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韓皓回到家把事情給月月說了一遍，她驚呼：“韓姐姐生寶寶啦？！”

他笑着摸她的頭，“嗯，生了，小小的一個。”

“好可惜啊，我沒見到。”她不開心。

韓皓笑意盈盈的，“咱倆生一個不就行了嗎。”

他後悔了，他想要孩子，他想要她和他的孩子。

“你說什麽呢。”月月臉別過一邊不去看他。

韓皓逗她：“你還害羞呢？”

“哥哥整天說些我回答不上來的話。”

韓皓拉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目光深沉，語氣認真，開口：“我是說真的。”

“月月想跟我結婚嗎？”

“你是在跟我求婚麽？”

他愣了一下，然後搖頭，“不是。”

這不應該是求婚，不應該這麽草率，不應該什麽都沒有。

月月愣住：“啊？”

韓皓出去了，他走得急，拿上手機就出去了，也沒有告訴月月去哪。他去了最近的首飾店，買了一對對戒，上面鑲着一顆鑽石，閃閃發光。

回來的時候月月已經睡着，兩個精致的禮盒呆呆地握在手裏，他看了眼熟睡的月月搖搖頭，還是太心急了，本來才确定心意的。

他走到卧室把那兩個禮盒放到自己的床頭櫃子裏，擺的整整齊齊。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韓皓坐在床邊仔細回味。

忽然，他輕扯出笑，可能一切都是從見到那個小生命開始的吧，他的美好念想就從那一刻開始了。

他覺得，有個笨笨的小孩趴在地上奶聲奶氣地喊他爸爸，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夜，韓皓做了一個夢，夢裏他和月月結婚了，她不再不記得他，她面上帶笑幸福地挽着他的胳膊兩人一起走進婚姻的殿堂。純白，浪漫，音樂悅耳動聽。

第二天的早上，胡斌揉着睡亂的頭發看看坐在桌上吃飯的二位，轉頭進了衛生間。

月月趴在韓皓耳旁小聲嘀咕：“馬上新年了，胡哥哥不回家過年嗎？”

韓皓點點她的鼻子，說：“你還操心這？”

“你不是說新年是家人團聚的時刻嗎，我就是好奇。”

“這我可不知道，要不你問問？”韓皓慫恿她。

“我不。”

他吃完飯拿起衣服，站在月月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嘴，眉毛一挑，說：“來。”

月月沒在忸怩，踮起腳在他嘴上狠狠親了一下，韓皓摟住她的腰詫異，“今天怎麽這麽主動？”

“我是哥哥的女朋友嘛，我許過願要好好對你的。”

韓皓問：“是那次生日許的願？”

“是啊。”月月回。

“原來你把願望許給了我。”

“哥哥對我很好啊，你值得的。”

韓皓心被巨大的幸福填滿了，彎腰啄了一口她的臉，“你變懂事了。”

月月躺在他懷裏，揪着他的衣服問：“昨天你急着出門去哪裏了？”

“秘密。”他不願意說。

她上手輕拍了他一下，“可是我昨天沒有等你，我實在太困了。”

“困了就去睡覺，這有什麽。”

“哥哥不生氣就行！”她笑着。

“你就等着我這句話呢是不是？”韓皓捏了捏她的臉。

“我這不是怕哥哥生氣嘛。”

胡斌出來了，立馬捂住眼，邊走邊說：“真是沒眼看，欺負單身狗。”

月月捂嘴偷笑，兩人分開，胡斌看向桌子上，問：“給我留的還有飯麽？”

韓皓：“有，每回起來這麽晚，沒飯也是應該的。”

“啧啧啧，刀子嘴豆腐心是不是？”

韓皓也不理他了，穿上鞋對着月月揮手，他去上班了。

胡斌夾着一筷子菜填進嘴裏，漫步盡心問：“你跟你哥哥天天就這麽膩歪？”

“也沒有天天啦……”她小聲反駁。

胡斌嗤了聲，“這個家我呆不下去了。”

