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替天行道(三十)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大片大片密密麻麻的蜘蛛已經向這裏襲來了,可惜還沒越界一步,就被一陣火焰燒的片甲不留。

蜘蛛都怕火,有些致命的東西是克服不了的,哪怕它進化的再厲害。

陸小鳳羨慕的看着戚竹剛剛熄滅火種的掌心,感嘆居家旅行必備啊,晚了可以照明,遇到危險還可以直接放火燒個片甲不留。

阮清玉似乎讀懂了他的目光,冷笑道,“別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此話說的很蠻橫,陸小鳳心中有些不快。

“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他望着戚竹,目光中帶着些難過和悲憫。

陸小鳳心中一瞬的不快也立馬煙消雲散了,這句話何嘗不是提醒衆人,只是讀懂的能有幾人。想到這裏,他暗暗嘆了口氣。

阮清玉跑上前湊到戚竹身旁,低聲道,“剛剛你還沒說流骁和那個看不見東西的人為什麽沒有中毒。”

忽明忽暗中戚竹好像輕笑了一聲,“你可以自己去問他。”

阮清玉撇嘴不樂意道,“要是這麽簡單我早就去問他了,看樣子他似乎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戚竹模糊‘恩’了一聲,沒有後文了。

阮清玉雖然好奇,也只能在後面做一個鬼臉。

【十二皇子九歲生日宴會

宴會主角:十二皇子和大國師

小流骁:只有師父你記得我的生日。

大國師: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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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骁露出一排小白牙:所以說師父,師父,你會送我好多好多生日禮物嗎?

大國師:不會。

小流骁難過的垂下頭,一宿沒睡好,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

醒來後,發現枕頭邊多了一件土黃色馬甲。

小流骁:好醜。

但還是穿上了。

小流骁十歲生日,第二天早晨起來,發現自己的小馬甲不見了,而床頭放了改良版的更大一點的土黃色小馬甲。

小流骁:這底下縫補的痕跡要不要這麽嚴重。

小流骁十一歲生日,馬甲縫補拆開加工的痕跡更明顯了。

以此類推,一直到十六歲那年,長大的小流骁終于爆發了,脫下馬甲走到國師面前,把東西往地下狠狠一摔,“既然你不想送我東西也不用這麽敷衍我。”

大國師淡淡道,“這是沼狼的皮毛,我每年也只能獵到一頭。”

沼狼,兇悍異常,只在冬天出沒,還是在雪山頂,抓它是要冒着生命危險的;沼狼的皮毛,可禦萬毒,無論毒物瘴氣,不敢靠近它一絲一毫。

長大的小流骁撿起地上的馬甲,別扭道,“沼狼皮那麽硬,這個馬甲卻很柔軟。”

大國師:“我有我的方法。”

流骁睜大眼睛,“這不會是你縫的吧。”

大國師咳嗽一聲,第一次目光有些不自在,雖然否認了,耳垂處卻有點羞紅。

以後的每一個生日,流骁的馬甲都會變得更大更合身。

直到二十二歲登基娶妃那年,生日變成了國宴,他收到很多很多奇珍異寶。

只是馬甲的大小卻再也沒有變過。】

一行人屏息往前走去,直到下個路口才放心大喘了幾口粗氣。

花滿樓想了想,還是問道,“你們有沒有人見到飛燕的下落?”

陸小鳳想起他們來這裏的源頭,一路追着上官飛燕如今她卻下落不明。

柳餘恨冷笑道,“原來世人眼中的濁世佳公子也不過是個難過美人觀的孬種。”

陸小鳳想說些什麽,被花滿樓阻止了,“算了,還是找到飛燕的下落為主。”

柳餘恨,“你還真當她是個好女人,實話告訴你,他和我們同霍休都是一夥兒的,即便是這樣她還不滿足,中途想要殺了我,還反水投到了闫鐵山那裏。”

花滿樓聽了也只是一怔然後‘恩’了一聲,繼續摸黑向前走。

這個舉動倒是大大出乎了柳餘恨的意料之外,他還本以為對方會接受不了這個消息而傷心欲絕,就像他當初被欺騙一樣。

陸小鳳對着他搖搖頭,抱着西門吹雪從後方跟上,花滿樓是如此通透的一個人,從霍休暴露之後想必已經聯想到了什麽,只是不說罷了。

柳餘恨在原地楞了一會兒,一下落到了最後一個,良久他才重重嘆了口氣,像是終于解開自己的心結一樣,脊梁雖然有些彎曲,步伐卻是輕快了些。

追求不同,信仰不同,愛情有時候只是一個人的事,他非要把它變成兩個人的,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實在是怨不得別人。

別人的風花雪月始終是別人的,別人的愛恨情仇也燒不到自己這裏,戚竹完全沒有注意到後方剛從愛情的火焰中苦苦掙脫出的人,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路面的機關當中。

阮清玉在後面看得啧啧嘆奇,暗道自己怎麽就稀罕上這麽一個愣頭青。

感覺到後方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戚竹回頭,“怎麽了?”

阮清玉捂臉狂甩頭,艾瑪,一個回頭的姿勢都這麽迷人。

戚竹轉身繼續往前走,心道原來是又犯病了。

一排排的士兵是最忠誠的衛士,他們立在兩旁,目光狠戾,一眨也不眨。只有兩排三十多個人,身上巍峨如高山的氣勢卻完全沒有減少。

小世子從中間的縫隙鑽出一個頭來,“什麽情況?”

戚竹,“拔劍。”

小世子,“……”

“這裏如此能抗敵的人你覺得還能有幾個?”

世子瞪大眼睛,“你,你說他們是活的?”

變小的城主開口,“去前方。”

世子回頭,弱雞似的小和尚,失去武器內力還未完全恢複的柳餘恨,兩個小屁孩,剩下的人早就自動走向了前方,連陸小鳳都放下了懷裏的西門吹雪走上前去。

一抹眼淚,提嗓子唱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不知是不是被他那一嗓子驚道了,本來兩排士兵安安靜靜地伫在那裏,這一開嗓,直接氣勢洶洶的攻了過來。

前方的幾人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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