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今天是個陰天，韓皓正準備帶月月出去剪頭發，胡斌打來電話，韓皓把東西放下，接通：“怎麽了？”

對面卻不是胡斌，女人的聲音傳過來：“韓隊，過來接你的酒鬼朋友。”

韓皓皺眉：“趙雲雲？”

“是我。”趙雲雲看着趴在吧臺上的男人說：“快過來，再不過來他就要喝死在這了。”

月月說：“誰啊？”

“你胡哥哥。”韓皓說。

月月恍然大悟：“昨天他沒回來睡，也不知道去哪了。”

韓皓彎腰說：“我先去接他，你跟韓姐姐先玩着好不好？”

“好，去吧。”

其實沒有趙雲雲說的那麽嚴重，他趴在吧臺上已經睡着了，趙雲雲過來，說：“來啦？喏，接回去，我可不讓他在這睡。”

韓皓點頭：“他不是在網吧嗎，他昨天跟我說的去網吧玩。”

趙雲雲白了他一眼，“他來找我了。”

韓皓了然，拖着他站起來，說：“走了。”

趙雲雲擋住他，看了一眼胡斌，說：“他是這麽跟你說的？”

“嗯。”

她說：“他來找我幾次了，你不管管？”

韓皓說：“你倆的事我不插手。”

“他一直騷擾我。”

“不是騷擾，是追你。”

趙雲雲不語，過了一會她說：“你知道我的心意的。”

韓皓沒看她，說：“別等了，沒結果的。”

“十年過去了，你還在執迷不悟嗎？”

韓皓說：“你不也是嗎？”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韓皓率先打破沉默：“我先回去了。”

趙雲雲低頭，“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的事，不要再想了。”

韓皓把人弄到車上，趙雲雲在他後面跟着，韓皓拉開車門，趙雲雲喊住他，看着地面，輕輕開口：“那句話還作數，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娶我吧。”

“你應該看看身邊的人，說不定會有合适的。”

趙雲雲苦笑：“別推開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韓皓別開眼輕輕嗯了聲，還能說什麽呢，感情不就這樣嗎。

他勸她，可是自己也不是這樣嗎，不過好在，他找到了。

韓皓把他扶上樓，打開他的房間把他往床上一扔，胡斌在床上翻了翻身，哼唧兩聲。

韓佳英走過來，皺眉：“這是喝了多少？”

“已經睡着了。”韓皓看看胡斌，然後啧了一聲，還要照顧他，煩死了。

月月進來，捂着鼻子，嘟囔：“胡哥哥喝酒了？”

韓皓把他她拉開一點，說：“嗯，喝醉了，你別離這麽近。”

月月：“胡哥哥為什麽喝酒？”

韓皓說：“沒有為什麽，他就喜歡喝。”

“哦。”

韓佳英說：“你們出去吧，我在家看着他。”

韓皓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說：“可以嗎？”

“這不是還有陳姨，又不是我自己。”

“那行。”

韓皓驅車帶着月月去了理發店，理發師把她的劉海剪短一點，然後一直問需不需要燙個頭發，需不需要做個頭部護理，韓皓一律回絕，最後理發師憤憤地送他倆走了。

走到路上，月月看着剛剛過去的藥店說：“哥哥，能不能給胡哥哥買點醒酒藥，他看着好難受啊。”

韓皓轉頭看向她，不客氣地開口：“睡的跟頭豬一樣，你在哪看出來難受啊？”

月月吐了吐舌頭，說：“我擔心嘛。”

韓皓呼出一口濁氣，“那好吧。”

車子停下，韓皓說：“我去買了，你在車上別動。”

月月點頭，韓皓拿着一盒藥片回來，交給月月，“吶，給你，哥哥可是買了啊。”

“謝謝哥哥了。”

韓皓又在那家書店買了幾本書回去，他記得上次月月說書已經看完了。

等到家的時候，胡斌已經醒了，他捂着頭走出來，表情猙獰，擡頭：“你們回來啦？”

他眯着眼睛看看月月：“月月你剪頭啦？”

“你很難受嗎胡哥哥？”

“有點。”

月月把手裏的藥片遞給他，“給，這是哥哥給你買的。”

胡斌拿過來看了一眼，“牛批啊，藥片？”

他這輩子喝酒就沒吃過這玩意兒，韓皓給他買的？他頓時抱住自己，看向韓皓：“你不會對哥有意思吧？我可不是那種人！”

韓皓拉住月月把她扯開點，“腦子裏裝得都是屎嗎，這是月月要求買的。”

“呦，月月要買的？”

胡斌摳出來兩粒，填嘴裏：“那我得把它吃下去，月月的心意可不能辜負。”

月月捂嘴笑出聲：“哥哥說你腦袋裏裝得都是屎。”

胡斌：“……”

他拍了一下韓皓的肩膀說：“說話小心點，你家孩子還在這呢。”

“我不是哥哥的孩子！”月月反駁：“我是哥哥的朋友。”

“女朋友還差不多。”胡斌嘟囔。

“什麽？”月月沒聽清。

韓皓警告地看了胡斌一眼，後者随意擺擺手，“有分寸有分寸。”