“啊，你要去哪？”月月坐回沙發上，看着手機問。

“去哪也不回這。”

“馬上新年了。”胡斌感慨：“明年我還是一個人嗎？”

那邊無人作答，月月聚精會神地看着手機，她眉毛緊皺，面上血色全無。

胡斌看向她，問：“你看什麽呢，怎麽吓成這樣？”

“啊，鬼故事，超級吓人。”她連忙把手機按滅藏到身後。

“你聽我說話了嗎？”胡斌不滿。

月月眼瞪着，顯然是沒聽到他講話，胡斌開口：“算了，心根本不在我這，我太孤獨了。”

“連韓皓那個萬年單身狗都有女朋友了，我咋辦啊。”他惆悵。

“你找一個不就行了。”月月開口。

“哪有這麽容易，人家不答應啊。”他長舒了一口氣。

“算了，韓皓理應該有女朋友，他太難了。”

月月歪頭，“這是什麽意思？”

胡斌沒應，“小小年紀知道這麽多幹嘛？”

“說不定我比你還大，還說我小……”她不開心了。

胡斌仔細一想，也對哦，平常她呆習慣了，還以為她是個小孩，其實已經二十多了。

在快下班時，錦陽東區發生了一件重大的持刀傷人事件，韓皓組織人員立馬趕到案發現場，他拿起槍指着嫌疑人，“放下刀！”

男人懷裏還摟着一名女性，地上還有躺着的人員，這是他發瘋胡亂砍傷的，韓皓拿出對講機命令：“撥打120。”

男人拿刀對着他們：“別亂動，要不，她就是死！”說完刀架在她脖子上，表情猙獰。

女人吓得花容失色。

韓皓對李建剛使了個眼色，說：“好好，我們不動，你別亂來。”

“你手裏的槍！”男人惡狠狠說：“扔掉！”

“還有，命令其他人也扔掉！”

韓皓慢慢将槍放下，李建剛已經繞到他身後，一個起身把男人手裏的槍打掉，拽着他的胳膊回旋，男人瞬間被制服，然後一群人一哄而上，牢牢地将他禁锢住。

劉惠敏戴上手套撿起掉落的刀，高聲道：“帶走！”

韓皓對李建剛豎了個大拇指，兩人走到一起，韓皓說：“身手矯健，雄姿一如當年哪。”

“我還沒老好嗎？”李建剛打趣道。

兩人坐上警車一同回警局，坐在副駕上的李建剛嘆了聲氣，說：“又要加班了。”

“着急回去啊？”韓皓問。

“這不你嫂子過生日嗎，還想早點回家在路上給她買些東西送回家，現在好了，什麽都沒了。”

“咱們這案子也要不了多長時間吧？”韓皓估摸着時間。

“但願。”

韓皓正在整理案情，擡頭看向鐘表，已過十點，他想了想還是給月月打了個電話，那邊嘟嘟囔囔，好久才接起。

“你睡了嗎？”他問。

“沒呢。”那邊雀躍回答，韓皓聽見她亢奮的聲音，好奇問：“你在幹什麽呢？”

“我跟陳姨在下五子棋，她好笨哦，都下不過我。”

陳姨在對面埋怨地看她一眼，月月擺擺手，“本來就是嘛，我贏你好多次了。”

“怎麽還不睡覺？”韓皓問。

“時間還早，你不是還沒回來的嗎？”

韓皓捏捏眉骨，有些疲勞地說：“我今天可能不回去了，你不用等我，困了就去睡覺。”

月月不下了，拿着黑棋子問：“不回來了，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就是年底了，工作有點忙。”

月月哦了聲。

“不開心了？”韓皓問。

“沒有什麽不開心，你注意身體。”她說。

“學會關心哥哥了。”韓皓笑。

“也有點想你。”

心髒被一箭擊中，韓皓不淡定了，“你今天變得好奇怪。”

“哪裏奇怪？”

“怪可愛。”

“……”

