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出人意料的草包
孔晨輝盯着燕瀛澤,燕瀛澤亦是走到了他的面前,四周忽的充滿了危險的氣息,鬼七很自覺的退後了一段距離。
孔晨輝猛然揮拳直搗燕瀛澤面門,燕瀛澤倏地後退一步,擰腰翻身,一個側踢便朝着孔晨輝後背招呼。孔晨輝急速轉身下腰躲過一擊,變拳為掌劈向燕瀛澤,卻不想燕瀛澤這招是虛的,等孔晨輝後仰之時,燕瀛澤已經從他身上掠過,左手使出擒拿手,扣了孔晨輝右手的脈門。孔晨輝左手虛幻,直抵燕瀛澤雙眼而去,燕瀛澤放開了他的右手,退後了三步。
兩人對視良久,都笑了起來,孔晨輝道:“承讓。”
燕瀛澤笑道:“我知道你沒盡全力的,晨輝是真漢子,不欺負我這斷臂殘廢。”
孔晨輝扶着燕瀛澤的右臂左右稍稍晃動了幾下問道:“如今感覺如何了?”
“還好,禦醫說好好休養會沒事的。”頓了頓燕瀛澤又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道:“唉,枉費我還苦苦的瞞着你們啊,搞了半天你們什麽都知道。”
孔晨輝檢視了一下燕瀛澤的手臂,确認無恙後,往後退一步,行了一個标準的軍禮朗聲道:“骁騎朗将孔晨輝,參見鎮遠将軍。”聲音大到可以傳出很遠。
燕瀛澤什麽都沒有說,他知道,孔晨輝是在幫他樹立威信。門外那些士兵可不是吃素的,孔晨輝如此一來,只是為了告訴門外的士兵,他,是鎮遠将軍。
鬼七見到他們寒暄完了,過來見禮:“鬼七見過王爺。”燕天宏早就看到了旁邊的鬼七,此刻起身還禮道:“鬼統領,許久不見。”
燕瀛澤眼裏有探究,盯着鬼七看,孔晨輝也盯着鬼七,鬼七對燕瀛澤低聲道:“重新認識一下,在下鬼七,是皇上的暗衛統領。不過,現在是你的監軍。”
暗衛,燕瀛澤也耳聞過,專為皇帝收集情報,專為皇帝搞刺殺的專業團夥。不過基本上沒有幾個人見過,原來他便是這股神奇力量的統領。
燕瀛澤摸了摸下巴:“這麽老實就招供了你的身份,不怕我洩露出去了?”
鬼七不理燕瀛澤嘲諷的話,反問道:“你會麽?”
燕瀛澤答得幹脆:“會,你的人頭可值不少錢呢。!”然後又像是忽然想起來了問道:“皇帝老兒派暗衛收拾我的時候,你有沒有參與?老實交代。”
鬼七搖了搖頭道:“這個真沒有,不過洩露世子的行蹤,倒是有過那麽一兩次。”
“你所說的一兩次是把我的行蹤透露給敵國,還是透露給山賊,或者是那些閑的無事想要我命的殺手?”燕瀛澤一邊揉手一邊逼近。
鬼七倒是沒有躲開,只是行了個禮道:“請世子見諒,屬下也只是食君之祿。”
“好了,燕兒,別鬧了。”燕天宏對燕瀛澤道。
燕瀛澤倒是明白,鬼七不管做什麽,的确都是出于李焱的授意。
燕瀛澤轉向孔晨輝問道:“如何?”
孔晨輝笑道:“這麽铤而走險的事情也只有你能幹出來,還好,有監軍大人幫助,殺敵五千,自傷一千五,無一人殁。至于他們傷了多少人,就不知道了,初略估計,約莫怎麽也得八千人吧。”
燕瀛澤聽完孔晨輝的彙報,對着鬼七與孔晨輝很鄭重的施了一禮道:“多謝。”
是的,多謝,多謝他們的信任,讓他可以實施這個铤而走險的計劃,小小的創傷了一下北狄的軍隊。
厍水城中的人不可能調出許多,四萬人已經是極限了,可是面對的卻是北狄的五萬鐵騎,勝算本來就不大。他一個初出茅廬的黃口小兒,面對的卻是北狄戰神。
這次僥幸,多虧了孔晨輝充分利用了“快刀斬亂麻”這句話,速戰速決,又有鬼七的幫助,給敵軍擺了個烏龍的攻城奪糧事件,這次行動才會成功。
想到這裏,燕瀛澤也長舒了一口氣,若是這中間有一環失敗了,那麽這次損失的就不止幾萬人的性命了,恐怕整個豐國都會被自己葬送了。
至于日後,啧,舉步維艱吶!
