次的事情不算完!”

張桐壓陣,他身後的武林正道慢慢的有序的撤退了。

蕭仁被這一系列緊張刺激的變化都弄的要反應不過來了,他還沒從宇文決的真實身份當中緩過神來,就為這經典的警匪……啊呸,正魔對峙,正道因為魔道挾制人質,而不得不答應對方的要求暫時撤退的場景而傾倒。

哇靠!多麽牛逼的手段啊!簡直可以說是所有反派的榜樣啊有木有!

如果不是蕭仁披着系統加持的正義少俠的皮,他早就沖過抱着宇文決的大腿直冒星星眼了!

這下子,本來就身在曹營――誰叫正道這會做事更代表了正義一方的反派一樣,他的心思就更加的繃不住了。

蕭仁此時也只能偷偷摸摸的沖宇文決比劃一個大拇指,表示一下他為對方點了一個贊。

蕭仁遺憾,可惜他這輩子注定是正道陣營的,要不然直接攀上魔道終極大魔頭的高枝,他這一輩子不知道會有多爽。

宇文決本來就是注目着他們退去,這下看見了蕭仁的舉動,不由的表情古怪了一下。

這是什麽意思?

他知道蕭仁常常的出乎他的意料,但是這次蕭仁贊嘆的意思還是讓他摸不到頭腦了。

他并不對他的行為感到厭惡嗎?

宇文決的心情一下子前所未有的晴朗起來,就連還陷正道幾大門派聯合的包圍之中也不能再讓他更加的煩憂了。

蕭仁的小動作,因為張桐背向他,蕭仁又走最後邊,只有這邊的冥教之和宇文決看見了。

除了宇文決誰也不知道這個不起眼的小子是誰,也不知道他那一下子是什麽意思。

蕭仁見自己的朋友霸氣側漏,十分狠辣的逼退的正道,雖然大筆的品值沒了指望,但是他的心情還是十分好。

他溜溜達達跟前邊頹敗的撤退的東倒西歪的隊伍,慢慢悠悠的散步的往回走。

反正他已經知道方向了,不怕找丢了。

與他和宇文決的好心情不同,其他人的心情簡直就是糟糕透頂。

夜晚,圍坐各自的篝火前,所有的人都很沉默。

蕭仁就算再沒心沒肺,他也不可能這種情況下表現出一絲異常,更何況,他還沒傻到那種地步。

感謝宇文決沒有當場拿他出來說事,那種場面認親,他就不要想江湖上好好刷品值了。

黃博知開完會回來,走進了屬于滄澗幫的這一片營地。

只有蕭仁看見了他,他招呼的說道:“義父坐這邊,火上還熱着東西,您趕緊吃點吧。”

知道他的心情不好,蕭仁主動的獻着殷勤,說來也奇怪,就算是因着黃C的情面被黃博知認下,滄澗幫總舵的時候,他也沒有這種迫切表現的想法,他這到底是心虛個什麽勁啊?

蕭仁一時搞不清自己的想法,但是還是端茶遞水,伺候着黃幫主用了晚餐。

蕭仁的貼心孝順舉動,讓黃博知的郁悶心情總算是好了很多,三傑今天因為這場失利,意外的沒有多說什麽,現在他們沒力氣跟他計較。

蕭仁看着黃博知吃完了,狀似不經意的說道:“義父,我們今後該怎麽辦?”

黃博知嘆口氣說道:“宇文決實是太狡猾,也太過的毒辣,他如此年輕就有着超越上任教主的手段,等他養好了傷勢,完全掌握了冥教,以後還那裏有我們這些正道的活路。”他眉宇間帶着愁緒,說道:“這次把他得罪的這麽狠,如果不趁此機會除掉他,接下來的幾十年就是冥教獨霸武林的時代了。”

蕭仁既想為自己的朋友得意的露出驕傲的表情,又想自己也實應該發點愁了,他現在可是正道的诶。

可是,蕭仁轉念一想,魔道多了好哇,那他的品值豈不是可以刷的很爽?

正蕭仁YY将來遍地都是品值的時候,黃博知見他不語,接着說道:“所以,現在雷火堂的雷老虎帶着屬下去了平武鎮,看看能不能把那些震天雷探出來。”

蕭仁點點頭:“哦。”

黃博知随即想起什麽的說道:“對了,剛才見悟大師囑咐對說,如果有空叫你過去一敘。現在就過去吧,廣元是,跟熙兒都承蒙他的照料,可不能再他面前失禮。”

“我曉得。”蕭仁應道,然後就起身離開滄澗幫的營地,向着黃博知給他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一片的人雖然多,但是都分成一個個的營地。蕭仁一一走過,少林寺的最好找,只要看見哪裏亮就是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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