——

韓皓出任務了，在大路上，張勇開車警車追前面的車輛，“截住他的頭！”韓皓說。

車子飛速前進，前面的車輛突然加速把他們甩掉一段路，韓皓狠狠拍了一下車子，“媽的。”

他拿起對講機對劉惠敏說：“通知湖州市警方，圍堵車輛。”

“收到！”

車輛停在一座廢棄工廠，韓皓掏出腰裏的槍靠在牆邊，伸出手指數了三個數，他猛地踹開大門，裏面沒有人，幾人繼續向前，韓皓拿着槍對準裏面的小門，還沒等他踹開，幾個中年男人拿着刀揮過來，“草你媽的，敢抓老子！”

警服被劃開，韓皓看了一眼，他擡腳狠狠踹了一腳，男人退後幾步，韓皓眼疾手快上前擒住男人的胳膊一個回旋，刀落到地上，“老實點！”

“韓隊，小心！”李建剛上前，擋了一下，胳膊被劃傷，幾人又繼續刺向韓皓，韓皓立馬回神，可是晚了，刀順着剛才的破爛處又劃了一道，警員沖着天開了一槍，趁着空隙幾人被制服，韓皓擒着男人，高聲道：“帶走！”

從醫院出來，車開到警局剛下車，旁邊李建剛的聲音響起：“你怎麽來了？”

來的人是他的妻子，楊敏看見他包紮着的胳膊，擡手打了他一下，“我再不來你就要廢了，去治了嗎？”

“這不是才從醫院出來，誰告訴你我受傷的？”他說。

“這你就別管了，讓我看看傷勢。”她伸手就要拽他的袖子，李建剛回避，咳了一聲，小聲提醒：“旁邊還有人。”

韓皓扭頭，“我先走了。”說完大步流星向警局走，他的胳膊也受傷了，被衣服包在裏面傷口處那裏把衣服頂起來一個小小的包，那是醫生纏的繃帶。

劉惠敏過來說：“李隊呢，怎麽不見他人？”

“在後面跟着，有什麽事嗎？”

劉惠敏搖搖頭，說：“沒事，我還以為李隊傷的比較重，住院了呢。”

韓皓說：“關押起來了是嗎？”

劉惠敏點頭。

“拿上資料和照片，錄口供。”

“是。”

審完，韓皓出來，劉惠敏把筆錄給他，韓皓看了兩眼，說：“放到檔案室。”

“好。”

韓皓前腳剛進辦公室，李建剛後腳走進來，“審完了嗎？”

韓皓坐下，“嗯。”

李建剛看他臉色不太好，問：“傷怎麽樣？”

韓皓低頭看看突出來的那一處，淡淡說：“還好。”

他擡眼：“你的呢？”

“沒啥大事，我家那位就是瞎擔心。”

“擔心是正常的，到時候對你不理不睬你就着急了。”韓皓說。

“也是。”李建剛品品味兒。

他放桌上一盒藥，說：“消炎的，記得吃兩粒。”

韓皓看着面前的藍白色包裝盒，問：“你家那位給你拿的？”

“是啊，女人就是愛小題大做。”

李建剛出去了，韓皓緊緊盯着桌上的藥不說話。

回到家，他用右手把衣服脫下來，“月月？”

胡斌剛好回來，“又喊月月，回來的第一句就是喊月月，簡直了，離了她你是不是不能活了？”

韓皓皺眉：“你又出去了？”

“老子一個成年男人還不能出去了。”胡斌鄙夷。

“又去找趙雲雲了嗎？”韓皓問。

他像是被戳到腰窩，立馬拔高音調，眼神飄忽，“什麽叫又，我可沒去找她，我只是去喝酒了。”

“嗯，專門去她的酒吧裏喝酒。”

胡斌作勢要錘他，“怎麽老揭人短處。”

韓皓說：“上次喝醉，我是在她的酒吧裏把你接回來的。”

胡斌也不扭捏了，“最近都是去她那，話說這女人真是油鹽不進，脾氣還臭，除了那一張臉，真沒別的優點了。”

韓皓坐下，乜他：“女人就應該有脾氣，這樣才可愛，這是你說的。”

胡斌哼了聲，“當我沒說。”

過了一會他問：“你倆是不是真的沒可能？”

韓皓挑眉，“怎麽了？”

“我從不搶兄弟的東西，我這個人雖然不咋地，做人的基本原則還是有的，你準确給我一句話，我心裏放心。”

“你就放心追吧，我心思不在她身上。”

胡斌打了個響指，“那我只好繼續厚臉皮了。”

韓佳英出來，“你倆說啥呢？”

胡斌打着馬虎眼，說：“沒聊啥，男人之間的話題。”

韓佳英扯扯嘴角：“男人之間也這麽粘乎嗎？我們女人有事八卦一下，你倆男人在這嘀咕嘀咕，別忘了我哥可是個高冷男人。”

“就他，還高冷？”胡斌壓壓嘴角，“确定沒開玩笑？”

韓皓拿左手掄了他一下，牽動右胳膊，猛吸了一口氣。

“你受傷了？”韓佳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