鬼七掏出懷中的聖旨對着平南王道:“王爺接旨吧。”燕天宏走過了按住了鬼七打開聖旨的手道:“鬼統領,可否晚些時日宣旨?。”
燕天宏望向了燕瀛澤,眼中是濃濃的慈愛與說不盡的擔憂,還有隐隐的期盼。
鬼七收了聖旨,他也說不好到底是因為什麽,或者是因為燕天宏的憐子之情,或者是,他也在與燕天宏一般,也在期待着什麽。
帳中的齊飛虎抄着手轉圈,孔晨輝回來了,他很好奇孔郎将調兵幹嘛去了,但是他直接進內堂見平南王去了。
岑年達進來道:“大哥,你知道昨日北狄軍隊為什麽突然退兵了麽?”
“為了什麽?”齊飛虎一副洗耳恭聽狀,顯然對這件事情表示了相當大的好奇心。本來這件事情就困在他的腦海中,他也想搞清楚,是什麽原因讓那個草包世子撿了個大便宜來的。
岑年達想了想問道:“大哥,你先說一下,你是怎麽看鎮遠将軍的?”
“鎮遠将軍?哦,就是那個草包世子?今日裏你也看見了,啊,就一浪蕩公子哥呗。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他昨日居然敢上戰場。”齊飛虎道。
岑年達又道:“監軍大人奉了鎮遠将軍的命令,領了兩萬精兵在莫羅鎮大鬧了幾場,燒了敵軍糧草庫。昨日裏孔郎将點了四萬精兵,伏在雄雞關,與監軍配合,殺了北狄軍一個措手不及。據說北狄的五萬鐵騎,差不多損傷一半。而我們,只傷了一千五百人。”
齊飛虎一聽這個,直接從椅子上蹦起來問道:“真的假的?你如何得知的?”
岑年達道:“方才孔郎将回來了,我便去了軍中一趟,聽昨日跟着出城的千夫長說的。”
齊飛虎搓着手道:“如此那就太好了,咱這幾日可憋屈死了,如今孔郎将可算是替我們出了一口氣。”
岑年達道:“大哥,你是不是沒有聽到重點?我說的是,孔郎将奉的是鎮遠将軍的命。如此一想,監軍本就是随大軍一起的,他去莫羅鎮,定然也是奉了将軍的命令。”
齊飛虎高興勁兒已過,聽岑年達如此一說,牛眼睜得老大:“他奶奶個西瓜的,那個浪蕩子?他?你是說此事是他籌謀的?你看他那個樣子是個運籌帷幄的主兒?不可能。”
岑年達道:“你還別不信,我只是覺得吧,你上次說的要考驗他或者是刁難他的事情,是不是就算了?”
“老岑,不是我說你,你就是想得太多了,先莫說他沒那個本事,縱然他真的天降奇才,難道還不許咱試探試探?咱這是在為百姓,若是這個所謂的鎮遠将軍是個草包,置百姓與不顧,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話,咱也對不起百姓不是?”
齊飛虎一巴掌拍在岑年達肩上,一席話說得算是冠冕堂皇了。
岑年達心下還是有些猶豫,他知道,齊飛虎有一部分原因是覺得燕瀛澤沒有軍功在身,憑着其父,當上了這個鎮遠将軍,他心中有些不忿,平心而論,自己不也是如此想法?
