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韓皓要回去的時候帶着月月去了南安一高，他把車停在校門口，現在裏面正在上課，他看過去，廣場上沒有一個人影。

來到熟悉的地方總是思緒萬千，韓皓牽着她的手指着校門口上面的幾個大字說：“看到了嗎，這就是咱們相遇的地方。”

“南安一高。”月月默念。

韓皓說：“要記住這幾個字，以後不能再忘了。”

“我跟哥哥上的一個學校呀？”她問。

“是啊，在這個學校裏我們發生過許多事。”

月月垂眼，說：“可惜我都不記得了。”

韓皓揉揉她的頭，說：“不記得沒關系，你在我身邊就夠了。”

門衛大叔看到韓皓走過來，說：“又是你，你咋又來了，這次接不接孩子？”

韓皓笑着，“不接孩子，帶我家女朋友過來看看，這是我的母校。”

“女朋友？”門衛看向月月。

月月躲到韓皓後面，兩只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

“對對對，上次來你沒帶女朋友。”門衛說。

韓皓拉住她的手，不好意思對門衛點點頭，“她有些怕人。”

“沒事沒事，你倆都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韓皓點頭。

“那就有緣了，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們還在一起，結婚了嗎？”

韓皓愣了一瞬，随後搖頭，“沒呢。”

門衛大叔大手一擺，說：“結婚的時候過來拍婚紗照，我保準讓你們進去！”

韓皓遞過去一根煙，說：“一言為定。”

“這哪能說瞎話，不過到時候得給我拿點喜糖讓我沾沾喜氣。”

“那是自然。”

兩人回到錦陽已是夜裏十點半。韓佳英敷着面膜看向門口的他倆，問：“幹嘛去了，怎麽這麽久才回，瘋玩了一天啊？！”

韓皓換好鞋子瞥她一眼，說：“懷孕了還能敷面膜嗎？”

“怎麽不行，偶爾一次兩次可以的。”

她皺眉：“你還沒回我話呢？”

韓皓說：“回南安看了一下。”

韓佳英僵住，“帶着月月一起？”

“嗯。”

韓佳英走過來，說：“是不是回月月家了？”

他默認，韓佳英嘆了聲氣：“你那房子還是背着咱爸咱媽買的，你小心點吧。”

韓皓脫下大衣，說：“你不說就沒人發現。”

她翻了個白眼，自己怎麽天天過的跟如履薄冰一樣。

韓皓放開月月的手，說：“去沙發上歇一會。”

月月搖頭，“我不累，我又沒開車。”

“你倆別謙虛了，都過來啊。”韓佳英坐下拍拍旁邊的位子。

月月坐下，環顧四周，說：“怎麽沒見胡哥哥？他不在家嗎？”

韓佳英動動面膜說：“你可說對了，他出去了，今天一天沒在家。”

“怎麽又出去。”

韓皓坐下，問：“月月這是想胡哥哥了嗎？”

“想啊，怎麽不想……”

她才說完這句，他的臉色就不對了，月月扯住韓皓的袖子，小聲說：“你又生氣了嗎？”

韓佳英看過去一眼，立馬說：“行了，把你的小脾氣給我收一收，月月她啥都不懂，你生氣有什麽用？”

韓皓索性站起，拿出手機給胡斌打電話，接通：“你小子怎麽還不回來，十點半了，還回來不回來？”

胡斌看了眼旁邊的趙雲雲說：“馬上就回去了，別催。”

韓皓皺眉：“你還在酒吧？”

“對啊，有什麽問題？”

“沒問題，喝醉就直接在那睡吧，反正上面有房間，別喊我接你。”

電話挂斷，韓皓看着手機覺得自己忘了一件事，他本意是喊胡斌回來的，現在被他一打岔，給忘了。

趙雲雲舉杯，說：“韓皓電話？”

胡斌抿了一口，嗯了聲。

趙雲雲笑：“他最近變得好奇怪，怎麽開始管着你了，你回不回去又不會出什麽事。”

然後她嘆氣，“這等好事兒怎麽輪不到我頭上。”

胡斌啧了一聲，說：“我這幾天天天你這跑，好臉沒給我幾個，還惦記那家夥呢。”

“你還知道我沒給你好臉色，知道還天天上這來，臉皮厚的跟城牆一樣。”趙雲雲不客氣說。

“我說你說話怎麽這麽毒。”胡斌有些生氣了，剛才那話可不好聽，像刀一樣紮在他心上。

“我本來就這樣，不喜歡就滾。”

胡斌立馬換了一副臉面，笑眯眯開口：“我怎麽會不喜歡，美人生氣別有一番韻味啊。”

趙雲雲被他逗笑了，“你還真是……”

“真是什麽？”胡斌問。

“執着。”

胡斌湊近，酒味灑在她臉上，小聲說：“說真的，考慮考慮我呗，韓皓那家夥不可靠，跟他在一起你肯定會委屈，我就不一定了。”

趙雲雲撇嘴，“男人的話信不得，你這油嘴滑舌的模樣也不見得多好。”

胡斌站直，感嘆道：“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比韓皓疼你。”

趙雲雲的心顫了一下，嘴上得理不饒人：“拉倒吧，我脾氣不好。”

“我脾氣好就行了。”

趙雲雲輕嗤：“就你？”

“你這什麽意思，咱們這幾天的來往你還沒了解我，哪天你不是冷眼相待，我說過什麽了嗎？”胡斌如實說。

“說真的，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趙雲雲認真道。

“我也說真的，韓皓不适合你，你該回頭了。”胡斌放下酒杯灼灼盯着她。

趙雲雲吐出一口濁氣，轉移話題：“剛剛韓皓打電話過來讓你回家？”