有被土到，“哥哥在哪學的這種話？”她問。

“網上，怎麽了？”

“……好不符合你。”

韓皓也不跟她鬧了，說：“你洗洗睡吧，說不定明天一睜眼就能看到我了。”

月月把五子棋收起來，乖乖按他的話照做。

淩晨一點，劉惠敏把筆錄交給他，說：“交代了，個人悲觀厭世洩憤行兇。”

他翻看兩眼，“因為個人情緒害了不少人，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她沒接話，靜靜等着他發話。韓皓把資料給她，說：“你們可以下班了。”

他沒走，他把這件最近的發生的事一個一個的詳細過程錄入系統。

哥哥果然沒騙她，等她睜開眼出門洗漱的時候正好看見韓皓從卧室出來，她揉揉眼，小跑過去，“哥哥你回來啦？”

韓皓把她抱住，月月自然地摟住他的脖子，摸上他的下巴，說：“哥哥下面的胡子長出來了，紮手。”

“是嗎？”他摸摸，是有一點刺。

“昨天幾點睡的？”他問。

“給你打完電話就睡了。”月月指向廚房裏的人：“不信你問陳姨！”

這努力證明自己的模樣逗笑了韓皓，他把她的手拉下，親了親她的臉，說：“我相信你。”

月月心疼地看看他，說：“哥哥是不是一夜沒睡？”

“嗯。”

“怪不得，眼裏都有紅血絲了。”她連忙掙紮下來，“不能再讓哥哥抱了，哥哥累了。”

韓皓拍了她一下。

月月站直後輕輕踮起腳親他，韓皓彎腰配合着，兩人默契十足，月月說：“先親一下。”

“你還真是……”

月月捂着嘴進衛生間，邊走邊說：“我還沒刷牙。”

“哥哥又不嫌棄。”

韓皓給她溫了一杯牛奶，放到她面前，月月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主動拿起來喝了，期間兩人都沒說話，安靜地吃着飯。

陳姨把煮好的玉米棒端過來，說：“在超市買的，這玩意兒老好吃了！”

月月伸手去拿被燙的縮回手捏住自己的耳垂，陳姨見狀連忙說：“急啥，才從鍋裏拿出來的。”

“伸手，我看看燙着沒有。”韓皓說。

小手一閃而過，月月俏皮開口：“我才沒有被燙着。”

“不準胡鬧。”韓皓拉住她的手看了看，有點發紅，但沒有大礙，月月抽回手，“我就說什麽事都沒有吧。”

“等一會再吃。”韓皓說。

最後兩人吃完飯，韓皓還沒離開桌，月月就拉起來他把他推到卧室，義正言辭嘟囔：“哥哥你該睡覺了。”

韓皓左右看看她，月月正在給他鋪被子，這是不常有過的，他一把撈住月月的腰，兩人滾到了床上，韓皓不帶一絲情/欲地吻吻她，滿足地開口：“你開始照顧我了。”

月月拍他的臉，這點旖旎之氣也被她弄沒了，韓皓捂着自己被打的臉，有些詫異：“你幹什麽？”

“想讓哥哥清醒清醒，你神志不清了。”

韓皓氣笑，“你上哪看出來我神志不清了？”

“你眼裏紅血絲好多，感覺你困極了。”月月說。

“哥哥想親你。”他突然說。

“給你親。”月月翻身彎腰親住他，倒是韓皓先離開，說：“你最近好像特別主動？我感覺錯了嗎？”

“我也喜歡哥哥嘛，主動點又如何。”月月說。

“之前不是還不讓我碰？”

“你都說了，那是以前，我現在已經明白對哥哥的心意了。”她歪頭，“你不喜歡麽？”

韓皓擰眉：“你這都是在哪學的？”

“我看電視上人家談戀愛都是這樣的，還有手機上。”

韓皓：“……你專門查了查？”

“對啊，我專門上網查查怎麽當好一個稱職的女朋友，我得慢慢學。”她說。

表情極其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韓皓一時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