正好此時軍師沈昀撩了門簾進來,齊飛虎道:“軍師,你來的正好,給老岑講講,咱為何要考驗那個草包世子。”
沈昀摸着下颚長須道:“大人,我也建議,你還是算了吧,這個鎮遠将軍,似乎有些意思。”
沈昀腦中晃過燕瀛澤槍挑北狄軍的情景,又道:“而且,你也看到了他并不是個貪生怕死之人,況且,方才,我問過了孔郎将,他講了事情的起末,這個世子殿下,恐怕沒有傳說的那麽不堪。”
齊飛虎聽到沈昀也是如此說,氣的大手一揮道:“你們文人就是啰嗦,好了,此事你們不要管了,咱自己來。”
北狄的總帳中,落針可聞。拓跋漠的臉色非常的難看,這次的損失之大,他氣的肝顫。參将淳于奪跪在地下,腰酸背痛。
當淳于奪饒了百裏路與半夜趕到莫羅鎮的時候,只餘鎮中燈火通明,守城的士兵全體出動,四下巡邏,就是一個蒼蠅也別想飛出去,可是淳于奪領兵進城,等待良久,都沒有什麽可疑的動靜。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也沒有見到敵人攻城。
淳于奪心中奇怪,親自帶了士兵到朱馳山上去搜索,卻連頭發絲都沒有找到一根,望着寂靜的朱馳山,淳于奪無力的丢了手中的兵器,連着被偷襲的事情一想,他知道他落到了一個圈套中了。
于是連忙下山朝着厍水城方向的北狄軍營中趕去。
等他彙報完了士兵傷亡情況與糧食受損情況後,拓跋漠便黑着臉,一直沒有說話,淳于奪亦是不敢起來,一直跪着。
百裏晉扶起淳于奪:“淳于參将起來吧,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
拓跋漠看了一眼百裏晉,終是揮了揮手道:“起來吧。阿晉,這件事情,你如何看?”
百裏晉道:“很明顯,這件事情的籌謀者不是燕天宏,偷襲莫羅鎮的人恐怕是從這次燕瀛澤帶的兵中抽調的。”
拓跋漠又問道:“那,關于燕瀛澤,你怎麽看?”
百裏晉沉思良久,擡頭道:“這個人,豐國帝都中的傳聞無非是,借着其父狐假虎威,風流浪蕩,鬥雞走狗,不思進取。但是就此次來看,恐怕真如大哥你所說的,傳聞不盡屬實。”
拓跋漠盯着軍帳的頂端道:“虎父無犬子,這個燕瀛澤,不可輕視啊。”
拓跋漠是北狄王拓跋慶旭的侄子,他之所以可以久居将軍職位,不是因為他有叔叔撐腰,而是他是北狄國當之無愧的戰神,從他出征之日起,便沒有在任何人手中失敗過。
縱然是燕天宏,亦是不敢輕視這位北狄戰神。
可是這位傳說中的戰神,此次卻因為輕敵而損失了北狄的一萬多精銳騎兵,或者不是他輕敵,只是燕瀛澤似乎比較懂得未雨綢缪罷了。
梅苑中的白子羽捏着一封密函,嘴角揚起了淺笑:“這個世子殿下,還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呢。”
白泉在旁嗤道:“我只覺得他臉皮厚的讓人大吃一驚。”
白子羽看罷了手中的信,微風撩起墨發,氤氲了斑駁的葉香。白泉端了一杯茶放到了桌子上,五月的梅樹已經綠蔭萦繞了,陽光打在枝桠間,細碎而斑駁。白子羽就在這片斑駁中,沉默靜坐。
似乎,太安靜了些!連琴聲都填補不了的安靜。
白子羽搖頭,這個燕瀛澤,不過幾月,便讓他習慣了喧鬧。日後,可如何是好……
本身寧靜的梅苑中,卻因為劉青的到來打破了。劉青帶來了恒帝的口谕:宣國師進宮。
宮中的氣氛很是緊張,宮人都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白子羽來到了上書房,映入眼簾的便是恒帝冷着的一張臉。
白子羽正準備見禮,李焱見到白子羽連忙道:“國師快快過來與朕參詳參詳。”
白子羽拿過恒帝手中的密報,原來薛龍城中原本安王手下的三十萬兵馬,首先因為有赤黍國王子完顏彧的介入,壓下了他們的蠢蠢欲動。後來因為前線戰事緊急,抽調了十萬上前線,剩下的二十萬便依舊駐紮在薛龍城中。
本來随着安王的事件漸漸平息下來,恒帝把将士分批下劃,切割成小塊,分散到各個軍營中。
卻不曾想着,三日之前,薛龍城中的騎兵校尉蘇青居然煽動兵變,讓士兵起了內讧,帶了十萬人連夜突營,逃走了。
而逃走的方向正是此前發生□□的涼州。
白子羽抿着唇沒有出聲,細細的看完了手中的密報,眉頭微皺。
恒帝正準備問話,門外傳來了劉青的聲音:“皇上,戶部侍郎陳奎陳大人回來了。”
恒帝道:“宣他進來。”
陳奎一襲青色官袍,風塵仆仆,臉上還冒着疲色,進來三跪九叩之後,陳奎起身道:“臣,有辱使命。縱然把賦稅再加了三成,軍糧依舊差很多。去年多地旱災,糧食本就欠收,如今更是青黃不接之時。增加賦稅讓百姓很不滿,此事甚是為難。”說罷偷偷瞅了瞅恒帝的臉色。
“收上來的糧食可供多久?”恒帝問道。
“最多三月。”陳奎答得有些戰戰兢兢。
恒帝面向白子羽問道:“國師可有何好辦法?”