“沒說。”

“那你回不回去？”趙雲雲問。

“看你的意思。”

趙雲雲眼皮沒擡直接說：“我這裏沒地兒。”

言外之意就是你該回家了。

胡斌扯笑：“你還真是……”

他拿上衣服，轉頭就走，“既然不留我，那我走了。”

走出門口，胡斌點上煙猛抽了一口，深秋的夜晚是冷的，他穿上衣服裹緊自己，轉頭看她：“你出來幹嘛，我自己能走。”

趙雲雲說：“給你叫了輛車，馬上就到。”

“還挺貼心。”他咂咂嘴。

然後皺着眉頭看着她，說：“出來都不知道披件衣服的，穿這麽薄不冷嗎。”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準備給她搭上，趙雲雲手一揮，拒絕：“沒事，我馬上就進去了。”

胡斌僵了一瞬，然後又把衣服穿回自己身上，“得，我知道了。”

車子打了喇叭，胡斌轉身漫不經心地揮揮手：“走了，你也快進去吧。”

趙雲雲喊住他：“胡斌，下次……就別再來了。”

胡斌回頭，笑着說：“想讓我聽你的話？那就先當我女朋友再說，不然免談。”

趙雲雲還想說些什麽，胡斌坐上車朝她再見，“走了。”

月月已經洗完澡出來了她穿着睡衣看向門口回來的人，說：“胡哥哥，你回來了？”

“不是我是誰。”他走過去捏了捏她的臉。

月月立馬躲開，胡哥哥停住：“出去跑一天跟哥哥生疏了，臉都不讓我捏了？”

月月可是牢記着哥哥的話，沒有吭聲。

韓皓從屋裏出來看見他倆大眼瞪小眼，問：“怎麽了？”

胡斌邊走邊說：“月月對我生疏了。”

韓皓：“……怎麽回事？”

“她不讓我捏臉了。”

韓皓拿出來一杯茶遞給月月，說：“喝完這杯茶回屋睡覺。”

他走過去，開口：“捏什麽捏不許捏。”

“呦，醋壇子又打翻了？我這不是看月月可愛嘛。”

“可愛也不行，她那麽做是對的。”

“得得得，她是你的。”

韓皓抿了一口茶問：“你今天怎麽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命苦呗，人家不願意讓我待。”

韓皓含着笑：“你不是說男人厚臉皮一點能辦成很多事嗎？”

“厚臉皮歸厚臉皮，但是強迫不行，我這人不喜歡強迫女人。”

“然後呢，放棄？”

“屁。”

韓皓了解了，他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滾！”

每天的日子在按部就班的進行，月月果真聽了韓皓的話沒有亂跑，就是平時看他的眼神充滿了疑惑。

這天韓皓下班，給韓佳英打了個電話，說要回家，讓她跟他一起。韓佳英不願，說：“你自己就不會回去？”

韓皓摸着方向盤，淡淡說：“你快生了，順便把你扔回家，在我這不方便。”

“我馬上到了，你收拾收拾我就不上去了。”

“對了。”他緊接着說：“告訴月月別讓她亂跑，讓胡斌看着她。”

電話挂斷，韓佳英收拾東西，還沒收拾完那人就上來了。

她疑惑：“你不是說不上來了嗎？”

“我看看月月。”

韓佳英：“……”無語，婆婆媽媽的。

韓皓打開她的房門，她正在睡覺，睡的很香，他站在床頭邊看了一會随後彎腰親了親她的唇，又啄了一下她的臉，模樣甜蜜。

韓佳英正好從門口經過看見，輕嗤一聲，鄙視道：“你就會趁人家睡着之後偷襲。”

“不是偷襲，我是光明正大。”

韓佳英切了一聲不信他的鬼話，韓皓出來，拿出一張便條刷刷寫了幾筆，說：“早在之前我就已經親過她了，她還知道。”韓皓面上得意洋洋。

“我知道你高中時就親了，這猴年馬月的事還拿出來說教。”

韓皓淺淺看她一眼，開口：“不是那次，你沒感覺這幾天月月好像都在躲着我，也不敢跟我過多接觸？”

“這有什麽讓你得意的嗎？”韓佳英說。

“因為我親她了，她不知道怎麽面對我或者是害羞了。”

“卧槽！什麽時候？”她這個酷哥竟然親她了，爆炸新聞啊。

“你不是當女兒養的嗎，怎麽開竅了？”韓佳英不解。

韓皓白她一眼：“什麽當女兒養，我是怕吓着她了，一直沒敢行動，吓着她又鬧着要回去我怎麽辦？”

“良苦用心呀，怎麽親的，跟妹妹說說呗。”這大八卦一定得知道，不然她通體不舒暢。

“親還能怎麽親，就那樣親的。”韓皓說完有些臉紅，“不過我伸舌頭了。”

“卧槽，你個老流氓，月月就沒打你？”

“她怎麽舍得打我，再說她打就任她打，我樂意。”

韓佳英覺得自己牙倒了，被酸的。她按住韓皓的肩膀，認真說道：“哥，你真的不一樣了，讓我刮目相看。”

韓皓：“說的都是什麽玩意兒。”他站起來把便條貼在月月房間門後，又看了一眼，然後關上門出去。

他拎起地上韓佳英的行李，說：“走吧。”

韓佳英跟在他身後說：“說真的哥，快給我生個侄女玩玩呗，你也老大不小了。”

韓皓突然害羞：“月月她還不讓我碰……”

“你還真有這想法，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