白子羽沉吟片刻答道:“皇上,若是強行增加賦稅,只怕百姓遲早會引起事端,子羽覺得,富人皇親國戚,是否更該與家國共興衰。”
恒帝摸着胡須想了片刻點頭道:“就照國師說的辦,陳奎,你傳朕口谕,從各地富人中間征糧,征軍饷,若是貢獻突出的,封官進爵。若有不願意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陳奎應了,但是也犯難了,這個“你自己看着辦”,到底是個什麽尺度,還有待揣摩。
但是白子羽的這個方法,也确實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所以陳奎很感激的望了白子羽一眼。
恒帝又道:“還有,速速把軍糧運往前線,你親自押送,不要出任何纰漏。”陳奎知道,這是要把自己掰成兩半用了。
陳奎出去後,兵部尚書蕭碩與內閣首輔徐天正進來了,為的自然是薛龍城的叛軍一事。
禦書房中的氣氛十分的嚴肅,皇帝沉着面,底下三人便誰都沒有開口,白子羽手中還是握着方才恒帝遞給他的密報,徐天正伸手過來拿到眼前看了一眼,再瞄了一眼面色不愉的恒帝。
恒帝聲音透着疲倦道:“衆位愛卿,可有良策?”
蕭碩躬身:“臣認為還是派兵圍剿,現在趁着叛軍還不成氣候之時,早日斬草除根方好。若是義軍與叛軍合二為一,那就不好辦了。”
白子羽問道:“蕭大人,你們可有查出此次涼州的義軍頭領朱河到底是何許人?”
蕭碩道:“未曾,此人十分神秘,義軍本身就不到兩萬人,能夠在涼州鬧得雞飛狗跳而不被抓到,實屬詭異。我細細查過,但是得到的信息都十分模糊。”
徐天正此時道:“皇上,臣一介文人,不懂用兵之道,但是臣有個想法,派兵圍剿是必然的,能不能,幹脆等到兩股力量彙集到一起了再實行圍剿計劃?來個一網打盡。”
蕭碩道:“首輔大人這步棋太險了,若是兩股力量擰成一股繩,到時候力量倍增,可如何是好?國師,你說呢?”
白子羽在旁靜默,并沒發表任何的意見,恒帝于是亦問道:“國師如何看這件事情?”
白子羽搖頭:“這件事情,臣倒是同意首輔大人的說法,但是,尚書大人的意見也很重要,臣認為,中和一下吧,剿,兩邊都要剿,但是由兩隊人馬去圍剿,分散合圍。此戰力求速戰速決,軍需本就不夠,與北狄的戰事不能在軍需上出任何的纰漏。否則,恐會生變。”
蕭碩聽完後連連點頭道:“皇上,臣也認為此舉可行。”
恒帝看向徐天正,徐天正亦道可行,只是在推舉人的時候犯了難,最終商量來商量去,還是決定,由蕭碩親自帶兵,兵分兩路,分擊合圍。
恒帝想了想對白子羽道:“國師也是涼州人吧?不知道國師對涼州的地形熟悉與否。”
白子羽回道:“正是,不過,臣在涼州只待到八歲,臣的父母亡故後便離開涼州了。只是每年會回鄉祭祖。地形臣并不熟悉。”
恒帝點頭道:“朕本想着國師與蕭大人同去剿匪,既是如此,那便算了,國師便還是留在朕的身邊吧,前線戰況緊急,朕也好随時與國師探讨一下。”
到所有的人都告退後,恒帝拍了拍手,片刻後,身後便立了四個黑衣人,恒帝沉聲道:“加緊查出涼州義軍的首領到底是誰。”四人領命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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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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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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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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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